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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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的水,贺衾衾已经迷乱得分辨不清。

她双眼迷离的模样,微张的嘴唇,摆动的身躯,令戚容仪恨不得将自己整个地融嵌进她的身子里。

戚容仪青衫没有全部褪下,就已将利器抵在了贺衾衾身上,他握着它,在贺衾衾的肌}肤上来回摩挲,呼着热气央求:“我欲与卿卿同燃!”

贺衾衾目光灼灼,答应了他。

戚容仪得到允许,就将利器轻轻一顶,他虽是初次,但同窗那或多或少看过几本风月书册,虽不娴熟,路径还是知道的。贺衾衾也是初次,但她女儿家没看过那种册子,之前都是自己无意识的亲昵。到这会亲眼见着真蛇,她还是本能地紧张了,情不自禁就将腿夹缩,戚容仪五寸利器,被她夹住头部一寸,痛到刺骨。

但他却忍着疼痛,关切问贺衾衾:“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贺衾衾摇摇头。

戚容仪俯□,在她唇上亲一口,又往下抚去她的丰丘,启声轻柔道:“你双}腿稍微张开些……”

贺衾衾闻言,僵硬着扩大了腿间的距离,她对戚容仪的桎梏也随之松开。

没了桎梏,戚容仪借水助力,顺势贯穿。

刹那,青衫粘染鲜血,绿叶燃绽红花。

贺衾衾痛了一下,但只一下。她发现初次并没有姐姐们说的那样疼,其实更多的是紧张。

等她的紧张消失了,就只剩下欢愉。

贺衾衾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欢愉的感觉,戚容仪在里面的时候,她就像享受抚慰的左丘一样紧绷畅快,戚容仪在外面的时候,她就像没有慰藉的右丘一样空虚渴求。

但无论在里面在外面,都源源不断}痒刺激的感觉。

这感觉令人上瘾,她尽索求了一夜。

贺衾衾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几上烛火已经燃尽熄灭,舱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戚容仪也醒了,他搂着贺衾衾,令她的脑袋枕着他的胳膊:“十年风雨同舟,百年枕头共眠。”戚容仪低头凝视怀中佳人,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哪家府上?”他在她额上再啄一口:“我明日就去你家提亲。”

“我——”贺衾衾刚要告诉他,戚容仪却突然昏了过去。

贺衾衾骇然瞧见白衣圣僧矗立在舱内,就在她和戚容仪咫尺之遥。

“你该走了。”圣僧冷漠无情地说。

“神佛!”贺衾衾猛然坐起身,也不顾衣衫不整,向圣僧脚下扑倒匍匐,磕头哀求:“我不能割断自己的四肢,求神佛让我们永远在一起!”

“贪心不足。”白衣圣僧叹了一句,而后告诉贺衾衾,如果她真的想同戚容仪长相厮守,他可以教她一招让戚容仪去五十九年后的法术。

贺衾衾听后大喜,当即求圣僧教她。

佛却说:这项法术不能白给,但可以用一样东西同她交换。

贺衾衾自然应允,同白衣僧人一物换了一招。

戚容仪半个时辰后在船舱内苏醒,见贺衾衾凭空消失,就立即披衣登岸,在梧州城里挨家挨户地寻她。

城里找完,又找到郊外。

贺衾衾就施展法术,让戚容仪穿过树丛的时候,直接穿到了五十九年后。

戚容仪进客栈,慕然回首,那人就在灯火阑珊处。

而后耗时半年多,两人最终结为夫妻。

白衣僧人为贺衾衾和戚容仪证完婚,就飘然而去。而时间也凝固在了圣僧离去的那一日——戊午年六月初五。

成为一点,日日往复。

“他让你拿什么东西交换的?”南缇听完贺衾衾的回忆,立马就问她。

贺衾衾嘴角绝然一笑,说不出来的味道:“神佛说,法术被破之日,他会回来取我身上一物。”

“他要取你的什么?”南缇继续追问。

“神佛说,到时候他要取我七魄中的一魄,问我愿意将哪一魄给他。”贺衾衾平静地回答南缇。

人有七魄,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肺臭。

七魄又同七情对应,喜、怒、哀、惧、爱、恶、欲。

南缇刚想问贺衾衾给了哪一魄,她还没来得急开口,贺衾衾就自己说了出来:“我说那就爱魄吧,没了爱魄,不会再爱人。那么法术破了,就算面对垂暮苍老的夫君,我也不会觉得痛苦。”贺衾衾说着抬眸去寻南缇的目光对视住,竟绽开一笑:“你说,我这是不是两全其美的选择?”

这时候,风燕然不知是仅仅怀疑,还是夹杂了更多的目的,他问了贺衾衾一句:“老板娘,那个说要取你爱魄的白衣僧人,是不是他?”

风燕然的手指向毗夜。

“不是!”

“不是。”

两声“不是”,其中比较高亢的那句否定是南缇说的,她比贺衾衾还抢先一步回答。

“你怎么知道不是?”风燕然质问南缇,他吞咽数下,仿佛有骨鲠在喉,极不痛快。

“肯定不是。”南缇分析给风燕然听:“时间凝在六月初五,说明白衣僧人白天刚刚走,我们晚上就进了客栈。毗夜师傅一路和我们同行,怎么可能□?”她顿了顿,又说第二点原因:“再则,佛家慈悲普度,断然不会做以一物换一物的事情,更不可能邪到取人魂魄,定是……是什么妖怪化作了神佛的模样。”

贺衾衾听南缇前半段话的时候,一直在点头,听到后半段话,她脸色顷刻变白。

“会是妖怪么……”贺衾衾呢喃道。她犹豫了一下,决定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南缇:“其实那位神佛,样貌很像跟在你们后头进来的龙客官……”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才写了四分之一都不到就收到了长评,很开心也很感动,谢谢细君。只是最近这段时间我在忙着搬家(旧家和新家距离很远),所以白天都没有时间码字。等五月中旬或下旬安定下来,这个文会开始日更,答谢大家。以前每本文都因为赶工烂尾,今年想好好写,每本都不再烂尾= =#

☆、衡州府(一)

长得像龙烛么?

那便是狭长的凤眼,勾起的鼻尖,和额头上的一道骇人红疤。

却听贺衾衾又说:“但神佛又和龙客官不同,他额上没有红痕,眉目五官也慈悲柔和许多……”

“不错。”毗夜乍然打断,声音凛冽如冬日夹杂梅香的北风:“龙烛只是一条未得正果的蛟龙,断不敢冒充如来座下真佛。”

“不错,他的确不敢冒充。”忽然有一个温润的声音响起,屋内五人同循声望去,却不见人影,声音在空气中发出。

“本座云游至南海,见这畜}生受伤,匐于滩涂上,奄奄一息。”渐渐的,发出声音的地方逐一显现出僧人的轮廓,他一身琉璃白伫立,面貌的确与烛龙八分相仿,只是僧人低眉垂目,凤眼不再凌厉,尖鼻也变得柔和,多了数倍俊美……他虽貌似龙烛,神形却迥异,令人见了不会产生警觉,反而倍感亲切。

“我佛慈悲,普度众生,本座便将其救治。”白衣僧人面目亲和,三言两语,淡然中带着股莫名的信服:“本座收他为坐骑,取号龙烛,令其皈依三宝,改邪归正。”白衣僧人旋即喝道:“龙烛——”

龙烛应声在白衣僧人身后显现。他也双手合十,服服帖帖地低头垂目,头上青丝不见,光锃脑袋上露出六个新烫不久的戒疤。

龙烛显得温顺而虔诚,戾气似乎完全被佛法慑服。

南缇却是心不停的跳,自己也形容不上来是什么感情:龙烛就是南海上与她身体接触过的那条邪龙么?怪不得龙烛额上会有一道长疤,那是毗夜当日高举双手,汇成一道金色气剑,自龙头上劈下……

“小僧毗夜。”毗夜忽然打破了屋内的沉默,他合十向白衣僧人行了个礼,徐徐问道:“毗夜敢问,同门的法号是什么?”

白衣僧人嘴角漾开一抹弧痕:“本座迦叶。”

如来座下弟子,最出名的当是为首两位尊者,迦叶与阿难。

迦叶说着环视众人,温和目光如煦辉冉冉。诸人被他眸光一扫,顿时对他自称是迦叶尊者的话深信不疑。

戚氏夫妇和风燕然更是情不自禁跪了下去,诚惶诚恐,何能何德,今日竟能得见真佛。

南缇虽然没跪,但也浑然迷糊,独有毗夜清醒,启唇发声:“小僧不才,也曾在西天听我佛如来于莲花座上讲法,彼时迦叶师祖亦在场。”毗夜径直将双眸对上“迦叶尊者”的双眸:“小僧一面之缘,识得的迦叶师祖,却不是同门你这般相貌。”

自称是迦叶尊者的白衣僧人坦然同毗夜对视,他不惊不诧,不慌不忙,反倒轻笑了一声:“既然都说了只是一面,又如何能因此做下定断?”迦叶手掌向上一翻,瞬间拈来莲花一朵,庄严道:“我佛有千手、千眼、千面。”

毗夜与迦叶对视半响,默然不语,缓缓将念珠夹于合十的掌心。

迦叶便不再看毗夜,转而面向贺衾衾,将手中莲花递给服跪的女子:“贺衾衾,既然天命如此,因果皆有定数,你的姻缘到此了结了吧!”

“凡女贺衾衾,全凭神佛吩咐。”贺衾衾双手举起,恭谨地从迦叶手中接过莲花。她感觉到体内灼热,似有什么东西正在抽离身体。

是爱魄吧,抽离了爱魄,她的心以后就是一口古井,哪怕时时刻刻面对戚容仪,也不会再荡起一丝微浅的波澜。

贺衾衾双手执着莲花,偏头去看戚容仪,且容她,且容她最后留恋的看这一眼!

“娘子!”戚容仪对直勾勾盯着贺衾衾直呼,他脸色惨白,仿若看到了什么恐怖至极的事情。

贺衾衾随着戚容仪的目光低头,发现自己从头部以下,全部无根无源生起的业火,正在一点一点燃烧她的身体。

贺衾衾觉着体内灼热,不是她的爱魄被逐渐抽离,而是她正焚身以火!

贺衾衾急忙伸出双手去扑打身上的火焰,企图将其扑灭,却突然发现……发现她的双手也在自燃,从五指开始,蔓延至掌心,手掌烧光了,就顺着往下燃烧胳膊……

贺衾衾被烧毁的躯体成为黑红灰烬,翩翩飞舞在空中。

她不由振臂向迦叶哭泣高喊:“神佛,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南缇看着贺衾衾寸寸燃烧,听她哭喊,心头也跟着揪起来。

其实南缇瞬间就已悟到贺衾衾为什么会这样:人之七魄,不仅代表喜怒哀惧爱恶欲,亦代表眼耳鼻舌身脏腑,贺衾衾将自己的爱魄交出来,其实也将自己的身躯一并交出。

戊午年六月初五,当以天上火破,“迦叶”虽隐瞒了部分结果,却早已点明终结贺衾衾将会是这团火。

因果报应,天理循环。

只是此招太邪了。

南缇有位巫医父亲,能马上明白原因,贺衾衾却不能,她已经哭出声来,泪水两行浇不熄火焰:“神佛,为什么会这样……”

“这样?”迦叶一笑,他嘴角上扬眼角下弯,恍然间比龙烛还邪戾三分,却用无辜和不解地声音对贺衾衾说:“这样不好吗?你为何摆出这一番痛苦表情呀?”迦叶不以为然:“这不过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啊!”

他似乎还嫌不够残忍,向着贺衾衾轻挑食指,徐徐诱她:“哭什么!笑一笑。”

贺衾衾业火焚骨灼心,痛苦无法言喻,两边嘴角却不可控地随着迦叶的手指挑起弧度,高高上扬。

贺衾衾自脖颈以下已经全部燃尽,独留一颗头颅悬在空中,眉开眼笑,笑成最璀璨的模样。

眼看着自家娘子就要这么烧成灰般消逝,戚容仪不忍地扑了过去:“娘子——”

戚容仪抱着着火的头颅,将贺衾衾的脑袋拥在怀中,双手护住,紧紧贴着自己胸脯。天上火逐渐由贺衾衾的头颅蔓延至戚容仪的前胸和双臂,他的身子也开始焚烧,慢慢同样化为灰烬……

“你怎么这么傻……”贺衾衾的下巴已经烧掉了,她挣扎着开口,刚责备了戚容仪一句,突然就开心的笑了。

她是真的笑了,真的开心。

贺衾衾和戚容仪以后可以永远在一起,浑为一体,再也没有时间距离的烦恼,岂不是以前都求不得的,最最开心的结果?

贺衾衾化为了灰烬,片片飘在空中,和戚容仪身体烧出来的那些灰混在一起,再也分不出来谁是谁。

“甚好。”迦叶拍起巴掌,展颜开怀,凤眼微睇绵藐,似替贺戚二人祝贺:“善哉,善哉!”

毗夜却将手中念珠对着迦叶一掷,叫他显出真身原形:“你是何方妖孽,竟敢冒充迦叶真佛?”

迦叶身形一闪,瞬间竟将毗夜的念珠稳稳接在手中。

迦叶依旧是一身不染尘的白衣,眉目间除了情绪变得浓烈些,样貌并无任何改动。

毗夜便双臂高高举起,掌心在自己头顶上贴合,刹那手上出现的一道金箔剑气。

毗夜欲加重法力,叫迦叶现形。

迦叶却望着毗夜手中佛光,满不在意。他右边嘴角微微上扬,挑起一抹讥讽的微笑,优哉游哉道:“莫说是佛说佛名经里一万一千九十三尊佛,就算是西方如来,九霄玉帝,天地日月间有什么本尊不敢冒充?”

话音落时,迦叶竟一挥手将毗夜的金光打散,客栈亦在这一瞬裂开,成为片片碎片,远去消失。

南缇和毗夜,风燕然三人暴露在没有任何遮蔽的旷野中。

南缇抬头望天,却望不见太阳,甚至望不见光。此时应是白昼,天空中却布满了昏灰乌云,浓浊如泥浆一般,密遮得叫人喘不过气,感到窒息。

南缇移开目光,再平视远眺,见得“迦叶”真身。

“迦叶”有两只狭长的碧眼,散乱的银发间隐隐约约露出一对尖削的妖耳。他的发丝长长,垂过了肩头,末梢正落在锁骨上。男妖凝脂的双肩都袒}露在空气中,他自锁骨一下,才凌乱披了一袭紫色的锦缎长袍,上头金线银线织就各种繁杂华丽的花纹,仿若日与月同辉。

渐渐地,旷野中突然多了许多奇怪而凶恶的妖怪:桃花美人面的赤练蛇,抖擞着九尾的白妖狐,只有一只脚的夔牛,长翅的老虎,生角的豺狼,能直立行走的豹子,双头怒嚎的熊罴,彘头麋鹿,巨像猿肢……

诸多异世的凶禽猛兽,自天上地下,聚集在男妖的四周,发出阵阵嘶鸣或低吼。

各有无数幽魂野鬼,环绕左右,将南缇三人裹在绵绵不绝的阴风中。

而龙烛早已变回真身,成为一条银鳞长龙,龙头扬起,男妖则歪在在邪龙背部靠近龙头的地方。他右腿伸展左腿弓起,手肘撑在龙背上,指尖轻触自己的太阳|丨穴,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因为半倚半靠,男妖的紫袍又滑落数寸,雪白绣有刺青的胸脯几乎完全袒露。

风燕然学习法术数年,别说见过,就是书上也从来提过眼前这般妖怪。他身体本能地颤抖,却挪步去南缇身边,将她护在身后。

“妖孽!”风燕然对着男妖拔出宝剑,九道星光骤然射出。

男妖眼皮不动,根本不看风燕然,只懒洋洋地抬起头,食指勾住星光,轻巧就将风燕然的宝剑勾了过来。

风燕然更加紧张,伸臂护住身后南缇。

男妖却不管他二人,只瞧着毗夜,慵慵懒懒叹一声:“自不量力的和尚阿……”他捋过颊侧垂下的一缕青丝,言语轻佻,姿态傲慢,满眼尽是狂傲之色:“吾乃魔君月池!”

霎那间天崩地裂,千妖齐鸣,万鬼同泣。

欢迎坠到眼前的阿鼻地狱。

“十方无量,五道分明!”毗夜去施法强上,月池五指并拢一摆,紫锦广袖跟着生起凛冽狂风,毗夜被他扇得远远。

月池接着勾手一收,南缇身子不由自主从风燕然身后飞了起来,被魔君抓至近前。

风燕然虽然手无寸铁,却依旧心急得不管不顾就朝月池扑过来。

月池睥睨一眼,风燕然旋即被定住。

魔君月池抓着南缇,眼眸上下,漫不经心打量了她一眼。

下一秒,月池按着南缇的后脑勺,狠狠将她的唇抵在自己唇上。月池舌头直接撬开南缇两排牙齿,直接探进去,在里面粗}暴而毫无温存的搅动,夹杂他舌尖生出来的微烫液体,上下左右,似刀似剑,刮得南缇刺痛。

但是刺痛之下,她却情不自禁迎合着月池张大嘴巴。他的吻似乎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魔力,开启着她……

南缇不知不觉就将舌头深进了魔君嘴中。

却被月池倏然一咬,毫不怜惜地咬出血来。

月池拧着南缇衣服的领口将她提起,同他隔离开一定的距离。他冷冷注视着南缇依旧克制不住,扭动磨蹭的身躯,不屑道:“媚骨九两,贱命跟本尊比还实在太轻。”

魔君说着将南缇振臂一抛,好似丢弃敝屣般远远地甩开。南缇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自高处落下,眼看就要着地,粉身碎骨。

“南缇!”风燕然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身子却动不了。

忽然有一双温厚的掌心托住了南缇,带着胸腹散发出来的,洁净且暖和的气息。

南缇瞧见遮盖上她眼帘的是一抹白,瞬间安下心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不是每个单元都是悲剧,请放心o(n_n)o(每个单元都悲剧我自己也承受不了 ==# ) 应该是悲喜交替的,会有不少he的结局。

☆、衡州府(二)

毗夜一手搂着南缇,将她的脸贴在他胸膛,僧袖将南缇的身体完全遮护,给她裹织起一张与世隔绝的洁白天幕,织一个静谧且安全的世界。

而世界外的浑浊黑暗,腥风血雨,则全部由他独自来挡。

毗夜纵身跃起,另一只手与魔君月池抵掌相抗。

这一掌抗得极强,刹那间雳雷闪电,

毗夜似有准备地从魔君的掌心中,抓出两股浑浊真气。这两条浑浊之物,如蚯似蛇般扭动挣扎,仿佛不愿从魔君的体内抽离。

于是毗夜更加用力,他的额上溢出豆大的汗珠,手上却将两股浑物攥得更紧,咬牙将它们从月池的身体里一点一点□。

魔君月池瞧见两股浑物就要被毗夜取走,脸色渐渐变得惨白。月池欲制止毗夜的行为,却奈何自己的右手被桎梏住,无法动弹。魔君便怒抬左手,一掌击在毗夜左边胸口,欲用此招逼退毗夜。

毗夜果然霎时间被震退百丈,他张嘴喷出数口鲜血,尽溅在白色僧袍之上。但毗夜手上却依旧顽固地抓住两股浑物,死死不放。

浑物随着毗夜的身体一起后退,彻底抽离了月池的身体。

魔君得不偿失,一招掌劈,反倒是助了毗夜一把。

一股血腥同样经由月池的喉咙涌上口中,他却立马自咽回腹内,只眯起狭长凤眼,冷冷地注视向远方,眸中数点清明。

远方,吐血后的毗夜眼前恍惚,继而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毗夜的身体失去控制,如同纸片般下坠。但在他怀中的南缇很快感觉到不对劲,她探出头来,发现毗夜晕厥,两人正在下落。南缇当即紧搂毗夜,施展法术,御来一朵乌云,在空中稳住了两人的身体。

月池目睹了远方这一切,他缓缓抬起头,遥指毗夜与南缇:“龙烛,且去!”月池嘴角挑着笑对脚下坐骑下命令:“去助本尊暂时锁住这草芥两粒。”

硕大的巨龙得到主人的命令,当即向毗夜和南缇扑去,龙烛张开庞然大口,一口将两人连带云朵囫囵吞下。

南缇和毗夜经由邪龙食道滑落肚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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