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过且过的活着也不夸张吧。那个人,从来没有过梦想。
时间好似放慢了脚步,特意提醒我要牢牢看住眼前的所有,生怕一个不留心就会溜走。对于这样好心的提醒,我是绝不会感激的。
我看到的是某人越来越强烈的不在乎,他什么都不在乎了,并非畏惧,绝望,而是不再希望。难道是因为我曾经的伤害害的他已经不懂得要抓住自己想要抓住的东西了吗?还是已经本没有什么是他想要抓住了的?
春天的时候被人抢走了tenure(教授终生职位),夏日顶着大太阳天天往学校跑,作为一个满腹才华刚毕业就被名校强烈请求留校执教的教授却要和颜悦色每天跟在一群小鬼身后,从最基础的字母教起。秋天出差出的最勤,冬天的假期被压了又压,拖了又拖。
春去冬来,爬山虎的墙枯了又来,如此往复。
好吧,他不怒我怒,他不急我急,可又有什么用?
教授等级内部森严,作为一个年轻教授你他妈就是一个被理所当然压榨的人干,什么反抗,什么打倒工人剥削阶级,在这里统统不受用。资格老的教授踏一踏脚地板也能震个8级以上,刚起步的就只能跟在学生屁股后面,万一教学评估出现恶评,就等着在最底层干到死或者干脆回家种田。
这就是现实,在哪里都一样。何况作为一个研究俄国文学为职业的人,还有哪里比在莫斯科大学留教更令人向往的呢?
我由着他去,他的身体却始终与意识背道而驰。肺炎一直没有时间治,不停反复的发作,有时早晨去给他送早餐,看他在卫生间一手扶着墙一手撑着身体,咳的几乎喘不过气来,狗在一边吠叫的惊心动魄。
挖出急诊箱里的药递给他,无意间发现满满一瓶的止痛片缺了一半,我用力拍着卫生间的大门朝里吼:“痛就去看医生!少吃点止痛药!听到没有!听到没有!”
谁知那边稍缓过气来还是该上班上班。
不久以后的某天,接到医院电话。当时我正在眉飞色舞地给学生大讲特讲奥德赛与海神波塞冬搏斗的场景,手机突兀响起来,我跑出去接。然后不要命的以最短时间冲进了医院。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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