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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烟柳断肠路 ...

范氏到来时,曲非烟还在理事,她将事情处理完了,猛一抬头,才看到站在门外含泪看着她的范氏。

“娘……”

“菲儿……”母女久别重逢,范氏把曲非烟从头到脚一寸寸检查,末了哽咽着道:“菲儿,你长大了。”

“那是的,娘,我们都多长时间没见面了……”曲非烟扭着身体撒娇。

母女俩手拉着手,诉说着别后诸事,曲希瑞如今进了翰林院,前程无量,范氏感激地道:“那次官司,多亏了相爷。菲儿,娘看你现在越来越有主意了,你看这次相爷和裴小姐成亲,咱家送什么礼好?”

“相爷要和若影成亲?”曲非烟脸上的笑容凝结,她被这意外的消息,震得不能正常思考了。

“是啊!虽说还没公布,可这孩子都有了,想必好日子不远了,咱们要先作准备。”范氏皱眉打算着,朗润卿是曲家的恩人,这礼不能轻也不能俗了。

“孩子都有了?”冰冷寒冽的感觉从脚底直透入内心深处,曲非烟感到血被生生冻住了。

“是啊!裴小姐说的。菲儿,你真有出息,相爷替你弟弟做户籍保你弟弟,听说也是因为你。娘想不到,你还和裴小姐有那么好的交情,裴小姐到咱们家找过你好几回了。”范氏笑着夸自个女儿。

朗润卿与裴若影有了孩子,他们要成亲了。

乍听这个消息,曲非烟心里头一阵恍惚,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有一种又酸又涩的感觉漫上心头。

她应该是乐于见到这一门亲事的,依裴若影的彪悍,以后,她可以摆脱朗润卿了,可为什么心里头却一阵又一阵的凄凉。这消息像是一无形的针,在她心头轻轻扎下,很疼,很疼。

晚春时节,室外的枝头绿意盎然,原来不知不觉间,冬天已经过去,那醉人的绿意,似乎在一夜之间争先恐后地显现出来。

曲非烟心里头空荡荡的难受,不知不觉之间,她在这异世已生活了一年多了。草木的春天到来了,她的春天还在吗?

曲非烟颓然地甩了甩头,发髻上的凤钗在闪动。范氏呆呆地看她,有些手足无措。

她沉默了片刻,忽然问道:“菲儿,你上次说,你在中已……可是你现在却又出了,那人是谁?为什么你现在又住在陆家的别院里,打理着陆家的事务?”

她慈爱的双眼忧愁地看着曲非烟,曲非烟眼眶一热,勉力克制住心头的酸涩,笑道:“娘,你放心,我的事你不用担心,好好照顾弟弟,等弟弟长大了,给他娶一房媳妇,你当了,啥都不用愁了。”

范氏松了口气,女儿似乎与以前不一样了,凡事很有主意,听女儿的就是。她笑道:“说到你弟弟的婚事,你弟弟虽然还小些,可我前些天去庙里上香遇到一位姑娘,真不错,我想替你弟弟订下来。”

曲非烟不过随口说说安慰范氏,一听范氏真打算替曲希瑞订亲了,不觉瞠目结舌,曲希瑞才十五岁啊,转念一想,自己这个身体,也才十六岁呢!古人十五六岁订亲成亲很正常。

范氏絮絮叨叨说着那个姑娘的好处,曲非烟心不在焉听着,见范氏那么喜欢,于是笑道:“娘既然喜欢,那就定下来呗。”

她一直神恍惚,也没有留意范氏说的那姑娘的家庭背景,如果她听清了,一定会反对。范氏喜欢的那位姑娘,闺名徐蔓,是朱明珂的表哥,凌国振东军的首领振东将军徐啸天的庶出女儿。

范氏得到女儿许可,从陆家别院离开后,没几天就备了礼物,请人上徐府提亲。

徐府很爽快地应下亲事,并且提出,测命的算女儿命中宜早婚,希望尽快成亲。

婚事如此顺利,范氏很开心,她也没想明白其中的机窍。倒是曲希瑞微觉不妥。徐家门楣比曲家不知高出多少,怎么这么爽快?他转念一想,嫡庶在婚配上差别很大,自己也算人才出众,欺君案平息后,谁都知自己是朗润卿的人。徐蔓情贞静娴雅,相貌却只是中下之姿,嫁给自己,也不算委屈,况且也许徐家想借着这门亲事,与朗润卿攀上关系。

这样一想,又听范氏说是曲非烟同意的,他也就没有特地去问朗润卿了,不久,因为徐家催促,范氏也极喜欢徐蔓,曲非烟那时与朗润卿陆风离京了,范氏等不及,作主办了婚事。徐蔓肚子也争气,新婚不久,便有了身孕。

曲非烟这时,却把这样一件关系重大的事丢开了,她一整天神恍惚,怔怔忡忡的。

朗润卿是在夜深人静时才潜进松院的,曲非烟在他进房时,突地就明白为什么他一个多月没有来找她,昨晚来了还要等三更半夜,想来是怕裴若影得知。

“小非子。”朗润卿还是老样子,一上来就急火火地想扒曲非烟裤子。

曲非烟恨恨地按住他乱动的色爪,心道不是有裴若影了么?怎么还饥饿成这样?脑子里这样一想,昨晚的激-情浮现,突然就很想哭。

“怎么不高兴啦?昨晚我走后,又作恶梦了?”朗润卿关切地拉起她的手腕把脉,温柔地道:“小非子,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他指指桌面,那里有他带来的一个布包。

“什么东西?”不会又是那些奇奇怪怪的情趣用具吧?曲非烟打了个寒颤,这个时候再让她与朗润卿恩爱,她真的做不到,可若是他发起火来,又使了各种手段再用上那些东西,她……

朗润卿了解地低笑着咬了咬她的耳垂,抬头眸子闪闪发亮地看着她,柔声道:“不是你想的那些东西,是药丸,我昨晚给你把脉,你有些忧思过度了,今天炼了蜜丸出来给你吃,不用喝药汤,每日里吃一颗,养养身体。”

曲非烟恹恹地唔了一声,心想朗润卿难道想就这样把她瞒在鼓里,成亲后还两头风流?

她冷着脸没有反应,朗润卿心下张惶,抱起她,又摩挲了一会,期期艾艾开口了。

“……小非子,我发誓,我真的没有碰若影,她肚里的孩子,绝对不是我的。”

曲非烟嘴角下垂,想嘲讽他,不是你的你还戴绿帽子戴得那么欢?你若不跑去裴若影闺房留宿,这帐怎么会算到你头上?

她嘲讽的表情落到朗润卿眼里,朗润卿惶然失措了。

讽刺的话到了曲非烟嘴边,她却又顿住了,跟前风华绝代的美人儿白着脸看着她,两手无措地抓着裤子。

曲非烟心头一跳,许许多多的画面一闪而过,云湖那晚她赶他走时,他也是这样白着脸抓着袍子,陆府他的身世揭开那晚,他也是这样无措地抓着被子,他在害怕,他害怕失去她。这位朝堂上翻云覆雨的权臣,心灵深处,还保留着纯真,还奢求着真情。

那张惨白的脸,缓缓地与昨晚恶梦中滚落到地上的那张满是鲜血的脸重合,那双凤眸闪动的惶恐,渐渐变成昨晚那双眸中的不舍担忧爱恋。

曲非烟闭上眼,凄凉地喟叹。

“小非子,我真的没碰她,我给她抹销魂散了……”朗润卿声音都抖了,惶急地反反复复重复那一句话。

曲非烟想说:我相信你,但是你之前没有碰她,不代表你之后不会碰她,这次,你迫于形势娶妻,下次,你还会迫于形势纳妾,我接受了一次,往后就会需要接受无数次。

但是,她没有说出来,她相信朗润卿此次真的没有碰裴若影,可是裴若影却有了孩子,依短暂的相处了解,裴若影若是认为孩子不是朗润卿的,她不会嫁给朗润卿,而她认为孩子是朗润卿的,那只能证明,在裴若影的认知里,她只与朗润卿上过床。

事情复杂了,裴若影的孩子是幕后之人所为,此人的目的是?

“小非子,等大局定了,我一定会休了若影,堂堂正正地娶你,你若是不高兴,我不娶就是,你别生气,可以吗?……”

朗润卿还在不住口解释,曲非烟打断了他的话:“相爷,我信你,就按你的计划做。”

“真的?小非子,你不生气?”朗润卿将曲非烟重重扑倒,野兽一样嘶咬纠缠。“小非子,你真好……小非子……我想要了。”

他喘息着扒开曲非烟的衣领,红着眼一口咬了下去,下面的烙铁隔着薄薄的衣料,狠命撞击起来。

这家伙,哪时候不想要了?曲非烟真担心,薄薄的衣料会被他怒奔的坚硬撞破。

“相爷,别弄了,说正事。”曲非烟烦躁地推他。

朗润卿拼命往下压,又贴上来封住她的唇,曲非烟哪还有心思再陪他玩搏?她用力一扯他黑发,膝盖狠狠地顶了他胯间一下。

“小非子,给我。”他契而不舍,执拗地焦渴地需索着曲非烟的唇舌。曲非烟用力地挣扎起来,挣不开,她干脆奋力翻身,留了个后脑勺给他去啃咬。

“小非子,你还是生气了?是不是?”朗润卿从背后紧紧地抱住她,伤感地问。

一种仿佛要刺透心脏的钝痛袭来,曲非烟掩饰住心头的痛楚,愤怒地道:“我怎么不生气?你想过没有?你没有动裴若影,可她却有喜了,那人算计得这么准,你这时,还有心思弄这个?如果给裴若影知道我们这样,不只前功尽弃,还……”

朗润卿愣了一下,急急坐起来,把曲非扶起来抱进怀里,高兴地问:“小非子,你不是生我的气,你是担心我?”

“白痴。”曲非烟斜睨了他一眼,又气又委屈,悻悻地推他,推不开就捶打。朗润卿也不闪避,微笑着由得她捶打。

“我真开心,小非子。”他柔情款款,轻轻地吻着曲非烟的鬓发。

曲非烟悲哀地闭上眼,一瞬间心头涌起内疚,夹着空空的酸酸的痛楚,朗润卿如果知道她真正的想法,还能开心得了吗?

他的吻落在她的发端,脸颊,柔柔的软软的,他叹息般的低语:“小非子,遇上你,我真幸运。”

曲非眼眶盈上泪意,她强自抑制着,没有说出心头真实的想法。她想,朗润卿爱的,不过是她的身体,等他女人多了,情事做多了,就会把她忘了。

再热烈澎湃的激情交缠,也会随着时光的流逝消散无痕的。

裴若影那样飞扬洒脱的人,可怜却因为父亲的权势,而成为权力角逐的牺牲品,她是要回前世的人,就不要再断了裴若影与朗润卿的姻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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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前尘忘却否 ...

曲非烟费了很多唇舌,才把朗润卿哄走。

一夜无眠,第二天她早早起床,赶在陆风离开前去找他。

虽是晚春,清晨还很凉,曲非烟穿过后园,走过九曲回廊来到陆风住的院落时,白腻腻的圆脸都冻得微微发红。

作为现代人,陆风并没有要丫环使女服侍起居饮食,曲非烟到来时,他刚洗漱完毕,正准备着装。

“陆风,起床了吗?”曲非烟来到房外,口里说话,步子却没停,一把推了房门走进去。

“你……我先出去等着……”曲非烟脸一红,一闪身就想退去。

“回来,外面还很冷。”陆风一把拉住她。

这一转身,触目是瘦的,结实紧致的腰,平坦的小腹,松散的短内裤低低地穿在胯上,低得隐隐约约露出下面茂盛的毛发。

曲非烟脸腾地红了,莫名地开始发热。陆风这具身体,跟她前世渴望很久的身体,一样的矫健挺拔,他的黑眸还是那样深邃迷人,嘴唇还是那样该死的感。

她羞躁的样子分外动人,陆风清冷的眸子一暗。

“非烟……”陆风喃喃低语,他平素声音低沉冷清,像加冰的醇酒,没什么温度偏又醉人,此时声线暗哑,夹杂着浓烈的情-欲,更让人浑身酥麻。

曲非烟脸更红了,连身体都开始发热。

眼前心上人洁白细腻的皮肤泛着红晕,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蝶翅般扑扇着,红唇嫩滑湿润。娇羞的模样慢慢与前世的非烟重合,陆风不由自主地揽住她的腰,轻轻地用手指抚过那充满诱惑的嘴唇。

身体一接触,曲非烟僵硬了。

两人怔怔注视着对方,错愕震撼痛苦,混杂着弥漫开来,这一刻,他们清醒地意识到,曲非烟的这具身体,拒绝接受陆风的亲密。

“你穿上衣服,我有件事想和你说。”曲非烟咬唇,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

“你说什么?”陆风微微变色:“竟然有这样的事?”

他想,这怎么可能?朗润卿给裴若影抹了销魂散,造假欢好的迹象,可是对手却真个对裴若影出手,难道对手就看得那么清?朗润卿不会与裴若影恩爱?难道裴若影就毫无感觉?

他前世上网查过相关资料,他怕自己笨拙不懂弄伤非烟,女孩子初夜很痛的,他查得很清楚。

这个曲非烟却没有想过,她的初夜是中了药物,于迷梦中失去,朗润卿后来运功替她行气活血疗伤了,她没有感到难受。她见陆风皱眉,以为陆风不相信朗润卿,忙替朗润卿解释:“朗润卿虽说心机深沉谋略过人,可这一点,我觉得关系重大,他应该不会说假话。”

她不能说自己的判断靠的是情人之间的感知,不过这理由也说得过去,陆风点了点头,脸色凝重起来,这事如果是真的,对手太强了,步步抢在他们前面了。

对手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陆风默默地分析,然后觉得似有一道闷雷击向他,空中划过闪电,罩顶的乌云也被照亮了。

他握紧拳头,深呼吸,轻轻地吐气。再开口时,他很镇定了。

“非烟,把昨晚朗润卿与你说这件事全部过程,一字不漏告诉我,包括他的表情神态,你也描述一遍。”

这个,怎么好意思?曲非烟扭捏着,到底事关重大,她还是吞吞吐吐,半遮半隐地说了。

“朗润卿跟你说,如果你生气了,不能接受,他就不娶裴若影了?”陆风定定地看着曲非烟:“他说这话时,什么表情?”

曲非烟见他郑重其事,只得认真地模仿了作样子给陆风看。

“非烟,你还没吃早饭吧,我们一起吃。”陆风拉了曲非烟到前厅吃饭,席间他很随意地问起曲非烟与朗润卿的过往。

曲非烟简单说了。陆风也没有再详细追问,了曲非烟的头,笑道:“这事交给我办,你不用再担心了。”

“好。”曲非烟点头应下,看着陆风,犹豫了一会道:“萧然,扶助朗润卿登上皇位后,我娘与我弟弟那边,应该不用担心什么了,我们从现在开始,着手培养陆氏的接班人,事情了了时,我们回去,好吗?”

“好。”这一次,陆风没有再劝曲非烟留下,他一口应承。

“太好了。”曲非烟高兴地揽住他的腰,扭动着身体撒娇。

“那么想回去?”陆风揉揉她的头发,笑问。

“嗯,我想咱们的家,想……”曲非烟大眼闪亮,无限向往。

送了曲非烟到正厅理事,陆风离开别院。出了大门后,他拉起身下骏马的缰绳,急速地奔驰起来。

风在耳边呼呼刮过,打在脸颊上生疼,可他不在乎。

疾奔了许久,陆风在一片树林前勒马停下,他一拳打在一棵大树上,然后无力地把头抵在树干上,发出一连声痛苦地低嚎。

所有的陷阱,在非烟出到相府,又从相府里离开那时起,就已经布开了。

曲非烟离开相府那晚,有人跟踪她,如果当时她落在幕后人手中,现在的棋局,已经结束了。

这个看似复杂的棋局,其实说穿了,却非常简单。幕后人布局的关键,就是曲非烟,因为----曲非烟是朗润卿的死。

朗润卿用促成裴若影与朱明熙作交换条件,将曲非烟从中带出,这个时候,他就已露出命门给对手了,只是对手还不能肯定。

他同意曲非烟离开相府离开她,一个是位高权重的当朝一品,一个是无依无靠还顶着欺君之罪的小太监,朗润卿要强留曲非烟在身边,有千万个方法有无数手段可以使出,但他向曲非烟屈服让步了,这时,他已清楚明白地暴露了弱点,他真的爱上曲非烟了。

其后的流产事件,对手的目的有很多,曲非烟如果真死了,朗润卿肯定无法那么冷静地分析局面,此时或许与裴若影裴旭反目了,她没有死,对手也从中轻易试探出朗润卿对曲非烟的感情了。

而曲非烟在青峰山失踪,朗润卿在凌国中疯一样寻找她,有绮云这个内鬼,对手也知道了一些不为人知的隐情。

朗润卿不会与裴若影恩爱,从上面那几件事情中,对手很肯定地下了这个结论,于是就有了裴若影明着是与朗润卿好上了,暗中却着了道。

如果曲非烟此时真正的想法给朗润卿知道,陆风相信,朗润卿失心疯一样,不顾大局不娶裴若影,完全有可能的。对手等的,就是出现这样的局面。

这样的感情,不可能只是身体的迷恋,陆风两手死死地掐住大树,还要找道士高人换魂吗?有用吗?还是,趁着非烟并没有明白朗润卿的感情,趁着她对他还有前世的感情,回前世去?

回前世?陆风痛苦地把头撞上大树,非烟那么想回前世,不过是她内心深处对朗润卿也动心了,她怕对不起他,她想逃避。可是回了前世,他就能拥有她吗?

或者,不回前世,倒戈,找到幕后人,合作,将朗润卿致于死地,那么陆氏与曲非烟的母弟也能保住,不用回前世,非烟也是他的。

陆风苦笑着摇头,他做不来这样的小人,何况,幕后人如果是朱明熙,想起那天后园中的情景,他到达时,朱明熙眼中是熊熊的欲-火,大白天的,还是在室外,如果他没有到来,朱明熙会把非烟扑倒占有吧?

他有把握非烟最终如果选择他,朗润卿也不会伤害非烟,换了别的人当皇帝?

“不要想那些了。眼下只有坚定地走下去。”陆风对自己说,他一跃上了马,朝来路疾奔,他必须马上去提醒朗润卿一件事。

朗润卿从中出来,见到门外等着他的陆风,愣住了。

“相爷,你过来……”陆风把朗润卿拉到一侧,低低地叮嘱。

“好,我明白了。”朗润卿凤眼眯起,拳头握紧,轻轻点头。

“你有数就好,千万小心,我先走了,有关当年的秘事,昨天管事跟我说找到一个中当年的旧人,我让悄悄去查问,今天可能有消息了,我马上赶过去,有消息了再找你。”陆风转身,一拉马缰就想上马。

“等等。”朗润卿拉住他,从怀中拿出一个布包递给他。

“这是?”陆风不解。

朗润卿咬了咬唇,低声道:“我们的计策成了,皇上身体很差,我刚才在中给皇上把脉,告诉皇上他中了慢毒药,皇上很震惊,怕自己一时有什么闪失,写了身后圣旨了,这是传位诏书。相府里不安全,交给你,好好收着。”

他们在查幕后对手的同时,进行的另一个计划就是,给凌帝下慢毒药,然后由朗润卿查出来,给凌帝医治,以此促使凌帝为防范于未然,提前写下传位朗润卿的诏书。

想不到对手没有查出来,这事倒先成了。

凌帝对晴妃的感情,也让陆风心头一沉。朗润卿此时眼眶微微发红,陆风看了看他,交握住他的手伸举,用力扳住:“相爷,哪怕是为了皇上,你也要挺住,绝对不能让皇上知道真相。”

朗润卿红着眼点头:“我明白,小非子跟我说过,要是给皇上知道真相,那会比凌迟处死他还残酷。”

两人分头办事,陆风本来要去见那位查到往事的管事的,眼下怀里揣着那么重要的一件物事,他必须先把这样东西,妥妥当当保存好,他先回了别院。

“陆风,我们打开看一下,看皇上字里行间有没有提到,相爷当年是怎么出的。”曲非烟听说凌帝写下传位诏书,眼睛一亮.

“嗯。”有理。

两人打开圣旨,反复研究,虽然古文看起来很辛苦,还是看懂了,凌帝诏书中一开始是声讨已故赵皇后赵海谋害晴妃害晴妃丧命,后来话锋一转,什么侥天幸晴妃还尚有一子存活人间,是为朗润卿,朗润卿就是皇四子朱明璧,今密旨册封四子朱明璧为太子,圣躬如有不测,众臣当奉太子登基为帝云云。

圣旨中提到晴妃的侍女闵氏忠心耿耿爱护糼主抚养糼主,并没有提到哪位妃嫔出了力。

“看来闵姨背后之人,并没有在皇上面前请功,陆风,你说会不会我们的推测错误,相爷其实真的是皇上的儿子。”曲非烟有些疑惑。

“不可能,闵氏既为忠仆,朗润卿那样的样貌,陌生人尚且垂怜,她为何对朗润卿如此冷酷?并且不是一开始冷酷,而是在他年龄稍长,容颜渐成时才冷漠的。还有你的流产,种种迹象表明是绮云所为,绮云说是闵氏女儿,由闵氏带到朗润卿身边的,绮云可疑,闵氏也便可疑。朗润卿敬重闵氏没有怀疑过闵氏,可我们只需想,闵氏是女,清白女儿身进,哪来女儿?如果离后有的,为何没带在身边抚养?绮云的来历,这段时间我命人全国查访,竟是一无所得,这肯定是一个局。最主要的,还是朗润卿的相貌。”

陆风分析得有道理,曲非烟叹道:“罢了,有了这东西,万不得以时,就造反,先下手为强。”

两人又分析了一下局势,陆风看曲非烟对朗润卿娶妻,没有多悲伤,暗暗松了口气,看来非烟身在迷雾中,并没有理清自己的感情。

“非烟,非常时期,你暂时也别见你娘了,小心人家利用你娘对你做了些什么,幕后人能在裴若影不知不觉中下手,只怕在用药方面,也是高手。”

“好。”曲非烟听话的点头。

陆风藏好圣旨,草草用了午饭,就急忙前往秘密据点找那位负责调查中旧人的管事。不料却听到惊人的汇报,那名当年出的知情人,死了,在他派出的人到达的前一刻,跌进河里淹死了。

陆风第一个反应,是想奔回别院,把曲非烟藏起来。

对手已经知道他在调查往事,对方的信息来源那么快!非烟会不会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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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寸心已成灰 ...

朝门外奔了几步,过门槛时陆风生生止住了,他暗骂自己怎么能乱了方寸,对方如果有这个能力,早动手了。

“马上备马,你和我走一趟。”陆风很快平静下来,他冷静地吩咐管事准备动身前往事发地查察,眸光深若寒潭,前一瞬的失态无影无踪。

陆风一走三天,朗润卿开始准备与裴若影的婚事,也没到陆家别院来,曲非烟一个人在别院中,白天处理商号事务,夜里便有些孤凄难眠。

这晚曲非烟躺在床上默默地想着心事,这个时候,陆风在做什么?睡着了吗?朗润卿今晚又宿在裴若影身边么?

她这样想着,感觉心脏像是被撕裂,又似有一把尖刀进她的身体,划开她的皮,狠狠地剐着。

好痛,我爱上朗润卿了吗?她问自己,然后凄然地苦笑,爱或不爱都一样,她已经别无选择。

她要忘却,她要回前世,这里的一切,就当一场梦。

房门“砰“地一声被撞开,曲非烟吓了一跳,睁眼看时,只见朗润润束发散乱,脸色紫涨,凤眸赤红,不复平素常的雅致闲适。

“相爷,出什么事?”曲非烟惊跳下地。眼睛急切地全身睃巡,没伤,她松了口气,很快又冷吸了一大口气,朗润卿下面一柱-擎-天,外袍顶得老高,烛光里还可清晰地看见那方寸之地湿漉漉皱巴巴的,一片狼藉,诉说着刚刚那里发生过一场激战。

也不过电光火石间,她还没回过神来时,朗润卿朝她扑过来,凌厉似猎豹扑杀,曲非烟猝不及防,直直地朝床上倒去,脑袋重重地磕在床板上。

“你干嘛?”好疼!曲非烟气得咬牙。

朗润卿闷声不答,三两下扯掉自己衣裳,也不脱曲非烟衣裳了,两手一抓,将她的裤子撕开。

“你干嘛?我不要。”曲非烟拼命挣扎,不管他跟裴若影是真成亲还是假成亲,她不可能再与他恩爱。

朗润卿喘着气,并不搭理她,将她两手拉到头顶,又拉过棉被,猛地一裹,一手按住,曲非烟顿时动弹不得。

他极为暴地冲了进去,曲非烟痛苦地闷哼了一声,朗润卿停顿了一下,也不知他扯过什么,就那样一转,将她头部连着棉被捆了起来。

他退了出来,曲非烟松了口气,突然下面一麻,软软的东西在里面翻搅,应该是他的舌头伸了进去了。

“啊……”曲非烟闷声尖叫,这家伙……他这勾人的手段怎么就……

就什么?曲非烟已无法思考了,她什么也看不见,眼前一片黑暗,视觉失去,身体的感觉就更加强烈,下面燃烧着近乎沸腾的快感,曲非烟不知是该骂该哭还是该笑,明明决心不与朗润卿再有这方面的事了,可是他稍一撩拨,自己的欲-望便火烧燎原。

灵蛇一样的舌头在里面扫荡,曲非烟的□开始痉挛收缩,她到达极乐的峰顶了,狂跳的心要蹦出膛,她喘不过气来了,窒闷的空间让她呼吸不畅,她扭着头部,闷闷地呐喊:“相爷,放开我……”

朗润卿这次出声回应她了,他吼道:“小非子,你高-潮了……”

他的舌头离开了那里,他松了束缚,扯开棉被。

新鲜的空气吸进腔间,曲非烟长长地舒出口气,但是很快地又喘不过来气了,因为朗润卿冲了进去,野兽一般蛮干着。

曲非烟急促地喘息着,两手抖抖索索想推开朗润卿。

朗润卿一边暴地冲撞,一边还还嘶哑地喊:“小非子,快,快把腿勾在我腰上,抬起来……”

“啊……”曲非烟难受地吸了口气,有些后悔刚才没有听他指挥,朗润卿刚才见她不配合,突地离开,拉起她一条腿架到肩膀上冲了进去,又勾着她脖子把她搂起来狠命抱进怀中揉搓。

这种姿势很不舒服,可是下面的冲击更有力,那快-感似乎更加强烈了,朗润卿咬着她的耳垂,含糊不清道:“小非子,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你不喜欢我娶别的女人,你放心,以后我绝对不会跟别的女人欢好,我只要你。”

他在说什么啊?曲非烟大脑混乱一片,她没有记住他这话,下面那个窄小而炽热的空间被他的坚硬反复摩擦着冲撞着。她周身的血沸腾,跌落进那一片席卷全身骨血肢体皮毛的热浪中……

“啊……小非子……”朗润卿狂吼,喷了一道又一道热流。

曲非烟脑中有一瞬间是缺氧似的空白,她急剧地喘息着,死死地抓着朗润卿的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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