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谊年没答这话,径自往正屋里走,他的神『色』阴沉沉的,有说不出来的古怪,余菡见他如此,忙跟他屋,斟了盏茶递给他。
孙谊年一口将茶饮尽,缓了口气才说:“没什么,今天赶巧有空,我过来看看你。”
这都几时了,还赶巧呢?
余菡不在意这个,拿手绢去撩他的手背,“今夜不走了啊?”
孙谊年垂眼坐:“不走了。”
余菡一喜,往他膝头一坐,勾手去揽住他的脖子:“你歇在我这,就不怕你家那位河东狮明早撵去县衙训你?”
孙谊年与他夫人不睦多年了,十天半个月未必能说一句话,凡开口必是争吵。
往常余菡提起这河东狮,孙谊年必要跟谩骂两句,今夜他听了这话,沉默一阵却道:“你……以后莫在外头这么编排她,让人听到终归不好。”
余菡一听这话就来气了,“我编排她?她不是河东狮吗?这么些年了,我处处为家里想,她却死都不让我门,都是一家人,看我伶仃一人住在外头,她倒忍心!这庄子,除了大,再没别的好了,从前还有个绣儿陪着我,眼下倒好,绣儿被人强行带走了,我身边连个贴心的人儿都没了。”
孙谊年看她一眼,“绣儿是早上被带走的吧?”
“你知道?”余菡一愣,“你既知道,怎么不派人帮我拦着?那来的是个什么人啊,长得倒是俊,派头也大得很!连京里的官爷见了他都不敢大声说话,还非要带走我的丫鬟。”
孙谊年听了这话,却没吭声。
“不过……”余菡语锋一转,语气柔了下来,“他长得可真好啊,说真的,我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俊的人。”
孙谊年冷哼一声,将手里的茶盏往一旁一搁,“你就知道俊的。”
“那可不?”余菡的指尖顺着他的后颈滑向胸膛,随后狠狠一点,“我呀,要是遇到更俊的,就把你给蹬了,让你日日馋我,却吃不。”
孙谊年一下揪住她的手腕,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戏子就是薄。”
“你不就喜欢我这点薄吗?”他有点用力,揪得她很疼,她喜欢他这样,她觉得男人就是要这样才有气概,娇声道,“咱们呀,就是『露』水缘,天一亮,『露』珠儿没了,我就把你忘了,要叫你好好伤心一场呢。”
她看他,又道:“再说你这几年,没有当初那么俊了。”
余菡初遇孙谊年时,他刚过而立之年,得平眉长眼,个头也高,虽然蓄了须,也算是美髯公,也不知怎么,不过几年过去,他瘦得厉害,年不及四十已然显了态。
男人也怕容颜迟暮,也怕拿来与人做比较。
余菡的话,一句一句戳到孙谊年心窝子,戳得他忍不住,身子深处像燃起了一团火,蓦地将她拽倒在自己身上。
余菡惊叫一声,喘气推他:“正屋里呢。”
孙谊年于是将她打横而起,疾步去了寝房,在一片漆黑中,将她狠狠扔到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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纱帘摇曳,红尘海浪翻覆,掀起的浪头直有千丈高。
余菡在昏昏沉沉中转醒,窗外天际已经浮白,床梁的晃动才刚刚停止,床榻已经濡湿了,说不清是他的汗还是她的汗,余菡伸手一推刚刚平息下来的孙谊年,喘气道:“冤家,我该下不来床了,你这是想要我死呀?”
他从来不曾这样过,似乎要把这后半的精力全都卸放在这了。
孙谊年伏在她肩头,听了这一问,蓦地笑了一声。
他从她身上下来,翻身望床梁顶,“死了倒好,死了,也就一了百了。”
余菡直觉这语气不对。
她撑起半截身子望他:“你这究竟是怎么了?”
孙谊年别过脸来:“你昨晚说,以后我不在了,你就去找个更俊的,更好的,这话是真的吗?”
余菡粲然一笑:“真的呀,戏子薄,我可要走得一干二净,这辈子都不见你了。”
孙谊年也笑了一下,笑容却有点发苦:“那你……赶紧走吧。”
余菡怔了怔:“你说什么?”
“你快走吧。”孙谊年望床梁的目光空洞洞的,“溪……要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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