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路口张望着, 空旷的马路死一般寂静,偶有小车飞驰而过,不远处的公交站台上一个人也没有, 就连地铁站出口前都只有播报语音寂寞地提醒着并不存在的乘客,注意安全。
寒风钻进领口,林宜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裹紧了大衣,她决定不坐车, 走回宿舍, 吹吹冷风让自己清醒一下也好。
头顶飞过一架又一架客机,引擎尾流划破死寂的天空,发出雷鸣般的噪音。江城是一座快节奏的大城市, 机场更是繁忙得不可开交, 无论白天黑夜,平均每两三分钟就有一趟航班起降。
过去半个月,这两三分钟的间隔里,也曾有过她的身影。
她大概是这两天开心得过了头。
跟班期间表现良好, 被合作过的机长们给予了肯定的评价,又因为跟舒清住在一起,总觉得工作和生活都一帆风顺,就要迎来事业爱情双丰收了。
今天她任性了一次,大胆了一次,赌了一次,她还年轻,还有试错的机会,就算被拒绝,被侮辱,也没什么好气馁的。
至少表达出来了,痛快。
舒清不喜欢她……就不喜欢呗。
——恶心。
好不容易拼起来的心又碎了一地,林宜诺前一秒还在不断安慰自己,后一秒却抖着肩膀哭了起来。
她边走边抹眼泪,越抹越多,冷风吹起乌黑柔长的发丝,滑过脸上的泪痕,沾满了苦涩的味道。
十公里左右的路程,林宜诺走了三个多钟头,回到宿舍时手表的指针刚过零点,手机接二连三响起消息提示音,有那么一瞬间她幻想过是舒清发来的。
道歉吗?
她觉得舒清没做错,也没说错,因为她确实恶心,太恶心了,怎么能对自己师父有那种想法。
都是她的错。
抱着希望打开微信,只有朋友们群发的元旦快乐字眼,林宜诺这才想起零点已过,现在是新的一年了。
双腿痛得麻木,手指冰冷僵硬,她木着脸打量这间只有三十多平米的小房间,嗅着空气中久未住人的陌生味道,想想这就是她的全部。
她脱掉大衣,简单收拾了下,洗了个热水澡,而后坐到书桌前,翻开那本落了层薄灰的日记。
上次写日记是三个月前,那时刚见到舒清,她满脑子都是六年美梦成真的喜悦,字里行间充斥着不切实际的天真幻想,幼稚又可笑。
一一嘶
她把那页撕了。
重新提起笔,在最新的空白页,充满仪式感地写下几个字:
【一场大梦,无限寂寥】
原本端端正正的字体,写到最后收笔时已经潦草得看不出形体,她低垂的眼眸凝起一片水雾,渐渐模糊成单调的黑与白,终于趴在桌上号啕大哭……
.
工作是治疗失恋的良药,林宜诺把自己全部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中,终于在发工资那天感觉活了过来。
基础工资三千,小时费八十,上个月飞了五十七小时,总共到手七千多。在她连续拿了三个月少得可怜的补贴后,这算是人生中第一笔工资。
钱就是她的九转还魂丹。
什么失恋,什么恶心,算个屁!
林宜诺喊闺蜜出来吃火锅,两人点了满满一大桌,开启疯狂吐槽模式。
“我刚换了个电脑,都快穷死了,工资刚发就还花呗了,吃兰州拉面都不敢点有肉的!”辣锅里涮着羊肉,庄雨说着就捞了一筷子。
“真是我救苦救难的好姐妹!”
林宜诺把两大盘肥羊卷都推过去,“吃,尽情吃,不够再点,今天我请客。”
“拿到第一笔工资爽吧!比我那会儿多多了,我试用期第一个月才三千,靠吃土活下来的,唉。”
“我现在明白了,只有钱才是实在的。”林宜诺给自己倒了杯果汁,明天有航班任务,她不能喝酒。
庄雨停下筷子,扯过纸巾擦了擦嘴,一本正经道:“这我就得说你了,你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表什么白啊?亲亲抱抱不能说明什么,要把她撩得离不开你了,你再表白,来一招欲擒故纵!”
“得了得了,说的跟你谈过一样。”
“我怎么没谈过?虽然男人跟女人不一样,但是经验是可以借鉴的嘛。”庄雨眼珠一转,语气低落下来,“不过还是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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