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令穿件铅灰色圆领T,边走边往下卸载枪套手铐之类的零碎,摆手示意小警员解脱了。
他拉把凳子往龙渊对面一坐,“听说龙总等了我大半天?您是报案呢,还是叙旧呢?”
“孔青去哪儿了?”龙渊开门见山,“别跟我绕弯子,你知道什么,地点或者线索。”
他在莲城除了自己只有英令这一个朋友和一个哥哥,朝夕相对的日子不是白过的,龙渊就没发现他联络过别的什么人。
“那我也直接告诉你,我不知道。”英令违心地转开视线,像个意志坚定的地下党。
龙渊唇角渗出个挖坑得逞的冷笑,“看来我是问对人了,你知道的可能比我想象要多。”
英令:“……”人类真狡猾!
他无意中默认了自己知道孔宣离开,想撇清就被动了。
“说说吧,否则超过二十四小时我报案有人失踪,还是一样麻烦你。对了,如果你们局长来了,大概用不着二十四小时。”龙渊敲了敲闪瞎人眼的腕表。
“龙总,您有权不用排队买票开着私人飞机满天飞这谁都管不着,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道理不用我多说吧,您再无理取闹就是妨碍公务,我有权拘捕你。当然,您家里也有权捞人,但咱们能不能别这么浪费公共资源,当警察很苦的,连给你准备一杯高级咖啡都得自掏腰包没法报销!”
龙渊本来想同情他一下,又被私人飞机这茬戳了肺管子。
“可以!既然在警局你不方便说,那我预约你的所有私人时间,我的车就在市局门口等着你,你家、我家,随便什么地方谈都可以!咖啡我请。”
经过大半天的发酵,龙渊肺里好像烧旺了两块碳,憋得烟熏火燎。
这短短的百来天,他就像被一根隐形绳索吊着,两眼一抹黑地往高处飘,眼看就要摆脱引力飞上天去,绳索忽然给人剪断了,让他从万里高空一个跟头狠狠栽下去。
他拼命伸手想抓住点儿什么,然而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
他就想找到那个剪他绳子的人,不问为什么,先绑了关在家里,等他哭着求自己听他解释!
英令给他烦得不行,又不方便像金鹏那样原地消失,只得效仿熊孩子欺负毛毛虫,耍了点小手段让他自己画地为牢。
“不用你我也照样能找到!再来找你我就跟你姓管你叫爸爸!”
龙渊莫名其妙地撂下句狠话,并被自己牢牢记住,转身走了。英令发愁地挠了挠下颌的小胡须,感觉辈分可能有点乱。
直至后来身处海晏阁沸反盈天的酒吧里,龙渊仍然想不太明白自己抽的哪股风居然主动放过英令,一定是他那个鸟样太讨厌了!
侯遇周从舞池里爬出来,和某大长腿互相占了一把便宜,从头发丝儿一路浪到脚后跟儿,随风柳似的晃过来冲龙渊打了个指响,啪。
“龙少,酒吧里可不止有酒哦……你那瓶皇家礼炮没带出来?也对,出来喝酒谁还自己带瓶儿。”
龙渊的衬衫扣子松开一半,明明没透露什么却十分引人遐想,从衣服的褶皱颓到凌乱的发丝,很符合浪荡公子哥儿的观瞻。
他仰头喝干杯中酒,“他走了。”
音乐声太大,侯遇周没听清,凑过去冲他耳朵吼,“你说神嘛?”
“他、走、了。”龙渊一字一顿做了个夸张的口型。
侯遇周目瞪狗呆,屁股一歪拱到吧台椅上,“不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啊!老艾不是说没事儿了吗?怎怎么突然……”
像是配合他俩聊天,震耳的舞曲结束,换了一首忧郁的蓝调。龙渊接过酒保滑来的杯子,“字面意思。”
侯遇周仿佛比听见那个谁死了更吃惊,第一念头是“怎么可能”,接着才是“恋爱不分男女,结局没有例外”的喟叹。
“所以你在借酒浇愁?e on北鼻,let it go!”
一辈子那么短,哪有时间找这找那找原因,开心不好么?
龙渊指尖用力一收,厚实的威士忌杯在他手里咔啦碎成一朵冰花,尖锐的玻璃碴四溅,淡黄的酒液沾了满手,酒保和小侯爷同时惊呆了。
“没事。”龙渊甩甩手,接过服务生递来的热毛巾,刚刚捏碎酒杯的手连层油皮都没刮破。
什么假冒伪劣产品,他也没太用力。
“损坏物品要赔偿。”
龙渊头也没回,“生意做不下去了就趁早关门,连点儿像样的杯子都买不起?”
“嗯哼,拜你所赐。”龙浟隔了个位置坐下,将挨着龙渊那把椅子留给了虞落雁。虞落雁在他旁边坐下,目光率先关切地落在他手上。
海宁One发生命案之后停业了小一个月,后面再开门迎客也仅仅是海晏阁和高尔夫球场之类的配套设施,别墅区一直封着。
外面传言这里闹鬼,想也知道是竞争对手们趁火打劫,说得好像他们不是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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