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可怜爱地摸了摸栗栀的头,又轻轻抱了抱她,然后就不容分说地拉着栗栀去了餐桌那边坐下来,热情地给栗栀盛饭。
顾景琛自动跟过去,在栗栀座位旁边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陈可坐在他们对面,看着他俩吃饭,开心地抹了抹眼角快要落下来的泪水。
今天早上陈可给顾景琛打电话,让他今晚跟她去见个女孩子,其实就是相亲局。
顾景琛一口回绝,表明态度就是不去。
陈可担忧他会一直这样单下去,忍不住多念叨了几句,结果这臭小子就跟她说:“妈你来我住的地方一趟吧。”
陈可问他原因他也不说,就只是让她过来,还说最好带点早饭。
陈可怎么都没想到,栀栀会在阿琛住的地方出现。
而且看这情况,是昨晚睡在这儿了。
怪不得还专门嘱咐她带点早饭过来。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要给栀栀吃。
陈可又不傻,自然知道儿子让她过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打消她以后再逼他去相亲的念头。
她笑了笑,满含期待地问他们:“你们俩……”
顾景琛还未开口,栗栀就率先抢答:“我们没什么的阿姨,我就是……昨晚喝多了,学长好心带我回来休息。”
她越解释声音越弱,到最后都轻细到像是在用气音在讲话。
毕竟这个理由真的很苍白。
陈可一听。
哦,儿子还没得手。
而且栀栀现在不叫他“二哥”,而是唤作“学长”。疏离了。
她看戏似的瞅了脸色很臭的儿子一眼,嘴角的笑意变大了些。
原来他真的没有干等,但是和栀栀的关系似乎比原来还要疏远一点。
陈可决定豁出面子讨人嫌一回,帮帮这小子。
她笑吟吟地问栗栀:“栀栀有男朋友了吗?”
栗栀摇摇头,乖顺回答:“没有。”
陈可便热情地轻笑着说:“要不要阿姨给你说个对象?”
栗栀正要慌乱地拒绝这种让她窒息的好意,旁边低头吃饭一言不发的顾景琛就有点阴阳怪气地回陈可:“自己儿子都还没着落,还有精力管别人。”
陈可知道顾景琛的臭脾气,并不理会他说什么。
栗栀却附和顾景琛的话,急忙说:“学长说的对,阿姨您还是先忙学长的……”终身大事吧。
陈可佯装突然发现了新大陆,笑语盈盈道:“哎呀,我突然想到,你俩都是单身,要不你们试试?”
顾景琛没说话。
也看出来母亲在撮合他俩。
他没异议,觉得可以。
只安静沉默地等着栗栀的态度。
栗栀几乎要把脸埋进碗里,她耷拉下脑袋,怔忡发呆般看着碗中的米粒,哑然失声。
她想拒绝,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陈可没有再打扰他们两个,提出让他俩相处后就找了个时机离开了顾景琛的住处。
关门声轻响,偌大的空间里霎时只剩下了栗栀和顾景琛两个人。
气氛凝滞,空气似乎都不再流通。
栗栀低垂着脑袋,用力眨了眨酸胀的眼睛。
她在他的身边如坐针毡,呼吸不畅。
几秒钟后,栗栀放下筷子起身,目光飘忽地轻轻低喃说:“阿姨的话我不会当真的,学长你……”
顾景琛根本不等她把话说完,就直接问出口:“为什么不当真?”
他的语气探究,难得正经严肃。
栗栀缄默。
她的心里闪过曾经出现过无数次的念头:
自母亲和姥姥在八年前相继去世后,她就成了这个世上最多余的人。
没有人真的爱她,他们都觉得她是个讨人嫌的负担和累赘。
但凡有人容纳接近她,肯定有所图谋。
亲生父亲为了新的家庭把她送出国,安顿到了定居国外的舅舅家。
她一个人在异国求学,还要寄人篱下看人脸色。
终于从舅舅家脱离出来,却挣脱不掉噩梦的纠缠。
他们说——
“你就先去国外呆几年,好好学小提琴,等上完学回来了,爸爸就接你回家。”
“栗栀,我觉得你得明白,虽然你父亲会打钱过来,可是我们养你这么久,不管是钱、时间还是精力,也都耗费了不少的。做人得懂知恩图报吧?不能当个白眼狼。我跟你舅舅是再婚,你表哥是我带来的,和你没血缘关系,那既然他这么喜欢你,你就跟他处处怎么了?”
“栀栀,你真的很吸引我,尤其是你在台上拉小提琴的样子,实在太美了,我不想只做你表哥,做你男朋友好不好?等以后我们结了婚……”
那些轻飘飘的理所当然的话语,让她喘不过气。
栗栀像一只濒死的鱼,在沙滩上徒劳地挣扎着。
“你先去国外呆几年……”
“你就跟他处处怎么了?”
“我不想只做你表哥,做你男朋友好不好?”
……
甚至于再早之前,埋在她心底的阴影都开始止不住地浮现。
“你拉小提琴的样子好美……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阳光曝晒,她的呼吸越来越微弱。
这个时候,突然有个人将她双手捧起,小心翼翼地轻轻放回海里。
在海水将她温柔地围裹住的那一刹那,她听到这个人也很温柔地认真询问:“栗栀,如果我说,我想跟你试试,你愿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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