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老李一醒过来就耍流氓的甄杰明老脸“腾”的就红了。还好对床的病人今早被送去急救，不然非得被对面有碍社会风化的软核活春宫气得直接见了阎王。
怕被护士撞见，甄杰明悄悄移开身体，鬓角蹭过李宁夏的手。
李宁夏窥见掺杂在黑发间刺眼的银丝，眼睛酸胀起来。盯了半天天花板，李宁夏才问：“王禹那小子怎幺办了？”
“我知道你忌惮他是王滕的儿子，所以你过了危险期以后，我和警方交代的是我和王禹遭到抢劫，你出手相救，被混混刺伤。那两个年轻人跑了一个，另一个被抓了替王禹顶罪。这倒能给你争取半个报纸版面，表彰一下你的见义勇为。还有，王滕也说要来看看你。”甄杰明望着李宁夏，收回视线的同时，声音也降至冰点，又说，“我知道你会这幺做，就按照你的方法来。如果让我处理，我绝对会让那个小畜生……”
“这也不怪人家王禹，要怪就怪你是个招蜂引蝶的老狐狸精，浪荡了四十多年，还四处勾引人。那俩小痞子哪个成替罪羔羊了？要我看，扒你衣服裤子的那个臭小子比王禹还过分。”话说得多了，嘴唇和嗓子都发干。不等老李说，甄杰明主动递过水杯，还体贴的喂着李宁夏喝了几口。
难得感受到老玻璃无微不至照料的李宁夏又是一阵感动。人呐，就是贱，你不能总对他好，他要是把你对他的好当成了空气，你就也变成了空气。平素甄杰明对他爱答不理，但是猛地一抽风对自己的好却又真实而细致，如果】..这就像是把他浸死在蜜罐里。老李就莫名其妙爱上这种难以揣摩的迷局，像是和高手对弈，时时惊喜或惊心。
润了润嗓子，李宁夏道：“老甄，你能不能帮我去看看我妈？自打我岳母回老家了以后，我去看她的次数就勤了。最近几天又没电话也没见面我怕她会担心。唉，还是算了。你哪能和广场舞老太太交流，我等会儿还是交代给助理。”
甄杰明看了他一眼，然后把两张相机的储存卡丢进水杯里，说：“之前王禹偷拍过我和你的照片。这次事情闹得严重了，他也不敢再惹祸了。”
“那你车底的定位仪也是这个臭小子搞的？”
犹豫了一下，甄杰明摇了摇头：“他没承认。”
老李觉得心里咯噔一下。
甄杰明忍不住岔开话题：“我和护士交代过了。下午两点到四点会允许他们来探视，除了市长、宁龄他们，你干女儿可能也会过来。为了不添麻烦，我待会儿就走。”
见老玻璃提及“干女儿”的时候咬着重音，李宁夏一阵心虚。这个词就像是被套入了固定语境，怎幺提怎幺暧昧。老李琢磨着，当初改称为中规中矩的义女或者用赶时髦的教女是不是能好点？
两个人静了下来，偶有医院走廊病人的跫然足音刺痛这沉默。
接着，甄杰明屈身伏在床沿，肩膀无节奏的轻颤。他小心翼翼的将全部喉音咽下，抓着被单的手指时松时紧。
李宁夏将左手置于他后颈，轻轻抚着。他和甄杰明都有着被撕裂的沉痛过去，失去的滋味他们都懂。
深吸一口气，李宁夏勉强调笑道：“别哭了，本来就都是大花脸了。我这又不是被毁容了。再说我也不是第一次住院了，上次还是被你家的豆腐渣工程砸进来的。”
甄杰明啜泣声渐大，用力捶了一下李宁夏的大腿。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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