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这样我出不了气了。”楚岫被皇帝紧箍着,胸腔被压得难受,只好抚着皇帝的背劝了一句。
皇帝这才把楚岫放开,他以前都是意气风发,神色沉稳威严的,现在脸上却带着疲色,眼睛暗沉沉的。
“那群庸医全都是废物,一群废物,这点病都治不好,都该拉下去砍了。……”皇帝咬牙切齿得骂了两句,看楚岫一言不发地坐到一边去,他神色更加暗沉起来,幽幽地呢喃了一句,“淑珍怕是就要离朕去了。”
楚岫知道皇帝对皇后是真的有很深的感情,这种感情不是爱情,却超越了爱情,是十几年在一起相处积累起来的至深牵绊,一种温暖的亲情。
身为皇帝的孤独,楚岫看得到却也无法体会,无法分担,但作为他的皇后,那个身为国母一直处在深宫的女人却是知道懂得的,她陪着他走过了这么多年,现在就要离开了,皇帝定是不舍的。
这段时间,皇帝大多数时间都在陪着皇后,皇后病了,被病痛折磨着,也许已经不再美丽,但在皇帝的心里,她依然是那个温婉端庄的人。
皇帝的心并不是冷的,楚岫因为皇帝对皇后的深情,心里并不舒坦,但也不嫉妒,他走过去,将这个一脸憔悴哀痛的男人轻轻搂到怀里,声音温暖柔和,就像窗外那暖暖的秋阳,包裹这个心里凄凉的男人,“皇上,有生即有死,只要你一直记得皇后,皇后就会一直活着,活在你的心里。况且,以后还会出现很多人,他们都可以陪着你。”
皇帝反抱着楚岫,力气大得让楚岫以为腰都要被他勒断,压抑的低鸣在这个阔大的内殿里回响,听着这个声音,楚岫知道,皇帝的心在哭。
就这个姿势维持了很久,久到楚岫身体都麻了,皇帝却还埋在他的怀里。
楚岫将皇帝的手掰开,看到皇帝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这才半拖半抱把他弄到一边休息的矮榻上躺下,让外面伺候的宫女拿了薄被来给他盖了。
楚岫坐在一边看奏折。在原来,这个国家里的民生建设差不多都是管在他的手里,这段期间,皇帝几乎把这一块全都交给他了,并不过问。
处理好了今天的事务,楚岫起身看皇帝还在睡,不过睡得很不安稳,皱着眉头呼吸急促,楚岫过去轻抚着他心脏的位置,能够感受到手下那颗炙热地有力跳动着的心。
皇帝就这样将他的哀愁与弱势展现在他的面前,楚岫的心里,那坚硬的外壳被这个至尊无上的人此时展现的外人无法见到与想象的脆弱敲开了缝。
楚岫看着皇帝的脸,眼下有黑黑的一层阴影,下巴上已经是青青一片的胡茬,他用手摩挲了一下,把唇凑上前去亲了亲,由于太硬,唇上留下的是微微刺痛的感觉。
楚岫抬起头来,对上了皇帝那檀黑的眼眸,里面深深的流动着一层亮光,就像外面的那火红霞光。
楚岫心里一丝窘迫,但仍然做出一片云淡风轻,“皇上,您醒了。太阳落山了,臣也要回去了。折子整理好了放在案上的,您看看没有问题就盖印。”
楚岫站起身,由于刚刚蹲地太久,脚有些麻,没有站稳,被皇帝一个拉扯就栽到皇帝身上去。
“皇上!”楚岫惊呼着叫了一声。
皇帝坐起身,把楚岫抱在怀里,道,“用过晚膳走可好!”
楚岫轻叹了口气,自从那次送了樱桃酒和皇帝滚到床上去以来,便又和皇帝有了几次不正当关系,虽然每次都是公平互助,他也没吃什么亏,但这样总是不好的。皇帝留他吃晚饭,手又在他背上游移着抚摸,多半又会被皇帝拉到床上去。
想到凤毓前几天来给他说的事,他觉得快点给皇帝说了也就了了这桩事,不过,他想,皇帝多半不会再立凤家的女子为后的,皇后死了,皇帝虽伤心,但是对于朝中的势力重组他也期待了不止一刻半刻的,怎会放过这次机会。
第二章 蜜意
果不出楚岫所料,用完晚膳,皇帝便派人去楚岫府上说他今晚住在宫中,要求楚岫留下来夜谈。
户部送上来了今年各地收成情况的报告,楚岫把它拿给皇帝看,在皇帝面前提起修缮南方水渠之事,皇帝神色疲惫,并不用心,楚岫本想说一下工程问题,最后也只好住了口。
皇帝去德仪宫看了皇后才回到毓龙殿偏殿的寝房里,假如要留楚岫一起睡,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谣言,他都留在这间偏殿寝房里休息,这里是他办公午休的地方,不在后宫的范围内,有另外几间房间有时也会留其他臣子休息,所以留楚岫在这里还不至于引起别人的特别注意。
皇帝进到寝殿的时候,楚岫正好沐浴完了,穿着白色的寝衣坐在凳子上擦头发,白色的吸水细布从上往下慢慢滑下,然后又一次从上往下,黑色的头发在白色的细布间滑过,有一种黑白分明畅快的美感。楚岫最近为皇帝代办了大部分公务,身体和精神都很疲惫,放下公务人放松下来就昏昏欲睡起来,他没要人来伺候着擦干头发,自己动手擦拭的时候,眼睛都已经阖上了,仿佛就要睡着。
寝殿里昏黄的宫灯照在他纤瘦单薄的身上,晕出淡淡的柔和温暖的光来,脸部线条极为柔美,披在身前的黑发和白皙的皮肤映衬,更为他增添了婉约的美。
皇帝站在一边静静地凝视着,并没有上前,因为皇后而来的伤怀在见到此情此景后消散了很多,他的唇角带起笑意:只要你还在,一切便都还是好的。
皇帝沐浴更衣出来时,楚岫已经擦完了头发,人靠在床头闭着眼睛休息,呼吸清浅,似乎已经睡着了。
皇帝走过去坐到床沿上,用手指轻拨开楚岫垂下来的头发,由于动作太过轻柔,楚岫并没有醒过来,皇帝凝神看了他一会儿,才凑上前去吻了一下他轻抿着的唇瓣。
“皇上!你都洗好了呀!”
皇帝握着楚岫肩膀的动作让浅睡的楚岫醒了过来,他看到皇帝已经洗了澡穿着寝衣,不过,头发还是湿湿的,他坐直身子,说道,“皇上还是把头发擦干吧,不然容易染上风寒。”
皇帝从床边的柜子上的托盘里拿过布巾递到楚岫手里,楚岫自然地接过来,跪在床上为皇帝擦起来,擦干了之后,放下布巾,还为皇帝轻轻按摩头部。
皇帝极为受用地坐着,从前要楚岫做这些是不可能的,楚岫总有一堆大道理拿来说,反正是不会乖乖和他同寝,也不会为他做这些事情。
要说按摩,后宫里也有很多妃子做得不错,不过他就喜欢楚岫的手为他做,楚岫的神情总是专注的,如同窗外月华般的清冷高华,淡淡的柔,却也是别人无法匹敌的知心与温暖。
“好了!”皇帝侧过身坐在床沿,双手环抱住楚岫的腰身,享受着从楚岫身上传来的清晨露珠般的清爽怡人味道。
毕竟不是专业按摩师,才一会儿,楚岫的手就按摩地酸软了,他的双手互相按捏着缓解酸软,道,“皇上,你上床来睡吧!”
寝殿里的宫灯被挑熄,只剩下远处的两盏昏昏黄黄地亮着,一张龙床很大,皇帝睡在外面,楚岫睡在里面,一人盖一床被子,由于太安静了,楚岫想起凤毓的拜托,在这样温馨和软的夜里,他不知道应该怎样向皇帝提起。其实,怎样引起这个话题,他也是琢磨了好几遍的,那些想好的引导词也是完美的,只是,他说不出来而已。
渐渐地,夜更静了。
楚岫以为皇帝睡着了,毕竟听说前几天皇后病痛地太厉害,头痛欲裂,不断呕吐,皇帝一直带着长公主在德仪宫里陪着,没有睡过一晚的好觉,今天皇后病情缓些,皇帝能好好休息一下,他一定是沾床就能睡着的。
楚岫正好小心翻了个身,面朝向皇帝的方向,皇帝就睁开眼掀起了一角被子,声音柔和地道,“楚岫,到这里来睡!”
楚岫愣了一下,还是照着皇帝的话睡到他的被窝里去。
现在已经快近中秋,夜里寒凉,两个人睡在一个被窝里并不嫌热,暖和刚好。
楚岫刚刚躺好,皇帝就把他拉地更近些,凑上去摄住了他的唇,楚岫也不像以前一般不解风情,便慢慢地回应他。
唇舌交融,津液交换,暗黑里楚岫睁着大大的琉璃眼和皇帝对视,皇帝用手轻掩了他的眼,去吻他下巴、脖颈、露出来的肩膀。
楚岫任由他动作,腿动了一下就扫到皇帝下身那硬烫了的物件,他的眼睛眨了眨,长长的眼睫扫地皇帝的手心微微的痒。皇帝舔舐着楚岫的锁骨,下面被楚岫蹭过之后,快感让他在楚岫锁骨上面咬了一口,传来的刺痛让楚岫哼了一声。
楚岫饮食清淡,加上最近太累了,并没有多少欲望,被皇帝的舌和手在身上挑逗,欲望也只是微微抬头。
他并不想做,但是皇帝这样了,他也没办法,皇帝抚摸着他的脊背臀瓣,唇舌逗弄着他胸前的红樱,他不想让皇帝扫兴,便抚着皇帝的背,说道,“皇上,让我来吧!”
楚岫这还是第一次为别人用口做,这种事情他以前想都没有想过的,现在为皇帝做起来自然辛苦。皇帝那根龙根尺寸挺大,楚岫用唇舌伺候了一下顶端,那东西便又涨大了不少,用嘴吞吐了两三次,他就受不了了,顶端泌出的汁液膻腥味道让他难受,那里的毛发也刺得他难受,那个尺寸也让他嘴受不住。
楚岫这个初手做得实在不怎么样,皇帝除了心里满足了一下,也没多少快感,被楚岫的牙齿磕绊到,他还要担心楚岫别把他那东西给咬伤了,楚岫喘了口气,还要继续,皇帝就把他拉了起来,用嘴堵住了他的嘴,握着楚岫的手,还是要他用手为他解决。
楚岫拿了布巾将手上的精液擦干净,然后把皇帝身上弄脏的地方也擦干净了。
皇帝搂着楚岫的腰,把头轻靠在楚岫肩旁。
“皇后的病情好转了些吧!”
楚岫轻轻出口。
第三章 疼痛
月光转过帘珑,透过宫纱映在窗边的花瓶上,窗棂上所雕梅花投在白瓷花瓶上影影绰绰一片,模糊了棱角,已看不出原来的形状。
楚岫的话太过轻柔平淡,甚至听不出他要表达何种意思,皇帝的呼吸顿了一下,才侧了一下身,伸出右手握上楚岫的左手,摩挲着,楚岫的手心里有握毛笔留下来的薄茧,就着那薄茧抚摸了良久,他才开口道,“说是好转,怕也是回光返照。”
楚岫没想到皇帝会出口如此直接,一时之间无言可对,沉默绕在两人之间。
“朕一直守着淑珍,你是在吃味么?”皇帝握紧了楚岫的手,昏暗里,一双眼睛盯向楚岫的脸。
楚岫闭上眼睛,呼了口气,说道,“皇上说这话也不怕臣真的吃味?”
朕倒是希望你是在真吃味,你这种平淡漠然的样子,朕都无法揣测你的心意了。皇帝有些无奈,琢磨了半天,最后还是半解释半感慨地说道,“淑珍从十七岁就跟着朕,这么多年了,朕早就习惯了她在朕的身边,她这一病,病得太厉害,都没有多少日子了,无论是顾念旧情,还是让她走得安心,朕都应该陪着她些日子。”
皇帝居然会对他解释这种事情,楚岫心中那埋藏至深的弦又被拨动了,心中说不出什么感觉,他觉得空气有些闷热,动了动身子,说道,“皇上对皇后的感情深厚是好事情,皇后仁德贤惠,生了这样的病,本就是上天不公,皇上照顾她臣怎么会有其他想法。”
“你并不是其他女人,朕想你也不是心胸狭隘之人,你不介意,朕很欣慰。”皇帝将手搭在楚岫腰上,闻着楚岫身上的味道既安心又舒心,连日来因为皇后而来的烦闷远离,就要睡着。
楚岫听皇帝这么一说,身体僵了僵,心里堵上块大石,异常难受,难道和你上了床,还真是你后宫的女人了么,还要让你担心我争风吃醋?
楚岫心里难受,也只能硬压到心底,眼鼻一阵酸涩,最后只好紧闭了双眼,调整心情,用较平稳的声音说道,“皇上,臣前段时间受邀去凤府做客,在那里见到了凤婉容小姐,凤婉容小姐端方美丽,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她……”
“你说这是什么意思,躺在朕的床上,还在想其他女人,你不是要朕给你赐婚?啊?”
楚岫还没说完,没想到皇帝听了那话就像被踩到龙爪的暴龙,一下子翻身从床上起来,双手撑在楚岫两边,居高临下地俯视楚岫,一双檀黑的眼睛即使是在这昏暗的夜色里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中的冷光,他的语气是压抑着愤怒和极度不满的冰冷,质问地语气让楚岫愣愣地跟不上他的思维方式。
明明是想给他说亲,没想到一说出口居然就被误会成自己想女人了。楚岫在心里觉得悲凉地可笑,被皇帝居高临下地看着倍感压抑,甚至让他觉得窒息,将头转到一边去不去看皇帝的眼睛。
“不是……,唔,嗯……”
还没说出辩解的话语,下巴就被皇帝一手捏住了,嘴被迫张开,皇帝丝毫不怜惜地啃咬上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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