高三发生了许多事,首先是许皎白在外集训,听管向童说起季横,明明已经高三却申请不上晚自习,每天都很困的样子,上课睡觉下课又在学习。
许皎白:“哦。”
管向童见他抗拒的这么明显直接闭上嘴巴不再说。
而后是管向童的父母终于在长久的争吵中决定离婚,管向童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和江稍在烧烤摊呆到晚上十点,被他妈揪着耳朵拎回家。
那晚他妈边哭边和他说心事,他一心不在焉,她就吼他,吼完了又继续哭,哭过又继续说。
管母在分别之际拐弯抹角关心着自己的儿子,家里什么东西放在什么位置都说一遍,最后带着属于自己的那部分东西和钱走了。
房子她没要,儿子的抚养费她自然也不需要出。
她并非不爱他。
他们只是不适合生活在一起。
房子空了一部分,两个男人一块住,家里被祸害的一团糟,这才明白管母每天的抱怨从何而来。
面对溢满碗筷的洗碗池管向童也颇为头疼,只能撸起袖子硬着头皮上。
江稍升入高中部,就在管向童他们楼下的教室,俩人开始上下学一块走,有点像去年的许皎白和季横。
高三年级的人都这么说,当事人却一无所知,大概也没兴趣知道。
那学期季横的成绩尤其优益,每次考试都在年级前五,那种不要命的学习方式叫班主任单独找他谈话好几次。
许皎白在外集训,孟媛每隔一个月都带吃的去,画室是不随便放人进来的,保安却认得孟媛,破例让她进来。
高三下半学期刚开学,许皎白还没有回学校,管向童憋不住嘴,发消息告诉他:[季横好几天没来学校了。]
后来他们再没有见过季横。
一个人竟然消失的如此轻易。
第28章 新伤
许皎白回学校时季横已经走了一段时间,曾佳忽然和他告白,他猝不及防,慌乱拒绝了。
事实上曾佳也没想过许皎白能接受自己,她只是不想自己的高中有遗憾。这或许很荒谬,但她很难想象在今后的某一天里会有一个与之相配的女孩站在许皎白身旁。
许皎白太特殊了,他的灵魂是玻璃做的,透明清澈,可以映出每一道扭曲污浊的影子。有很多人害怕他,因为大家内心都有某些阴暗的角落。
临走前曾佳问他:“你知道季横转去哪儿了吗?这可是高三啊,这个时间段转学……”
“不知道。”许皎白说。
曾佳一直摸不透许皎白,他是个很难懂的人,那天却明显感受他的情绪。
许皎白十分冷漠地说着“不知道”,她却感觉到一丝丝难过和委屈。
犹如一只被抛弃的家猫。
有天在家里,孟媛突然问:“季横最近怎么样?都没怎么听你提起他。”
许皎白当时在做一道数学大题,闻言思路全断了,没吭声死盯着那道题。
孟媛:“我在问你话呢。”
所有人都在跟他作对,越是不想想起这个人就偏要提到他。
前几天管向童还说,季横之前的请假并不是因为打架处分。那是因为什么?谁都不知道。
他什么都没说就走了,留下一个解不开的谜团,让人时时刻刻都想着。
许皎白很少哭,他比季横还能忍,孟媛的追问让他无比难过,用沙哑又模糊的声音说:“我们好久没联系了。”
即便是这样他也没有哭。
门外很久没声音。
很久过后孟媛才说:“吵架了?”
“我不知道。”
又是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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