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吧!”邢人熙说道。
言秘书依言出去,提醒自己要把电子记事簿上关于汀娜的资料删除,而且依照惯例要送分手的礼物给汀娜小姐。
衣眼她定是不缺,就首饰吧!
随手撕了张便条纸,言秘书正想把候补的珠宝店写下以免忘记时,电梯里刮出阵旋风,香气逼人。
言秘书愕然抬头看清来人,“汀娜小姐”
“走开!让我进去!”道蛮横的女高音随着办公室的门开启冲了进来。
“总裁,我拦不住汀娜小姐”言秘书诚惶诚恐地解释,生怕上司怪罪下来。
“没关系。”邢人熙淡淡说道,指示言秘书出去。
言秘书算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秘书,工作勤奋认真效率好对他也没有非分之想,只是容易同情那些旧爱,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因为她很快就会知道那些女人不值得浪费同情心,虽然她对他每个下堂女友都要重复同情的程序,不过这真的不是什么久叫题。
比起让个会对着他流口水的女人当秘书,他当然选择言秘书。
“人熙,你上次不是说真的吧?”汀娜惶惶然地问。
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惹恼了邢人熙,才让他说分手就分手,毫不留恋,她不知道打了多少通电话给他却都没有回音,他真的要分手!
“我哪里做错了,你跟我说,我会改的!”
邢人熙缓缓起身,“不,你没有做错,错的是我。”
“不管谁错,我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汀娜上前抱住他,“拜托!”
“汀娜,当初我们说好就是男欢女爱你情我愿。”邢人熙任她攀在身上并没有扯开她,声音还是带着贯的温和,“是我没注意到给了你太多幻想,现在结束还来得及。”
听到汀娜的话时,他开始是觉得好笑,然后知道该结束了。
下决定的那瞬间他曾认真考虑过,是否真想要这个女人?但答案是否,他没有不舍及留恋,所以他顺势选择分手。
“不,我不要结束!”汀娜紧紧抱住他,红唇狂烈地亲吻着他的,“这些日子你连点点爱我都没有吗?我不相信你是为了我才到省的呀”
她火热的吻融化不了他唇上的冰,绝望地发现他真的毫无回心转意的意思。
邢人熙冷静地推开她,拿出手帕擦去唇上的口红,“我想你误会了,汀娜,我不是为了你才到省,这只是凑巧。”
“但是我去找你时你不也接受我了?”汀娜仍想尽最后努力。
“我也说过这只是各取所需。”邢人熙说道,“再见,我们仍可以是朋友。”
“我不想只当朋友!”汀娜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邢人熙是他所遇过条件最好的男人,不仅家财万贯,富可敌国,并且风度翩翩温柔体贴,若能成为他的妻子绝对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她要他,第次见面时就这么决定了。
即使他言明这只是场男欢女爱的游戏,但她相信那是他爱面子的说法,只要时间久他必会对她告白,她是那么美好,怎么有男人不爱她?
即使他坚持不是为了她才来省,她也有把握在这段时间内征服他!
“汀娜,”邢人熙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你向很明理。”
“我现在也还是!”
“你理智点。”没想到她是这样的女人,当初真是看走了眼。
“我很理智!”汀娜大喊,“你是不是有了别的女人她是谁?是谁!她有比我好吗?为了你,我直很努力啊!”
“为了你”这种说法真令人厌恶,好似他要为她所有的改变负责,用这三个字便能束缚他的生似地,直到她决定不再对你纠缠为止。
改变不该是为了任何人,而是为了自己;为了让自己更好为了让自己更喜欢自己为了让自己更有自信——切都是为了自己,不是其它任何人!
“汀娜,我并没有给你承诺不是吗?”邢人熙眉间飘来了淡淡的阴霾,试图再与她说说道理。
汀娜却听不进去,只是追问:“那个女人是谁?”
“没有那个女人,汀娜。”他不耐地挑起右眉,“你若不能好聚好散,当初就不该陷入这场游戏。”
“是你邀请我加入!”汀娜双眸含泪,“这不是代表你对我有意吗?”
“那只是肉体上的吸引力。”邢人熙深吸口气。
他不常发脾气不代表他没有脾气,而人们通常宁愿看见他温和的面,不愿触碰另面禁忌,平常他只要敛起笑容就够他人心惊胆战了。
汀娜不会愿意看见他的另面,因为那只会让她更加难看。
“肉体的吸引也可以转变成爱情!”
“但我没有。”他蹙起了眉,他真的是挑错人了,还是他太低估自己的吸引力?任何女人只要有机会接近他,绝不会乖乖放手离开。
“你有,只是让另个女人蒙蔽!”汀娜执迷不悟,或许是她对自己的魅力太有自信,“她是谁?告诉我那个女人是谁!”
“够了!”邢人熙完全失去耐性,按下桌上的通话键,“言秘书,请警卫上来,客人该离开了。”
他有过许多女友,并不全是他甩人,偶尔他也会被甩——当他遇上比较聪明的女人时,当她们知道从他身上得不到爱情之后,有的会依依不舍,有的会干脆离去,留给彼此个好印象,也留给自己个退路,从未有人像汀娜这么愚昧,把事情弄得这么僵硬。
他们本来可以是朋友,而他对朋友向不错。
“人熙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她不敢相信。
“为何不可以?”邢人熙挑起右眉,“这里是我的办公室。”
当警卫把又哭又闹的汀娜架离之后,邢人熙带着疲惫坐回他舒适的办公椅上。
支肘撑额,他闭上眼想起芯慈那双温柔微凉的手,及澄澈灿亮的眼,天生自然地付出关怀而不在意他的身分,没有企图。
看她独立抚养姐姐留下的遗孤就该知道她的坚强及倔强,即使自已穿不好用不好,还是尽力给外甥最好的用她的爱去照顾孩子,而非被迫接受的拖油瓶。即使她的外表并不是最美,但她的心却是最美丽的。
她身上还有多少的美好等他去发掘呢?
为了庄则阳,芯慈辞去工作时间不固定的护士工作,另找薪水较少但却时间固定的普通工作,晚上哄庄则阳睡了之后再去另间公司兼差;她并不怨,否则她也不会收养阳阳。
以前她小,姐姐不也是这么把她抚养吗?
芯慈强打起精神走出公司,抬头望了望天空的暮色,今天晚了些打卡,她得快点去接阳阳,否则又会给幼儿园老师添麻烦。
正当芯慈想回快脚步往停车场走去时,道醇厚斯文的男音从后飘来,令她停下脚步。
“用文”见是朋友,芯慈露出个笑容等他追上,“今人怎么没跟纤纤姐块儿走?”
洛纤纤喜欢他是人人皆知的事,可由于她是他的秘书上,常见两人形影不离,故她有此问。
应用文露出个微恼的神色,“为什么我定会跟纤纤起离开?”
他是公司工程部的经理,年纪轻轻便是部之长早成了公司里未婚女性的目标。
但他却自芯慈入公司起便注意到这个新到总务部门报到的高级杂工,名为助理,做的却是所有人都可使唤来使唤去的小妹工作,也与她能每天笑盈盈地来上班,从未见她拉下脸色,自那时起他便留意上她了。年多来,他深深为她那种乐天知足的个性所吸引,不由得展开追求。
只是他追得虽勤,佳人却懵懂不知,唉!连阳阳那孩子都看得出来,为何芯慈却视若无睹呢?
听到应用文的话,芯慈的神色闪过丝不自在,复又笑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你们常在起,突然身边少了纤纤姐谁见到都会觉得奇怪嘛!”
“那我是否该把纤纤从身边凋走?”应用文半开玩笑地说。
芯慈闻言色变,“千万不要,给纤纤姐知道定会杀了我的!”
“哈哈,瞧你吓的。”他朗声笑道,“只是开玩笑。”
芯慈拍拍胸口,“你少吓人了。”
真的,她真怕自己会被洛纤纤杀了!
“你现在去接阳阳不嫌太晚了些吗?”看了眼手表,应用文说。
她耸耸肩,“没办法呀!今天临时晚下班嘛!”
“晚下班?”应用文不信地提了声调,却没多说。
八成又是总务部门的人见她善良好欺负,把工作推给她自己下班逍遥去,他定要跟总务主任反应下,不然给芯慈加加薪水也好。
“不如我送你去吧!顺道请你们吃饭。”他笑着提议。
芯慈迟疑了下,又看看天色想到她那台时速不能超过四十的小绵羊
“快点,阳阳定等得很着急觉得奇怪你怎么还不去接他。”应用文不给她考虑拒绝的时间便拉住她的手往停车场走去。
芯慈被动地点点头;也好,不快点把阳阳哄睡,她晚上的班肯定迟到。
蓦然异军突起——
“芯慈,你要去哪里?”个俊挺的男人站在离两人不远处,双眼在扫过两人交握的手时眯了下。
两人停下脚步,芯慈没想到会这么快便再见到邢人熙,有些怔愣。
她以为两人不会再见面了,毕竟重逢只是巧合不是吗?
但话说回来,年前离开美国时,她不也以为两人永没有再见的机会了吗?
“芯慈,”应用文见那男人俊挺的外貌,心里便警钟大响,加上他那声“芯慈”唤得太过自然,不由得握紧她的手,“这位先生是谁?”
邢人熙朝两人走来,在两人面前停住。
那两只交握的手真碍眼。
眼里的不悦闪而逝,邢人熙笑着伸出手,“敝姓邢,初次见面。”
这招妙就妙在应用文不得不回礼,必须松开芯慈的手。
“敝姓应,幸会。”他伸手握。
两个男人借这机会打量彼此,同时在彼此眼中读出相同的讯息——情敌。
“芯慈,不为我们介绍吗?”应用文放开手说道。
“哦。”芯慈压根没注意两个男人之间的暗潮汹涌,“这位是邢人熙,朋友;这位是应用文,朋友。”
朋友?对自己的定位与眼前男人相同,邢人熙感到有点不满,复又安慰自己,他们认识才没多久就已经是朋友,也算种超越。
“芯慈,你什么时候认识邢先生的?”应用文皱眉问。
难道芯慈跟这男人不,怎么可能!他虽非时常缠着芯慈,但至少这么个男人的出现阳阳也会通知他,不会任他发展到亲密关系。
对应用文的态度邢人熙脸上不悦之色闪而逝,却还是保持悠然的态度看芯慈简单扼要讲个大概,心里却想难道他们的关系已容得那男人用这种质问的口气?
听完述说,应用文心中为这种巧合感到惊讶,这种机率会有多高?
他看向始终以轻松悠然态度看着他们的邢人熙,感到强大的压力。
“邢先生在哪高就?”他决定先清楚敌人底细。
“小公司。”邢人熙答道,看向芯慈,“芯慈,我们可以走了吧?”
“走?”两人起发出疑问。
“走去哪里?”芯慈露出疑惑的表情,她说要跟人熙去哪里吗?
“吃饭呀!”
邢人熙说得理直气壮,令本来非常肯定自己没跟他定下约会的芯慈信心动摇。
“吃饭?”应用文脸色霎时非常难看。“芯慈,你什么时候答应他的?”
“我我没有啊”她自己也觉奇怪呢!
“有。”邢人熙说得很肯定,“那天吃完饭后,你自己说要回请我的,忘了吗?”
“有吗?”芯慈尴尬地红了脸。她实在不记得耶!
“有。”的相反。
旁的应用文听得目瞪口呆,那只是客套话吧!谁会把它当真而后眼巴巴跑来讨顿饭吃?这男人未免太厚脸皮了吧!
邢人熙泰然承接应用文不屑的目光;面子斤值多少?佳人青睐才重要吧!况且她请客我出钱不行吗?
“真的有啊那”既然跟人家有约在先,她只好跟应用文说抱歉了。“用文,那改天吧”
最恨的是应用文还必须摆出脸笑,“没关系,既然先跟邢先生约了”
望着邢人熙胜利的背影,应用文知道他该加强笼络庄则阳了。
所谓知彼加己,百战百胜!
第五章
第六章
邢人熙坐在车里望着不远处的幼儿园,不由得打个寒颤,现在正值下课时间,堆娃娃在那出没,他若踏进去必死无疑!
所以他还是等人走得差不多后再进去吧!
当他看到征信社的调查资料时,心脏倏然拧紧!
她过的竟是这种生活但他却不曾从她脸上看到生活的苦,也不曾听她说过句怨天尤人的话——即使经历过那样的事,她依然笑脸对人,付出真诚的关怀。
心疼,他第次知道心疼的感觉是如此拧痛人心。
他想用最好的纯棉把她包裹起来,用心呵护不让她受点风吹日晒——这念头来得如此强烈,令他悚然惊。
他是否错把恩情当爱情?这句话在来省之后他天天问着自己,却在见到她之后烟消云散,在此之前若有人说他会栽在见钟情上,他必定嗤之以鼻,但世事就是如此,非要人们见识命运的伟大及奇妙。
命运女神从来不是谁的朋友,她只是个喜欢恶作剧的顽童罢了。
他喜欢芯慈的乐天她的坚强她的勇敢及她的慈爱,使得貌不惊人的她散发出股纯莹的光辉,迷炫有心人的目光,再也移不开。
他希望她的关怀只对他,那双灿亮的眸子里只有他,永远只对着他笑,他怕她的笑容及纯善为她引来更多识货的人,那时他可就辛苦了。
以往他因为无知所犯的错,他现在要补回来,首先就是搞定庄则阳那小鬼!
想他堂堂七尺男子汉,就不信搞不过个三尺小儿——庄则阳有没有三尺还不知道。
他要芯慈再也不必烦恼这小鬼的问题,就让他代为服其劳吧!
即使要他天天涉足有如地狱般的幼儿园,他眼都不会眨下!
又到放学时间,庄则阳蹲在沙堆里玩沙,看着其它小朋友上了娃娃车,跟他挥手道别。
姨刚刚通知老师说她今天会晚点来,不过不会太晚
唉!其实臭叔叔也算不错啦!至少他每次约会都会载着姨来接他——虽然臭叔叔每次都躲在车上让姨下来接他。
不过若沦刊长远利益的话,还是应叔叔比较优点,想想看,应叔叔跟臭叔叔真是天壤之别。
应叔叔当他姨丈的话,他们是给应叔叔养;若是臭叔叔当他姨丈的话,他们就要养大堆人,姨连养他都很辛苦了,怎么可以让臭叔叔拖累?
总之,臭叔叔就是电视上那种小白脸,没前途啦!
“嗨,小鬼”
小鬼?谁敢叫他小鬼。
庄则阳举目四望,发现个眼熟的仇人站在幼儿园入口处朝他笑着。
他记得他怕小孩,怎么敢接近对他来说如同地狱的幼儿园啊?
他拍了拍双手的沙,站起身,“你来干么?姨呢?”他朝邢人熙身后望了望——没人,而且现在下班对姨来说也太早了点。
小孩子好恶分明,但庄则阳早熟又灵精的个性让他学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会对邢人熙这般不客气,除了“宿怨”之外,方面也是不大看得起邢人熙。
“只有我。”邢人熙露出他迷人的笑容——太迷人了。
庄则阳眯起眼,看到隔壁班的小华让妈牵出幼儿园,然后叔叔立刻“惊恐”地闪到边去。
他就说嘛,臭叔叔怎么可能突然变得这么“神勇”?
“臭叔叔来干么?诱拐我吗?”庄则阳意兴阑珊地问。
“以后就由我负责接你上下学。”
啊?庄则阳瞪大眼睛,好像他是外星人样,然后慢慢地慢慢地转成鄙视的眼神,双手抱胸。
“你行吗?下次再昏倒撞的就是硬硬的地板喔!阳阳不要再当叔叔的枕头了。”这小鬼,就不会说点好听的吗?
“你走不走?”笑给他看是浪费,而且还会显得自己很蠢!邢人熙干脆收下笑容,换上—张不怎么好看的脸色。
“不走。”庄则阳又蹲下玩沙子。
邢人熙皱了皱眉,观察下左右,小心翼翼步步为营地踏进幼儿园领域。
虽说小朋友都已经散得差不多了,但小心总是不嫌多。
“小鬼,你不想让你阿姨轻松点吗?”
这句话真是打进庄则阳心坎里,他当然想,因为他就是让阿姨轻松不起来的原因。
他抬起头望着已经来到他身前的蠢叔叔;蹲下来看,蠹叔叔真的长得好高大,几乎快遮去他的天空了。
“为了让你阿姨轻松点睡晚点,我决定每天接你上下学,这样你阿姨就不用赶着早起赶着下班了。”邢人熙同样望着他,这样看才发现小鬼还真小。“你说对不对?”
嗯对。“可是应叔叔怎么办?”
应叔叔?邢人熙挑起右眉,“只要我们都不说,他怎会知道?”
这样欺骗小孩实在有点卑鄙,不过谁叫他是小孩?
庄则阳想了想,点点头,没错。
“想好了没?”
“嗯,你等我,我去洗手。”庄则阳蹦跳的跑去洗手,把自己东西拿了就要走。
“等等,庄则阳,你又要乱跑了!”
听那声音,庄则阳立刻吐了吐舌头,转过头,“叔叔来接我了啦!”
“叔叔?”岳莆诗朝不远处的英挺男人瞧去,双眼珠立刻变成心型。
“对,叔叔。”花痴。庄则阳在心底骂着新学到的词汇。
他直都知道自叔叔的外貌在女生眼中是很英俊很英俊的那种,不管穿什么衣服都很好看,可是喔,那也是应该的嘛!因为他是小白脸,小白脸就是靠脸吃饭的,当然要长得好看啊!
可是当他看到“腐尸”老师用快要流口水的表情看着蠢叔叔,他心里就不高兴,蠢叔叔是他姨的,别人怎么可以抢?
邢人熙礼貌性地点了下头,然后朝不知又被谁惹毛的小鬼说道:“走了。”
“喔。”庄则阳小跑步跟上去,突然想到又回头朝岳莆诗扮个鬼脸,“‘腐尸’老师再见!”
岳莆诗显然知道庄则阳话里的含意,因为他入学第天便狠狠把她嘲笑个痛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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