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居然连传娱的胡总都来看热闹了:“跟队形!2333!”
CP粉:“xswl这是什么花样盖戳吗??”
雷浮潮估计自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只能日后找个机会假装和萧凭分手这样子。然而即便如此,在公众眼里,他们也绝对是在一起过了。
靠。
雷浮潮独自郁闷了一中午。
下午六点萧凭结束了今天的拍摄任务,倒也又跟赵步荣逢上了几场对手戏,不过萧凭身体健健康康的,赵步荣如今手不灵活,没敢找他的茬。
六点钟雷浮潮也散步到了片场附近,两人碰头取车,按计划去火车站接雷父雷母,打算吃一顿饭,晚上再由雷浮潮开车回来,萧凭在车上能睡一会是一会。
对此雷浮潮有点过意不去,他原本是想一个人去接火车的,但萧凭死活不同意。
事实上,现计划萧凭也不算满意,他对自己的身体状态心里有数:年轻,精力多,出剧组休息两天一切疲劳就都恢复了;可雷浮潮不一样,雷浮潮暂时不合适开几个小时的夜车。
最后两人只得折中想法,得出了这个计划。
去的路上是萧凭开车,抵达火车站才八点,还有半个小时雷父雷母才会到站。市区下着蒙蒙细雨,他俩找了家快餐店坐下喝可乐,隔着厚重的落地玻璃遥望湿润的万家灯火。
这座火车站在十一年间修缮过一两次,十一年前,雷浮潮就是在这一带捡到萧凭的,那时候也是冬雨天。
直到现在,雷浮潮还以为这件事纯属偶然。
其实也不完全是偶然。
十一年前还仍是连买火车票也不需要实名的时代,那时许多火车站是开放式的,送行的人可以自由进站,接近火车,夜晚的候车座位上常常混着一些流浪汉。
那一年有几天萧凭口袋里实在缺钱,甚至到了不得不卖掉看电影的VCD的地步,只好在失去上一间租屋的情况下姑且窝在火车站等着导演结算好片酬,让他尽快住进下一间租屋。
当然,就算这笔钱到手了,他的状况也窘迫得很,温饱还成问题。
刚刚好,那一年雷浮潮也才回国,尚且没发展出多少枝叶来,手头也紧,瞄上了火车站的人流量,每天傍晚和一个朋友一起来这边的街头唱歌。
萧凭在候车大厅里窝了几天,某个晚上经过时和许多路人一样,停了停脚步。
他还能清楚地记得,他听到的雷浮潮唱的第一句歌词是:“晴雨难测,道路是脚步多。”
于是他就彻底停下来了,安安静静地听了一会,发觉这个歌手好像相当喜欢伍佰的歌,什么“我爱你,我心已属于你,今生今世不移”,什么“让它随风去,让它无痕迹”,什么“那里空气充满宁静,雪白明月照在大地”……
其实当中的大多数歌,萧凭不太熟悉,但听得出对方唱歌时的心境挺热忱的,有时小雨在飘,行人不买账,也会自得其乐地飙两句“朦胧的细雨有朦胧的美,酒再来一杯~”再收工。
此后歌手每天出现,他也每天溜达在附近默默地听,大约这么过了五六天,某一天歌手却忽然没有照常出现。
萧凭非常不甘心,掏遍浑身上下的钱,舍不得买一把雨伞,就硬冒着雨丝蹲在那两名歌手平时卖唱的地方左顾右盼,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瞥见他们来了,但分辨手上肩上的行头,今晚似乎是有正式的演出,不会在这里逗留了。
萧凭险些没气昏过去。
有正式演出归有正式演出,他们到底还是注意到他了。
当时他十五六岁,身高不算矮,但和大部分十五六岁的男孩子一样,是能被一眼判断出年纪不大的。
“天哪,”于是这就是雷浮潮停下脚步来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你是下火车时钱包被偷了吗?”
……
“雷哥,”再回忆下去就太影响眼下的心情了,萧凭自己出声截断了思绪,晃晃可乐问雷浮潮,“你要不要喝点什么?”
雷浮潮本来正望着玻璃外头,闻声将视线收回来在他身上转了一转,没回答。
萧凭便换了个问题:“在想什么?”
“你说呢?”雷浮潮反问他。
与同一个人在同样的天气下故地重游,想要不触景生情未免也太难了。
萧凭心里的惆怅登时一扫而空,飞快地蓄起了得意,得意直往脸上蹿。
雷浮潮没作声,既没揶揄他,也没打击他。
八点二十分,两人各自看了看表,一前一后地站起来走出快餐店,往火车站出口去。
撑伞的是雷浮潮,萧凭手上还端着尚未喝完的小半杯可乐,手掌发冰,走上一段路就不禁换了一只手,把原本握可乐的手插进了衣袋里。
走着走着,雷浮潮忽然脚下一缓,抽出左手向他扬了扬,说:“把手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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