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夏宇,你管不管啊哪有这么欺负人的”周嵩对我说。
我刚忙夹了一块肉放周嵩盘子里:“哥,我还你一块。”
“你瞧他俩妇唱夫随的你俩注意点啊,要想到我还是孤家寡人呢,别刺激我脆弱的心。”章浩轩向我“抗议”道。
“章浩轩你也够笨的你说你认识高菲菲多早啊,怎么”周嵩说着,看到高菲菲的眼光想利箭一样射向他,他便吐了下舌头把后边的话噎了回去。
“来,夏宇,快点敬你这两位哥哥酒这里边就你小呢,也最你现在幸福”章浩轩接过话说。
“好好好,我敬两位仁兄酒我先干为净。”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才是哥爷们儿”周嵩向我挑了挑大拇指说。
“你俩别想这法儿灌他啊特别是你章浩轩,你今天是答谢宴,你应该多喝,喝个半死不活的才算有诚意。”高菲菲说。
“既然菲菲这么说了,那我喝完这杯,再敬夏宇两杯,成不”章浩轩坏笑着看着我说道。
“怎么着都行,我奉陪到底。”
酒就这样一直喝到11点,散场的时候,我走路已经不稳了,周嵩和章浩轩还行。结完帐,我们向酒楼外走的时候,章浩轩搂着我的肩小声对我说:“夏宇,好好对高菲菲啊你比我幸运哥,祝福你”
星期日的上午,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10点钟了。拉开窗帘,外边正下着小雨,空中充满湿濛濛的雾气。
我伸了个懒腰,长长呼了一口气,关了空调,打开窗户,一阵清新的风便闯进来,感觉精神爽快了许多。
没有胃口,不想吃东西,只喝了一杯牛奶,最后一滴流进胃里的时候,我突然想去广播学院看看。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出现这么一个想法。我经常会心血来潮
我认真地刮完了脸,并特意用发蜡打理好头发,穿了一件白色紧身的短袖,浅灰色的麻质休闲裤,一双白色休闲皮鞋,一切ok后,便下楼来。为什么心里感觉这么新奇呢只不过去母校罢了。
来到广院后,我把车停在西门口7号楼门口。这里曾经是我的宿舍
雨,还在飘飘洒洒。我钻出车,打开雨伞,静静地站在这座宿舍楼门前。抬起头就能看到我原来那间宿舍的窗户。伴着唦唦的雨声,我似乎还听到了宿舍里传出的喊叫声,是在看足球,还是在打游戏再仔细听,四周静静的
唔,毕业都三年了在这里留下我最宝贵的7年人生时光。
撑着雨伞,沿着小路,我走到核桃林。茂密的枝叶下,有一把粉色的透明的雨伞,雨伞下是一个穿着粉色夏裙的女人。
这个人怎么这么面熟
啊是她么真是她
我仔细再看。没错啊,就是陈娅淑
她怎么在这里这奇怪吗那自己为什么又在这里
我走过去,她根本没有注意到我,我看她正仰头凝望着肥大的核桃树叶子出神。
“你,你怎么也来这里了”我问道。
她显然被我吓了一跳,也许她刚才太全神贯注了。她回过神来,一看是我,惊愕地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怎么,吓着你了”我笑着说。
“你怎么在这里”她问。
“突然就想来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我顺手摘了一枚树叶,装作很潇洒的样子。
她“哦”了一声。
“你呢你来干什么”我问。
“可能,可能想广院了吧。”她说。
“小宝呢”
“他他今天到一个小朋友家去玩儿了。”
她似乎有点尴尬。
“还记得在我们在这里一群人喝酒吗”我问。
她淡淡地笑了笑。
“感觉那场景就在眼前。”我说着来到石桌旁,“你坐这个位置,催诚坐这儿,我呢在这儿呵呵,那时候的日子可真快乐啊。”
“是,那时候无忧无虑的”她慨叹道。
“多少年了89年啦89年了真的吗真有这么长时间了真不可思议,这日子过得真快”我似乎是自言自语。
“唉,岁月如飞刀,刀刀催人老。”她叹了一声气道。
我看她有点怅然所失的样子。
“其实也没有老,不才30出头吗干什么都来得及呢”我坚定地说。
“呵,也许吧,不过很多东西毕竟失去便不会再来了。”
我不明白她所谓的“这些东西”是指什么。
“你刚来吗我们在校园里转转吧”我提议说。
她点了点头。
我们慢慢地踱步而行。雨点在她的雨伞上轻盈地跳着,像一个个可爱的精灵。
“你看,这是我们学生会的旧址,现在成了这个小广场。”她说,“这高大的梧桐书还是没有什么改变。”
“是啊,很多东西都改变了,但还是有些可能不会改变。”我说。
“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是不可以变的呵,变则通,变了好”她意味深长地说。
“那,那你也应学会改变吧。把过去不愉快的东西都忘掉,统统扔掉吧。”我对她说。
“呵呵,我已经扔掉了,扔掉了。否则,我身上的负累太重,我没办法走下去。”她抬头仰望着天空,接着说“我来这里不是因为我和你哥在这里开始相恋。给你说实话,我今天来这里是想追寻过去那个快乐的自己,是未遇见他以前的那个自己。我想人生应该快快乐乐地过,没有什么应该让人生充满阴霾。人生是自己的,自己才是自己的上帝。”
“嗯这些话是我早想从你这听到的不过,今天听到一点也不晚”我开心地说。
“其实,从我把肾给我妈的那一刻起,很多事我就想明白了。”
“想明白就好。但,你一定要注意身体,工作别太累累了”
“放心吧,我的生命力很顽强呵呵。”她爽朗地笑了。
我和陈娅淑在校园里边说边聊,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时光,那种青涩而浪漫的味道似乎不约而至,有一种久违的激动,这种感觉浅浅的并带有淡淡的惆怅。不知道什么时候,雨便渐渐地停下来。
“去吃湘菜吧”我看了看手表,快12点了,便这样提议道。
“哦中午了吗”她略作迟疑后说。
“嗯,11点45了呢。很久不在这边的湘菜馆吃饭了,很怀念啊”我颇有一种感慨的味道。
“那也好。去哪家呢”
“当然是我们以前最喜欢吃的那家了不过,那家菜馆改明叫长沙土菜了,你还不知道吧”我有点兴奋地说。
“是吗”她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接着说:“你经常来这里吃”
“怎么可能呢来了也是物是人非了”我突然觉得这个词不是太恰当,便又改口说:“我哪有时间跑这么远来吃饭啊去年跟催诚他们来过一次。”
“哦。是吗”她淡淡笑了一下说。
“不过,我一直认为你做得湘菜是最地道的,最好吃的那种味道在北京哪家湘菜馆里都吃不到。特湖南地说”
“呵呵,你东北人怎么这么爱吃辣的”她说。
“我也不知道,我说话都有很多南方口音,东北口音倒没有了,弄得第一次见我的人没有一个认为我是东北的,都说我是南方人。说来真奇怪。”我说的是事实。
“应该像江浙口音吧”她的弦外之音我明白。
“不是,不是,我说话怎么会嗲呢”我否认道。
我们边说边聊,穿了朝阳路,边来到那家长沙土菜馆。
落座后我点了几个我们以前最爱点的菜,当然也是我最爱吃的菜。第一个菜,油炸臭豆腐上来,我刚想下筷子,我的手机便响了。
我掏出手机一看,是高菲菲
我愣了一下,马上便反应过来,赶快起身,来到餐馆外边。
我按下接听键:“呵,不是今天去给你老师过生日吗还没去呢不会现在才起床吧笑懒猪”
“我不是告诉过你下午去吗”高菲菲显然有点不高兴。
“哦,瞧我这脑子,当时也没记清,该打该打”
“你少来了我跟你说什么事儿,你怎么都不到心里去呢”高菲菲带有怒气。
“没有啦,我哪敢啊就是脑子不好使,笨卡地呗”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开始有点七上八下的。
“你少油嘴滑舌说,你现在干嘛呢”高菲菲问。
“哦,那个,还能干嘛中午了,饿了,出来吃点饭,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我刚家门,你听我肚子还叫呢。”我是在说谎吗没有吧,我不是正要吃饭吗我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是吗在哪吃啊吃什么啊”高菲菲的语气怪怪的。
我开始有点紧张。
“呵,饿了吃什么都好吃,一个人随便吃点啦。”
“一个人吗难道身边没有美女什么的”高菲菲这句话简直太吓人了。
她是开玩笑吧
“什么呀世界上除了你高菲菲,哪还有美女呀”我心里跳得厉害。
其实,开始我本应该实话实说的。但能说清楚吗怎么可能突然在广院突然遇到呢这谁信或者告诉高菲菲我和陈娅淑心有灵犀更惨了
“你别这么高抬我了,我可承受不起唉”高菲菲长叹一声。
“这话说得,怎么承受不起呢你又来了”我只能让自装镇定。
“不跟你说了,不说了,不说了我开车呢你开开心心地吃饭吧吃好喝好啊”
随着手机那头高菲菲的一声惊叫,还传来紧急刹车的声音。
猛然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手机突然断了
我赶紧拨过去,一秒,两秒,三秒没有人接我知道,高菲菲肯定处事了她我不敢想象,我一下子乱了阵脚。
我慌慌忙忙地跑进餐厅对陈娅淑说:“高菲菲出事了,可能出车祸了我走了,你自己吃”
话音未落,我便跑了出来。
“你去哪高菲菲现在在哪”陈娅淑跟着追出来,在我后边喊
是啊她在哪高菲菲现在在什么位置
我再次拨高菲菲的手机,响了很长时间后,她终于还是接了。
“你怎么样你没事儿吧”我急切地问。
电话那头,高菲菲没做任何回答。我的心马上又悬了起来。
“喂,菲菲,你能听到吗能听到吗你在哪啊你在哪”我大声的喊着。
陈娅淑在一旁无奈地而焦急地看着。
“我挺好的”高菲菲突然说。
“吓死我了,刚才听到紧急刹车,怎么回事啊”我问。
“把前边人家的车撞了一下”
“啊你没事吗你没事吧你在什么位置,我马上过去。”我急急忙忙地说。
“不用了,没多严重,我们解决了。”高菲菲好像没事儿似的。
“怎么解决的警察来了”
“我陪了人家5000块钱,也免得影响交通,影响心情。好了,你吃你的饭吧,我挂了,我还得去给我老师买礼物呢”高菲菲说完便把手机挂掉。
我再打她再也没有接。
“你赶快去看看她吧。”陈娅淑对我说。
“好吧,我回学校去开车。那你自己去吃吧。”
她好像很内疚的样子,脸色不好看。
我回到广院开车,准备去找高菲菲。但我还是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呀她不接电话我发了几条短信她也不回。
我回想着刚才高菲菲的那些话,总感觉她话里有话,好像知道些什么。突然,一个不好的预感出现在我脑海里,难道高菲菲看到我和嫂子在一起吃饭了很有可能啊,她开车去给老师买礼物,从柏林爱乐小区出来肯定会走朝阳路难道就这么寸,她路过广院门口时正好看到我和嫂子了天哪这太可怕了我刚才还和她撒谎说自己在家附近吃饭呢我的谎言肯定严重影响了她的情绪,从而致使她开车追了尾。应该是这样的吧,还是我做贼心虚我做贼了吗我是贼吗我只是想来母校转转而已,遇到陈娅淑纯属巧合。我没有要故意欺骗谁,也没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唉倘若如此纯粹是上天的捉弄。但不管怎么着,我心里却有一种莫名的负罪感。
我心里乱乱的,开车来到朝阳路上,沿着朝阳路一直向西开。
我突然想起来了,高菲菲说过他们给老师过生日是在小西天附近,至于哪个宾馆不知道。对呀,章浩轩肯定也去我给他打个电话不就行了。我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赶快拿出手机。
“浩轩,你们今天给老师过生日在哪家宾馆”我有点着急地问道。
“怎么着你想去啊不过,我们班长有言在先,今天不能带家属,很遗憾哦。”章浩轩乐着说。
“不是,我找高菲菲”话一出口,我就发现这么说很愚蠢。
“你找高菲菲高菲菲不是你的吗啊你好奇怪啊”我就知道这小子肯定会来这套。
“我打电话,好像关机了。”这句话又是一个失误我这人在着急的时候,简直就是白痴
“好像关机唉,你俩是不是在吵架”章浩轩多聪明啊
“没有,没有,哪能呢你就告诉我你们在哪吃饭,一会儿我去等她。”
“夏宇弟弟,你可别欺负我家高菲菲啊得,看在你这么急得份上,我也别折磨你了。告诉你,我们在小西天的金百万。不过,哥哥还得提醒你一句。高菲菲是今天我们这位老师的掌上明珠,你可得啊,你明白的。嘿嘿。”
当高菲菲的车出现在金百万门口时,我看到车的前部被撞的痕迹,不是很严重,但凹进去巴掌大的一块,漆也掉了一些。
我赶快走过去,站在她前面,用一种抱歉的目光看着她,似乎祈求她原谅。
“对不起,我”
“你怎么在这”高菲菲没等我说完,便用眼光扫了我一眼,然后眼光迅速从我脸上移开,一种不屑与我说话的表情。
“我”
“行了,你不要说话,我是来给我老师过生日的,不要影响我心情。有什么话以后再说”高菲菲一脸的严肃,甚至是严厉。
“哎呀,夏宇你还真来了怎么这么不放心高菲菲你放心好了,有我在,我给你看着”这时候,章浩轩也到了,他走过来开着玩笑说。
“哪啊,我是有点事儿”我真不知道说什么,感觉很尴尬。
“哇,位帅哥是谁谁呀不是咱们班的吧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一个短发女孩儿走过来,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看着我问章浩轩。
章浩轩拍了拍这女孩的肩说:“毕业好几年了,你怎么还这么二是咱们班的你能不认识吗这是高菲菲的”
“我的一个同事行了,我们进去吧,刘老师早到了。”高菲菲的话让我瞠目结舌
“哎,高菲菲,你说什么呢”章浩轩很惊讶地问。
“我们进去了”高菲菲挽着那女孩儿的胳膊走进餐厅。
章浩轩看着我,摇了摇头,笑道:“怎么着,被我猜中了吧你我打电话我就知道你和高菲菲闹别扭了。看来你让大小姐生气生得不轻啊,连你的身份都变了。”
“你幸灾乐祸”
“切,你现在还不了解兄弟”章浩轩掏出一支烟递给我,并点上,“男人嘛让女人点,高菲菲这女子脾气是大些”
“好了,我先回去了。你快进去吧。”我无精打采地说,同时我也不太想和章浩轩聊这个话题。
离开金百万,我漫无目的的在二环上开着车,感觉心里乱糟糟的,很闷。
路过雍和宫的时候,我突然想进去看看。在北京这么多年,我从来没进过这个寺庙。我天生对佛敬而远之,今天却不知怎的,我却冒出这样一个想法。
寺庙里烟雾缭绕,香客们的虔诚叩拜让我莫名其妙地感动。佛也许就在我们的心中,相信他存在他就存在,这是一种心灵的觉悟。
突然又想起,去年去八大处,我应该更喜欢藏匿于山野间的古刹,因为那里似乎更有那种虚静的境界。那些脱离尘世繁杂喧嚣的僧人们肯定没有红尘的烦扰,清心寡欲,修身养性,乐得其所,这是一种很高的生活状态。
沐浴在灯红酒绿与金宵浮华中的这座寺庙,还有这些熙熙攘攘的香客们,我感觉有各种欲望在不断的膨胀。其实,自己不也是这样吗
正在此时,我接到了周嵩的电话。
“你赶快给我拿点钱来,我现在在朝阳医院”周嵩的声音急促而惶恐。
“怎么了怎么了”
“我媳妇出事儿了,我出来的时候太匆忙,钱包都没带”
“好好,你等着我马上过去”
挂了手机,我赶紧从雍和宫出来,开着直奔医院。
我不知道胖嫂怎么了,但从周嵩的声音里能感觉到,肯定很严重,因为我从来没有听到过周嵩那种惊慌失措的声音。
我赶到医院,找到周嵩,他正靠在高压氧舱急救室门口的墙上,低着头,捂着脸。
我跑过去,把手放到周嵩的肩上,问:“怎么样嫂子怎么样”
周嵩抬起头,眼睛红红的,眼角挂着泪滴,满是悲伤和疲惫。
“正在抢救”他说。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了”我急切地问。
“她她,她自杀”周嵩说着,突然趴到我肩上,哭起来。
“啊自杀”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两个字对我来说,那么敏感一向心宽体胖的胖嫂也会做出这种傻事
此时,我就想到了嫂子,想到陈娅淑。她自杀的情景又历历在目,我的心不由地抽搐。我甚至讨厌来医院为什么总来这鬼地方嫂子自杀换肾,现在是胖嫂自杀我怀疑是不是冥冥中我们中了什么邪。
周嵩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劝他,只有任他使劲地抽泣。过了好一会,周嵩渐渐停下来。
“嫂子她”
“她开的煤气”
“你没在家”
“嗯。”
此时,我没有必要问周嵩他们为什么,不是时候。
“我造孽,我会得到报应的”周嵩眼神呆滞,喃喃地嘟哝着。
“这个时候别瞎说。医生怎么说”
“很危险,他们说很危险”周嵩说着,突然攥起拳头狠狠地砸自己的头。
“哥,你别这样我们需要冷静没事的,肯定会抢救过来的”我抓住周嵩的胳膊,安慰他。
“你给嫂子家里打电话了吗”我考虑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这样问周嵩。
“啊山西没有要打吗”周嵩神情恍惚地看着我问。我知道现在他内心深深的自责和恐惧已经让他失去了正常清晰的思维。
“还是要打个的,这种情况下,不通知她的父母怎么行”
“怎么打我怎么打我怎么和他们说,我对不起他们我该死”
“我来打吧。”
周嵩把电话号码找出来,我接过手机,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接电话的是胖嫂的父亲。好在我的大脑是清晰的,有些话要实话实说,有些话还不能在电话里说。我告诉他,胖嫂煤气中毒住进了医院,不过没有生命危险。那边老爷子好几秒钟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问我,周嵩呢。我说周嵩现在快崩溃了,在哭,没法给您打电话。老爷子声音颤抖的问,怎么会煤气中毒我只能说,这个等您来了再说吧。当即老爷子说,我们马上去北京。
此时,我开始为周嵩担心起来,胖嫂父母来了,他怎么向人家交代。胖嫂可是他们的掌上明珠,从小就在蜜罐里长大,现在却唉婚姻啊,婚姻为什么被搞得这样一塌糊涂这样悲惨
时间在一秒一秒的过去,抢救室的门紧闭着,没有一个医务人员出来。天渐渐黑了,我的心悬得越来越高,周嵩的表情凝重的可怕,似乎已经到了崩溃的临界点。他的身体开始颤抖,我赶紧一手搂住他的肩,他的身体软绵绵的,已经没有什么力气支撑,他的嘴唇干裂,肯定现在很想喝水。
我想出去买点水,但我有担心我不在万一他出什么事怎么办。我想起高菲菲,我拿出手机给她打电话。响了很长时间,她不接,也许她没有听到,不,应该她还在生我的气。无奈,我发了一条短信给她,告诉她胖嫂出事儿了,宴后直接来医院。
“夏宇,我怕,她”周嵩的声音没有一点力气,但充满了恐惧。
“这个时候我们一定要往好里想,心灵是相通的,嫂子她一定能感觉到我们正在给予她力量你首先要挺住,知道吗”我相信没有人愿意这样死去,我相信胖嫂在和死神做着殊死搏斗,我相信我们的意志和祈祷能传递到她的心灵里
抢救室的门突然开了,一个医生走出来。
周嵩像黑夜中的行者看到黎明的曙光一样,猛地抓住医生的胳膊问:“大夫,我老婆怎么样了”
“呼吸逐渐恢复正常,但是还没有苏醒过来”
“那就是说没有生命危险了”周嵩未等医生说完便又焦急地问道。
“生命危险应该没有了,但病人的意识能不能恢复过来,现在还不能确定,甚至还得在高压氧舱治疗两三天才能知道。”
“啊她,她会成植物人吗会吗大夫你们一定要全力抢救啊,花多少钱都无所谓”周嵩带着哭腔恳求着。
“你放心,我们肯定全力以赴,这是医生的职责。”医生说完,匆匆地走了。
周嵩却瘫坐在地,我赶忙把他扶起来,搀他坐到不远处的椅子上。
终于,高菲菲出现了,她跑得满头大汗。
“怎么样嫂子现在怎么样了”高菲菲问我。
“还在高压氧舱里,一直昏迷着,呼吸恢复了。”我说。
高菲菲坐到周嵩旁边,用手拍拍他的肩,说:“你一定要挺住别乱想”
此时,周嵩的手机响了。我接过来一看,是胖嫂的父亲打来的。
“你岳父,接吧”
周嵩极为踌躇,手结果手机,像僵住了一般。
“接吧,你总归要面对的。”我又鼓励他说。
周嵩终于按下接听键。
“爸”周嵩声音颤抖着。
我隐约地听到老爷子在问他具体情况。
“爸,我,我对不起你我没有照顾好她”周嵩抽泣着说。
“到底怎么回事现在我女儿现在到底怎么样”老爷子的声音陡然增高好几度,并充满了愤怒。
周嵩哭出声来,泣不成声。
看到这种架势,我接过手机,说:“伯伯,嫂子没有生命危险,其他的就等您来了再说吧。现在周嵩神情恍惚,快崩溃了。我们两个朋友在这儿,你放心,他们都有人照顾着。”
老爷子马上要上飞机了。
“你跟我过来下。”高菲菲对我说。我随她来到离周嵩十几米远的地方,心里七上八下,她不会在这找我算今天的帐吧
“胖嫂到底怎么了”高菲菲问。
“唔”我先出了一口长气,然后说:“她是用煤气自杀。”
“呵,自杀”高菲菲冷笑,笑得我脊背发凉,“你们男人一个一个可真行”我服了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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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菲菲很轻蔑地看了我一眼,回去继续安慰周嵩。
正在此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嫂子家的座机,我犹豫着,是接还是不接。
最终还是决定接,我想这应该是小宝打的,我了解陈娅淑。
“叔叔”果然是小宝,有段时间没见他了,听到他的声音,我有些兴奋。“你吃饭了吗”小宝问我。
“哦,吃过了。你呢”
“我也吃过了,吃的你最喜欢吃的湖南菜呢,妈妈带回来的。叔叔,妈妈让我问问你,姐姐还好吧”小宝说。
“嗯,没事儿的。”现在这个场合,我不想说太多,而且高菲菲就在不远处呢。
“姐姐怎么了呢妈妈干嘛让我这么问”我听到小宝在电话那头和他妈妈小生说。
“小宝,我有点事儿,不跟你多说了。过几天,我带你去玩。”
“好啊,叔叔,我早想和你去玩了。但我又怕打扰你工作,妈妈也这么说呢。叔叔,我是不是长大了呀”小宝的音声充满了真诚。
“呵,跟你老叔,你就别客气啦。”
“嘻嘻,是呀,我知道老叔你是不嫌我麻烦的,因为我也是个小男子汉啦。”小宝兴奋地说。
“对,对那好,改天我找你。我先办事了。”
“夏宇,嫂子的父母到机场了,已经坐出租车向医院赶呢”我刚把手机放口袋里,高菲菲便对我说。
“这么快”
“太原到北京坐飞机还不快啊”高菲菲瞥了我一眼说。
“他们来了,怎么说这事儿”我问高菲菲。
“什么怎么说还能怎么说实话实说吧。”高菲菲说。
我看看周嵩,他的脸色更难看了,我知道他马上面临一个极为难堪的见面。
“一会儿,二老来了,你”
“我知道怎么做,我做好各种准备了。自作孽不可活”周嵩还没等我说完,便结果话茬儿。
“你别想得太悲壮了。现在,天大的事是嫂子快点醒过来。”高菲菲说。
此时,一个医生又从抢救室出来。
我们立即围上去。
“怎么样医生”我们三个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
“没有生命危险了,生命体征正逐步恢复,但还没醒过来。你们不要太着急,一氧化碳中毒,有的病人三四天才苏醒。”
听到这些,大家似乎稍微松了一口气。但意识究竟能不能很好的恢复,有没有成为植物人的可能,我们心里一点也没底,医生现在也不能给出一个确定答案。
胖嫂的父母马上就到医院了,我下去到大门口接他们。
高菲菲也跟来。
“你怎么不看着周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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