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哥。”丹甘用力摇着他的手臂,“顾哥,你怎么了你怎么会喜欢上这个女人,你不是为了对你很重要的人才来这里找解药的吗”
很重要的人
顾念西一听,立刻双手按住太阳穴,好像疼痛难忍,身子也跟着蹲了下去。
阿娜微笑着走过来,“别去想别人,你只要想着我,头就不会痛。”
她伸出纤细的手轻轻抚上他的眉心。
丹甘在一边大叫,“你对顾哥做了什么你果然是草婆。”
阿娜的目光忽然变得犀利无比,瞪着他说:“别碍我的事,滚开。”
“你”
“丹甘,你先走。”顾念西忽然推了他一把,“不用管我。”
“顾哥”
“快走。”
丹甘虽然心有不甘,还是一扭头快速离开。
“你给我喝了什么”顾念西抬头,眼中凶光暴现,又好像是烛火,摇摆不定。
阿娜笑得妩媚,“情花蛊。”
见他眼中涌出疑惑,阿娜解释道:“中蛊的人会认为自己爱上了下蛊的人,会不惜一切代价守护在那个人身边,一但离开很快就会死去,你逃不掉的,情花蛊是我用心血苦炼十年才炼成的,就是为了等待有一天,像你这样的男子降临在我的身边,我要你日日夜夜陪着我”
她的眼光渐起痴狂,“顾念西,你愿意留下来吗”
理智在一点点剥离,他似乎挣扎了一下才回答,“愿意。”
“呵呵。”阿娜得意的大笑,“那你还要找什么草婆吗”
“不。”他摇摇头。
“顾念西,告诉我,你喜欢的是谁”
“你。”他的眼光带着些痴迷,静静望着她。
“真好。”她抚上他刀削般的五官,“你真好看。”
她抱住他,痴痴缠缠间就到了床上,阿娜主动躺下来,仰望着那个高大俊美如神祇般的男子,眼光迷离的说道:“顾念西,你现在想不想要我”
他撑在她的上方,眼神近乎痴狂的望着她,“想。”
“那还等什么”阿娜伸出双臂勾住她的脖子,“我等你很久了。”
他低声一笑,一只修长的手开始解她衣服上的扣子,阿娜眯起双眼,享受般的瞌上眸子,他解了两颗,忽然停止了动作。
阿娜睁开眼睛,看到一把鲜亮的匕首抵在她脖间的动脉上,那个前一秒还对她如痴如醉的男人此时如一只随时就要出击的猎豹,狂狞的眸渐渐涌起风暴。
“你”阿娜瞪大眼睛,不可能的,她亲眼看到他喝下了那杯茶,他怎么没有中蛊
记住我的名字
“你”阿娜瞪大眼睛,不可能的,她亲眼看到他喝下了那杯茶,他怎么没有中蛊
“你想问,我为什么没有中你的蛊是吗“顾念西幽幽说道:“因为我根本没有喝那杯茶。”
“不,我看到你喝下它了。”阿娜难以置信。
“因为这个。”顾念西取出一块海绵一样的东西,“这是吸水脂,它可以吸下一公斤的水,更何况一杯茶。”
“你早就看出来了”
“你以为我千里迢迢来找草婆,会对你们的巫术一点功课都不做吗”
为了何以宁的病,他已经把这种古老的巫术研究的非常透彻,除了自己不会用外,可以说是精通的地步。
“下蛊的方式主要是食物,只要避开食物上的接触就能避开蛊毒。”
“你早就看出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不错。”
“所以你才故意试探我”
“丹甘说,在这一带,草婆是受到歧视的职业,没有人会主动承认自己就是草婆,如果你的职业可以见得了光,也不会躲在深山里。”
“哈哈。”阿娜大笑起来,“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真是聪明。”
转瞬,一股忧伤自她的眼中弥漫了出来,“没有人一出生就愿意做草婆,你知道我阿妈是怎么死的吗”
顾念西凝视着她,心中已经猜到了大概,那必然是个凄惨的故事。
“那时候我们住在村里,跟村民们的相处还算和平,一次,有一家的孩子得了怪病,吃了许多草药都不好,一直吐啊哭啊,村里人都说是我阿妈给那小孩中了蛊,他们每天在我家门口敲锣打鼓,让阿妈替那孩子解蛊,可阿妈根本没做这种事,她也爱莫能助,最后,孩子死了,半夜的时候,我们家被人放了一把火,阿妈被烧死了,临死前,她把我压在身底下,我才活了过来。”
顾念西看到一滴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滚落下来,脸上那种诡异的色彩变成了一种忧伤的格调。
他缓缓拿开手里的匕首,“后来呢”
他没有办法对一个这样脆弱的人刀刃相向。
“后来我就很恨那些人,明明不是我阿妈做的,他们非要把罪名扣在她的头上,于是,我很小的时候就学着阿妈练蛊,也许是我天生就适合做这个吧,竟然越来越厉害,最后被村民视为不祥之物,被永远逐出了村子,我无处可去,只能住在山里,你现在看到的,并不是我本来的面貎,我的脸早在那场大火中已经毁掉了。”
“这也是一种蛊术”
“不,这是植物妆,你想不想看看我本来的样子”说这话时,她的声音中有些凄凉。
顾念西摇摇头,感觉这个阿娜也是个可怜的女人,揭开伤疤是最痛的。
她缓缓从床上坐起来,“你现在知道我是草婆了,你想找我做什么”
“你肯帮我”顾念西收回手上的匕首。
阿娜凝视了他好一会儿,笑得很神秘,“如果你没有收起这把刀,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你想要的答案。”
对于她来说,生命早就是可以置之度外的可有可无,没有人可以用性命来威胁她。
二十多年前的大火,连她的心也一起烧毁了,她没想到,时间过了这么久,她还能遇上一个男人,会让她有一丝叫做心动的感觉,她第一次开口跟别人说起往事,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流下一滴眼泪,第一次从别人的眼中捕捉到了那种叫做怜惜的眼光,她能感觉到,这个男人的心里一定深爱着一个女人,爱到轰轰烈烈,爱到天翻地覆,同时,他傲气的外表下又隐隐泛着善良的光泽。
“你同情我吗”她忽然幽幽问道。
“你不需要同情。”顾念西想也没想的回答。
“哈哈。”阿娜笑起来,“这是我想听到的答案。”
她望过来,“说吧,你想问什么事”
顾念西毫无保留的将自己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目光中难掩一丝期待,对他来说,她就是曙光。
阿娜想了一下,“解蛊的人只能是施蛊的人,理论上来讲,你的女人已经无药可救了。”
“既然是理论上的,那就还有奇迹的存在是吗”顾念西不想放弃任何希望,他找了这么久才找到一个草婆,不想听到这种答案。
“你很幸运,遇到了我。”阿娜笑得有几丝得意,“我敢保证,这个世上除了我,没有人可以解开这个蛊。”
顾念西不解的看着她。
阿娜继续说:“如果跟施蛊的人流着相同的血脉,用这个人的血再加上蛊物的血,就可以救你的女人。”
“袁井的儿子已经死了。”顾念西唯一想到的人就是他。
“不,她还有其它的亲人。”阿娜绽开一抹了然的笑,“因为你口中的袁井是我的姨妈,我阿妈的姐姐,她当时跟我阿妈一起继承了这种蛊术,只是她为人太过于痴迷,总想着用这种方法来达到操纵一切的目的,最后跟我阿妈闹翻,带着她的儿子离开了这里,我已经很多年不知道他们的消息了,没想到她已经死了。”
对于袁井的死,她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就好像在谈论别人的生死一样,如果不是因为这是袁井的故乡,他真要怀疑她们之间的血缘关系了。
“那你说的蛊物,就是指炼就了这个蛊术的毒虫吧”
“对,蛇蛊是将五种毒虫关在一起让它们互相残杀,最后活下来的那个就叫蛊,既然她中得是蛇蛊,那么这个蛊物一定是一条蛇,只是你还能找到它吗没有它,就算有我的血液也没有用。”
顾念西马上想到,何以宁曾经说过,她在袁井的房间里看到过一条大蛇,那条大蛇一定就是阿娜所说的“蛊物”。
只是灰网基地早已残破不堪,很多地方已经被炸平,袁井死了,那条大蛇还能活下来吗就算活了下来,茫茫林海,要去哪里找一条蛇。
阿娜跳下床,拿出钥匙打开了那扇锁着的小门,一股腥臭气息迎面扑来,顾念西跟在她身后,看到阴暗潮湿的屋子里爬满了毒蛇,蝎子还有一些他没有见过的丑陋毒虫。
阿娜取出一个小袋子递过来,“这是腥血,可以引蛇出洞,希望能帮助你。”
她从他的腰间抽出匕首,凝视着闪亮的刀刃,笑容在上面绽开,“我会记住你的名字,顾念西。”
她一刀割破了自己的手臂,用一个小瓶子接满了她的血,封好盖子后一起装进袋子,“能不能救活你的女人,就靠你自己了。”
顾念西接过来,郑重的说了声,“谢谢。”
“你不需要谢谢,你只需要记住我的名字,我叫莫娜。”
“以后如果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义不容辞。”
阿娜咯咯的笑起来,“不用,记住我的名字吧,我死了,记得给我树一个墓碑,就写莫娜之墓好了。”
万不得已的方法
顾念西拿了两样东西走出来,望了一眼远处被暮色笼罩着的苍山。
没有遇到阿娜之前,他跟所有人一样,对于草婆这种职业充满了岐视与怨恨,他此刻倒有点嘲笑自己的狭隘,这世上,没有完全的好坏之分,没有人生下来就想做坏人,事道所逼,生活所迫,最难得是在这一片混浊之中仍然保持一颗澄净之心。
他轻笑一声,不再回头,冲着不远处吹了声口哨,丹甘一脸紧张的跑出来,“顾哥,成功了吗”
“嗯。”
“她没有为难你吧”
“她不是个坏女人,走,下山去。”
“好哩。”
身后的小木屋,阿娜坐在那一群毒虫之间,手里抚摸着袖子中的小蛇,眼中的光芒越发的诡异。
顾念西不会知道,草婆的血一旦被用来治疗其它人的蛊毒,那就是预示着她生命的结束。
她喃喃的问小蛇,“他会给我立碑的对吗”
一块石碑,只要写上她的名字就好,她扬起嘴角,真好,草婆都是没有墓碑的,她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而已。
“如果他忘了,你记得提醒他,否则,我会诅咒他一辈子”
两人下了山,那两头驴子正悠闲的啃着地上的青草,丹甘解开绳索,正要牵出来,顾念西忽然俯下身,伸手拂开面前的青草,他是夜视眼,自然眼力过人,丹甘还没发现什么,他已经从地上捏起一截烟头,仔细看了半天,眉头渐渐拢起。
这种地方怎么会有烟头,村里的人可没有钱抽这么昂贵的香烟。
“丹甘,快走。”
丹甘见他神色凝重,仿佛能感觉到危险的存在,他翻身骑上驴子。
顾念西忽然将手里的东西放进他身后装弩箭用的背包,拿出纸笔快速写了一个地址和一封简短的信。
“丹甘,我们分头走,如果天亮前我没有回去,你就马上把这些东西和信寄到这个地址去,记住,用最快的邮递方式。”他从钱包里掏出钱塞到丹甘的手里,“这些都是救命的东西,记住,不能有一分一秒的耽误。”
“你放心,顾哥,我都要是你的兵了,这点事我一定力得稳稳妥妥。”丹甘将信和地址小心放进口袋,担心的问:“顾哥,你被人盯上了吗”
“很有可能,这些人来者不善,所以,我们必须要分开走,他们找得是我,不是你。”
“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一定把你交待的事情做好,你要小心了,天亮前一定要见到你。”
“去吧。”顾念西在他的驴屁股上拍了一下,驴子一声嘶鸣,朝着他们来时的方向跑去。
“顾哥,小心啊”
直到丹甘远去,顾念西才跨上另一头驴子,点了一只烟吸了口扔在地上,辨别了一下方向后,朝着与他相反的方向疾驰,黑色的天幕下,他的身影渐渐缩成一个小点,愈来愈远。
不久,又一行人骑马而来,为首的人说道:“他往那边走了。”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两条被踏过的痕迹。”
“没错,你看这个。”那人从泥地上捡起一个还没有熄灭的烟头,“这一定是他刚才抽过的,村里人不可能抽这种烟。”
“快追,他还没走远。”那人放出两只猎狗,猎狗左闻右闻,立刻跑向前方。
马蹄声纷纷扬扬的远去,留下空旷的山涧,明月当空。
何以宁望着头顶的月亮,紧了紧衣领,同一片星空下,他有没有看到天上的月亮,会不会跟她一样也在思念着。
“回去吧,你坐很久了。”萧尊站在背后,望着她单薄的背影,心疼从眼底一掠而过。
“嗯。”
何以宁刚要起身,忽然腹中一阵剧痛,整个身子立刻痉挛成一团。
“怎么了”萧尊慌张的蹲下身,见她痛得冷汗直冒,知道她的蛊毒又发作了,她最近发作的频率越来越高。
不由分说的将她从地上抱起来,对着客厅喊:“季嫂,季嫂。”
季嫂急忙跑出来,看到萧尊抱着小姐大步走进来,她便知道要干什么,“我马上去准备薰香。”
季嫂干活很麻利,很快就准备好了一池薰香水,萧尊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三下两下的脱掉她身上的衣服,只穿着里面的衬衫就放进水里。
何以宁很快在水里缩成一团,浑身抖个不停,半个小时过去了,她的疼痛感一点也没有减轻,反倒是身体不停下沉,最后水没过了嘴巴。
“何以宁。”
萧尊纵身跳下去,在水里抱住她,用自己的力量撑住她的身体,“何以宁,坚持住。”
他忽然想起唐言熙自杀的前两天,这种薰香对她已经完全没有用处,泡得再久也解除不了她身上的痛苦,她那样坚强的女人都无法忍耐到最后而选择自杀,更何况是何以宁,这个看起来娇弱如花的女人。
“姐夫,我好痛,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那种痛似万蛇噬心,在一点点的啃咬着五脏六腑,她要崩溃了,只感觉冲着那里捅上几刀把那些蛇杀死才会舒服。
“何以宁,听我说,还会有办法的,别放弃。”萧尊捧着她的脸,两个人的身上早就已经湿漉漉的,水流顺着他宽阔的额头滚落下来,流进他黑沉狂烈的眼眸。
“好痛,真的好痛。”
“我知道,我知道。”萧尊紧紧抱着她,“快了,他很快就能拿到解药,你再忍一下。”
她无力的趴在他的肩膀上,嘴里念念着“顾念西”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的皮肤上都被水泡得起了褶皱,她才在他的怀里渐渐睡去。
萧尊喊来季嫂给她擦干身子换上干净的衣服,他脱下身上的湿衣服,抛向一边,坐在椅子上,眼睛无神的望着窗外。
他还有一个办法,一个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用的办法。
拉开抽屉,里面满满的放着白色的粉沫,对,是毒品,开始吸的时候也许会让人痛苦不堪,但是吸久了,它会让人忘记疼痛,不管是什么样的疼痛。
他不想走这一步,他不想看到她染上毒瘾,可是,她坚持不了多久了,薰香对言熙失去作用后的两天,她就自杀了。
她在她的房间装了摄像头,随时监控着她的行动,当年看到言熙死在自己面前,那种场面现在想起来还是锥心刺骨的痛,她是他爱的女人,他绝对不会让她走这条路。
长指抚上那些白色粉沫,真的要用到它们吗
顾念西,你到底找到了没有
顾念西听着后面渐近的马蹄声,不由苦笑着拍了拍身下的驴,果然驴就是没有马快。
他翻身跳下来,在驴屁股上用力拍了一下,那驴子摇摇晃晃的朝前继续走去,而他一弯腰钻进了旁边的丛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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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水一战
他翻身跳下来,在驴屁股上用力拍了一下,那驴子摇摇晃晃的向前继续走去,而他一弯腰钻进了旁边的丛林。
一行人追着驴子的足迹,但那两只猎狗却突然改变了方向,汪汪了两声后朝丛林里跑去。
“跟着它们,这些畜生的鼻子很灵。”
顾念西一直往前跑,身上被枝条划了一道道口子,他已经能听见后面追兵的声音,愈来愈近。
前面传来轰轰的巨响,有水气被风迎面吹来,竟然是个大瀑布。
他踩上悬崖的时候已经是无路可退。
他用一边的石头做掩护,把从丹甘那里拿来的弩箭握在手里,这里一共有五支箭,只够他抵挡一阵子,环视了一眼四周,巨木参天,仿佛一座天然的牢笼,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丹甘应该已经到家了吧,那个孩子,他就是愿意相信他。
汪汪
猎狗的声音清晰的传来,他背倚着石头,搭上一只箭,如果能抢到一把枪就更好了。
“顾念西,我知道你在那里,你放心,只要你不抵抗,我们留你一条生路。”
马上的人大声的喊话,希望能不费一兵一卒就说服他主动投降,谁都不想跟这个传说中的男人硬碰硬。
顾念西低笑一声,偏头问:“是谁派你们来的”
在他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投降”这两个字。
“这个你不用知道,反正上面命令抓活的,你就不要自讨苦吃了,乖乖的跟我们回去。”
一只猎狗悄声走了过来,顾念西突然一跃而起,准确无误的掐住了猎狗的脖子,一脚踹向它的肚腹,猎狗甚至没来得及反抗就翻了白眼,同时另一只从侧方袭出,他抽出一只弩箭,干净利落的插入它的喉咙,再拨出时,箭头染满了鲜血。
一行人见了,顿时大惊失色,带头的骂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上。”
顾念西从岩石后面探出半边身子,将手中的弩箭搭好,对着冲上来的那些人射击,箭箭要害,一时倒逼得对方不敢鲁莽靠前。
“给我上,谁敢退后一步,老子毙了他。”来人坐在马上大吼,顾念西瞅准了方向,一只弩箭奔着那人射去,他哀叫一声,被箭射中了肩膀。
“啊。”那人一声惨叫,越发的歇斯底里,举起枪就朝这边放了数枪,击在岩石上,迸起串串火星子。
“既然他敢反抗,就给我用枪,管他死的活的,别让他跑了。”
得到命令,众人全部端起了枪口,顿时子弹密集如雨,顾念西手里只剩下一只箭。
他背靠着岩石,突然将一粒石子朝一旁丢了出去,暂时吸引了对方的火力,他用仅有的这只箭射中了离他最近的人,同时将他支在身前当成了挡箭牌,从他的手里夺下枪,对着前面射击。
双方交战凶猛,顾念西的胳膊中了一枪,头上也被子弹刮伤,鲜血直流,整个人好像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一样,浑身充满了骇人的戾气,如恶鬼如撒旦,竟逼得那些人步步后退。
终于,他打光了最后一发子弹,身上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
“上去给我抓活的。”领头的带着箭伤,兴奋的大吼。
一众人冲了上来,都想第一个抓住这个大名鼎鼎的人物,却不料第一个近身的人被他一脚踹飞,后背直接撞向那块大岩石,当场口吐鲜血。
就算是没有武器的顾念西,依然暴发出不可一世的骇人气场,一双犀利冷眸泛着刺骨风芒。
这些人慌了,站在离他几步之远的地方,小心的不敢向前,似乎都在等待时机。
“砰。”领头的一枪打在顾念西的左腿上,他身子一个踉跄单膝跪地。
“上。”
众人一拥而上。
他忽然抬起狂狞的眸,伸手掐住其中一个人的喉咙,骨骼断裂的脆响传来。
他已经成了血人,更显得阴森可怕,那人被他一丢,瘫软在地。
“上,都给我上。”
众人反应过来,苍蝇一般的扑上来。
顾念西拖着一条腿向后退去,耳边传来瀑布震耳欲聋的声响,见这些人蜂涌而至,嘴角突然绽开一抹如死神般的笑意,绝决狠鹜。
“抓住他。”带头的忽然意识到什么,急忙伸出手。
电光火石间,顾念西张开双臂,身子向一仰,如一只断了翅膀的鹰,直直的向瀑布里坠去。
瀑布高达百米,下面又是急流涌动,人一跌进去,瞬间就被吞没了。
“你们这帮废物,连个活的都抓不到。”
“老大,他这掉下去必死无疑,我们回去也能交差了。”
“废物,夜哥让抓活的。”他摆摆手,“算了,走。”
悬崖上,到处都是血迹和尸体,场面十分惨烈,余下的人踏过这些尸体扬长而去。
三天后,a市的顾奈收到了一个包裹,当他看到信的内容时立刻启程去找萧尊。
萧尊抱着何以宁泡在香薰里,他每天都这样陪着她,仿佛只有如此才可以分担她身上的痛苦,香薰已经对她没有任何的作用了,她仍然痛得死去活来,最难过的时候便求着他给她一刀让她彻底了结这份疼痛。
她从水里出来,季嫂把她弄得干干净净,有些担心的说:“尊爷,怎么办,再找不到解药,我怕小姐”
萧尊一个冷色的眼神抛过去,他不允许一切意外发生,他还有最后的办法。
何以宁整个人都瑟缩成一团,他抱着她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右手边拉开的抽屉里放满了白色的粉沫,一小包一小包的整齐排列。
而通往金三区的公路上,顾奈不断的看着手表,前面出了车祸,两辆车将公路堵得死死的,他没有萧尊的电话,无法通知他派人来接应自己,眼见着就要到金三区了,却在这里发生意外事故,以宁的病一刻都耽误不得,怎么办,怎么办
萧尊从中取出一袋,握在手心里良久,垂眸,终是不忍心,“何以宁,这是唯一能让你不痛苦的办法了,只要我给你注射一次,你就不会再疼痛。”
何以宁颤抖着唇,盯着那些粉沫,她认得这些东西,当年顾念西吸食过量,那种痛苦,她亲眼见到了。
“你放心,第一次少量食用不会有什么痛苦,但是你的病情重,需要不断的加量,我不会替你做主,我听你的,你说,要不要注射”
用命换来的希望
要不要注射
如果注射了,她就不会再痛苦了,不必再忍受这非人的折磨。
可是,一旦注射了,她就会染上毒瘾,她没有顾念西那样惊人的毅力,她怕自己抵不过它的诱惑。
它像一朵带着毒刺的玫瑰花,蛊惑着她,却又随时准备把她刺得体无完肤。
不,她不要,她一定会等到顾念西回来,就算是死,她宁愿最后痛死也不要屈从在毒品之下,他用生命在禁毒,她绝对不能把自己污染了,那样,她还有什么颜面再去见他。
何以宁推开萧尊的手,面色坚决,“姐夫,我可以再忍。”
“你确定还能忍得住吗”
她不确定,可是心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呐喊着,何以宁,不要碰,千万不要碰
她欲张口,忽然有人敲门,手下匆匆来报,“尊爷,有一个叫顾奈的要见您,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是关于”他瞥了一眼何以宁,“是关于二小姐的。”
顾奈他怎么来了,是担心她,还是顾念西有消息了。
她兴奋的抓住萧尊的手,“姐夫,快让他进来。”
顾奈匆匆推门而入,看到又瘦了一圈的何以宁,不由怒从中来,上前揪住萧尊的衣领怒吼,“你不是说会照顾好她的吗你看看她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顾奈,你误会了,姐夫他一直对我很好。”何以宁说话的声音很小,但还是清晰的传入顾奈的耳中,他恨恨的松了手,看着她的时候,眼中又布满了柔情。
萧尊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被他抓乱的衣襟,沉声问:“你来是有消息了吗”
顾奈来不及叙旧,切入正题,他从身上拿出一个不大的密封袋,指着里面的东西说:“这是小四寄回来的,一个是腥血,一个是草婆的血,他在信中写道,让我们找到袁井当初养的那条大蛇,用蛇血和草婆的血混合做引就能解掉以宁身上的蛇蛊。”
“找到那条蛇可是灰网基地早就荒废了。”
“我知道,所以,我们才要抓紧时间,就算把这片林子翻过来,也一定要找到它。”
听着两个人的谈话,何以宁似乎知道自己的蛊毒有解除的办法了,可是她很快又问:“顾念西呢”
这一问,倒把顾奈问住了,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解蛊的事,根本没有去考虑这个问题,他既然能把东西寄回来,就说明他安全无事。
“从那么远的地方把东西寄过来,最快的快递也要三天,三天时间,他应该早就回来了,为什么还要用这种方式”何以宁看着顾奈,希望他可以给自己答案。
顾奈怔了一下,“也许他有其它的事情要做。”
他的电话一直打不通,那一带没有任何的信号。
“还有什么事比这件事更重要”顾念西不是分不清轻重的人,他一向有大局观,对他来说,解掉她身上的蛊毒才是</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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