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家餐厅。
我到餐厅的时候,她已经到了,正坐在位子上等我。另我吃惊的是,不仅她来了,她还带了只有4个月大的小孩子婴儿在儿童车里安静的躺着。
这是我第三次见到他,前两次都是在他们结婚以前,她作为哥的下属见到的。这次算是我们的正式见面吧。记得以前,她穿得很妖娆,当然也可是说是很时尚;今天见到她,却穿得格外中规中矩,但应该是这样说,样子比较稳重,牌子还是名牌这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另外,她今天好像并没有化妆,素面朝天,也许时间紧没来得及,或者有小孩儿了就不注重这些了。总之,今天的她和我印象中的那个人还是有很大差距。
见到他,其实我很尴尬,因为我不知道开始说什么,更不想称呼她嫂子。
“你来这么早。”我很简单地打了个招呼。
“哦,离得近嘛。”她顿了一下,砖头对婴儿车里的小孩子说:“宝宝,快看,你叔叔来了快呀,叫叔叔呀。呵呵,想叫不知道怎么叫吧不用着急,明年就会叫了。你看,他冲你笑呢。他见别人就任生,见你就乐,看来血脉相连,有天生的吸引力呢。”
我客气地用手摸着婴儿的小脸蛋,他的确很甜地笑着,眼睛望着我,一眨一眨的,两只胖胖的小手在空中抓着。说实话,他很可爱,也很漂亮,张得也很像哥。
“没事的时候,你就到家里坐坐吧。我家保姆做菜很好吃,听说你喜欢吃辣的,她就是四川人。你自己也不开火吧”她似乎很真诚地说。
“哦,我不会做饭,不过,我也不喜欢吃川菜,我不喜欢吃麻的。”
“对了,我听你哥说过,你喜欢吃湘菜。没问题的,保姆也会做老在外边吃,也就腻了。周末你就过来,连你女朋友也带着”她热情的让我有点发麻。
她心里不恨我她和哥结婚,我是最反对的,这她不可能不知道。
“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上次,你哥回北京,我还跟他商量,你结婚的时候,我们拿出些钱,给你凑着买房子。”
“不用,我自己有钱”我并没有领她的情。
“咳有钱那是你自己的,我们是我们的,当老大的肯定要帮衬着当弟弟的。夏丰不就你这么一个弟弟吗我知道他是最疼你的。”
这时候,小孩子开始有点闹,她抱起婴儿,用嘴含了一点果汁送到他的小嘴里,婴儿吧唧着嘴,就不再吵了。
今天,她这样心平气和一副夏家温柔贤淑的大嫂模样,我来之前那些想好的带着火药味的话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我倒希望她是另外一种不可一世的骄横态度,这样我才有一个发作的氛围和借口。
“你今天找我出来,一定有事吧”她抱着孩子,一边逗着他一边问我。
“嗯。”
“有事就说吧。”她语气极为平和。
我一时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说,或者说我实在不知道以什么身份来谈小宝的事。
“小宝他妈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哦”她有点惊奇,但马上恢复了平静,她见我有点吞吞吐吐,便说:“你直说好了,没事”
“她说你们想要回小宝”我用了一种疑问的语气。
“也不能这么说。我这么想的,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不容易,尤其我想她还要嫁人的吧,有个孩子也不好嫁人”
“这你不用管小宝是她的儿子,是她的精神支柱,所以请你就不要再打这个注意了,你也不要再打扰她的生活。”我尽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这句话的确让她一愣,她甚至张着嘴好久没有说出话来。
话已说开,我便干脆接着往下说:“要说这件事儿应和我无关,我只是夏丰的弟弟,也没有权利插手。但陈娅淑是我同学,想必这你也知道。如果不是这个关系,我哥也不可能和她认识,更不没可能结婚生孩子。我哥的婚姻家庭我不作任何评论,可是现在我不能不管,因为她已经很不幸了,我不希望我哥这边再去搅乱我这个同学的生活良心不允许”
“良心不用许”几个字我说得掷地有声。
我面前的这个女人不动声色地听我说完,然后她笑了一下说:“我没和她挣孩子,我只是为她考虑罢了,也是用商量的口吻。既然她没这个想法就算了,其实也不用给你打电话。”
“那就好”
“这事儿你都传过话儿来了,那以后我绝对不再提,你放心心好了。其实,我也是为你们夏家考虑,那孩子毕竟也流的是夏家的血。妈那边也是这个意思。”她把“妈”字稍微拉长了音,并说得很甜,又很自然。
“孩子还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呢现在,你应该有体会”这短短的一句话我说得格外铿锵有力。
“呵,你说得对。”她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尴尬的表情,我盯着她,她便低头又逗怀里的孩子。
之后,我便找了一个借口,离开了餐厅,上来的东西我也一口也没有吃。
今年北京的夏天格外闷热,每天像洗桑拿一样,而且雨水特别多,但雨下完后也不见有几丝清凉。我很讨厌这样的天气,即便不下雨,阳光也不明亮,空中总有雾霾,看不到晴朗的蓝天。
下午四点钟的时候,天空又暗下来,紧接着电闪雷鸣,大雨从天而泻。一个个霹雳就在头顶炸响,震耳欲聋,惊吓的办公室里的小女生们嗷嗷乱叫,同样也让我心烦意乱。
周嵩突然推门进来,先打了个哈欠,然后对我说:“下去喝杯茶吧。靠,天气都这闹腾”
这正好,我便放下手中的活儿,和周嵩来到楼下的茶室。
茶室的冷气调得很低,迎门是小桥流水,踏过精巧的木桥,是一个翠竹环抱的凉亭,里面正有一个穿白纱的少女弹奏古筝,乐声清幽致远,真是“纤手轻弹曲袅袅”,与外面磅礴大雨相对,这完全是另外一个世界,不,是另外一个境界。刹那间,烦躁的心情安静了下来。
茶室内人很少,我们选了一个正对凉亭的位子。
周嵩点了上好的铁观音,又要了一盒点五的“中南海”。
“怎么昨天没睡好”我看到周嵩黑眼圈很重。
“嗯。最近,总失眠。”周嵩说着,突然从位子上站起来,径直走到凉亭里。
他和那个正在弹奏古筝的少女嘀咕了几句,便见那女孩冲周嵩嫣然一笑,把位子让给了他。
周嵩居然座下来,扶手琴弦,定了定气,然后便有高山流水潺潺而出。
这让我震惊不已和他认识这么多年,我从来不知道他会弹古筝,而且弹得如此丝丝入扣。
但接下来,我便逐渐发现周嵩弹奏得并非出神入化,看来他的心并没有静下来,琴弦之间多了一丝杂音。
一曲弹毕,周嵩站起身,冲刚才那位白衣女孩微微一点头,走下凉亭,回到位子上。
“呵,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就你,怎么还会弹古筝啊”我说道。
周嵩不屑地扫了我一眼,说:“我高雅起来,你夏宇就是一个大老粗,你信不”
“信,信,我绝对信你身怀多少绝技,我可不知道。我自愧不如甘拜下风”我嘻嘻哈哈地说。
周嵩喝了一口茶,又点上一支烟。
“你知道我刚才弹琴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周嵩淡淡地问。
“一个月色迷人的夜晚,你与心仪的美女,悠然坐在山间的青石上,谛听溪水流动的声音,突然你”
“你能不能别这么俗”
“什么不俗,你与一只狗坐在山石上好不好”我笑道。
周嵩也被我这句话逗乐了。
“夏宇,我突然想离婚了”
“啊突然想离婚”我差点把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
“你说什么胡话刚才弹琴把你弹晕了吧”我认定周嵩是在开玩笑。
周嵩一仰脖,灌了一杯茶,然后对我很苦涩地笑了一下说:“我说的是真的你不信吧我也不信,但我心中真这么想的。这些天,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我大脑里”
“不是,你们结婚才多长时间怎么会冒出这个想法你周嵩对婚姻考虑得会这么不周全吗这不是你的风格呀”
“我觉得我俩再在一起,她疯掉我也得疯掉唉,不过,是我对不起她我也陪不上他我是个罪人”周嵩一副痛苦颓废的模样,大口大口地吸着烟。
“你说的什么狗屁话呀你们结婚还不到两年呢难道你有外遇了”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周嵩不断地自责。
“靠,现在什么都流行,离婚也流行,你干嘛要干这个时髦你再找个,肯定会比胖嫂瘦,但可不一定比胖嫂好嫂子,她人品不错的,心眼好,跟任何人不计较利益不计较钱,大大咧咧的,心里不装事儿。我跟你说,这年月儿,这种品性的女人很难找的。你要说性格不合,再磨合磨合呗。再说了,什么叫合两口子过日子,都得担待对方点,特别是男人。你说我妈和我爸合得来我妈你见过,那是个泼辣的农村女人,有时候不讲起理来,能把活人给气死,我爸一辈子都让着她,什么事儿都让她做主,不和她争,用我爸的话说,自己还落个清闲舒心呢。但他俩现在不过得好好的吗,谁也离不开谁,我妈到北京一周,就想我爸想得心神不宁。所以嘛,你还得需要磨合一下,再有,你作为男人你还得多体谅下女人。”
我劈头盖脸地向周嵩说了这一堆,想想,自己还是个没结婚的人呢,说出的话能有分量吗但我实在不忍心看别人离婚,我感觉婚姻是很神圣的事,这么简单就离了,我会越来越对婚姻的神圣性产生质疑。而这种质疑会严重侵蚀我对婚姻的那种美好感觉。
周嵩摆弄着手中的烟盒,眼神有些呆滞。看来,问题不会像我想象的这样简单。
“这事儿你千万得想好。再有,公司里还有你岳父一大部分股份呢。你离婚他撤股怎么办公司你也不办了”
“不知道现在脑子里很乱操活得真他妈累”周嵩忧闷地骂了一声。
“我知道现在,也不知道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合不来”
“不都很简单吗这么多离婚的,过不到一起了就离呗”
“你这话太不负责人了没人情味你以为小孩过家家呢。你周嵩在我眼里一直都是一个好男人的形象”
“我还好男人你就别抬举你哥了夏宇我不是十恶不赦,我就烧高香了下辈子说不定我还得赎罪呢。”周嵩的话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怎么着莫非你小子在外边站花野草弄出野种了”
“你丫就省省你的脑子吧算了,我今天就该给你丫提这个事儿越给你说越窝火”周嵩不耐烦地说。
“你跟我窝什么火呀我又没怎么招你啊,不会是胖嫂有外遇了吧我怎么就没想到这呢有的帅哥就喜欢丰满的女人mygod,难道哥你带上绿帽子了”
“你丫闭嘴吧”周嵩用手打了我脸一下。
“成你们爱怎么着怎么着吧欲说还休,你是故意看我着急上火”
“我不跟你说,我跟谁说去呀。我站在会议室,跟公司员工说呀今天这鬼天气,闷得我难受,想说什么就说了。谁知道呢,也许就离。后果我自己承担吧。不是有句话叫自作孽不可活吗怪不得谁”
周嵩话刚说到这儿,就隐隐的听到外面一个霹雳打响。
“你听到了吧”我问。
“嗯。呵呵,又怎样劈死我还真解脱了”周嵩居然这样说
我真不知道现在他心里是怎样的一个世界难道婚姻会把一个积极健康的人蹂躏成这样
我正和周嵩在茶室聊天,陪着他为他的婚姻而郁闷,高菲菲打电话来,让我接她下班。她的车今天限号,偏赶上大雨,不好打车。
我不敢怠慢,和周嵩打了声招呼,就往外走。周嵩在后边甩给我一句话,你小子多幸福啊,好好珍惜吧
幸福幸福其实很简单,甚至无处不在。你喜欢一个人,冒着倾盆大雨去接她下班,你心甘情愿,这就幸福。倘若你并不是真心喜欢一个人,她每天给你打洗脚水,你都会嫌烦,她怎么做你也感觉不到幸福。
外边雨很大,只是雷声小了。三环上,车龙慢慢地蠕动,缓慢得让人心慌,与这大雨的狂暴节奏显得极为不谐调。
40分钟才到了昆泰,原来高菲菲还在办公室,我在下边等了她一刻钟,她才神情自若地下来,钻进车里。
“去哪吃饭”我问道。
“soho里刚开了一家韩国料理,味道还不错。”高菲菲用纸巾擦着鞋子上的雨滴说。
“ok,那去吃。好长时间不吃韩国料理了。“
于是,我还高菲菲下车,来到韩国料理店。
“刚才我和周嵩在一起喝茶,你猜他跟我说什么”刚刚落座,我便对高菲菲说。
“说什么”高菲菲睁大眼睛看着我。
“他说他想离婚”
“哦。”高菲菲看似并不太吃惊。
“你不感觉很唐突吗才结婚一年多,就想离婚,婚姻也太儿戏了”我一边点着菜一边说。
高菲菲喝了一口茶,抿了抿嘴,然后微微摇了下头,说:“唉,婚姻是自己的,别人怎么能明白。”
“离婚是大事,头脑一发热就离婚,我反正不能理解。两口子磕磕碰碰是常有的事,要学会互相适应。这么短的时间就离婚,那当初结婚干吗30多岁的人了,结婚的时候应该考虑得很周全吧离婚对彼此双方都是伤害,特别是对胖嫂来说,离过婚再找个好男人就更难了。”
“好像你很同情女方啊”高菲菲看着我说道。
“本来就是嘛。周嵩很容易再找个,一个30出头的男人好像还很抢手”
“那两个人过不到一块怎么办呢硬撑着,不都痛苦吗我看周嵩这次要真离了,他还有没有信心再结婚都很难说了。”高菲菲若有所思地说。
“什么意思”我问。
“你看着吧,周嵩这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自作自受。我当初劝他要考虑清楚,他不听。”
“你劝他别和胖嫂结婚”
“也不全是。我就知道他俩过不到一块,干吗要结这个婚呢离就离吧,你也别掺和他们的事儿。婚姻上的问题,只有当事人自己解决。”
“大家都是好朋友,劝和劝和也许就化干戈为玉帛,牛脾气一上来,没人劝得话,可能就真离了。”
“这不是劝的事儿。他们都老大不小了,自己知道怎么做。”
“真没看出来,你还这么铁石心肠呢。看着好友离婚,一点恻隐之心都没有。”我半开玩笑地说。
“他俩离不离还不知道呢你放心吧,周嵩这个人做事会考虑得很清楚他是要是真离,说明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已经思前想后考虑成熟了,那咱们谁劝也无济于事。行了行了,不讨论他们的事儿了,咱俩还没结婚呢,讨论这个不吉利。”高菲菲撕开筷子的包装纸,递给我,“快吃饭,我饿死了。中午只吃了一个苹果”
正在此时,我的手机响了。
“叔叔”是小宝。
“嗯。你干吗呢”我看了一眼高菲菲,对她说:“是小宝。”
正在此时,我的手机响了。
“叔叔”是小宝。
“嗯。你干吗呢”我看了一眼高菲菲,对她说:“是小宝。”
“叔叔,我在卧室啊外面打雷,我很害怕”小宝的声音充满了恐惧。
“家里没人吗”我问。
“有。保姆阿姨在做饭呢,妈妈还没下班。”
“唔。打雷有什么害怕的,你可是男子汉”我鼓励小宝。
“嗯。可是,可是,我们家的楼这么高,离天很近呀。我看到闪电就在眼前”小宝的像一个受了惊吓的小绵羊,声音很柔弱。
高菲菲喝着橙汁,对我微微笑了笑。
我想起来了,小宝是最怕雷声的。小宝还没满月的某天,经历了一场雷暴天气,一个霹雳正炸在他家不远处的上空,小宝被惊吓了,大哭不止,后来发烧,去儿童医院住了两天。
“闪电离你家的楼远着呢,没事儿的,到楼下找保姆阿姨吧。男子汉得学会勇敢,对不对”
“哦。叔叔,你还没下班吗”小宝问。
“下班了,正和你菲菲阿姨吃饭呢。我”
“啊”我听到电话那头一声凄厉的尖叫,同时我听到里面传来一个闷雷声。
窗外,一道明亮的闪电,像利刃一般迅猛地切下来。紧接着,听到震耳的雷声。
“小宝小宝没事吧”我急切地问。
“叔叔,我没事。你和姐姐吃饭吧。我下楼找保姆阿姨了。”小宝说完挂了电话。
我放下手机,胃口顿然全无。
“这孩子很怕雷雨天气”高菲菲问。
“嗯。刚出生的时候,被雷惊吓过。”我喝了一口冰凉的可乐,心里却像着火一样焦躁不安起来。
和高菲菲吃完饭,我开车送她回家。
雨还很大,密集的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汽车的玻璃上,声音嘈杂,心神就更加不宁。
此时,我一不留神,加上路滑,差点和前面的车追尾。
“哎呀,真悬啊你怎么回事儿也不看着点。”高菲菲埋怨道。
“哦,雨点挡住视线了。”我知道这个理由很牵强,但我也只能这么说。
高菲菲坐着不再说话。
来到柏林爱乐小区,我把高菲菲送上楼。
她打开门,我对她说:“我不进去了。有个策划方案我急着看,我先回去吧。”
高菲菲狐疑地看着我,然后说:“哦,那你路上小心点。别再心不在焉了本来小雨路就不好走。”
我伸开双臂,抱住高菲菲,再她脸上亲了一下,说:“早点休息。”
“早不了,你看这雨下的其实,我也怕打雷呢。”高菲菲说。
“怎么会你不是小孩子了。”我笑着,看着高菲菲的大眼睛说。
“呵呵,好了。你既然有事,就快走吧。开车一点要注意”
我下楼,开上车,直奔八王坟。我知道,这次我又给高菲菲撒了谎。也许她心里很明白。
在小宝家小区旁,我停下,拿出手机给他家座机打。
在小宝家小区旁,我停下,拿出手机给他家座机打。
按到最后一个数字的时候我犹豫了,不知怎的没有勇气再按下去。我点燃一颗烟,幽幽地抽着。
天已经黑了,透过明亮的灯光,我看到密集的雨点斜织着,还冒着浓浓的水气。我一层一层的数着楼层,数到小宝家的窗户,客厅的灯亮着。
最终,我还是决定打通电话。
接电话的是保姆,她说小家伙抱着一只玩具熊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刚刚睡着,她妈妈还没有下班。
挂了手机,我伏在方向盘上,凝望着窗外的大雨,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出租车里出来。她没有打伞,用提包挡着头,大步向小区里跑去。
没错,是她,是小宝的妈妈。我拿起身边的伞,打开车门,想冲进雨里的那一刹那,我居然又犹豫了
可是,就在此时,雨中奔跑的她,脚下一滑,便载到在石板地面上,溅起很高的水花。
我顾不得太多,急忙下了车,来不及撑开伞,便向她跑过去。
她摔得一定很重,她在雨水里挣扎着,痛哭地咬着牙关,想站起来,头发已经淋湿了,衣服也浇透了,但疼痛让她一时爬不起来。
我用力把她搀扶起来,一只手挽着她胳膊,一只手撑开雨伞。
“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她万分惊奇地看着我,脸上都是雨水。
“怎么样你没事吧”我问。
她用手擦了把脸,对我一莞尔笑,说:“没事,地太滑了。”
“你胳膊流血了”我看到我的手上有鲜红的血。
她抬起胳膊,原来胳膊肘擦破一大块。
“刚快去医院吧”我说。
“不用。上楼处理一下就可以了,没多严重。”她说着迈步就往前走。
“这么巧,你路过这儿。要不,我得爬回去了。”她现在还开着玩笑。
我没有说话,我扶着她的一只胳膊,她一瘸一拐地来到大厅的电梯。
来到她家,保姆吓了一大跳。我刚快让保姆把药盒拿出来。
小宝也被我们吵醒了,他从沙发上爬起来,有些恐惧地看着狼狈的妈妈。
“叔叔,妈妈怎么了”小宝问我。
“刚才在楼下摔了一下,不过你放心,没多大事儿的,只是擦破了点皮。”我拍了拍小宝的肩安慰他道。
小家伙来到妈妈身边,轻轻地摸着她的胳膊,万分疼惜地问:“妈妈,一定很痛吧”
“呵,没关系,擦点药就没事了。”她在孩子面前表现得更无所谓的样子,我看了心里却不是滋味。
“先用清水冲一下伤口。”我对她说。
她点了点头,去洗手间冲洗了伤口。
保姆把药盒拿出来,我找出红药水,用药棉蘸了药水,轻轻地给她擦好。
小宝在一边瞪着眼睛认真地看着,他的表情好像他也在经历着擦药水的疼痛一样。他看了看他妈妈,她对他笑了一下,应该是想给小孩子一个安慰,或是给自己一个鼓励。
然后,小宝问:“叔叔,这是血吗”
“这是药水,是红色的药水。”我说。
“我以为是血呢,怎么会擦血呢哦,原来是药水呀。”小家伙似乎自言自语。
“长知识了吧”我试着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说。
“嗯。擦了药水,就没事了是吗”小宝要再确定一下。
“对你放小心吧”
处理好她的伤口,我站起身,说:“我走了,你换下衣服,快点吃饭吧。”
“你在这儿吃吧。”她说。
“我已经吃过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叔叔,你真吃过晚饭了吗”小宝仰着头问。
“吃过了,我还骗你呀。呵呵。我走了,小家伙,以后打雷不许再害怕了”我摸着小宝的头说。
“我也不想害怕的,但听到雷声,我控制不住自己害怕呀。”小家伙有点羞涩地说。
“男子汉大丈夫,要勇敢,对吧”我鼓励他。
“嗯,听叔叔长官的,我学着不害怕打雷”小家伙说着做了一个立正敬礼的军人动作,让我感觉很可爱。
来到外面,雨小多了,我的心也轻松了下来。
周五晚上,我和高菲菲在朝阳公园沙滩浴场游完泳,回到家冲了个澡,光着身子听着音乐喝着冰可乐,这样悠然地躺在沙发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睡得正香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我迷迷怔怔地拿过手机,一看是周嵩。再瞧瞧墙上的钟表,已经是凌晨12点半了。这么晚了,他打来电话,有病啊
我很不情愿地接通电话。
“你丫没事干了,这么晚了还打电话”
“夏宇,我,我在你家楼下呢”周嵩口齿不清,好像喝酒了。
“啊你深更半夜干嘛呢”
“我上,上去,你家是哪个房间了”
“靠你喝多了你等着,我下去接你。”
我下楼来,看到周嵩正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浑身散发着浓浓的酒气。
“哎,快起来吧。”我用脚提了他屁股一下说。
周嵩一手撑着地,挣扎着站起来,突然一个趔趄差点载到。我赶紧搀着他的胳膊。
“喝成这德行了,亏你还能找得到我家。”
此时,我才发现周嵩脸上都是血
“哎,你脸怎么了”
“没,没事儿。鼻子破了。”
“打架了吧靠跟谁打了你怎么不早打电话呀”
“我得刚快洗洗,处理下,还得回家呢。别让我媳妇看出来。”
“被打成这样在哪打的你白痴呀”
“没事儿,没事儿,呵呵”周嵩冲着我笑着,但那笑容充满了苍凉。
来到楼上,我看了看他的鼻子,血已经不流了,但脖子上t恤上有很多血迹。
周嵩洗了个澡出来,脸上干净了,酒劲也消了不少,我瞪着眼看着他,他对我说:“看什么看,快给我拿件短袖出来。”
我从柜子里找出一件白色t恤扔给他,他麻利地穿上。
“跟谁打的”我问。
“操,喝酒喝多了,谁知道呢。”周嵩如无其事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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