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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琉璃点了点头说道：“也对，如果你不是陌流苏，我根本不可能管你的闲事。”

苏苑问道：“琉璃，你是怎么回复记忆的？难道你也是利用道术？”

陌琉璃突然大笑起来，他拍了拍苏苑的肩膀说道：“我说哥哥，你该不会真以为道术可以让别人恢复前世记忆吧？如果可以，这世界早就乱套了。”

苏苑眼睛瞪得老大，他惊恐的看着陌琉璃说道：“你活了五百年？这不可能啊！那时候你明明跟母亲一起在大火里，而且你现在还是个男人…”

陌琉璃凑近苏苑的耳边说道：“怪就怪在老天不让我死。”

他转身坐回椅子上，翘起二郎腿说道：“当年你被抓进大牢，我跟娘回家凑钱想救你，谁能想到山贼就在家里等着我们么，他们把我跟娘绑了起来，逼问翡翠藏在哪里，他们整整折磨我们到第二天下午你知道么？”

苏苑手紧紧攥着拳头，身体也不住地发抖，那时候的场景到现在想来都会害怕。

陌琉璃看了苏苑一眼，又继续说道：“后来他们实在逼问不出来什么，只好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搬走，怕留下祸患，就放了一把火打算烧死我们，如果不是娘拼了最后一口气，推到了燃着大火的土墙，恐怕我要跟母亲一起死在火海里了。”

“我的身体至少有一半被烧伤，那种痛不次于你身上的痛，等我醒来的时候，房子塌了，你也在不远处自杀。你这般没出息，宁可自杀也不想着报仇，但是我跟你不一样，凌子阳造的孽，我定会百倍千倍的讨回来。”

苏苑看着陌琉璃，眼前的陌琉璃表情阴冷，跟自己印象中的陌琉璃完全不一样，他指着陌琉璃，颤抖着问道：“你…你做了什么？凌天的一缕魂魄，还有他被囚禁的事，是不是都是你做的？”

陌琉璃突然拍起手来，笑着说道：“哥哥又猜对了，我被一个道士收留，他教我道术，后来我无意中禁术，就利用禁术让自己一部分魂魄转生，等我死后就可以直接回到转生者的身体中。”

“至于凌子阳嘛，我抽掉他一缕魂魄完全是怕他轮回，他的债没有还清，就这么转世怎么行？所以我把他困住，用你自杀时沾满鲜血的槐树树枝，让他这五百年间不断看到你死的那一刻…”

苏苑被陌琉璃的话震惊了，他冲到陌琉璃身边，双手抓着他的衣领怒吼道：“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就算他十恶不赦，也不至于折磨他五百年啊！那他的记忆呢？他失忆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陌琉璃甩开苏苑的手，一副瞧不起的态度说道：“我怎么知道他会这么怂？只不过看了你死亡片段五百年而已，就吓到失忆。”

看着陌琉璃无所谓的态度，苏苑死死咬着嘴唇，就算他不能原谅凌天的所作所为，可是这样的折磨持续五百年，换做是谁都会崩溃，凌天这五百年到底是怎么撑过来的。

第七十四章 我们是同一种人

“你还…做了什么？子阳的死、凌家的灭门是不是也跟你有关系？”苏苑盯着陌琉璃说道。

陌琉璃笑了笑否认道：“这事可跟我没有关系，我死里逃生之后就跟个云游道人走了，三年后我才回来的。不过我回来的时候他们都已经死了。”

苏苑松了口气，这些事情跟陌琉璃没有关系，也就是说他身上没有那么多条人命。

“不过你的父母是我杀的，我派小鬼让他们出的车祸。”

苏苑惊呆了，父母的惨死是他人生重大的转折点，他再次抓住陌琉璃的衣领说道：“你说什么？是你杀了他们？”

陌琉璃说道：“哥哥，除了我以外，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配做你的家人，你的父母只是生下了你而已，他们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们的娘只有孟文瑶一个人，我们的父亲早就死了…”

“你闭嘴…”苏苑一拳打向陌琉璃，陌琉璃被苏苑的突然挥拳打倒在地。

“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拳头没有停，一直打在陌琉璃的脸上，陌琉璃的鼻子跟嘴角都在流血，可是苏苑并没有停手，而且越大越用力。

如果说他囚禁凌天，害得他不能轮回都属于情有可原，那自己呢？父母双亡那年自己还是未成年，陌琉璃怎么能看着自己一个人生活？

苏苑终于打到没有力气，他抓着陌琉璃，哭着问道：“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如果你恨我大可冲着我来，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陌琉璃吐了一口血在地上，眼睛已经红肿到睁不开，他笑着，嘲讽的说道：“想拼命的气势为什么不用再凌子阳身上？同样是失去亲人，为什么你会选择跟我拼命而不是跟凌子阳？”

苏苑松开陌琉璃，木讷的从地上起来，陌琉璃这般介意自己当初的选择，他用死灰一般的眼神看着陌琉璃说道：“上辈子是我欠你的，你怎么对我我都无所谓，但是你杀我父母的事情，我不会原谅你，陌琉璃你记得，这一世我叫苏苑。”

陌琉璃躺在地上，双手摊开说道：“苏苑，呵呵，真是好笑，我明明告诉他们起名叫苏怨，结果他们却改了字，真是死有余辜…”

苏苑蹲在陌琉璃身边说道：“琉璃，当年是我对不起你，让你变成孤儿，所以你让我承受同样的痛苦，我无话可说，但是琉璃，你不能生活在仇恨中，都已经过去五百年了，你放下吧！”

“你能说服你自己放下么？”陌琉璃坐起身看着苏苑说道：“你能忘掉凌子阳对你做的一切么？你能忘掉他对你袖手旁观，任由那些下人对你拳打脚踢？忘掉他对你的不信任，认为你偷了东西么？你能忘掉他曾经对你海誓山盟，结果第二天就投入别的女人的怀抱么？”

“陌流苏，别再装什么圣人了，其实你忘不掉的，否则你也不会把他赶出去。其实你我都一样，你又何苦来劝我？”

是啊，我们都是一样的，苏苑不在劝他，转身离开了道观，路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苏苑心里却很难受，自己一念之差害得陌琉璃变成现在这样，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懦弱，之后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凌天偷偷跟在苏苑身后，苏苑垂头丧气的样子都看在眼里，只是他不能去找苏苑，除了看着他，剩下什么都做不到。

苏苑像游魂一样在街上飘荡，脑子混混僵僵的，撞到人的时候，苏苑连头都没有抬，直接说了句对不起。

没走两步，那个被撞的人拉着他说道：“苏苑是你么？”

听到有人喊他，苏苑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慕晓跟着一个女生现在他面前。

苏苑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啊慕晓，我刚才没看到你，没撞伤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