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吧。
贺江再一次跨上了山地车。
傍晚的雨,让天空逐渐变得灰蒙蒙。大雾弥漫,郊区的小径显得格外的空旷和冷清。
在遥远的路口,一辆灰色的越野车正打着远光灯飞驶而来。它经过的地方,皆带起一阵音乐的狂潮。两个年轻人在车里放声高歌,共同享受着浓雾的浪漫,却殊不知,一场惨剧很快就要到来。
“咔——”
尖锐的金属摩擦声划破了静谧的天空,让寂寥的荒郊也染上了血红色。越野车的车轮被绞住而动弹不得,年轻人疑惑地打开车门下了车。
浓雾逐渐散去,眼前的是一个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男孩。
那天的灯光也有这么亮吗?
贺江依稀地记得,两年前自己被人送去医院的那天,他浑身湿透地躺在担架上,全身都在痉挛,费了好久的劲才依稀地看清了眼前的画面。
原来是老爸站在他的左边,老妈站在他的右边,两个人都泪流满面地望着自己,还大声呼喊着他的名字。
贺江,贺江!
贺江情不自禁勾起了嘴角,一直紧绷着的心却缓缓地放下了。
贺江还能想起那一天的细节。后来,他躺在了病床上,喝着母亲亲手给他煲的鸡汤,门外的父亲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失掉了风度,毫不顾忌形象地大声咆哮着:“我不管用什么方法、要付出什么代价,哪怕不惜一切!那是我儿子啊!”
那天晚上,贺江做了一个很甜的梦,梦里他回到了那年十岁的生日,他们一家三口人加上阿姨,一起围在一起切蛋糕、唱生日快乐歌。
后来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医生说:“车祸造成的是半月板一级损伤,是程度最轻的损伤。之所以会晕厥,我们想应该是和淋雨骑车导致的重感冒有关,不过贵公子的身体没有大碍,调养最多半年就可以恢复得差不多,请放心。”
原来只是虚惊一场,好在……只是虚惊一场。
车祸这件事本身对于贺江来说并没有很大的影响。他在医院的单间里休息了一个月以后,很快就恢复健康出院了。那天,贺妈妈和贺爸爸关心的表情却被他深深地记在了心里。
再之后……
他本以为,一切都会开始变好了。
白炽的灯光逐渐钻过手指缝间映入了视线之中,贺江慢慢地恢复了意识,试探性地动了动右腿,似乎已经恢复了一些知觉。
也没有那么疼了。
贺江这才有空去观察周边的环境。整洁的病房,三张并排的床,却只有自己一个人躺着。病房的门关着,门外隐约传过了脚步声。
大概是许凡明把他送来医院了吧。
贺江犹豫了一下,随即掀开了被窝,像是在给自己打预防针似的,深吸一口气,然后把裤管往上提起了几分。
右边的膝盖似乎已经消了肿,看上去已经恢复了正常。
贺江伸手扶着床把手,屏住呼吸,小心地用左脚落了地,接着再把右脚缓慢地往下移,力量一点一点地挪去——
不行!
贺江一个趔趄,狼狈地摔在了床边,发出的巨大声响,让门外正和方锐翰说着话的许凡明吓得立马就破门冲了进来。
贺江一愣,许凡明进来的同时,身后也牵出了一大堆人,全是青火的队友。
方锐翰立马上前手快地去把贺江从地上扶了起来,“唉,怎么这么不小心……快坐好,不要再乱动了!”
贺江看了看许凡明,又看了看自己的腿,自己好像也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队友们面面相觑,没有人打破沉默。方锐翰叹了口气,只问,“你什么时候醒的?”
贺江没说话,朱旭尧看着他,立马拿起了果篮,“贺神,你渴不渴?我给你削个苹果吧。”
贺江刚想说“不用”,朱旭尧已经利索地拿起了水果刀。贺江只好默认了。接着,他环视了一圈病房,然后看见了站在一边的许凡明。
许凡明也正好在看他。
贺江的目光停留在了许凡明的身上:“凡凡?”
“你……”许凡明咬着嘴唇,上前了一步,“你有半月板损伤吧。医生说,要给你……”
每吐出的一个字都是那么滚烫,说到后面,他自己也难受地别过了头去。朱旭尧叹了口气,接着把后半句话给说完了,“贺神,你可能要……打石膏了。”
贺江的大脑完全地放空了:“……打石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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