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辞舟提到信,他脸上半点疑『色』不『露』,还问起小昭王,足以证明写信的人就是他。
祁铭道:“洗襟台塌,小昭王殿下伤重未愈,你的信正是殿下转交给虞侯的,你放心,你的难处,虞侯都能体谅,你忘了,日箭楼上,正是虞侯救的你。”
是不是虞侯救的,王元敞不记得了,时箭楼上有个姑娘,看身形,和虞侯身边的这位很像。
王元敞听祁铭这么说,果然卸下防备,“写信的人是我,虞侯想道什么,只管问来。”
江辞舟道:“你的信上说,宁州瘟疫时,真正收购夜交藤的,不是林叩春,而是何鸿云。何鸿云本来拿不出这么多银子,他是连夜接到了来自陵川方向的镖车,才忽然有了十万两白银,确有其事?”
王元敞颔首:“确有其事。因为数额巨大,一开始,林叩春找我们五家收购夜交藤,也是赊账的,我们本来不愿赊给他,但是何家的人出面,我们这商贩,哪敢得罪官的?这才应了。林叩春给了我们一家一张字据,说是不日就会付银子给我们。果然没几日,林叩春说银子到了,让我们带上字据,到林家的库房里取。
“数额太大了,为防引人注意,一次只拿能走一小箱,拿了多回。每拿一回,就要林家的账册上画押,因为这银子本来是何鸿云的,以何家有个扈从,叫刘,刘什么来着……”
青唯道:“刘阊。”
“对,刘阊,他也一旁守着,银子每出一回库,他还要账册上头署名盖印。可能因为那时洗襟台还没出事,宁州的瘟疫也没扩散,何鸿云不小心,以留下了罪证。”
江辞舟道:“你信上说,扶夏手里有本账册,能够证明何鸿云的罪行,就是这本银子出库的账册?”
“是。出库的账册一共有本,两本被烧了,余下就是被藏起来的这本。其实这账册起先不是扶夏藏的,是林叩春藏的。林叩春是扶夏的恩客,对她情根深种,有回醉酒,他跟扶夏说,他交给何鸿云的本账册里,有一本是假的,真账本被他昧下了,就是为了保命。
“何鸿云这个人,心狠手辣,后来瘟疫案东窗事发,林家起火起得突然,林叩春还没来得及拿账本跟何鸿云交涉,就被他灭口了。扶夏道了这事,心惊胆战,也起了自保的念头,这才藏了账本。”
“不瘟疫案说到底,就是桩小案,何鸿云不怎么放心上。扶夏那会儿还是祝宁庄的花魁,何鸿云道她不敢对外胡言『乱』语,还放着她接客,我么,”王元敞苦笑了一下,“因为夜交藤的买卖,手里有了钱财,偶尔也去祝宁庄,扶夏姑娘成了风月之交。直到后来,洗襟台塌了,才算真正出事了。”
“洗襟台一塌,天也塌了,扶夏连夜找到我,说我们都会被何鸿云灭口。我那时还不道她这话的意思,没想到扶夏说,何鸿云买夜交藤的银子,是从洗襟台贪墨的,就林叩春赊账的几日后,林家接到从陵川方向来的镖车,这趟镖说是运『药』材,箱子一揭开,里头全是真金白银。接镖的也不是林叩春,而是刘阊。扶夏亲耳听到刘阊提什么‘木材’,又说什么‘洗襟祠’,早先林叩春没死的时候,也跟扶夏说,何鸿云用来买『药』的银子不干净,是脏的。”
青唯道:“你的意思是,何鸿云利用木料差价,从洗襟台昧下的银子,是借用运送『药』材的名义,从陵川一路运去宁州的?”
“是。”
江辞舟看祁铭一,祁铭立刻会意,步去门口,唤来一名玄鹰卫,嘱他去查的这趟镖车。
青唯又问:“那账本现何处?”
王元敞却是一愣:“你们没有救下扶夏吗?”
祁铭道:“没有,扶夏姑娘已经不了。”
那夜祝宁庄,送扶夏出庄的马车一出现,便被江辞舟的人截下来了。扶夏已经死了,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何鸿云不会留这么一个活口给他们。
王元敞听了这话,稍稍一怔,心中漫起几许为时已晚的兔死狐悲,“那账册,下就我的家中。”
“扶夏是祝宁庄的人,她担心藏不住账册,带着账册找到我,是想跟我一起活命的。我把账册藏家中祠堂的匾额后,我父亲是个孝子,无论出了什么事,一定不会让人动祠堂,只要何鸿云的人没有觉察,虞侯下派人去找,应该能够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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