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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永不止息：圣经被用烂的一句话

*淡始觉甜：银临的《棠梨煎雪》一句歌词：细呷春酒淡始觉甜【可见我是个活学活用的人

第二十二章

22.

绿谷出久理了理自己的领带，觉得喉咙被勒得有些紧。

挨着他坐的律师是和绿谷有长期合作关系的老熟人。他三十来岁，看起来成熟又稳重，见他有些紧张，不由得安慰道：“没什么大的问题，就只是确认一些细节而已。”

绿谷有些头痛，小声说：“不是这个问题——”

坐在对面的爆豪胜己甩了甩手上好几页的协议，皮笑肉不笑般接了一句：“怎么不是这个问题——既然要分手，就要把资产算清楚，免得以后纠缠不清啊。”

他的发言一如既往的辛辣，但意外的听不出以往那强烈的攻击性，绿谷还没习惯爆豪这说话方式，忍不住回嘴道：“可是小胜你算得太细了。”

爆豪胜己双手一摊，很恶意地回答：“毕竟我得向前看，哪能被过去的东西绊住手脚？”

“那也不能这样吧，”绿谷指着清单上的一个名目说，“《如何控制你的情绪》——这本书是我十年前送给你的，我觉得它对现在的你也很有帮助啊。”

绿谷的律师清楚地看到爆豪头上的青筋跳了几下：“……它一直被我垫桌角，老子根本不需要它！”

绿谷被他一吼就朝后缩了一下，小声说了一句“明明很需要”，随后正色说道：“小胜，我实在不想和你关于这些事情拉锯个没完。虽然我们分手了，但是我们还是一起长大的同伴，真要彻底划清界限太……太——”

太残忍了。

他们现在需要的是冷处理，让时间来淡化一切——或许他有朝一日能够笑着和爆豪胜己聊起结痂的往事，或许爆豪胜己未来一天能够从容地谈起这段失败的恋情，但是这些都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做到的，他们需要时间无数次地将激烈的感情钝化抹平，最后成为回忆长河里一块光滑的石子。

爆豪胜己现在所做的事情，和撕开伤口有什么区别呢？

“太什么？太残忍？”爆豪胜己笑了，那刚毅硬朗的轮廓一如既往的锋利，“所以我才总是说，废久，你明明才最咄咄逼人，其他人却总是觉得——是我对不起你。”

绿谷低着头，手指慢慢握成拳：“……我从来都没觉得小胜对不起我。”

爆豪胜己嗤笑道：“与其说是‘不觉得’，不如说是‘不在乎’吧？”

绿谷被他这句话激得一下子睁大了眼睛：“我怎么可能会不在乎？”

眼见着气氛不对，双方的律师都想说什么来缓解一下这凝滞的空气，谁知爆豪胜己说完后朝椅子上一靠，视线胡乱地朝盯着会议室的挂画，随口说：“算了，这次算我的错。”

绿谷出久：“……”

他像个机器人一样慢慢扭头去看自己的律师，声音都有些失真：“……您录音了吗？我想拷一份。”

爆豪胜己把手里的协议朝他就招呼过了去：“……你给老子住口！”

小胜真的有些不一样了。

绿谷这么想着。双方律师在谈判桌那头洽谈着各种事宜，他和爆豪胜己就这么面对面干瞪眼坐着，他本来想低着头，但视线不自觉地就落在了爆豪胜己身上。

他似乎和之前的那个爆豪没什么变化，但是他又改变得那么明显，那双眼中不再燃烧着焱阳烈焰，取而代之的是平稳冷静——这样的爆豪胜己其实对绿谷来说并不陌生。

但这是第一次，爆豪能够用对待别人的态度来对待自己。

他在爆豪胜己那里得到了“不平等”，但与此同时他也收获了“特殊”；而当爆豪胜己把“平等”重新交回到绿谷手上之后，那份隐秘的“特殊”也随之消散了。

绿谷觉得心里有些许酸涩，但更多的是说不出来的高兴——他那盯着爆豪傻乐的模样叫对方终于毛了，很不耐烦地拍了下桌子：“看屁啊看，分手了才觉得老子帅？”

出乎他意料的是，从来都是在心里说他帅的绿谷这次点头了……然后他反应过来好像点头不适合，又急忙摇了摇头，又觉得摇头也有歧义，于是说道：“我的意思是小胜一直都很帅。”

爆豪嘴角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还用得着你来奉承？”

绿谷：“……”

怎么回事，小胜超高兴的啊！这么容易就开心吗？

他们花了大概三个小时把协议的各项谈拢，律师们写了一份初稿，两人确认后又保证会在几天后交出最终的文件，随后就双双告辞了——绿谷本来想和他们一起离开，爆豪胜己却叫住了他：“我在让他们收拾东西，待会儿你一起带走。”

但凡涉及到过去两人的相处就有些尴尬，绿谷怕他们两又吵起来，只能没话找话转移话题：“光己阿姨有说什么吗？”

爆豪切了一声：“她能说什么好话，一向站在你这边。”

“那切岛他们——”

“你管他们做什么？”爆豪很不耐烦般说道，“别人有什么资格对老子的事情评头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