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悲伤之人（1 / 2）

门后是一个十分宽敞的房间，窗户又高又窄，顶端呈尖形，微弱而黯淡的光芒从那光格玻璃里射了进来，落在霖面上。</p>

不知是不是没有开灯的缘故，房间显得十分昏暗，徐伟看到了不少古朴的家具，还看到了随意丢弃在地上的书籍。整个房间显得毫无生气，就像徐伟在房间外感知到的那样，这里充斥着阴郁和昏暗的气息。</p>

安德烈挤出了一个微笑，他让徐伟坐在了沙发上，他并没有谈自己撞鬼的事，而是起了与康宸共事的往事。徐伟感觉他的脸色归于苍白，几乎不像是一个活人。</p>

他还记得康宸提供的安德烈照片，照片上的安德烈眼睛清澈，鼻子有着优雅的轮廓，头发剪的短短的。但他现在头发已经长到了肩膀上，眼睛就像死者一样空洞无神，脸上挂着一种对人世默然的样子。</p>

安德烈的动作不协调不连贯。虽然早在信里徐伟就已经感觉到安德烈的状态不好，但是见到他本人后，徐伟觉得情况比康宸预想的更遭。</p>

他的状态也十分不稳定，话的时候时而显得铿锵有力，时而又萎靡不振，仿佛精神状态从波峰到了波谷，又从波谷回到了波峰。</p>

“我一直觉得……这是某种遗传病，不是遇上了鬼魂。”安德烈缓缓道，“我的父亲，我的祖父，在他们生命的最后时刻，发生了和我一样的事。我已经找了好多医生了，他们都我的身体没有问题。”</p>

“有没有找个心理医生？”徐伟问道。</p>

“当然，我觉得我可能是精神出了问题，特地找医生咨询过。”安德烈不停地摇头，“但是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p>

“能具体的症状吗？”徐伟努力地回忆着信上的内容。</p>

“最早只是感觉吃东西没有味道，渐渐地变成不管穿多少衣服，都感觉浑身冰冷。最近还经常产生幻觉，视觉和嗅觉变差了，我现在连花香都闻不到了。我以前对音乐十分敏感，一听声音就知道是用什么乐器演奏的，现在却不行了。”</p>

徐伟发现，安德烈一直处于神经高度紧张的状态，他好像在担心自己会一步步走向死亡，安德烈似乎看出了徐伟的想法，他声道：“其实不害怕死亡，但是如果像这样死得不明不白的，我会觉得自己很可悲。但是最可怕的是，我一直感受到那持续不断的死亡威胁，但是却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降临在我头上。我觉得我正在失去自己的生命和理智。”</p>

“难道是因为这老房子吗？你有没有试着搬出去住一段时间？”徐伟问道，他感觉这老房子已经与安德烈的命运交织在了一起。他相信，这座老房子那古怪的结构，那阴暗的气息已经渗透到了安德烈的灵魂深处。</p>

安德烈又扯开了话题，讲到了自己年轻时学习魔法的事，他似乎对老房子这三个字特别避讳，这更加印证了徐伟的猜测。</p>

“如果你搬到外面去，不定会好一些。”徐伟又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