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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记得席安带走青青时对她说的话:“旁观者不一定比当局者看的更清，或许，你应该放下心里那些自认为正确的观念，以一个母亲的眼光来看，229脸上的笑容到底是不是发自内心的。”

第十五章

秋季很短，仿佛叶子从树上掉到地面后就结束了，等229反应过来，席安已经给他穿上了冬衣。

秋已经过去了。

229的肚子开始显怀。原本平坦的肚子有了小小的弧形，刚开始他还以为自己长胖了，闹着不吃饭，席安怎么哄都哄不好，亲自喂到嘴边，也不张嘴，气的席安凶了他两句，说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也不爱惜自己身体里的小宝宝，最后还连带出不爱老公了……

229才不理愤怒中的男人，现在他有了一个新靠山，詹阿姨，他的妈妈。

229已经完全把詹阿姨当做自己的母亲了，他喜欢窝在詹阿姨身旁，抱着小小，听她讲故事，有一些是关于他自己小时候的趣事，有一些是书本上的故事，不管哪样，他都非常喜欢。

而锁链另一头的席安则对229小时候的事更感兴趣。

不同的爱是可以沟通交流的，以时间为载体，以眼睛为窗，以心为铺垫，以情来共情。

席安理解了詹阿姨对229的爱，詹阿姨也理解了席安和青青的爱，他们在不知不觉中和解了。

因此，当229找他新靠山撒娇后，他的靠山反而站在他对面，和席安一起说他任性。

“青青，怎么能不吃饭呢？你身体本来就不算太好，现在还怀孕了，要当妈妈了，不要任性了……”

229瘪了瘪嘴，低头看腰上微凸的弧度，说:“可是长胖了就不好看了……青青已经长胖……不好看了……”

知道229为什么不吃饭后，席安和詹介纯都有些哭笑不得，富有经验的詹介纯拉住229抚在肚子上的手，合拢，包在自己的掌心内。

她眼神温柔，似有水波，专注地看着229已经有些微凸的肚子，回想起旧事。

“青青，你没有长胖，是肚子里的宝宝长大了，而且他会越来越大，以后还会在你的肚子里踢你。青青喜欢自己肚子里的宝宝吗？”

229唇瓣微张，抬眼看向一旁的席安，眼神询问。

席安噙着笑意，点了点头。

229收回视线，看向蹲在自己面前的母亲，把自己的手抚在詹介纯手上，回答道:“我喜欢宝宝，我会吃饭的，妈妈，我要小宝宝快快长大。”

詹介纯抬头看向一脸认真的青青，眼睛里溢出些泪水，她偏过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席安，尽管对方背着光站着，但是眼中的笑意却隐藏不住。

一旁的地板上，穿透窗户的阳光打在他们身上，席安宽阔的影子，将229完全笼罩在里面，明亮的光线将影子隔开，男人身体撑起的世界里，他们的宝宝，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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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建议怀孕后的229多出去走走，晒晒太阳，补充一下钙和维生素D。但是养在室内的229不怎么适应阳光的照射，席安只好在清晨和傍晚，太阳不太毒辣的时候，牵着229去花园里散散步，听229絮絮叨叨讲花园里的花，地上的草，树上的虫。

花园里的园丁已经再次换了，229不知道欧喻宵怎么样了，每次他试探着问席安的时候，对方原本的笑容就会瞬间收拢，展平嘴角，盯着他问:“为什么关心那个男人?”

229解释自己没有关心，只是好奇地问一问，男人观察着少年脸上的表情，意识到对方确实没将欧喻宵放在心上，只是随意问问后，笑容重新回到脸上，温柔道:“他去了其他地方……”

229踢了踢脚下的石子，“哦”了一声，没继续追问，他看得出刚刚问到那个园丁时，男人表情的变化，他知道男人不高兴了，而他不想男人不高兴。

后来他也偷偷问过詹介纯，女人一听到后笑容也再次垮下，眼神闪烁起来，后来极为勉强地笑了笑，说:“他换了一个很好的工作，现在应该在哪里快活吧！”

229注意到母亲的表情和语气的不寻常，但没有点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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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意越来越深，已经深冬，229的肚子越来越大，已经有些妨碍他的活动，再加上身上的锁链给他带来了许多不便，最后，出于对229和孩子的安全考虑，席安还是听从了医生的劝告，将少年脚上的链子解开，不过脚上套着的一个像是装饰用的脚环仍旧保留，因为这上面的定位系统，能让他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少年。

原来的许多衣服都不再合身，席安为229采购了许多孕妇专用的衣服和鞋子，但是229还是有些介意这些衣服，就像他介意自己的身材一般。

每个晚上，洗完澡后，都要跑到镜子面前，撩起睡衣，对着镜子看日渐涨大的肚子，裸着上身的席安跟着少年的脚步来到他身后，搂着229的身体，和他一起站在镜子面前。

在他们眼前，健壮的男人弯下身体，将少年完全笼罩在怀里，229的手放在肚子上，席安的手叠在229的手上，和他一起感受着肚子中小宝宝的活动。

229抬眼就能看到男人满含笑意的双眸，鬼使神地，他张口张口，把关于男人的称呼全部叫了一遍:“先生……”

男人“嗯?”了一声。

——“哥哥……”

——“嗯?”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