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梧桐破涕为笑,不服气的也要伸手捏回去。“反了你了,敢跟你大姐动手。”
江清月眨眨眼,冲其吐了下舌头。
江清月忽想起他们三姐弟小时候玩闹的日子。有次下雨,院子里头积了个小水坑。她们三姐弟拿着破碗破罐子玩了一下午,弄得全身都是泥。后来爹娘回来,把他们好一顿说教。
江梧桐听说这事儿,也笑,“我记得,那天娘罚咱们三个在柴房粘着,晚上不许吃饭。后来夜里,她又悄悄热了饭放在灶台上,让咱们去偷吃。”
“可不是!”江清月笑得流泪,更想死去的爹娘了。“他们死得真冤。”
“好妹妹,都过去了,钱氏罪有应得。”江梧桐月抬手轻轻地为江清月拭泪。
姐妹俩皆破涕为笑,相视着点头。
“大姑爷回来了!”章嬷嬷传话道。
江清月忙起身跟江梧桐告辞,出了门又嘱咐小丫鬟去知会牛大郎,“叫他好生哄着我大姐。”
章嬷嬷在一边听着直笑,她扶着二姑娘过了夹道,转而把门关好,插上。
江清月先推开门,进了房内。她一进门就仔仔细细的辨别屋中的气味。才刚有个小丫鬟来这屋子里取东西,一定会留下她独有的气息,可而今江清月什么都没有闻到。
江清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不放心,唤章嬷嬷去请成立最有名的金大夫来。
老大夫捋着花白胡子诊察了一阵儿,摇摇头,告知章嬷嬷没有任何问题。
江清月坐起身,隔着床榻厚厚的帐幔询问大夫:“可为何我的鼻子突然不如以前灵敏。”
老大夫命人去端碗醋来,撒了些在地上。“姑娘可闻到什么味?”
“闻到了,酸醋味儿。”江清月回道。
“这就是了,姑娘的嗅觉很正常。人的五官偶也有特别灵敏的时候,比如眼睛突然看不见了,听力便会异于常人;一旦眼睛可以视物之后,耳朵便就不如之前那般灵敏了。姑娘许是也属于类似的状况,这并不算没什么大事儿,姑娘不必担忧。”金大夫笑眯眯解释道。
江清月思及自己嗅觉退化的时机,正是大仇得报之时,便明白了。果真如老大夫所讲的道理一般,她心里有一样东西恢复正常了,没那么多的恨,或许也就不需要在通过嗅觉来保护自我了。
……
江宾璋派人在宫里各方打探消息,确认晋阳王求婚的事情属实之后,他着实兴奋。他现在基本可以确定,自己的大女儿就是晋阳王的意中人。
祁连修可是一名响当当的王爷,什么样的绝色女子没见过,一般的女人必然不会引他如此深陷。可自己的大女儿却不同,江宾璋见识过江清月,看似平和的性子里透着不一般的执着和倔强,加之她容貌脱俗,男人瞧了她怎可能不动心。若非她是自己的女儿,不然恐怕他自己也会深陷其中。
大女儿长得实在是太像柳氏了。这禁不住让江宾璋回忆起发妻的美好,她是那样的纯洁美丽,高贵典雅。想当年,他年少轻狂,风流倜傥,百花丛中过,漂亮女子见识多了,喜欢的也有,可真正让他第一眼动心的女人唯有柳氏。当年,江宾璋自见过柳氏一面之后,便认定她是自己的心中所属,回家后便向父亲表明心迹,誓娶柳氏为妻。愿望是实现了,可惜好景不长。
江宾璋想起这些往事,不禁哀怨感叹,更加想念发妻。柳氏在最美好的年华离他而去,留给江宾璋的也是最美好的印象。江宾璋一念亡人,几乎害了相思病,接连几日茶不思饭不想。
夏氏起初耐心的劝慰他几句,偏又遭了江宾璋的嫌弃。夏氏隐忍些时候,实在看不下去了,便找他来说理,掉了许多眼泪。
江宾璋可怜她,终于哄了她几句,却是心不在焉,没以前那般上心。
夏氏心里窝着火,但又不好发作,她心知此刻跟丈夫对着来,无异于就是把丈夫推得更远。
她们夫妻这些年恩爱有加,万不能因为一个死去的柳氏伤了情分。
绝不能让一个死人妨碍她过好日子!
“老爷,妾身知道您念旧情,一直思念着姐姐,可您不能不吃饭不上朝不理公务啊。不如这样,我明日就去相国寺为姐姐诵经超度三月,可好?”
“三个月?未免太长了。”再说江宾璋而今一听见相国寺心里就不舒坦,摇头不许夏氏去。
夏氏见自己的招法起了作用,赶紧用帕子抹泪哭道:“本就是我对不起姐姐。当年若是我管教奴才们得当,亦或者阻止老爷带着大姑娘出门,大姑娘也不会遭人毒手。”
“遭人毒手?”江宾璋疑惑的看向夏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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