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长日志:
二00三年一月十二日聘入体育频道主评一名。
姓名:司马长风
年龄:二十八
别:男
注一:第九号电台大楼破土之日聘入,在电台真正开播前自愿成为工地工人。
注二:应聘时承诺,无论是电台大楼管理员、保安、餐厅厨师、杂役等职务都能完全胜任,并且在获得聘用之后,连薪水都没问便笑逐颜开地离去。
注三:一个绝对阳光的热情开朗型男人。
“各位听众大家好,无论您是不小心转到、或是特地收听本节目,您现在收听到的是世界杯成大赛的现场实况转播,而目前比赛已赛至第九局后半,比数是四比二,中华队暂时落后古巴队……”
穿著全套的耐吉运动服,司马长风懒洋洋地坐在广播间的地板上,望着墙上那台三十四吋的晶大电视,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解说着。
“不过听众们别着急,因为现在场上的情况对中华队相当有利……在满垒的情况下,现在上场的是中华队第四‘轰天雷’许力强,而球数是二好三坏满球数……如今,面对着古巴队的投手,他的眼中丝毫没有畏惧……
“好的……古巴投手路易斯投出最关键的一球……老天作美啊……这球居然是正中直球!唉呀!该死的!许力强居然动也不动站在原地……这球明明是正中直球,还等什么啊?这球都不打,难不成还想等小便球啊……”
望着墙上的大电视,司马长风气得直接拿起座垫往上砸去,本忘了这台电视不是他的,也忘了这是他在这里工作以来换的第三台晶电视了!
但实在不能怪他,因为球赛着实大气人,明明前景那样看好,只要随便打一个安打就可以扭转败局!
谁知偏偏碰到一个傻瓜,该死!就算他上场去打也绝不会这么丢人现眼!
正在司马长风嘴里没完没了地咒骂时,晶电视旁一个计算机屏幕上,也不停闪动着一行又一行的文字──
“老大,别激动啊!”
“别界砸坏电视啦,要不老板要开除你啦!”
“司马老大,你太客气啦!那个许力强本就是个白痴,他不是在等小便球,他本是自己想去小便……”
“司马老大,千万别被开除,要不然我们就听不到你这样真情流露、入木三分、一针见血兼白目到家的体育讲评了。”
看着各式各样的手机简讯留言以及讨论版上的留言,司马长风心里除了好笑还是好笑,但他还是一五一十地将它们念出来,与那些没上网的听友们一起同乐。
老实讲,司马长风真不明白这帮家伙到底是由哪里冒出来的!
平常三更半夜的不去睡觉就算了,居然还能好死不死的,在那么多的广播频道里,转到这个小小的第九号电台来!
也不知是他的讲解太有魅力,还是这些家伙家里都没有电视,竟然几年如一日地追随着他,听他讲解一些实时或过时的比赛,然后还热情万分地留言……
“谢谢各位热血弟兄的劝诫及捧场,我一定尽力保住第四部电视,不把它砸烂,也不让老板开除我。”
望着不断新增的留言,司马长风边笑边继续说道:“至于那个没力兼梦游的许力强,我们就先不要再骂他了,反正大势己定,等他回来以后,自然会被更多的球迷骂到臭头,我们到时再加入也不晚,好啦,都去睡觉啦!半夜三更还不睡,等着做坏事啊?”
“老人,那就晚安。”
“司马老大,你自己别做坏事就好……”
虽然广播已经结束,但计算机屏幕上的留言依然没有减少。
突然,就在司马长风边骂边笑的时候,他在留言中看到让他眼睛一亮的字句!
“学弟,我一会儿过去找你,对了,不准骂脏话。”
既然会叫他学弟,并且还说要来找他,那一定是他的学姊安若慈留下的话了!
不过……要过来找他?
“现在?”司马长风抬头望了望时钟,半夜三点半。
乖乖!大半夜的,一个女孩子家出来多危险啊!不行,他得去看看去。
随手拿起一件外套,司马长风走出大楼,跨上停在大楼前的重型机车,油门用力一转,“轰”地一声便往大楼外驶去。
夜风沁得人有些微寒,但对由小便是健康宝宝的司马长风而言本就不算什么,就这样一人一车地在无人的山径中奔驰着,顺着安若慈住处而去。
当司马长风才走到半途,远远的,他就望见一辆小车停在路边,车盖大开,信号灯一闪一闪的!
“学姊,怎么了?”将重型机车停在小车旁,司马长风洒脱地双足踩地,笑容灿烂地问。
是的,学姊,他大学时代的直属学姊──安若慈。
“好象坏了,”就见安若慈皱着眉站在车旁,像在研究什么数学难题一般,“可是我看不出来是哪里坏了。”
“哪,学姊你先把衣服披上!”跳下车,将刚刚顺手拿来的外套递给安若慈,司马长风待她穿上后,便将她整个人抱起放在机车后座,“剩下的明天再说吧!”
“只能先这样了。”安若慈无奈地点了点头。
“学姊,坐好了,我们要走了。”握稳车把,司马长风开始发动机车,但发动了半天,机车竟然文风不动。“***,怎么又发不动了?”
“你又骂脏话!”安若慈淡淡地皱起眉头,“刚刚在节目里也是,我听到了。”
“啊?这个……”司马长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办法,那场球赛实在太气人了!”
“说了你多少年了,这习惯还不改。”
“狗改不了吃屎嘛!”司马长风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终于顺利发动机车,
“对了,学姊,怎么这么晚了还出门?万一我没找到你,难不成你要在车子旁边蹲到天亮?”
“很晚了吗?”习惯地搂着司马长风的腰,安若慈愣了愣,“我刚把学生的考卷改完,突然想起来下午你表妹托我的事,她让我把你妈带给你的东西交给你,所以就出门了。”
“还不晚?”指指腕上的表,司马长风无奈地笑了笑,“都凌晨三点半了!”
“三点半了?”安若慈又是一愣,“那是有点晚了……对了,我干嘛坐上你的车?我明天一早还有课,我得先回去。”
“你怎么回去?”相当习惯安若慈的少筋,司马长风哈哈大笑了起来,
“散步回去?还是慢跑回去?”
“这……”安若慈微蹙蛾眉,努力地思考着这个问题。
“乖乖坐着吧!”将重型机车转入第九号电台的大门,司马长风停在自己广播间的大楼门前。“你先进来吃点消夜,一会儿我再送你回去,反正当你的司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喂,别忘了我是你学姊,”睨了司马长风一眼,安若慈的脸色沉了下来,“有学弟这么跟学姊说话的吗?”
“是,我错了。”将安若慈扶下车,司马长风口中虽道着歉,但脸上神情依旧那样散漫不羁,“学姊你大人大量,别跟学弟计较,特别是我们家族已经绝子绝孙、只剩我们相依为命的今天。”
“老没个正经!”跟着司马长风走进二十四小时员工餐厅,安若慈又好气又好笑地说着,然后突然低呼一声,“啊,对了!”
“怎么了?”司马长风停下脚步,然后感觉一个小人儿撞到自己坚实的背上。
“下星期天校庆运动会,”轻着撞得有些微疼的鼻尖,安若慈抬起头望着足足高了自己一个头的“学弟”。“学生们说想请你去帮忙。”
“那有什么问题!”司马长风眼眸一亮,“有我在,包管中文系这回一定能再度蝉联总冠军的宝座!”
“话别说得太满啊!”安若慈瞟了司马长风一眼。
“不满、不满,更何况就算我不在,有你这个旋风女王在也一样……学姊你坐好,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望着那个吊儿郎当往前走去的大个子,安若慈只能耸耸肩,如他所说的乖乖坐好。
老实讲,有时安若慈真不知道到底是她倒了八辈子的楣,还是烧了八辈子的香,才会让她身为这个“激动男”兼“阳光笑容男”的学姊……
但照他自己说的,他也不是太过激动啦!只是每回做现场直播球赛时都呼天抢地、拍桌子摔椅子,恨不得自己上场去当球员,把敌人打得落花流水而已!
而她,从大三起就是这个“问题学弟”的直属学姊,只要他衣服破了、饭烧糊了、笔记没抄上、作业没赶完、联谊舞会找不到舞伴……她都得义务帮忙。
更过分的是,就连他作弊,她都得昧着良心极力为他掩饰,以免他败坏“家族”名声,甚至走上被退学的道路,然后让他们人丁本就单薄的“家族”后继无人……
只是,过了几年,他们的家族真的因为念中文系的人愈来愈少而“断子绝孙”了,可她这个“最年轻”、“最有前途”的堂堂副教授,却还得日日为他烦,有事没事还得当信差,接受身为他堂妹、却也是她学生的托付,为他那个远在南部的娘亲传达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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