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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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宁哭到累了,胡乱抹了一把眼泪,她告诉自己,在救出他之前,这是最后一次哭,以后,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不会再掉眼泪,她不是何坚强也要变成何坚强,不管会付出怎样的代价,她一定要救出他,这是她心中不倒的信念。

她洗了把脸,把身上的衣服全部脱掉扔进洗衣机,然后穿着他的浴袍,太大太长,她不得不挽起袖子,下摆几乎拖到了地上。

她拿起他的牙刷,挤上牙膏,用他的杯子刷牙,用他的毛巾擦脸,甚至还学着他的样子用他的剃须刀慢慢的刮过下巴。

现在何以宁就是顾念西,他们是一个人,只是那个顾念西暂时沉睡了,她需要去把他叫起来。

洗漱完,她钻进他的被子,让他的味道盈满周遭,感觉着他从背后温暖的拥抱,双手紧紧攥着被角。

顾念西,让我梦见你吧

结果,她没有做梦。

清晨醒来,何以宁来到顾念西的办公室,希望能找到一些对他有利的证据,哪怕法庭对质,赢得胜利微忽其微,但她不相信顾震亭真的就可以一手遮天,这个世界上还是有正义的存在。

远远的,她看见许多大兵围在办公室前,场面仿佛失了控。

关键的水壶

远远的,她看见许多大兵围在办公室前,场面仿佛失了控。

王经伟站在人前,正大声的说着什么,可是大兵们还是一个劲儿的往前涌,此时此刻,早已没有什么军纪军规,他们只想知道他们四少的情况。

“我们要联名上书。”

“我们要出庭作证。”

“兄弟们,实在不行,我们就去监狱里把四少劫出来。”

“对,劫狱。”

眼见着场面越来越乱,群情激愤,王经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就在此时,忽听一道并不算响亮的声音自背后响起,“大家冷静一下。”

声音不大,但是中气十足,望向稳步走来的人,人群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何医生。”

大家都知道,她不但是军队的军医更是四少的妻子,她现在出现在这里,那是不是就说明四少没事了。

“何医生,四少怎么样了”

“对啊,快告诉我们吧,我们都急死了。”

何以宁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站到众人面前。

此刻的她,一身飒爽的军装,眉宇间有着不输于男儿的英气,眼中的坚定在缓缓蔓延。

“我知道大家都很担心你们的军长,但是现在,大家能做的不是联名上书更不是劫狱,顾念西被冤枉,对方一定具有强大的实力,就算我们联名上书,不等递上就会被半途扣押了,再说劫狱,就算成功把他救了出来,那么他的冤案又有谁来洗涮,他岂不是要一辈子背负这样耻辱的罪名,他是军人,绝对不允许自己的身上带有污点。”何以宁扫了众人一眼,“大家现在需要做的,不是想着怎样去把他救出来,而是应该加大力度打击那些可恶的毒枭,我们要让外人看清楚,我们瞳鸟在没有指挥官的情况下,依然是一只雷霆猛击的神鸟,依然会让那些犯罪分子闻风丧胆,我们把瞳鸟打理的井井有条,顾念西出来的时候,这就是我们送给他的礼物。”

一番话没有铿锵有力的表达,没有煽情感动的词语,可是句句都说进了大家的心坎,众人相视一眼,刚才激昂的情绪已经慢慢平复了下来,最先说话的是耿健,“何医生说得对,我们做一些不明智的举动,只会为四少雪上加霜,那些毒枭可能早就收到了消息,恐怕正在幸灾乐祸,我们要趁着他们放松警惕给他们以沉重的打击。”

“对,我同意耿排长的话。”

“好,我这就回去带兵,四少回来的时候,我一定要让他看到我们十三排的真正实力。”

大家顿时信心满满,斗志昂扬的散开。

王经伟感激的看着她,“何医生,辛苦了。”

这个时候四少不在,她一个女人还要在这里坚强的支撑,这些大道理恐怕谁都懂,只是以她的身份说出来,力道就大不相同。

何以宁摇头,“我这个人不太会表达,只是实话实说,这里的事情还要多靠你来梳理。”

“何医生,那你要干什么去”

“我找一些能帮助他的资料,然后再去给他请一个律师,我打听过了,有一个律师特别厉害,只是不太好请,不过,我要试一试。”何以宁进了办公室,拿起他书柜里的书,一本本的翻起来,他喜欢在书里夹东西,就像当初把给她写的信夹在书页里一样。

明明知道就算找到什么对他有利的东西也是无济于事,可她还是把那些他获过的军功章和荣誉证书收拾了起来,还有他以前参加各种世界级侦察大赛时的奖杯,奖杯上刻着他的名字,对毒枭来说震耳欲聋的三个字,对她来说柔软如絮的三个字。

顾念西。

她捧着奖杯默默出神,脑海里在勾划着他的样子,那样好看的眉眼,却是那样霸道的气质,真是个矛盾的男人。

何以宁放下奖杯,拉开他的抽屉,抽屉的一角放着一只红色的小锦盒,她拿出来轻轻打开,盒子里的东西她很熟悉,是她丢失的那条玉兔项链。

她不明白这条项链怎么会在顾念西这里,而且,他为什么不还给她

何以宁将项链重新戴好,扣好盒子放进去。

他的东西整理成一个小小的箱子,然后放到王经伟那里让他保管,关键时刻,这些都可以当做证物,一个满身荣誉的军人,披着荣耀的光环,他又怎么会跟那些毒枭私通,自毁前程,而且以他的家世,钱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取之不尽,这么明显的道理谁都会懂。

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她现在一听到电话就紧张,怕是坏消息,又盼望着能是好消息,这一次是好消息,因为打电话来的人是顾奈。

“以宁,你听我说,密码我已经全部破译完了,现在没有时间跟你详述内容,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是不是从青镇带回了一个军用水壶”

“是的。”那是林有盛当初送给她的。

“那个水壶很关键,你要保护好它。”

“顾奈,你知道顾念西的事情吗”

“小四怎么了”

何以宁刚要说话,忽然听见那边传来砰得一声闷响,紧接着手机便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她焦急的喊了两声,“顾奈,顾奈。”

怎么会这样,难道连顾奈也出事了,他被顾震亭发现了

何以宁,你不能乱,你千万不能乱。

何以宁急忙拨打林容的电话,那只水壶,她就放在家里,根本就没有把它当成什么机密的东西存放。

林容正在跳舞班学习,电话放在羽绒服的口袋里,屋子里的音乐震耳欲聋,她根本就听不到。

何以宁一连打了五六遍,都是无人接听。

她不敢再耽搁,急忙找到向宇,“我们现在必须回a市。”

“想要保护你,部队里是最安全的。”

“不行,我有一样重要的东西放在家里了。”

“那我去拿。”

“我也要回去,我还要给他请最好的律师。”何以宁目光坚定,“如果你还有时间劝我,就想办法弄一架直升机,越快越好。”

部队里的确有一架直升机,但是鲜少用到,因为动用这台飞机需要数道手续,而且飞机不是每个人都能开。

王经伟直接将飞机的钥匙给他们拿来了,“我这样做可是要受处置的,不过你们放心,四少应该会从轻发落。”

向宇接过来,“谢了,老王。”

直到坐上直升机,何以宁才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谁来开飞机。”

向宇戴上安全帽,“你看谁坐在驾驶座上就是谁。”

她顿时一脸的崇拜,果然是瞳鸟的神话,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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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归于尽

飞机抵达a市,因为是军用飞机,手续比较麻烦,从机场出来走完手续又耽误了一些时间。

何以宁知道林容这个时候应该还在跳舞班,她和向宇打了车匆匆往家赶,只希望时间来得及,不会被别人抢先一步。

向宇在楼下守着,她跑上楼去找水壶,从青镇回来的时候,那水壶就放在她的背包里,她一直没有整理还放在柜子上面。

何以宁拿着钥匙打开门,鞋也来不及脱掉就匆匆跑向自己的卧室,还好,包还在,水壶也在,她直接拉上拉链,拎起包就往楼下跑。

向宇倚着大门,警惕的四处观望,听见楼上传来的脚步声,他接过何以宁手里的包,“快走,情况不太对。”

“好。”

两人没有车,只能跑到对面的马路上拦车,一辆出租车停下来,司机伸出脑袋问:“去哪里啊”

何以宁说了地址,他摆摆手,“不好意思,交班,不去那个方向。”

车子刚要开走,向宇有力的大手突然抓在车窗上,另一只手打开车门,霸道的坐了进去,“何以宁,上车。”

何以宁拉开后门。

“喂喂,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向宇直接将几张百元大钞丢到他的身上,“这些钱出市都够了。”

司机看着钱,脸色这才缓和下来,“好吧,算我倒霉。”

他的确是很倒霉,因为车子开出去不久,后面就有几辆车子追了上来,而且看那阵势,来者不善。

何以宁紧紧护着手里的包,“木头,怎么办”

向宇面色一沉,“没想到他们的速度这么快,现在只能甩开他们了,不能硬拼。”

“靠,你们被人追杀”司机闻言,一打方向盘,车子靠着马路边停了下来,他把钱甩回来,“求你们赶紧下车,给我一万块我也不拉你们。”

向宇扫了一眼后视镜,二话不说,提起司机的衣领直接将他扔了下去,他取代了他的位置。

“喂喂,你们这是抢劫。”司机大叫着,追着车子跑了一会儿,立刻拿出电话报警,几辆黑车从他的身边飞速驶过,带起的风差点将他吹倒。

司机懊恼的揪着头发,早知道那几百块钱拿着好了。

“他们追上来了。”何以宁焦急的提醒。

“我知道,你坐稳了。”

向宇踩下油门,车子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向前蹿去。

前面是跨海大桥,桥上的车子并不多,后面的车很快呈扇形包抄了过来,小小的出租车跑不快,纵然向宇驾驶水平一流,依然还是被后面的车子赶超。

一辆黑车突然在他们的前面横了过来,地面上发出尖利的摩擦声。

“抓紧。”向宇一声大叫,车子向右猛地一转,车头撞向桥栏,车子的一半儿冲了出去,下面就是滚滚的海水,汹涌奔腾,何以宁低头看了一眼,立刻捂住眼睛。

向宇熟练的向后倒车,车头刚刚驶离桥栏,另几辆车上就跳下数个黑衣人,看他们的装扮跟上次在诊所里袭击她的人相同,一定是灰网的人,她现在更加相信,顾念西跟灰网一定有所勾结。

“你趴下,不管听见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

向宇从身上取出枪,然后打开车门跳了出去。

何以宁来不及说一声小心,急忙抱着背包缩到椅子和车座的中间。

砰砰

有子弹打在车身上,发出撕裂心肺般的响声,她担心向宇,同时也担心怀里的东西落在对方的手上,这是她和顾念西费尽周折才得到的东西,是指证顾震亭的罪证,可现在的情况下,她自身难保,要怎样才能护住它。

何以宁没有听向宇的劝告,她抬起头,小心的往外看了一眼。

向宇果然是好身手,一个人对付这么多人还不落下风,对方在他强烈的攻势下竟然节节败退,但是很快她就发现,向宇没有子弹了。

敌人也察觉到了,立刻反扑了上来,她看到向宇的手臂中了一弹,抱着鲜血直流的手臂躲在桥墩后面。

几个敌人靠近,他靠着徒手搏击硬是撂倒了三四个,但一双手终是敌不过一杆枪,很快,他的肩膀和腿上都中了弹,铁汉向宇此时也不由跪倒在地。

那些人一拥而上,有的直接用枪指着他的太阳穴,他昂着头,面上丝毫没有惧色,鹰般犀利的眼神看得那些人心肝颤抖,知道他身受重伤,仍然害怕他的反击,那人刚要一枪开下去,忽然听到一声娇喝,“把枪放下。”

众人转过头,就看到何以宁站在桥边,手臂伸了出去,手里的背包在海面上空晃荡,“你们不是想要这里的东西吗,把他放了,要不然我就把包扔下去,大家谁也得不到。”

她故意松了一边的带子,背包倏然往下坠去。

那人立刻收了枪,大喊,“好,我们放人,你别乱来。”

何以宁的声音被海风吹散,长发凌乱飞舞,“向宇,你到车里去。”

向宇望着她,眉目紧锁,他从来不知道,这个女人还能这样勇敢,他一直以为她不过就是个好看的花瓶而已。

他一瘸一拐的走向车子,打开车门坐进去。

“向宇,你离开这里。”何以宁眼神坚定,口气不容置喙。

向宇虽然不甘心,但是这个女人这样做是为了救他,如果他不走,他们两个人都逃不掉,他一咬牙,踩动了油门,车子滑过何以宁的身边,他看到她凄凉的笑意,仿佛绝望的泥土里开出来的不败之花,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可是他无法阻止,心中剩下的只有震憾。

目送着向宇安全离开,何以宁背倚着栏杆,忽然冲那些人笑道:“回去告诉顾震亭,早晚有一天他的恶行会被公布于众,多行不义必自毙。”

话音刚落,她身子向后一仰,连人带包一起坠下大桥,身子如一朵开败的柳絮,飘荡在海天之间。

耳边风声咆哮,她眼着眼,忽然就看到了顾念西,如果要死,她愿意陪他一起,生生世世,永不再分离。

顾念西猛地睁开眼睛,如黑暗中突然觉醒的狼,面前是生了锈的铁栏杆,腰里拴着枪的狱警正从走廊里巡逻而过,他活动了一下手脚,四周顿时传来铁锁的声音,他看了眼脚上手上的镣铐,不由冷笑,他们还真是小心翼翼。

他缓缓起身,带起满身的煞气,同一个监房里有二十人,离他最近的是两个年轻的小伙子,刚满十八岁,此时看到他,情不自禁的往后缩了缩。

顾念西刚走了两步,忽然前面有人一脚踹来。

监狱风云

顾念西刚走了两步,忽然前面有人一脚踹来。

他抬起凛冽的眸,猛地抓住那人的脚踝,向右一掰,顿时听见骨骼错位的声音,随着一声惨叫,男人跌倒在地,抱着自己的脚踝哀叫不已。

顾念西冷冷的从他的身边走过,脚上的镣铐摩擦着水泥地面,传来哗哗的声响。

一屋子人都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他,畏惧崇拜。

刚才被他一招打倒的是他们这个监舍里的狱霸,一个杀了两个人,却因为家里有门路而判了无期的恶霸。

“吵什么,吵什么”狱警打开门走进来,看到地上哀嚎的男人再看一眼顾念西,眼神中明显有着尊卑之分,“四少爷,你这是要去哪儿”

顾念西看也不看他,直接越了过去,“这里太闷,我出去透气。”

“四少爷,你刚才打了人,按照规矩”

“我一会自己会去。”

“好吧。”

顾念西走到外面的空旷操场,抬头仰望着一方狭小的天空,那两片飘泊的云彩。

他活了将近三十年,把无数的毒枭送进监狱,没想到最后,亲手送他进来的竟然是他的亲生父亲,他们之间算是彻底闹翻了,恐怕连往昔的那点父子之情也不复存在。

他摇头苦笑,他们之间是一场局,只不过他先输了,否则,他就不会站在这里。

他现在只担心何以宁的安危和那些没有破解的密码,只是以顾震亭做事之谨慎,他不会没有发现密码的存在。

顾念西刚要转身回去,忽见一群人从远处走来,旁边零零散散几个狱警,不知道是哪个监舍出来放风的。

“龙哥,你不觉得那个人眼熟吗”其中一个小眼睛拉了拉身边的男人。

杨龙眯眼看过来,虽然只来得及看清他转身的侧影,但那轮廓他都已经烂熟于心,他不会看错,站在那里的就是他的大仇人,当年把他送进来的瞳鸟指挥官。

顿时,一直被掩藏的恨意如浓烈的岩浆喷发了出来,瞬间将他点燃。

顾念西刚跨出一步就听到身后有人冷嘲,“我以为是自己眼睛有问题,没想到真是顾大军长。”

杨龙一行人如聚蚁般围了上来。

顾念西认得他,金三区的大毒枭,在一次边境交易中被他抓获,他的手下曾经私下要出一个亿买回他的自由被他拒绝了。

他没理会,悠然转身。

“顾大军长,别走啊。”杨龙伸手抓住他的肩膀,他手腕一扣利落的将他的手打了下去,杨龙身边的人立刻怒目相瞪就要动手。

“你们干什么呢”远处的狱警大声喊道。

杨龙示意众人住手,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他穿着跟其它人一样的灰色囚衣,手上脚上都有镣铐,胡子有些日子没刮了,倒显得沧桑了很多,只是那一双眼睛仍然如夜鹰般锐利,狂狞的让人不敢直视。

“顾大军长,你犯什么事了,竟然跟小弟关在一起,小弟还没有设宴接风款待呢”

顾念西目视前方,根本没打算理会他,刚才那两片云飘走了,天空上一片晴朗的蓝色。

何以宁,你现在在哪里,也在看着这片晴空吗

不管你在哪里,你要好好的,我的事,你就不要再插手了,只要你安危无恙,我才能无所牵挂。

他举步要走,杨龙继续讽刺道:“兄弟们,这可是瞳鸟大名鼎鼎的顾大军长,当年我们见了他都要绕道走,现在顾大军长也来这里跟我们做伴了,我们是不是要好好招待他”

“那必须的,一定得好好款待。”四周响起阴邪的笑声。

他们所说的款待,顾念西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行了,你们快散开。”狱警走过来将这些人驱散,杨龙直到走远才转过身,目光阴冷的看着那个站在阳光下,就算一身潦倒依然光彩照人的男子,眸中的恨意随着他脚步的离开而愈来愈深。

顾念西打了人,所以他要被关禁闭,关禁闭的时候是不能吃饭不能喝水的,屋子很小很黑,更没有窗户,他一个人坐在那里,好像入定的老僧,没有时间感,没有空间感,四周的狭小使人感到极度的压抑,如果是普通人在这里关三天恐怕早就受不了了,但他是顾念西,他还能像在一间大房子里呆得那样悠闲,不吃不喝只是睡觉,直到狱警打开门放他出去,他才拎着自己的行李回到监舍,床上躺着的那些人纷纷起身,用无比崇敬的目光看着他。

他把行李扔向自己的床,一个年轻人急忙跑过来,“老大,我帮您铺。”

“不用。”顾念西连眼睛都没抬,直接铺好床躺了上去,监狱里的人都是不准佩戴饰品的,他是个例外,因为他的手腕上还戴着何以宁送他的那块表。

虽然他现在虎落平阳,但他毕竟是顾震亭的儿子,那些人又不知道这背后的因因果果,所以个个对他都很客气,他执意要戴表,狱警们便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顾念西倚着床,双手交叠在脑后,他这几天一直心神不宁,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何以宁的影子,没有正脸,只是一个单薄的背影,似雾似雨飘忽不定。

这样下去不行,他必须要想办法通知她,他在这里音讯全无,她说不定会做出什么傻事,他忽然看向邻床的青年,“有纸笔吗”

话音一落,立刻有几个人从自己的床上跳下来,片刻,他的面前已经摆了几张纸和笔,这些人速度真够快的。

“谢谢。”

顾念西拿了一只笔,摘掉上面的笔帽,他将纸按在墙壁上,然后在纸上给何以宁写信,写完后叠成一小块放进上衣的口袋,其余的纸放在枕头下面。

现在只能慢慢的等待机会将信送出去,不过机会很快就来了,因为a市盛产海盐,所以附近有一个大盐厂,监狱里每周都要去盐厂进行劳动改造。

去盐厂的当天正在下雪,因为温度低晒不了盐,所以他们来做一些包装工作。

顾念西什么也没干,他的工作全让监舍里的几个人承包了,他坐在包装车间的角落里,寻觅着能够放置信件的地方。

没找到合适的地方,他起身去卫生间。

随着他走进去,杨龙等人立刻放下手头的工作,大家互相使了个眼色,然后非常有默契的向狱警请示,“报告,我们要上厕所。”

更正:上一章是“顾震亭跟灰网一定有所勾结,不是”顾念西“跟灰网一定有所勾结,打错名字了。

更新完毕

监狱风云二

顾念西进了卫生间,杨龙等人立刻放下手头的工作,大家互相使了个眼色,然后非常有默契的向狱警请示,“报告,我们要上厕所。”

“去吧,去吧,怎么这么多人一起去”狱警不满的敲着手里的警棍。

“昨天饭菜不好,一起坏肚子了,都快弄裤子上了”

狱警一脸嫌弃,捂着鼻子打住他们的话头,“快去,快去。”

杨龙等人点头哈腰,急忙往卫生间的方向跑去。

顾念西冲着墙,刚解开裤带,慢慢的,他转过身,依旧令人震憾的邪魅面容,对准了身后的人。

“想干什么”他重新将腰带系好。

杨龙脸上挂着残忍的笑,“当然是招待一下顾大军长了。”

他向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众人立刻一拥而上。

顾念西背靠墙壁,不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在敌人的眼底,对面有人一拳挥来,他身子一矮,低头躲开横扫过来的一拳,同时出拳如电,一拳击在那人的小腹上,只听一声闷哼,来人应声倒地。

一个同伴倒下了,立刻又有数人冲上来,顾念西借助着手上的铁链,双手一绕,缠住了一个男人的脖子,手腕一翻,向后一扯,男人惨叫着倒在他的脚下,束缚住他自由的铁链此时倒成了他最好的武器。

近身肉搏,没有人是顾念西的对手,片刻间,他已经打翻了一地,杨龙站在一边恨得牙痒痒。顾念西又是一拳打在对方的面门上,然后跨坐在那人的身上,拳风如刀,一拳一拳挥下来,直到那人晕了过去,他才缓缓站起身,沉重冰冷的铁链从那人的脸上拖过。

他左右扭动了下脖子,好像这只是热身,抬眸,用带着血的手冲着杨龙微微勾了一下,眼中泛着嗜人的寒芒。

“你们都他妈吃屎长大的,没死的都赶紧给老子爬起来。”杨龙面子上挂不住了,对一地东倒西歪的手下怒斥。

众人闻言,又纷纷从地上爬了起来,如一窝蜂,再次向顾念西冲去。

他冷笑,来再多的人也是一样的。

他脚掌绷直,如同出鞘利剑,冲在最前面的人,小腿上直接挨了一下,一声哀叫,挣扎着反扑,打斗中,顾念西突然觉得左手手腕一空,垂眸看去,腕上的手表竟然不翼而飞,他急忙寻向地面,有人一脚踏在上面,那一瞬,就像踏在他的心上一样。

他不顾一切的穿过人群去捡表,杨龙没料到他突然全身破绽,立刻大喊:“把铁链拉住。”

众人红了眼,纷纷抓住他脚上的链锁,顾念西身形一顿向前倒去,一只手正好够到了那块表,不管身上此时正落下雨点般的拳脚,他紧紧将那块表护在手中,宝贝一样的满面笑容,何以宁,你不要离开我。

“砰”

额头一阵剧痛,杨龙捡起清扫厕所用的木制拖把,用力挥向顾念西的脑袋,用力过猛,拖把都断成了两截。

顾念西用力眨了下眼睛,眼前一片眩晕,血从发间流淌下来,顷刻糊住了视线。

身上的拳脚不停,招招狠辣,他略微恢复了一下神智,奋力挣脱开那些人,身体微颤着倚向旁边的瓷砖墙壁,抬眸,如被困的兽,那阴冷的视线雷电一般扫向众人,令那些向前的脚步不自觉的停顿。

“兄弟们,上。”

杨龙一挥手,想趁他受伤抵抗力下降之时要了他的命。

“啊,杀人啦。”忽然一声尖叫在背后响起,一个穿着工装的女孩子捂着嘴巴,惊恐的瞪大眼睛。

很快,脚步声传来,她的喊叫惊动了狱警。

杨龙一见不好,立刻说道:“快撤。”

众人立刻作鸟兽散。

顾念西倚着墙壁,身体慢慢的滑下来,坐在冰凉的地面上,头上的血淌过脖子,湿了胸前的衣襟。

“你受伤了。”女孩子担心的说。

她是盐厂的女工,因为这个车间有犯人在进行劳动改造,为了安全起见,她们都被严禁踏足,但她今天吃坏了肚子,楼上的厕所又坏了,她只好大着胆子跑下来,没想到就听见隔壁有声音。

顾念西抬头睨了她一眼,似乎有印象,但他一向记不住女人的名字,好像是叫叫什么薇的奇怪,她不是在那家咖啡店做服务生吗,怎么又跑到盐厂来上班了。

在看到这样血腥的打斗场面还能不转身就跑的,倒是有点胆量。

“你帮我一个忙。”顾念西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之前写好的信,“这上面有地址和电话,你帮我把信送过去。”

夏凌薇接过来,他的手上有血,那信纸却是干干净净的,“有报酬吗”

顾念西撇了下嘴角,“如果我有机会出去,把人给你。”

“你的人”夏凌薇眨了眨眼睛,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个小女工,倒有那么几分狡黠。

“不,是我哥。”

她把信揣好,“你放心吧,咱们能在男厕所相识,也算是缘份,我不要你报酬了,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你不用知道,反正你也记不住。”

她的眼睛瞪大,“咦,你怎么知道”

“快走吧,一会警察来了。”

“我一定帮你把信送到,我这个人说话算话。”</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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