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这次是对西?延:“太子殿下这桂花酿千两难求,可惜修阑兄没能喝上,想他既是个懂酒之人,好酒当予与懂酒之人方能现出酒的价值,太子殿下不妨备下两坛,待明日念音姑娘回去时带给修阑兄浅尝如何?”
闻言,环念音心下复又一惊,正中下怀啊!心中因着那墨隔玉一副好皮囊存了的半分好感现下又多了半分。
西?延听墨隔玉这么一说了,脸上漾起明朗的笑:“延正有此意,想来环少主喝不到延这自采自制的桂花酿想必也心有遗憾吧,延这就着人备下两坛,明日念音姑娘也好带回去”。
环念音微微眯了双眼,这酒原是西?延自采自制?好雅兴。
一听真能将这桂花酿带回去,环念音心下大喜,双眸也溢满了笑意:“既是如此,那念音代哥哥谢过太子殿下、墨少主了”。
墨隔玉将环念音那一眸笑意看尽,不再说话,继续自斟自酌。
西?延看着环念音又道:“令兄既是爱酒懂酒之人,不知他可否会酿酒?”
“哥哥不及太子殿下雅兴,素来只喝不酿”。九环门的神蛊之术依傍的是这天地自然万物,故而九环门之人从不轻易采撷植物,更不杀飞禽走兽,门有规训:爱万物,慎杀生。秉着这一原则,凡属九环门之人,也只采撷日常餐食的蔬菜杀家禽,是为哥哥纵然爱酒,却从不酿酒的原因。
西?延听了环念音的话,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席间撤了膳食,端来瓜果。环念音面前一壶酒见底,摆手制止了前来添酒的酒婢,再喝头该晕了。
觉着好生无聊,先前因好奇这昭圣太子府,一鼓作气跑来,再就是自入了这太子府便一本正经的装大家闺秀一装三四个时辰,不随心又不随性的。想着以后再也不掺和这类场合的应酬了。
有着练九峦诀时存下的底子,盘腿打坐数个时辰并不成问题,却是这坐不住的性子,再加上这六年游山玩水蹦来跳去惯了,此时此刻便甚觉煎熬,只这众目睽睽下,为了九环门的面子,只得是一动也不能动。
实在忍不住,环念音只有不动声色的将挺的直直的身板稍稍松懈,再稍稍松懈……
百无聊赖的环视四周,目光掠过主案时,恰见西?延偏头与太子妃说着什么,太子妃掩唇轻笑。环念音心下感慨,想这西?延也不过及冠之年,身旁便娇妻在侧,再看看自己那解、佩、闻、琴、修阑五位哥哥,前四位一心向玩,无心娶妻尚且不提,只那位亲哥哥,可还长了这西?延一岁,这些年就没见他何时正眼瞧过这世间的哪个女子。
怅然呐!!!唉……环念音低低叹了口气。却不知她的一举一动,甚至一个眼神都尽收正对面的一双璨若星辰的眸子里。
墨隔玉不着痕迹的静静看着,扬了嘴角。
第五章 互瞒身份
西?延的生辰宴持续了近两个时辰,方才散了。众人起身陆陆续续出了花厅。
环念音亦起身福礼告辞,行至花厅入口,四下看却不见落央,想来这丫头应是去逛这太子府还未回来罢。
环念音想着一来落央见宴散了应是会急着回来寻她,二来回去左右也无事,倒不如在这儿等等落央,省得那丫头回头寻不到自己心急,因此便回身打发了前来引路的婢女,抬步走上一条小径来到一亭内。亭子别致,石桌石凳俱全,立身亭内能将花厅入口处的光景看个大概。
约摸过了两盏茶功夫,花厅内的人差不多都走完了,依旧不见落央的身影,环念音也不再等,足尖轻点往下榻的院落飞去。
控制好内力,将身形放缓,下意识敛神观望四下,想着看能不能看到落央在哪儿。身过一较为宽敞的院落时,见院内湖边石栏上坐着一身影,左手执壶,右手拿杯,似在自斟自酌。
瞧着瞧着,那身影便摇摇晃晃往湖里栽去。环念音心下一惊,提了速直奔那身影,伸手一拉,将人扯了起来。人是拉起来了,那人手中的一壶一杯却是无暇再顾及到掉进了湖里。
这一拉一扯,冷不防,面纱掉了半边。环念音稳了身形,将面纱重新带好,方才抬眼打量面前惊魂甫定的男子,一身蓝袍,环念音略略颔首,道:“原来是二皇子,念音有礼”。
怪不得方才见宴席上少了位皇子,当时倒没注意少的原是二皇子,不想竟躲在这儿自斟自酌了。
那二皇子怔怔的看着环念音,眸光带了惊艳与赞叹,不见答话。
奇了,这昭圣国众皇子倒一个胜一个的不知礼数。环念音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再一颔首,转身举目望了望,抬步往院门方向走。
“弄环公子?!”二皇子终于缓过神几步上前挡在环念音面前。
环念音听他这样一叫微微有了些惊讶,一愣,自己以前认识这二皇子?没印象啊!
“弄环公子原来是女儿身,还是九环门门主之女”,二皇子接着道。
环念音满眼疑惑的看着面前的人,眉头微皱,脑中飞快的搜寻关于这个人的记忆。
“弄环公子,哦,不对,该是念音姑娘。念音姑娘不记得我了?在下西?轩,五天前,回京路上,我被蛇咬伤,是姑娘路过解了蛇毒”。
经这么一说,环念音方想起五天前回九环门的路上确实遇到过一主一仆,两人都被毒蛇咬伤,便顺手给了他们两颗九环门炼制的百解丸,复又禁不住那似是主子的男子的再三要求要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以便日后报答此番相救之恩,就将自己女扮男装时用的名字弄环告诉了他。
环念音四处游玩这些年,顺手救过的人那么多,大都过眼云烟,一时记不起来也正常。
“二皇子恐是认错人了,念音是念音,并不知二皇子所说弄环为谁”。瞧着西?轩方才瞧自己的神情,倘若让他知道自己如今这副女儿身确实以弄环的身份救过他一命,恐是有些不妥。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者,这江湖还没玩够呢,若是让人知道这弄环就是九环门的环念音,又一传十十传百,那今后这江湖怕是有些不好混,混起来怕不及如今这么方便?
西?轩似是有些不解,还有些不敢相信:“莫非,这天底下竟有如此相似之人”?
“天下如此之大,有一两个相像之人也不足为奇。二皇子若无他事,念音告辞”。环念音下定决心抵死不认,急急说完绕开挡在身前的二皇子向院门方向走去。
刚走两步,便见自院门进来一行人,正往这边走,三人举步在前,身后跟着一众小厮。
环念音定睛细看,走在最前面的正是西?延,后面跟着的一身月牙白锦袍的墨隔玉,再后一人,身影有些熟悉,应是哪位皇子或王爷。
环念音见既撞上了就这样离开,恐会叫人生了疑:明明说回院的人却出现在这不知是哪座院落的院落。便干脆止步等着那三人走近。
那西?轩见环念音看着院门口立身不动,也抬眼朝门口看去,见是西?延一行人,便往前走了几步,于环念音侧前方站定。
西?延一行人显然是看见了西?轩及环念音,快步迎了过来。
西?轩躬身行礼:“皇兄”。
“二皇弟无需多礼”,西?延上前扶起西?轩:“父皇召你进宫议事,这是议完了?”
“议完也没多久,臣弟出宫来便急急赶了过来贺皇兄生辰,不巧见宴席快散了,便来了皇兄的寝宫等着。”
“二弟有心了”,西?延一脸微笑道。
听这两兄弟的谈话,环念音暗想:如今这昭圣国果真兄友弟恭,看来这二皇子与这太子兄弟关系果真不错,竟可随意出入太子寝宫。这昭圣国太子寝宫可……等一下,环念音惊觉,寝宫!?这是太子寝宫?自己竟误闯了太子寝宫?
“念音姑娘,怎么也在”?西?延转头对环念音问道,脸上有些不易察觉的不悦。
听此一问,环念音收回心绪,道:“回院路过”。自己本就回院路过,身正自不怕影子斜。
“回院路过?念音姑娘可真会路过,路到太子寝宫里来了!”环念音话音刚落,一个颇带磁性好听的声音响起,只这声音带出的话却着实不怎么地,还加重了寝宫两字的音,唯恐人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
环念音听见这声音好生熟悉,偏头看去,一张俊逸熟悉的脸,不由得一怔,若笳?!他怎么在这里?
西?延听环念音解释得语气坦荡,不似别有居心,也就松了带有防备的心,又见环念音满眼疑惑定定的看着西?笳,想她是不知道西?笳身份便开口向介绍,“这是平亲王府的小王爷西?笳,念音姑娘宴席上见过的,说话鲁莽了些,念音姑娘莫怪”。
闻言,环念音微点了头,并未说话。
若笳,西?笳,哼,什么沧雪山的三弟子若笳,自己随在他身后扮了这么多次的小师妹,竟不知他是平亲王府的小王爷!
“太子皇兄,你跟她说这些做什么?我还没见过谁路过路到别人寝宫的,莫不是存了什么心思才好!”西?笳说道。
环念音觑了西?笳一眼,没想到平日里整日笑嘻嘻的人拆起台来一点情面都不留,“哦?笳小王爷倒是说说,念音存了什么心思?”
环念音来了怨气,自己救人还救出不是来了!
一直站在一旁的西?轩见气氛不对了很多,忙开口:“笳小王弟误会了,念音姑娘是为了救我才在这里的”。
“救你?”西?延一脸不解,“二弟,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回皇兄的话”,西?轩毕恭毕敬道,“臣弟来皇兄寝宫的路上遇到吴管家带着人往花厅送桂花酿就顺便讨了壶,进了殿就倚着这湖边石栏喝起来,忽见得花厅方向飘过来一个一袭白衣的身影,臣弟见了,一恍神便向湖里栽了下去,幸好念音姑娘及时出手,否则……”。
西?轩一口气说完,众人听罢,大抵是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哼,撵了五皇兄又来救二皇兄,念音姑娘这是打一巴掌又给个甜枣么?”西?笳并不领情,冷冷道。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笳小王爷是在指责我对五皇子说的那番话了?”环念音挑眉回道。
“指责不敢,本小王只是不知念音姑娘堂堂九环门门主之女竟也如此没度量!”
“度量!?笳小王爷如现在这般因着先前我对五皇子说了那番话便步步紧逼、丝毫不给人台阶下就是有度量了?”环念音反唇相讥,明明是他皇室五皇子犯她九环门在先,她不过小惩大诫了一番,这西?笳何必抓着不放。
西?笳被堵得没话,哼了一声,撇过头。
一时间尴尬,西?延和西?轩杵在一旁不知说什么好。
环念音见众人皆不说话,福了一礼:“念音累了,明日还要赶回九环门,恕不奉陪,告辞”。话落,施施然往院门口走去。经过墨隔玉身旁,墨隔玉黑不见底的眸子涌上一层光华,转瞬即逝。
“来人,送念音姑娘回院休息”。西?延见环念音要走忙回身吩咐,一粉衣婢女忙跟了上去。
环念音出了院门,跟在那粉衣婢女身后一路忿忿的往飘香居走:好你个西?笳,亏我环念音将你当了那么久的朋友!身份,名字假的不说,如今还如此让自己下不来台,别让我再遇见你!
一年半前环念音瞒着父兄悄悄下山,游玩在北延城,在一家名为宜景楼的客栈遇到西?笳,二人为争一间雅房互抬房价,最后大打出手,环念音碍于身份,不敢使出九峦诀怕招来门主派出的前来寻她回山的人,但也没让西?笳占了便宜,最终也是互不相让,同房而住一夜。却是一夜把酒言欢,此后称兄道弟,结伴行走江湖。
十天前西?笳还在原楚城与环念音把酒告别,不承想今日却在太子府相遇,还一个是平亲王府小王爷的身份,一个是九环门门主之女身份。
也罢也罢,隐瞒身份一事两两扯平,至于这拆台一事,哼,来日方长,何恐讨不回来!
第六章 菊亭纷争
环念音回到飘香居,远远就见落央一脸焦急的从飘香居出来,见环念音回来,忙迎了上来:“小姐,你这是去哪儿了?奴婢回来不见你,正要去找……”。
“寻你去了呗”。环念音打断落央的话眸光沉静语气平静的说道。
只这话兼这语气听在落央耳里倒像是环念音生了气碍于身后跟着太子府婢女不好发作要等着待会儿没人的时候再责怪她的意思。
这样一想,便立即低了头,亦步亦趋的跟在环念音身后,小声道:“小姐,落央知错了。落央去逛这太子府,一时忘了时间,见宾客都往大门口去了才知道宴散了,这才匆匆赶到花厅,四下寻不到小姐,想着小姐应是先回来了,进了院才知道小姐没回来……”。
环念音听着皱眉,呃,看来是会错意了,止步转身,打发了跟来的粉衣婢女对落央:“好啦,我真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原本就是我说叫你无聊就四处走走的,只是下次注意着点,别再忘了时间就是”。
“是,小姐”。落央见小姐不怪罪于她,欣喜的应着。
进了房,落央端来热水,环念音洗漱毕,打着哈欠上床。装也不容易啊,掀了被,倒头就要睡。
落央一脸心事的走到床边,环念音抬眼看她:“干嘛?”
“小姐,听说你将五皇子……”,落央回飘香居的路上遇到从花厅出来的客人,零零碎碎听得一些。
“恩,随便说了两句”。环念音闭眼答。
“哦”,落央低低的答。都将人撵出宴席了,果真是随便说了两句么?
“还有事?”环念音见落央不走,又睁眼问。
“小姐,你不是说,有好玩的……”,落央嗫嚅道。
环念音失笑,这妮子,原是惦记这个,想了想说:“好玩的没有,好酒倒是有”!
这话听得落央连连摇头:“落央不会酒”。
环念音忍不住笑起来。落央始觉被小姐消遣,一脸可怜见的撇着嘴看着环念音。
收了笑,道:“好啦,日后若见到好玩的定给你带”。
“小姐可要说话算数!”落央转而一脸欢喜。
“恩,算数。我要睡啦,你也快去睡吧”!环念音说完翻了个身,闭上眼,不一会儿,均匀的呼吸声传出。
落央见状,熄了灯,退了出去。自家小姐的性子,别看人前装的一副落落大方、知书达理的样子,实际却最是不爱拘束,想是这近两个时辰的宴会可将她累得够呛。
半夜时分,环念音被饿醒。
席间贪杯,后又被五皇子闹了那么一遭,着实没吃下什么东西,再经西?笳一事,原本打算回飘香居补点点心的念头也闹忘了。这下就,硬生生的被饿醒。
摸索着下床,燃了灯,直扑桌上的桂花酥饼,就着桌上的半壶冷茶,大快朵颐。待吃足了喝够了方要起身回床上躺着,却感觉到门外院子里有人。
环念音停住起身的动作,有些端正的坐回原处。复又拿起一块桂花酥饼一边往嘴边送,一边凝神倾听院里的动静,细细感受那人的气息。不见有杀气,与白日里临院传来的那气息多有相似,只是多了些凝重。
想了想,起身回到床上躺下,想这墨影阁少主要干嘛?大半夜不睡觉跑别人院子里来站着作甚?
虽说没杀气,环念音到底也不敢掉以轻心,躺在床上睁着眼,一动也不动。没过一会儿,觉察到墨隔玉离去的声音,方才放下戒备,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临院的清雅居墨隔玉飘声而落,一袭黑衣的扶木自暗处显身:“公子,你回来了?”
“恩”,墨隔玉应了一声,头也不回大踏步进了屋。扶木看了看墨隔玉的背影若有所思,继而闪身没了影。
墨隔玉进了房,走至窗前,定定的看着手里那支碧玉凤血雕白玉兰簪,摩挲着簪上的裂纹,难掩内心起伏不定情绪,双眸在暗夜里熠熠生辉。
环念音选择性择床,纵是半夜折腾了一番,次日却还是醒了个大早。见落央还未起,便自个儿梳洗了一番,挽了个发髻,蒙了面纱,往临屋去叫落央。
夏末秋初时节,日间倒是暑热未散,早晨的天却有了些凉意。
衣裳有些单薄,环念音想着待叫醒落央泡壶热茶暖暖身才好。
走到了正欲敲门,却见厢房尽头似有一条小路直通院后,心下好奇,收回要敲门的手,往那小路走去。
顺着小路行至后院,四下打量,很是宽敞,由四座院落围成,可算是这四座庭院的后院。
入眼处,秋菊满地,桂树飘香。原来这后院别有洞天啊!
一片片红的、白的、黄的、紫的、粉的,重瓣的、扁形的、球形的、长絮的、卷絮的、平絮的菊花数不胜数。秋季未深,虽是开得零零落落,但置身其中,就着穿透雾气的晨光,也叫人看的有些痴了。
环念音在花间缓缓移步,直到身后响起轻不可闻的脚步声,方才停步回身。来者一身黑衣,面容清俊,神色平静,朝环念音躬身行礼道:“在下扶木。念音姑娘,我家公子有请”。
“你家公子?”环念音神色一动,转头往右方望去,凉亭里墨隔玉一身月牙白锦袍背对着她长身玉立。想起夜里一事,不禁蹙眉,这墨影阁少主是哪个意思?
“有热茶么?”环念音举步朝凉亭走去,边走边问身后的扶木。扶木一愣,不知道环念音这话的意思。
“天有些凉,能劳烦泡杯热茶来么”?
扶木终于了然,暗觉自己原是想多了,不过这念音姑娘要茶要得也着实突兀了些,难免叫人一时反应不过来。
扶木应了声“是”,朝凉亭看了一眼,往前院走去。
环念音行至亭中站定,看着墨隔玉的背影道:“不知墨少主找念音所为何事”?
话音落,墨隔玉转过身,眼底蓄满的那些情绪被努力克制下去,一动也不动的看着环念音。
环念音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转了脸看亭外。
“是该称你为念音姑娘还是该称弄环公子?”墨隔玉温润的声音响起。
闻言环念音一凛,听这语气不似试探,显然是胸有成竹,知根知底了。敛神思忖一下,自己索性也不装了,淡然镇定的回道:“墨少主随心”。
闻言,墨隔玉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淡淡的抛出一句,“不愧是九环门门主之女”!一句话说得意不在此。
恩?!几个意思?环念音敛眉。说她承认的毫不避讳,还是说她的双重身份?还是……昨晚二皇子一事?看他跟西?延关系不浅,想来是说二皇子一事了。
扶木端来两杯茶,置于亭中桌上,便转身退了出去。
环念音行至桌前坐下,端起茶托,揭开杯盖,看着袅袅飘散的热气,缓缓开口:“墨少主几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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