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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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舒和秦月香带着各自班级的体委, 跟着陶主任往监控室的方向走。

“宁老师,等等。”

身后传来学生的声音,宁舒转头看见郑楠:“你怎么也跟来了?”

郑楠:“别查了,是我干的。”

宁舒感到不可置信, 郑楠的态度她是看得出来的, 虽然比赛的中心是他, 但他对这场运动会根本没怎么放在心上。

的确,对郑楠来说,哪个班级输了, 哪个班级赢了,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郑楠重复了一遍:“是我做的。”

宁舒看着郑楠, 认真道:“这关系到一个学生的思想品德, 可不是在开玩笑。”

学校里有的学生就算经常打架、旷课, 学习成绩一塌糊涂,只要他品质好、人好,也依然能受到同学们的喜欢, 。

相反,一个人的思想品德一旦坏了, 不管他家里再有钱, 成绩再好, 也会被所有人唾弃。没有任何人愿意和这样的人交朋友,他将被班级和学校孤立。

谢成成走过去拽了下郑楠的胳膊:“郑楠,你在说什么呢。”

“宁老师扔铅球的时候你不也过来了吗, 你根本没有扔垃圾的时间。”

宁舒皱着眉, 面色凝重地看着郑楠:“你跟老师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郑楠扒开谢成成的胳膊,因为有点不耐烦, 声音也大了几分:“说了是我干的,还查什么查。”

秦月香站在一旁,一直没说话,要放在平时,被人欺负到头上还逮到了罪魁祸首,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郑楠在替人顶罪。

宁舒的想法和秦月香一样,她在思考,郑楠会替谁顶罪。他平时和班里的每个人都玩得很好,最亲近的是殷彭海。

宁舒皱了下眉,又想到中午在操场上看到殷彭海牺牲自己的午饭时间,帮助班级打扫垃圾,这是个老实善良的好孩子,谁都有可能,绝不可能是殷彭海。

宁舒把郑楠拉到一旁,低声道:“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误会是殷彭海做的,所以替他顶罪。

郑楠没吭声,沉默了一下说道:“宁老师,是我做的,我愿意接受任何处罚。”

他清楚地知道,两个班级在沙坑边发生出冲突的时候,殷彭海一直没有出现过。

陶主任走过来:“郑楠,这件事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也不是你们六班的事,关系到别的班级,必须公平公正。”

郑楠皱着眉走在一群人后面,快到监控室的时候疾步往前走了几步,拦住众人:“对一班来说,是谁其实并不重要吧,关键只要是六班的人就行,我就是六班的,为什么不能是我。”

宁舒一直不相信是六班的人做的,所以才执意要看监控,证明自己学生的清白:“不一定是六班的人做的。”

秦月香有点炸:“宁舒你什么意思,暗示是我们班的同学干的,诬陷你们班?”

宁舒:“我可没这么说。”

秦月香撸了撸袖口:“你说不是六班的,意思不就是说是我们一班的人干的?!”

宁舒比秦月香矮了十厘米,气势上就比不过,只能抬着下巴提高音量:“你们一班的平时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得罪的人还少吗,没准是别的班哪个替天.行道的呢。”

秦月香:“宁姥姥!”

宁舒:“秦孔雀!”

两人都很护短,吵得不可开交,眼看着就要打起来。

两个体委,一个拉着宁舒,一个拉着秦月香。

陶主任训斥宁舒和秦月香:“看看,看看,当着学生的面,哪里有还有点为人师表的样子!”

宁舒被谢成成拽着,被气得脸颊通红,扯着嗓子喊:“过来啊!”

秦月香也被体委拉着,跟宁舒对嚎:“你过来!”

整个走廊乌烟瘴气。

两人早就看对方不顺眼了,又都在气头上,根本听不进陶主任的教训,今天不打一架是不能好了!

郑楠大喊出声:“够了!”

“谁输谁赢就那么重要吗!”

谢成成看了看郑楠:“当然重要,这样谭悦然就得向你道歉。”运动会开始之前,训练的时候他们就奔着这个目标去的。

郑楠看了谢成成一眼,眼神蒙着一层阴霾,透着不近人情的冷漠:“别说得这么好听,你们愿意跟我玩,不就是因为我经常请你们吃饭吗。”

“你,谢成成,哪次起哄让我请客,嚷嚷得最起劲的不是你?”

谢成成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慢慢黯了下去,他没想到郑楠原来一直都是这样想他们的,他从来不知道。

少年眼里刻着倔强,被伤害了也不愿意相信,始终抱着一丝希望,只是语气跟着变得冷硬起来:“那殷彭海呢,他整天为了你跑前跑后,难道也是稀罕你那点臭钱?!”

郑楠的声音也跟着冷了起来:“就他那个样子,除了我,还有谁愿意跟他玩吗。”

“你他妈,”谢成成走到郑楠面前,一拳头砸在他的肩膀上,“白瞎了别人的一片真心!”

郑楠被揍得晃了下,差点撞在身后的墙上,站稳了一下,并不准备还手。

宁舒使劲去拉谢成成也没拉开,一班的体委也来拉架,抱住谢成成的腰不要让他打人。

宁舒拧眉看着郑楠,两个班还没打起来,先起了内讧,还得敌人来劝架。

这时,走廊门后面走过去一个人,宁舒转头,看见一个微胖的身影跑了过去。

是殷彭海,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来了多久了,听到了什么?

宁舒拔腿追了过去,一路跑下楼梯:“殷彭海。”

殷彭海顿了一下,继续往前跑,但他有点胖,跑得不快,很快被宁舒截住了:“殷彭海,停下。”

殷彭海只好停下来,低着头,不让人看他发红的眼眶:“宁……宁老师。”

宁舒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声音温和地问道:“你怎么会在监控室那边,刚才听见了什么?”

殷彭海抬了下校服袖子,在眼睛上抹了一下:“没……没什么。”

看他的样子,宁舒大概能猜到,他是听见郑楠最后说的那句话了。

宁舒拍了下殷彭海的肩膀,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郑楠他其实不是那么想的,他就是嘴贱,他没那么冷血,真的。”

殷彭海似乎再也控制不住了,抬起头来,满脸都是眼泪:“我……我知道我自己是什么样,从……从小就没有人愿……意跟我玩。”

“我……长得不……不好看,家里……穷,还是个结……结巴,没有人愿意跟……跟我玩,除了……郑楠,”殷彭海擦了擦眼泪,“他是我唯一的朋友。”

殷彭海是个结巴,很少能完整地说完一句不带重复的话。

唯独这一句,他是我唯一的朋友。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很少会在别人面前哭,宁舒看得心都要揪起来了,那种孤独的没有朋友的感觉她也经历过。

宁舒张开双臂,轻轻地抱了殷彭海一下:“别哭。”

殷彭海于是哭得更凶了。

殷彭海哭完,宁舒拽着他的胳膊:“走,老师带你去找郑楠,让他道歉。”

殷彭海收回胳膊,低声道:“不……不用了。”

说完转身走了。

陶主任在楼上朝宁舒喊了声:“宁老师,过来看监控了。”

宁舒上了楼,在监控室门口看见郑楠,她对他很失望,又有点恨铁不成钢,咬了咬牙也不知道该骂他什么。

郑楠低声叫住宁舒:“宁老师,殷彭海他……”

宁舒正在气头上,大声骂他:“不用你管!”

宁舒等人进了监控室,郑楠站在门口靠着墙壁,仰头看着窗外西沉的夕阳,不知道在想什么。

监控室的门突然被从里面打开,宁舒怒气冲冲:“站没站相,给我站直了,面壁!”说完“砰”的一声又把门关上了。

陶主任叫安保人员调出教师组扔铅球比赛前后的监控。

安保把操场上所有角度的摄像头都调了出来,电脑屏幕上铺满了小方块,全是不同角度拍到的画面。

因为是运动会,画面中的人免不了跑来跑去跳来跳去,整个电脑屏幕看得人眼花缭乱。

只有角落的一个画面是静止的,在一堆动来动去的影像中显得十分扎眼。

安保以为是监控卡住了,晃了晃鼠标,又在画面上点了点,再一看上面一直跳动的计时器,知道不是画面卡住了,而是画面中的人一直没动。

安保摸了下自己的下巴:“这个人有点意思,半天没动了,在这看什么呢,看得这么入迷。”

安保看了看那个人的视线所在之处:“在看人跳远扔铅球呢,看痴了都。”

陶主任明显还记着严乔抢了校长的金边玫瑰大奖的事,翻了个白眼:“什么跳远扔铅球,他在看宁老师。”

安保:“这么远看得清楚吗,怎么不靠近点看?”

宁舒:“他不敢。”

安保:“为什么?”

宁舒:“因为我会把铅球直接砸他头上,哪怕因此入狱也不愿意忏悔。”

秦月香指了指监控画面:“把一班观众席那边放大吧,看看到底是六班的哪个人往我们班扔垃圾。”

宁舒看了秦月香一眼:“别一口咬定是我们六班的人干的,一会看到是你们一班的学生自己扔的,等着啪啪啪打脸吧。”

一班的体委依旧很佛,站在最外面,也不大看监控画面。

另一边的谢成成紧张地捏着拳,头都快贴在电脑屏幕上了,被陶主任抓着后颈往后面拽了拽:“挡人了。”

监控画面中,扔铅球比赛开始,两个班的学生开始往比赛地点跑去,观众席上几乎没剩下人了。

宁舒在衣服上擦了擦自己手心上的汗,转头对谢成成说:“别紧张,肯定不会是我们班的同学干的。”

她的话音还没落,监控画面中出现了一个微胖的身影。

殷彭海一只手拿着扫帚,一只手拿着簸箕,在扫六班的垃圾。

他扫好垃圾,站直身体往比赛地点看了看,角度问题,看不清他的表情。

片刻之后,他拿着卫生工具往垃圾桶的方向走去,途径一班的观众席。

簸箕被颠了几下,里面的垃圾全倒了出来。

他转头到处看了看,拿着扫帚和空簸箕,快速低着头走了。

从监控室出来,宁舒看了看站在门口面壁的郑楠:“你早就知道是殷彭海?”

郑楠没吭声,谢成成替他回答:“当时一班比六班领先一分,他怕六班会输,应该是为了郑楠,不想看着他低声下气地对谭悦然道歉。”

事情真相大白,陶主任问秦月香:“秦老师,你打算怎么办?”

宁舒以为秦月香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会把殷彭海做的事情公之于众,迫使学校取消六班的成绩,让六班对一班道歉。

一向咄咄逼人的秦月香罕见地沉默了,片刻之后说道:“算了。”

宁舒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陶主任却可以理解,一班和六班在同一个楼层,每天早上殷彭海都会去得很早,不光扫六班门口的走廊,看见别的班门口有垃圾,也会帮忙扫一下。

他见过好几次,殷彭海把一班门口的垃圾也清理了,秦月香作为一班的班主任,不会看不见。

宁舒抬头看了看郑楠:“你这张臭嘴!”知道替殷彭海顶罪,还把人给气跑了。

宁舒转头看了看陶主任,恳请他:“这件事情能不能不要通报,回头我会找殷彭海好好谈谈的。”

要是被通报出去,殷彭海以后在学校的处境会变得更难,这应该也是郑楠的考虑。

陶主任看了看秦月香:“秦老师说吧。”

秦月香叹了口气:“随便吧。”但凡不是殷彭海,换成任何一个其他人,她都不会妥协。

“作为交换,一班不用向六班道歉了吧。”

陶主任:“两位体委同意吗?”

一班的体委欣然点头,对佛系少年来说,这是最好的结果。

谢成成也只能点头:“宁老师,我先下去了,同学们还在等。”

经过郑楠身边,谢成成转头看了他一眼,一句话也没说。

陶主任看了看郑楠脸上上次被人套着麻袋打出来的还没有完全消失的淤青:“有空去练练散打吧,不说打别人,先把自己保护好了。”

陶主任和秦月香走后,宁舒带着郑楠下楼:“谢成成不是嘴碎的人,不会把你刚才那些话说出去的。不过,你要是不解释不道歉,他八成不会再跟你玩了。”

别说青春热血少年了,就连宁舒这个性格保守的成年人都觉得郑楠那番话说得冷漠冷血,太伤人心了。

郑楠抿了下唇,低着头跟在宁舒身后:“我不道歉,我又没说错。”

宁舒:“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郑楠捡起地上一片黄色的银杏叶子递给宁舒:“宁老师,你别生气了。”

宁舒没接:“赶紧回班去吧,别在我眼前晃。”看着生气。

操场上,运动会已经结束了,不少人在搬着椅子回班。宁舒看见谢成成带着六班的人回去了。

不知道他是怎么对班里的人说的,同学们似乎接受了这个结果。

宁舒跟着回到班里,人几乎到齐了,殷彭海没来。

她站在讲台上给大家打气:“运动会算什么,在学习上赶超一班才是真正的本事,同学们说,是不是?!”

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可惜得到的回应了了,同学们似乎更丧了。

“一个班级平均分年级正数第一,一个倒数第一,这怎么赶?”

“就是,根本不可能嘛。”

个别同学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本来以为这次能给一班一个教训,结果竟然平手。”

宁舒拍了下手:“今天没有晚自习,明天周日,大家放学回家吧,好好休息。”

“养精蓄锐,回来继续战斗!”

后排几个男生跟郑楠一块勾肩搭背地出去了,有人喊了谢成成一声:“楠哥说请客吃饭,来吗?”

谢成成一边收拾书包,头也没抬,语气沉郁:“不去。”

几个男生跑到谢成成这边:“怎么了成成哥,平时你不是最起劲的吗,失恋了?”

谢成成把打在他肩膀上的手抖掉:“说了不去就不去,以后再有这种活动不要叫我了。”

男生们看谢成成心情不好,没再叫他,跟郑楠一块走了。

谢成成转头看着严礼。

严礼:“神经病啊,盯着我看什么。”

谢成成:“你有钱吗?”他再也不想跟有钱人做朋友了,动不动就是人家图他的钱。

“我是我们家的小少爷,最不缺的就是钱,”严礼看谢成成精神状态不太对,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想安慰安慰他,“请你吃自助烧烤去不去?”

谢成成崩溃了:“不去!”

严礼:“不去就不去,鬼叫什么。”

他收拾好书包往讲台上走去:“宁老师,一块回家吧。”

宁舒正在低头查看通讯录,想找殷彭海聊聊:“你先回去吧,老师有点事。”

见严礼站着不肯走,宁舒笑了一下:“放心,明天你生日,不会忘的。”她特地给他准备了一份典藏版字帖作为生日礼物。

宁舒给殷彭海打了个电话,没人接。殷彭海家离学校不远,宁舒准备直接过去找他聊聊。

去的时候在水果店买了一大兜水果。

殷彭海家住在一片老旧的居民楼里面,这一带看起来很乱,比城中村好不了多少。

因为房租便宜,聚集了不少三教九流的人。

路口站着两三个不务正业的青年,手上拿着烟,讲话流里流气,问小学生要钱,对路过的女人吹口哨。

宁舒一只手提着水果,另一只手插在口袋里,低着头,快速从那几个人面前走了过去。

她的口袋里藏着一把锋利的弹簧.刀。

她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这种混混,膝盖上陈年的伤疤又开始隐隐作痛。

她以为自己躲过去了,松了口气,突然听到一声轻佻的口哨声:“美女。”

宁舒吓得整个人颤抖了一下,头也不敢回,由快走变成了小跑。

装水果的袋子破了,几个苹果从里面掉了出来,滚在地上,她不敢停下来捡,护好手上剩下的柚子、香蕉和梨,拐个弯继续跑。

“跑什么啊美女,陪哥几个玩玩。”

宁舒听见身后越来越快的脚步声,攥了攥手上的刀,手心出了汗。

脚步声突然听不见了,那些人似乎停下来了,宁舒不敢回头,只想争取时间赶紧跑。

终于跑到了殷彭海家楼下,宁舒停下来,往身后看了看,一个人都没有。

她长长地舒了口气,调整好呼吸,推开楼道门进去。

楼道里常年不见光,楼梯边甚至长出了青苔,地上不知道谁泼了水,走路都要小心一些,防止滑倒。

殷彭海家里只有他父亲在,瘫痪在床上开不了门,只能通过门口特地安装的小喇叭进行对话。

宁舒得知,殷彭海放学回了一趟家,喝了口水就出去帮她妈妈干活去了。

宁舒把水果放在门口,只能下次再来。

回家的路只有刚才那一条,宁舒想打个电话让人来接她。

手指放在严乔的电话号码上,顿了一下又挪开。

她把把运动服的帽子戴好,攥紧口袋里的刀,走到刚才那几个混混调戏她的地方,发现那几个人已经不在了。

地上散落着啤酒瓶子碎片,上面有血。墙边躺着一个被摔坏了的黑色打火机,宁舒认出来,是其中一个混混手上拿着的。

地上的血还没干,几分钟前这儿发生过斗殴,那几个混混被人狠狠打了一顿。

宁舒一点也不同情那些混混,她双手合十,感谢了一下某位不知名的,替天.行道的英雄好汉。

她一路小跑着平安地回到了学校门口。祝那位天降英雄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身体健康万事如意、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宁舒往永宁里的方向走,远远看见赵宇杰和罗明蹲在门口,一个在给自己选妃,一个穿着西装傻乐。

赵宇杰挑了下眉:“那个女的不错,腿真长。”

罗明吸了口烟:“别光盯着腿看啊,你再看看她的脸。”

赵宇杰把自己的视线往上挪了挪,转头警告罗明:“敢把我刚才的话透露给乔哥一个字,咱俩就绝交。”

说完从地上站起来冲宁舒打了声招呼:“宁老师。”

宁舒点了下头:“赵老板,罗大师。”

赵宇杰笑了笑:“进来坐坐吧,我让小周沏茶,还是喝果汁?”

宁舒:“不用了,谢谢。”

说完走了。

赵宇杰用胳膊碰了下罗明:“宁老师怎么了,怎么这么冷淡,已经有好几天没来青柠了吧。”

罗明:“你问我?”

赵宇杰:“得,肯定是乔哥又惹着人了。”

罗明:“要我说,就得直接上。”

赵宇杰:“你说的上是哪个上?”

罗明:“就是你想的那个上。”

赵宇杰:“你的思想好龌龊,离我远点,别污染了纯洁的我。”

“对了,乔哥呢,今天周六没有晚自习,也没听他说接了什么活,人呢?”

罗明突然伸出手把赵宇杰往后面拉了拉,动作十分迅速:“别动,有人跟踪宁老师。”

他们以前在外面混的时候,一遇到危险,罗明都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从小就是个孤儿,遇到赵宇杰和严乔严礼之前,过得连流浪的猫狗都不如,早练出了一身机警。

赵宇杰看罗明皱着眉,知道事态严重。

这几天新闻经常报道,有变态跟踪尾随妙龄女子,试图犯罪。

赵宇杰没看清那个人的脸,只看见一个白色的影子闪了过去,心想这人胆子真大,尾随别人竟敢穿这么显眼的白色。

罗明把赵宇杰拉到旁边的柱子后面,随手抄起靠在墙边的一根木棍子,紧紧攥在手心,身体贴着柱子,感觉到那个人接近,抬起棍子就砸。

好在严乔反应够快,一把抓住棍子,用力往后一拽。

罗明看清楚人:“乔……乔哥。”

赵宇杰一脸震惊:“我操,怎么是你。”

“脸怎么回事,被人揍了,还是揍人去了。”

罗明很不爽:“有架打也不叫上我。”

严乔沉着脸没吭声,把棍子扔在一旁,转头看见宁舒走到天堂街路口,往永宁里的方向拐了个弯。

赵宇杰一看就明白了:“你们最近走的是什么虐恋情深的剧本吗。”

罗明:“我怎么看着挺甜的,暗中保护什么的。”

三人上到二楼包厢,赵宇杰递给严乔一罐啤酒:“这次又是怎么惹着宁老师了?”

严乔靠着椅背,抬眸看着窗外的夜空,语气泛酸:“她给别人写过情书。”

赵宇杰蹲在椅子上,仰头喝了几口啤酒,擦了擦嘴:“人家宁老师今年二十多岁了,有点情史很正常,霸道了啊严老师,吃醋也不是这么个吃法。”

罗明点了一根烟:“不就是一封情书吗,多大点事。”

赵宇杰盯着严乔:“不对,你怎么知道宁老师给人写过情书,她自己说的,还是你那个情敌说的?”

见严乔没吭声,赵宇杰有种不祥的预感:“你自己查的,然后还找宁老师对质了?”

“你经过人同意了吗你就查,这次我站宁老师,赶紧买束花去给人道歉。”

严乔:“没给我写。”

赵宇杰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给斜对门的花店,定一束玫瑰花:“让你去道歉,你在说什么?”

严乔的语气更酸了:“她没给我写过情书。”

赵宇杰和罗明已经不打算再理严乔了,两人你一句我一句。

赵宇杰:“我乔哥,平时多成熟一男的。”

罗明:“怎么一谈起恋爱就变成傻逼了呢?”

赵宇杰:“爱情啊。”

罗明:“爱情啊。”

赵宇杰:“为什么重复我的话?”

罗明:“没想好词,你想一个。”

赵宇杰:“爱情啊……”他也没想好。

严乔起身走到窗边,往手上贴着一片创可贴,是跟那几个混混打架的时候被玻璃碎片划伤的。

花店的人很快把一束包装精美的玫瑰花送来了,赵宇杰把花塞给严乔。

“明天礼礼生日,party是要在永宁里办的,你最好赶紧把宁老师哄好,不然人家明天不让你进门,我看你怎么办。”

——

“妈,你去……去歇一会,我给你带了温……温水,去喝……喝点,”殷彭海抢过他妈妈手上的扫帚,“还……还剩一点就扫……扫完了,我来。”

殷妈妈坐在路边的小花坛上,拧开儿子带来的水喝了几口:“小心点,注意车。你爸就是扫地的时候没注意,才被车撞了。”

殷妈妈今年四十多岁,看起来比很多五十多岁的人都老,她的头发已经全白了。

领导说她的白头发对街道形象影响不好,叫她染成了黑色。即使是这样,她看起来也依旧很苍老。

殷彭海扫完最后一片地,收拾了一下卫生工具,放进垃圾车里。

殷妈妈从随身带着的布包里掏出来一双球鞋,献宝似地递给殷彭海看:“今天捡到的,正好是你的鞋码,上面有个勾号,还是名牌呢,你试试好不好穿。”

一般青春期的孩子虚荣心都很强,别说是捡来的鞋子了,不是名牌都不穿。殷彭海特别开心地接了过来,直接坐在路边试了试:“谢……谢谢妈妈。”

殷妈妈看儿子高兴,自己也高兴,转头又忍不住难受。

殷彭海笑了笑:“回……回家洗洗晒晒就能……能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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