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衣越发哽咽了,洛美坐到床上,问:“到底什么事让姐姐评评理,好不好”
洛衣伏在那里只管哭,洛美扶她坐起来:“少梓是有些左性,你也知道,在家中他最小,从小被父母哥哥宠坏了的,有什么事,告诉姐姐好不好”
洛衣“哇”一声大哭起来,像个小孩子一样,洛美拍了她的背抚慰她,她终于哭诉:“他他心里有别人。”
洛美一怔,说:“不会的,我看他是真心对你,你别胡思乱想了。”
洛衣哭着说:“他骗我”
洛美细细的问,洛衣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洛美半天才弄清楚,原来两人晚上本来要出席一个慈善拍卖会的,因为少不了记者拍照,所以洛衣下午就去美容院做了头发,回家后换了衣服,又挑了一套粉钻的首饰,配着衣服自己很是得意,谁知言少梓一见,却叫她把钻石首饰摘下来,换上一套珍珠的,她不肯,言少梓怒道:“那就别跟我出去。”
洛衣大觉委屈,立刻回娘家来了。洛美心中释然,拍拍她的手,说:“别哭啦,就这点小事,看你哭成这样。你放心,他今天一定会来接你的。”
洛衣哭道:“我再也不跟他回去了。”
洛美说:“孩子话。”
又劝了她几句出房间来,言少梓已经来了,正在客厅里和官峰说话,见了她倒微微皱起眉,问:“洛衣呢”
“在房里。”洛美说:“好好哄她吧。”
言少梓就进房去了。官峰问洛美:“怎么了”
洛美摇头:“没事,洛衣闹小孩子脾气罢了。”
第二天到花店打开门。拾起门下塞进来的报纸随手搁在柜台上,花行已送了鲜花来,她一捧一捧的插在花架上,再拿喷壶喷上水。擦干了手,才拿起报纸来看。
听到风铃响,忙笑吟吟的抬起头来:“早欢迎光临。”
“替我拿一打白茶花。”
“好。”她走到花架前。抽了十二枝白茶花来包装。一边包,一边说:“你今天的气色真好,是有什么喜事吗”
他微微一笑,说:“多年的夙愿快要实现,所以很高兴。”
她“噢”了一声,抽出一枝郁金香送给他:“恭喜你,心想事成是这世上最令人高兴的事了。”
他接过了花,却说:“这枝花我转送给你,可以吗”
她微有些意外,他含笑:“快乐如果与人分享,会加倍的快乐,鲜花也是,何况郁金香很配你,非常漂亮高雅。”
他真是会说话,于是她含笑接过去:“谢谢。”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下午买花的人少些,她闲下来,于是打开收音机听整点新闻:前市收盘股市在跌;城中又有一起火警,死伤两人。都是都市中的琐事。忽然报导常欣关系企业的董事长言氏家族的族长言正杰竭突发脑溢血入院。洛美一惊,手中的剪刀一滑,差点割伤了手。静静的听着详细的报导,心中明白只怕不好了。留心又听股市快讯,常欣关系企业的各股都在跌,显然业内人听到了确切的消息,已经闻风而动。
生老病死,是人世最难把握的事情,纵然是富可敌国,在老病面前仍旧如风中残烛。她在常欣工作多年,对那位威严的老人,自然隐隐有着一份特殊尊重,谁知到第二天下午的时候,突然接到电话:“官小姐”
“是,我就是。”
“你好,我是言正杰先生治丧委员会的联络员,言正杰先生已经于昨日晚间去世。明天将在平山言氏家族的祖屋举行公祭,请向令尊转告一声。”
官家是言家的亲家,所以才特地的电话通知。至于别的人都是由当天的新闻得知这一消息的。等到下午收盘时,股市已跌了四十多点下去。
洛美回到家中不久就接到洛衣打来的电话,她诉苦:“家里乱七八糟的,少梓忙到现在连个影子也不见,又说要分家。”
洛美安慰她:“事出突然,他当然忙。既然要分家,你可要小心一些,不要给少梓找麻烦。”
“我能给他找什么麻烦”洛衣不满,洛美说:“我也是白叮嘱一句,你万事小心就是。”
放下电话,洛美就对官峰说:“爸,我真是担心洛衣。言家她应付不来的,她一点心机也没有,终究是要吃亏的。”
官峰说:“各人有各人的福气,你也不可能帮她一辈子,让她自己去学学吧。”
洛美说:“可是这回分家,她八成会吃亏。”
官峰说:“由她去。不就是钱吗当初洛衣嫁到他们家去,又不是图他们的钱,钱财少沾是福。”
洛美说道:“我只怕她不当心得罪了人。”想到洛衣天真烂漫,一片赤诚,不由叹息。
第五章
果不然,第二天就出了状况。
洛美关店回来,洛衣就来了。洛美惊道:“这个时候你回娘家做什么”
洛衣道:“家里乱七八糟的,我回来清净一下。”
洛美说:“那怎么成你也在不懂事了,这种时候,长房和三房的人只怕会说出最难听的话来。快回去,不要让言先生难做。”
洛衣却有一种孩子式的倔强:“我就不回去,我正大光明的回家,谁会说三道四”
“回家也不是这种时候,”洛美劝她:“言家刚出了大事,你跑回娘家来,这算什么”
“我就是不回去。”
洛美没有法子,因为从小确实溺爱这个妹妹,虽然她无理取闹,但一旦犯起拗来,只好由她。次日一早,言少梓果然就来了,一见洛衣便道:“你怎么跑回娘家来了大妈和三妈都问我呢:父亲才过世,家里忙的一踏胡涂,你还使小性子添乱”
洛衣自幼便是捧在手心里的,虽说丧母,但从小洛美一直非常疼爱她。嫁了言少梓,也是宠她的时候多。何曾受过这样色厉声疾的质问“哇”一声就哭了,只叫:“姐姐,他欺侮我”
洛美忙劝她,又劝言少梓:“有话好好的说,洛衣胆子小,你不要吼她。”
言少梓“哼”了一声,问:“你回不回去”
洛衣见他依然铁青着脸色,连连摇头:“我不回去。”
言少梓大怒,摔门而去。洛美埋怨洛衣:“怎么这样不懂事”洛衣嘟了嘴不说话。洛美忙打电话找言少梓,他的行动电话已关机了。洛美无奈,又惦着花店要开门,就对洛衣说:“我先去开门,你在家好好呆着,如果他打电话来,好好和他说,他要你回去,你就跟他回去,知道吗”
洛衣撇了嘴道:“那看他怎么求我了。”
洛美心中一惊,想到言少梓最为狂妄自大,最不喜看人脸色,心想这段姻缘只怕有些不趣了。又一转念,当初言少梓对洛衣那样钟情,而他一向重守信诺,而且男子汉大丈夫,大约可以包容得下。所以稍稍放心,又劝了洛衣几句,才去开店门。
刚刚到花店不久,言少梓就打了电话来。洛美忙问:“你在哪里洛衣在家等你呢。”
言少梓的声音甚是低沉乏力:“我在永平南路的房子里,你立刻过来见我,好吗”
洛美一怔,他说:“我的心情糟透了,拜托你过来,拜托”
洛美就叹了口气,说:“好。”把店托了小云看管,自己开了车子过去。
站在仿古的电梯里,时光成了一种恍惚的错觉,铁栅印出影子,在她眼前明暗跳跃。冷冷的空气里有一种就是昨日的旧梦,好象一个人午睡醒来,一天就已到了黄昏的样子,心里格外难受,宛如被大段的时光遗弃。而猛然一抬眼,已经到了七楼,她拉开铁栅走出去,一直走到b座的门前,取出钥匙来开门。刚刚一转过身关上门,突然被人拦腰抱住,热热的吻烙在她的后颈中耳下脸颊上,她挣了一下,他的手臂一紧,令她有一种窒息的眩晕。过去的一切像潮水一样席卷而来,她迷迷糊糊本能般回应着他的热情。
“哦,洛美。”他低低的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回旋在她耳畔,久久萦绕不散。她突然被这一声惊醒了,她在做什么他又在做什么他们不可以,这是绝不可以的,法律和道德都是绝不允许的。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而他们之间的一切早已经结束她猝然推开他,他眼中还有一种迷惑的茫然,她微微喘了口气:“言先生,有什么事你就说吧,不然我要回去了。”
他看着她,就像没有听懂,很长时间没有说话。
池中的锦鲤正在抢食,一粒鱼虫下去,两三条鱼都扑上来抢,弄得水花四溅,打湿了池沿的地板。洛美借机走到池边看鱼。言少梓终于走开去,不一会儿调了两杯酒来,一杯给她。她拿在手里晃着那杯子,看那三色的酒液混了又清,清了又混。
“有人在收购b股。”言少梓也坐下来,就坐在她身旁:“大妈怕得很,所以赶着想分家,好保住她那一份产业。”
洛美说:“真不该养锦鲤,上次我看到宠物店卖的热带鱼好可爱。”
言少梓怔了一下,说:“那就买些回来养吧。”又说:“如果要分家,那么我应该会继承十个巴仙左右的a股,仍可在董事会占一席之地。”
“差点忘了,走的时候蓝玫瑰卖完了,还有不少人来问,明天还是该多进一些。”
言少梓终于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她轻描淡写的答:“只是显然我们谈不到一处。”
言少梓一笑:“你这是怎么了”伸手抚上她的脸:“不过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洗净铅华,纯真美丽。”
洛美往后一缩,避开他的手,正色道:“言先生:这是我最后一次到这间房子里来。你是我的妹夫,我是你的妻姐。人有伦常,我再也不想做出任何伤害洛衣的事情。从今以后,我们各不相干。”
言少梓早已怔住,她起身便走,他忙追上去问:“好好的怎么说出这些话来了”
洛美说:“你去接洛衣吧。”
言少梓望着她,她就任他看。最后他说:“那好,我去和洛衣说,我要和她离婚。”
洛美大惊:“你疯了”
“你既是要结束一切,那么我也只有这样。”
洛美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洛衣哪一点儿对不起你你们结婚才两个多月,你像儿戏一样说要离”
他说:“和洛衣结婚是我犯的一个大错”
洛美又气又急:“好,越发说出好话来。当初是谁指天咒地的对我说会爱她一生一世”
言少梓说“那时我以为我是爱她的。”
洛美反问:“难道说你不爱她那你爱谁”
言少梓不说话,静静的看着她,洛美只觉得一阵寒意从心底扑上来。她强笑着,说:“你看着我做什么”
言少梓仍不答话,她就低下头去,他却不许:“抬头看着我。”
她说:“你有什么好看的。”目光却始终不敢与他相接,只得强笑一声:“得啦,不要玩了,去接洛衣吧。”
言少梓说:“好,我去接洛衣,但是你答应我,明天晚上在这里等我。”
洛美不想答应,但还是点了头:“好吧。”
言少梓犹不放心,问:“说话算数”
洛美点头。
言少梓就回身在桌上找到了车钥匙:“我跟你回去接洛衣。”
洛美说:“你一个人去吧,我要去花店。”
言少梓道:“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去开什么花店。大哥也奇怪,居然答应了你辞职,我回来后和他吵了一架,他也不肯说清楚理由,我正要问你呢。”
洛美淡淡的说:“我累了,所以想从那个圈子里退出来。”
言少梓一笑,他有言家特有的明净的额头与深遂的眼睛,一笑时恍若冬日的一抹暖阳:“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走得了吗”
“我已经走了。”
他又一笑,不以为意的说:“你终究还是要回来的。”
第六章言情电子书网
“截止前市收盘为止,常欣已跌至八十二元七角,与专家预测的八十元大关相去不远”
收音机里正播出股市快报,洛美一边剪花枝,一边纠正小妹小云的剪法,浑不将刚听到的消息放在心上。小云却“哎呀”了一声,说:“糟啦”
洛美问:“怎么了”
小云说:“我妈买了这个股票,这下好了,一定又要亏本,又该骂我出气了。”
洛美随口道:“很快就会反弹的,叫她不要急着斩仓就行。”
小云说:“她才不会听我的呢。”听到风铃响,忙转过身去向来客甜甜一笑:“欢迎光临。”
“白茶花一打。”
小云答应着,去抽了十二枝白茶花,交给洛美包扎。洛美以玻璃纸一一包好,熟练的系好缎带:“谢谢,七百四十块。”
“今天可不可以送我一枝勿忘我”
“当然可以。”洛美掠去鬓边垂下的发丝,随手抽了花架上一枝勿忘我,他接了过去,却插在柜台上的一个花瓶里。小云听见门口车声,知道是花行送货来了,于是出去接花。
“今天的花很好,是附近的花田出的吗”
洛美答:“是云山的花。”笑吟吟的停了剪刀:“到七八月里,云山简直是花海,如果你看过一眼,保证你一辈子都忘不了。”
他深遂的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神采:“我见过。一望无际的白茶花,像一片雪海一样,以前形容梅花是香雪海,其实茶花亦是。”
洛美悠然神往:“那一定美极了。”
“像梦境一样美。”他说:“特别是由一个小孩子眼中看去,那简直是世界上最美的地方。”
洛美问:“你是小时候见过的”
“是的,那是我外婆家的花田,我小时候常跟母亲去”他的眼中本来还荡漾着一种向往的神色,但说到这里猝然住口,失神了几秒钟,说:“哦,我得走了。”
“再见”她有意忽略他的失态。
他持花而去了,小云将花束整理好,走过来帮她剪花,说:“刚刚那位先生好面熟。”
洛美说:“昨天他也买过花,他几乎每天都要来买白茶花,再过几天你一定就记住他了。”
小云说:“他很好认的,像他那样的人不多。老是酷酷的不大笑。”
洛美说:“他还酷你没有见过真正酷的人,我以前的董事长,我进公司那么多年,从来就没有见他笑过,那才是真正的酷毙了呢。”
“洛美姐,我听人家说你以前是在一家很有名的大公司里上班呢,人家想都想不到,你为什么要辞职呢”
洛美笑了一笑:“再大的公司我也是打工,不如自己当老板。”
正说着话,电话响了,洛美拿起来:“您好,落美花店。”
“是我。”
稍稍低沉的声音,令她微微怔仲,因为这个时候是下午两点多钟,上班时间,应该正忙得恨不得有三头六臂的时候,所以她问:“有什么事”
“昨天晚上为什么放我鸽子”阴沉沉的声调,洛美不由得绞着电话线,瞟向门外车水马龙的街道。喧嚣的城市隔着花店的玻璃,像是另一个无声的世界,一切从眼前匆匆掠过,仿佛电影的长镜头,悠长而漫远。
“我要有一个理由。”平淡如镜的水面,也许是狂风骇浪的前奏。
她低了头,轻轻的说:“没有理由。”
“你答应了,为什么不去”
“昨天晚上我要陪爸爸吃饭。”她随便找个借口:“天一晚,他就不放心我出门。”
“这个籍口太差,换一个吧。”
洛美舔舔发干的嘴唇,不由自主的伸手去理柜台上摆着的没剪完的花,说:“没什么道理了,我觉得不应该去,就没有去了。”
“你明明答应了。”
“我不答应,你不放我走,我当然只好答应了。”
“什么叫当然只好说话不算话,你什么时候这样不守信”
“言先生。”她放缓了调子:“我不是你手下的职员了,我也退出那个圈子了。”
“我不吃你这一套,今天晚上你一定要来。”
“不,”她断然拒绝:“我说过我再也不去那里了。”
“好吧,”他忍让的说:“那么就在凯悦饭店的大堂见面。”
“洛衣呢你怎么向她交待去向,说晚上有应酬”
“为什么要提她”
“她是我妹妹。”
“所以我才暂时不想和她离婚。”
“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比我清楚”
“言少梓我不想和你打哑谜了,我今天哪儿也不会去,你也回家陪洛衣吧。”
“洛美”
“对不起,有客人来了。”
“你敢挂断我的电话试试”
“你为什么这么不讲道理”
“是我不讲理还是你我今天一定要见你。”
洛美吸了口气,放缓了声音:“我不能见你,真的,回去陪陪洛衣吧,她一个人在家,从早等到晚等你回去,多陪陪她吧。”
“美”
“今天你回家陪洛衣,我们有空再联络,好不好”
“美”
“就这样吧,再见”
她像扔烫手山芋一样放下了电话听筒,坐在那里却怔怔的发起呆来。下午的太阳正好,照在白色的门上,被门上白色的细格切割成一方一方的小块,每一小束阳光里,都飘浮着无数尘埃,转着圈,打着旋,像哪部电影里的特写镜头一样,光线虽亮,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暗沉沉,就像袋装的玉兰片,看着鲜亮亮的,却有一股子酸酸的陈霉味。
正想着,小云已走了出来,一见到她却“唉哟”了一声,她一惊,才觉得手上钻心似的痛,忙不迭缩手,口中笑道:“我真是傻了,玫瑰上有刺,却使劲的捏着它。”摊开了手,中指肚上已沁出一颗圆圆的血珠儿,含在口中吮了,又重新拿起剪刀来剪花。
晚上吃完了饭,洛美帮父亲在厨房里洗碗,官峰问:“下个星期是你的生日,你想怎么过”
洛美怔了一怔,才笑了:“我倒忘了。”取了干布将碗擦干,说:“算了,过什么生日,一想就觉得自己都老了。”
官峰说:“老在爸爸面前还敢说老”
洛美一笑,听到门铃响,放下碗去开门,却是洛衣,连忙笑着说:“怎么来之前也不打个电话今天晚饭吃的早,你没赶上。咦,少梓怎么没来”
洛衣已走进来,灯光一照,一张脸孔雪白的没有半点血色,洛美不由一怔,问:“怎么了”
洛衣往沙发上一坐,双手捂住了脸,忿忿的说:“我再也不要听到他的名字了”
洛美这才知道两个人又吵架了,就笑着坐下来,问:“又怎么了”
洛衣说:“他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好好的,莫明其妙的冲我发脾气。”
“也许是公事上压力大。”洛美柔声说:“正在分家呢,兄弟几个都较着劲,他也许心里烦。”
“根本不是”洛衣失态的尖叫:“他存心和我过不去,我好好的在家,他一回来就冲我发脾气”
洛美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安慰她:“好啦,好啦。姐姐替你去骂他,好不好”
洛衣仍捂着脸,却头一歪倚在了洛美怀里,抽抽答答的哭起来:“他他这回是终于露了马脚了。”
洛美摸着她柔软的头发,说:“好啦,别胡思乱想了。你自己也说过,少梓人虽然有些浮燥,心眼却是不坏的。”
洛衣哭道:“我根本没有胡思乱想。他自己说漏了嘴。”
洛美哄着她:“别哭啦,什么事有姐姐呢。他怎么说漏了嘴”
洛衣道:“今天他一下班就问我,初四是我的生日,要怎么庆祝。姐,我的生日还有半年呢,我问他是记的哪个女人的生日,他就发起脾气来,还用手推我姐姐,我再也不要见到他了”
洛美强笑道:“好了,他只是记错了你的生日,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罚他道歉就是了。”
洛衣却猛得抬起头来,一张脸上满是泪痕,清幽幽的眼里闪着怨恨:“不是他心里另外有人一直有人他一直想着那个人他不许我穿鲜色的衣服,他不许我剪短发,他不许我戴钻石因为这些统统都是那个女人不喜欢的。他想把我变成那个女人的影子不根本他就把我当成那个女人他一点都不爱我,他爱的是那个女人”说到最后一句,眼泪潸然而下,伏在洛美怀中大哭起来:“他他骗得我好苦”
洛美却似晴天霹雳一样,脑中有千万个问题。刚刚洛衣的一番话就像一根火柴一样,点着了一锅沸油。现在这滚烫的液体,灼痛她每一根神经。
旧历的初四是她的生日,她对他说过一次。可她从来就不知道他居然记得。过去他也没有送过什么生日礼物给她,她以为他早就忘了。
可是今天
可是今天他弄出这么大的事来
洛美深深的吸了口气,对洛衣说:“我替你去找少梓谈谈,好不好”
“不。”洛衣拭着眼泪:“我要离婚”
“孩子话。你们才结婚几天”洛美嗔怪着,拿起电话来拔号,言少梓的行动电话却关着。她问洛衣:“他在家里吗”
洛衣摇头:“我不知道。”
洛美想了一想,对官峰说:“爸,你看着小妹,我去找言先生。”
官峰有些担心的望了她一眼,目光中竟似有些了然。他说:“不要去了吧,外头好像又要变天了,天气预报说今晚有雨呢。”洛美不敢往下想,低了头:“我很快就回来。”
官峰叹了一声,站起来送她出门。洛美扶着门框,低声说:“爸,您不用担心。”
官峰说:“我怎么能不担心呢”欲言又止。终于只是说:“你自己路上小心。”洛美心更虚了,逃也似的出了家门。
第七章
到了永平南路,走到大厦下,远远已看到七楼b座亮着的灯火,他果然是在这里。
洛美泊好了车。乘电梯上楼,径直用钥匙开了门。果然,满室的烟云缭绕,在迷朦的深处,隐着言少梓颀长的身影。
她将车钥匙与门钥匙都往茶几上一扔。钥匙滑出老远,撞得茶几上那只水晶花瓶嗡嗡两声响,晃了一晃,却没有倒。
她往沙发里坐下</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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