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位非常漂亮年轻夫人。
巴掌大的脸几乎被墨镜给挡住了,脖子上扎着个湖蓝的丝巾。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被踩脏的脚背,又瞧了瞧陈树涨红的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没关系——。”
声音柔柔地钻进了陈树的耳朵,醺风似地。
陈树笨拙地像那女人点了个头,便转身颠颠地向点名处跑去。
“Louis,你又乱跑。”
女人回过头,只见一个六七岁大的小男孩不知何时蹲在那只白猫的跟前。
他戴着个灰色的小鸭舌帽,穿了一身牛仔背带裤,安安静静地蹲在地上,像个小绅士。
阳光下,他的眼像剔透的茶色水晶,光华四溢。
小男孩回过头眨了眨眼:
“妈咪,我在和猫玩呢,没有乱跑。”
女人向他伸出一只手,“来,快点起来,一会我们还要去看外公呢。”
“好吧。”小男孩听话地起身,乖乖牵住了妈妈的手。
“难得回一次国,想不想外公外婆?”
“想———”
“一会进了大院里,记得也向别的叔叔阿姨问个好。”女人蹲下/身,又仔细地帮他整理了一遍衣服。
她柔声哄着:“因为——”
“我们薄林是整个院里最懂礼貌的小朋友,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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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做物理实验做了一个晚上,更新迟了【不过也没有人在意】。顺便一说,Virginie是好姐姐~
第十七章
昏沉的房间,密不透风的厚窗帘挡住了外界的光。屋子里咸湿与刺鼻的气味混合在一起,像一座令人难以忍受的牢笼。
洗手台上的水杯发了霉,客厅里满是乱七八糟的外卖包装与啤酒易拉罐,衣服像台风过境一样被散乱地撒在了地板上。
床上躺着个人。
如果不是他不时起伏的胸口昭示着他还活着,旁人将误会这是一具死亡多时的尸体了。
陈树睁着眼,望着天花板。
原来,活着与死亡并没有明确的界限。
譬如现在,他虽然还在呼吸,但却像极了某具腐烂了很久尸体,和整个房间一起淌着臭味。
……
“漆黑的沙俄堡礁石——”
“嘀——”
三个月前,陈树正准备参加某次作者大会的颁奖典礼,入场前,他的手机兀地响了起来。
“先生,请您将手机调制静音状态,谢谢配合。”一旁的工作人员礼貌提醒。
“好的好的。”陈树有些尴尬地按断了电话,也没看是谁打来的,便急急忙忙地调到了静音。
一直到颁奖仪式结束后,才慢吞吞地掏出了手机,十来通未接来电的提示直接弹了出来。
陈树第一眼看到来电显示的号码时,整个人像被冻住了一样,直接从头顶凉到脚尖。
“您好,我是D市的警方,请问您是单洁女士的亲属吗?”
“……你好,我是她儿子。”倒拨过去的刹那,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漫上了心头,就如洪水溃坝的红色预警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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