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熹微连忙道:“只是起誓不再平白无故地攻入巫嵬,若事出有因,自然不必。”
“什么叫事出有因?”我和萧然几乎同时问道。
他是认为他此次攻入巫嵬本就是事出有因,我则认为他们名门正派无论怎样都会觉得他们是事出有因的。
熹微无奈地笑笑,然后问萧然:“那萧岛主觉得如何?”
萧然思索良久,道:“让他承诺不再踏出巫嵬,自此相安无事。”
你不过是困在笼子里的猛兽,有什么资格跟我提条件?我心里如此想着,却在熹微用柔和的目光看着我问我意见时,只点了点头,半句反对的话都没有。
萧然终于满意了,指天发誓道:“我萧然以蓬莱千百年名誉以及自己一身修为起誓,只要无名自此不再离开巫嵬,我们便将不再攻入巫嵬!”
他发完誓,那李掌门,空尘大师和其他几派掌门都紧跟着起誓了。
他们都起完誓,李掌门便带着怒气的对我道:“快破阵法啊!我们法力都散了一大半了,你还怕我们能怎么你不成?”
我故意慢吞吞地走上前去,伸手想破阵,却又放下来,然后我微歪着脑袋,挑了挑眉,对熹微道:“那你得留下来,留在巫嵬!你说他们要是反悔就跟他们拼命的,你走了,我找谁去?还有,我一个人待在巫嵬不能出去,也太无聊了吧!你留下来好歹能陪陪我。”
熹微想了想,像是在纵容一个小孩子般笑了笑,然后,点头同意了,我这才放心地解阵,放了他们出去。
他们一出来便像是逃离不祥之地一般飞快地跑下山去,只有那空尘大师和萧然留了一会儿。
空尘大师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番才挥袖离去,萧然见状,对我道:“阁下说的都是出家人的大忌,难怪空尘生气。”
“是。”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实我也知道我说的太过了,但只有别人对我一再包容,我才会好好跟他说话,像萧然便是有教养的,我也自然对他礼尚往来了。
萧然又庄重地对熹微行了礼,到了谢,才飘然下山而去。
他的背影看起来颇有些仙风道骨。比起空尘,他可能更配得上“大师”二字,他的心性胜过空尘,不大喜亦不大悲,处变不惊,这正是空尘缺的,而又恰恰重要得很。
“看,天上的云!”熹微突然指着天对我道。
我抬头,夕阳正好,晚霞连成一片,缀在蓝天白云之间。
这是我第一次抬头看天。我猛地意识到世间有狼狈不堪,但也有金风玉露。看见好的,接受不好的,因为这便是世间,是无可改变的。
我心内千回百转,但却不露半点情绪。
我很快就又冷淡地低下头,然后一跃跳到了树上,眯着眼假寐。
“你就睡在那里?”“你应该好长时间没吃东西了吧,不饿吗?”熹微在树下一句一句地问着,我并不理会。
过了一会儿,我突然地跳下树,吓得熹微愣着说不出话来。
我冲林子的一个方向招了招手,林子里边走出来一个勉强可以看出人形的草人。那草人走到我面前,一手一个野果递给了我。
我一手接过果子,然后咬破另一只手的食指指尖,将血点在他的额前,他便又木木地走了。
我随随便便的用手把两个果子擦了擦,然后扔了一个给熹微,自己拿着另一个吃了起来。
熹微错愕地接过果子:“就吃这个?”
“不吃你可以自己下山找吃的。”我冷冷道。
他看了看手中的果子,又看看我,皱着眉头开始吃。我见状,别过头坐着笑了笑。再回过头时,熹微已经走到我身边,我竟未察觉道。我忙收住了笑。
“住哪儿?不会就住树上吧。”他担心地问道。
“不,”我指着林子给他比划道,“林子里有好多搭好的住处,随便找一个就能住了。”
他脸色顿时僵住了,想必是来的路上看到了那些简陋得不成样子的住处。
他如此嫌弃这里,我有些恼了,自顾自地走进林子里,远远地对他道:“你都留下来了,难道连共苦都做不到吗?那你走了算了!”
我找了个最近的尚未倒塌的勉强可以住人的屋子钻了进去。说出屋子,其实不过是几根大木头钉进土里,然后扯了一大块布盖在木头上,又在地上铺了一个破毯子罢了。
我躺在那毯子上数着数,我想,要是我数到一百之前,他进来了,我就原谅他,否则我就放他走。既然留在这里对他如此为难,我又何必为难他呢?他是个好人。
我数到五十三的时候,他走了进来,坐在我旁边:“总觉得你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没人教过你怎样与人相处吗?”
“是!没人教过!”我恶狠狠地道。
“那我教你,你记住了,”他一点也没恼,很耐心地道,“当情况不尽如人意时,我们应该想的不是我们应该共苦,而是我们应该怎样才能同甘,怎样才能化苦为甘?”
很有道理的话。我睁开眼坐了起来,从没人讲过教我怎样活得更好,他是第一个,第一个对我这样的人不嫌弃,而是无比耐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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