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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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脸不可置信。“外婆,我是你亲外孙女啊,你是要杀了自己的孙儿才罢休吗?”

“那倒不必,孽障,你只要同小简签了休书即可。”

老太太眼里显出冷漠的神色来。

寻善欲哭无泪,“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大喊,“早知如此我就不来看你了,惹得自己一身是非。”

“可以,”老太太也冷淡道:“往后都不用来了,老婆子一人在这里活得不错,哪天老婆子下葬了就来插一柱香即可。”

她自己从地上站起来,再捡起拐杖转身往屋里走了。

看着老人颤颤巍巍的背影,寻善的眼泪掉下来。“外婆从来不这样子的。即使以前追着我满山跑也不会真打我。”

小时候外婆老叫她小猴子,因为她那时长得瘦小又爱调皮。

外婆的存在是她爹不知道的,她和司简从扶季宫跑出来就到外婆这里来,外婆看到他们总是笑脸相迎的。一日一日,一年一年,他们长大了,外婆苍老了。而后扶季宫变,她大病一场,司简主掌青霜。

物非人非。一眼苍茫。

司简拍拍她的背安抚她:“有我在。”

“外婆不可理喻。”

“她是外婆,是你在这个世上唯一存在的骨肉相连的亲人。”

就是因为如此,她世上唯一血脉相连的亲人,他也把她看成至亲,不仅仅是爱屋及乌,而是外婆也曾善待过他。

依稀记得,许多年前,两个孩子一起挤在老人的怀里,懒洋洋晒太阳,老人和蔼亲切地给他们讲故事。一个孩子调皮,爱动手动脚,另一个安安静静,眉目温和。多美好的日子,被夕阳镶成一个金圈,放在回忆里永不老去。

这些,寻善多半忘却了,她嘟着嘴,看着司简身上的伤痕,眼泪直掉:“司简,痛不痛?外婆也真下的去手。”

“不痛。”他没骗她,外婆年事颇高,能有几分力气挥动拐杖?再者诸多气愤也全抵不过心底的疼爱。

两人坐在太阳下,寻善去拉他的袖子,“脱下来,脏了,真难看。”

司简轻笑:“你洗吗?”

“我洗就我洗,你别嫌洗不干净就好。我之前也还在浣衣院干过活。”

司简闻言不舍的摸摸她的发,“辛苦你了前些日子。”

“没事,我是打不倒的小白啊!”女孩龇牙,明眸皓齿的模样,兀自天真。

司简将外衫脱下来,寻善拿去放进一个盆里倒水。往桶里倒水的时候她见一旁花圃里开了一朵鲜红欲滴的花,不禁好奇:“司简,真好看。”

那朵花生成七瓣,花瓣红若血液,下垂,呈丝状。叶灰绿,狭长无纹,竟光滑的紧。细长的根茎呈透明的粉绿色,几乎能看到里面缓慢流动的液体。阳光下,这株植物竟美艳到诡异。

寻善不自觉伸手想触摸它。

司简唤道:“别动。”

寻善的手指停在空中,竟不舍得收回来:“这是什么花?如此妖艳。”

“外婆自己培养的花种。”

寻善垂涎得眼睛都移不开,问:“我能带回去吗?真好看,我要养着它。”

“移栽怕是活不长久。”司简眯起眼睛,“叫外婆多栽几株,我们过来看。”

寻善手指痒痒的,索性不再看,专心给他洗起衣服来。洗着,她困惑道:“上次我们来的时候没看到啊。倒是稀奇了,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外婆有这个闲情雅致自己培育花种了。”

“外婆无事便 ...

(会照料这些花花草草,培育些新品种也不是件罕事。这花许是前些天刚长的。”

“你说的倒也对。”寻善拎起他的衣服,仔细看,“你不怕被我洗的没了香气?”

“不怕,尽管洗,洗坏了也无妨。”他是不在意这些事物的。

待到傍晚,司简便穿着她洗干净的皱的厉害的外衫回去。寻善看见他便想笑。司简自己也笑,他道:“全当做给你看了一个笑话,好笑吗?”

这个世上也便只有司简能对着她的任性笑眯眯地说把自己当一个笑话给她看。

寻善从后面搂住他的腰身,重重亲吻了一下那件皱巴巴的衣衫,道:“好笑,这个世上再也没有比看见你更让我想笑的人了。”

司简闻言松开了自己手中牵着的缰绳,白马长啸一声骨碌碌跑进了白茫茫的林子中。

“我们散散步吧。”

他温柔牵了她的手,慢慢走在看不见东西的深林中。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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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阵中迷雾

(两人像是走在无边的梦境中。ww伸手是不见五指的。她只能感受手中传来的温度,让她知道身边有一个人陪着她做梦。

司简突然停住步子,他松开了她的手。

“司简!”寻善立刻不安地抓住了他的袖子。

“乖,我在。”

他让她抓着自己的腰带,自己蹲身在衣摆上扯下一根布条,绑在她的手腕上,另一端则系在自己腕中。

“司简……。”

司简再次握住她的手,继续走。“我在。”

“你干什么了?”

“防止你走丢。”

“怎么会,有你在。”

寻善无故觉得忧伤。她跟着他的步子走。耳畔有缓缓飘过的风声,像是溪水流过一般缓慢有规律。

“这是什么阵?”

“我也叫不上名字,之前一起布置这个阵的人早已不在人世。如果要修改恐怕不易。”

“你要修改?”寻善吃惊。“挺好的阵,为何修改?”

“再好的东西时日一长也会暴露缺陷。”

寻善不明白。她摇摇头,手上的布条也跟着动了动。

司简紧了紧她的手,再一次停住步子。

“怎么了?”寻善问。

随即寻善听见了一个脚步声,缓缓款款地响着,像是在向他们走来,又像是走向别处。迷雾里,一丝风吹草动都显得诡异难辨。

寻善不禁屏住了呼吸。

司简没吭声,牵着寻善等在原地。

随着脚步声愈来愈近,前方突然亮起一抹亮光,隐约的一点绿,飘在雾里,像极一只萤火虫在飞。

寻善有些许的惊惧,她想起一个漆黑的夜,那个夜晚甚是诡异,她从来没有经历过那般恐怖的事情。发生了什么她具体记不起了,但就是知道那是个不寻常的黑夜,她像是被人抛弃在了那般寒冷的夜里,四周是窄窄的一片,对,反倒不像是个夜了,但一样漆黑一样冰冷。她有些混乱,往后退了一步,再退一步,盯着那抹绿光像见了鬼一般。她还记得有谁在那个夜色里拼命挖着什么,一直挖一直挖,比挖宝藏还要仔细认真又急躁痛苦。

一个人从地底下挖了一具尸体出来,然后抱着那具冷冰冰的尸体又哭又笑。

寻善毛骨悚然,突然睁大眼睛尖叫一声,往后跑开,手上一紧,她被布条拉住,脚下一踉跄,摔在地上。

“司简!”她大叫。

她没有听见司简的声音,反倒意外听到一个女孩的笑声:“真是有趣。ww”

那抹绿光朦胧一团,近到跟前。她瞪大眼,错愕看到了一个翠衣少女。那个少女掩嘴笑,眉目清秀,稍显稚嫩,俏皮的紧。

少女手中提着一盏绿光闪闪的形状古怪的灯笼,那些雾中迷光便是从她手里散出。

“在想些什么?”司简的声音在她身畔响起。

他将她从地上扶起,伸手掸去她身上尘烟。

“司简!你去哪里了?”

“我一直在你身边,你松开了我的手。”幸亏在她手上系了一条布带,“想到什么了?”

寻善摇头,面色苍白。“她是谁?”

翠衣少女一直笑眯眯看着他们之间的动作,听到寻善的问话,便道:“叫我小草即可。”

闻言,寻善噗嗤一下笑开,脸色也好了少许,“小草?好生怪异的名字。”

名唤小草的少女瞪圆了眼睛,将灯笼往她脸上照了照:“哪里怪异?姑娘我本名楚草,楚草经寒碧的楚草。”

寻善摇摇头,不明白,不过她倒是知道一点,那便是落白与楚草只能合在一起念,若单个分开尤其是后面那一字叫起来实在不雅观。

寻善道:“我叫落白。”

小草看向司简,司简淡声道:“司简。”

小草恍然大悟:“你们是一对儿。”

“算你眼光不错。”寻善喜滋滋。

小草道:“落白司简,纯白简单,不是一对儿是什么?”

话落,寻善司简对视一眼,相继而笑。落白司简,原本就该是天生一对啊。

小草再细细打量他们,看一眼白雾缭绕的四周,问:“你们怎能走进来?不像是迷失路途。”她看着寻善,“这位姐姐下盘不稳,脚步虚浮,一看就知是疾病缠身,莫不是要寻医迷了路?”

“我没病。”寻善听她如此一讲对她的好感顿时全无,“你一个小丫头又不是神医能看出什么名堂来?再胡说休得我生气。”

小草觉得莫名其妙,偏头看向司简,“这位大哥哥想必是练武之人,那位姐姐是不是有病你准能看得出来。”

她以为司简定会称是,谁知这个白衣飘然的男子摸着青衣女子的头柔声道:“我的小白最安好了,身子骨向来不错,怎能染病呢?”

“你们!”小草意外极了,轻哼一声,“我可是好心提醒了,若不及时医治出了事端别怪姑娘我没告知。”她提着灯笼看向迷雾,“跟我走吧,今日算你们运气好,我带你们出去。”

司简拉住寻善的手,没说什么跟着翠衣少女走。

司简道:“这个阵法建在十几年前,知道它的人不多,且多半亡故。姑娘是如何知晓并能来去自如?”

小草嘻嘻笑,身影在雾中显得不真切,好似随时都要消失一样。她手中的灯笼散着隐隐约约的绿光。

“这个阵法是我夫君爹娘留下,公公婆婆都已去世多年,临走前将此阵交给我夫君看管,我夫君便也就教给了我。”

“看管?”寻善问。

司简道:“此阵一旦存在除非特殊情况,往后便独立于世,不用旁人看管。姑娘的话实在怪异。”

“你年纪轻轻便就嫁人了?”寻善转而想到另一件事情上。

小草答:“我早已及笄,早该嫁人了。姐姐不也嫁给那位哥哥?”

“你一身少女打扮。”寻善奇怪。

“姐姐不也没梳妇人发髻?”小草回眸粲然一笑,“姐姐哥哥是何人?姑娘我听着哥哥的名字觉得好生熟悉。”

寻善想到司简的大名,笑了,不免用了司简的话道:“你猜。”

小草也笑,回了头道:“我不猜。马上要到了。”

“到哪里?”

“出口啊。”

前方飘来一股清爽的风,一阵阵,属于尘世的味道,而不是这片林子里的沉沉死气。

小草手中的灯笼忽然熄了光芒,她的身影也随之消失不见。

寻善诧异地睁大眼睛,“司简……”

司简倏地将她拦腰抱起,足尖一点,迎着清风飘掠而去。

白雾像一阵旋流一样在身后飘渺着淡去,最终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覆盖下来的漫漫黑夜,一丝的星芒闪耀在天边,月色皎洁,铺下 ...

(满地碎银,真真是极大的一片月光,照着这块土地,几乎不用点灯前行。

空荡荡的悬崖像一道大口子,冷风从崖底呼啸而过。

再往前一分,他们恐怕就要坠落这个不知多深沉的山崖。

司简抱着寻善落在崖边。

寻善吓得搂紧了司简的脖子,她的眼里有破碎的泪光,闪闪颤颤,“司简,你知道前面是什么?”

若他们只是平静走出来,由于不适应突然而来的光芒,即使是月华,他们也会多走几步从而掉进那个崖底。多么危险的事情。

司简亲亲她苍白的嘴唇,“没事,有我在。”

“小草想害我们?”

他们身后是一片陡峭的山峰,乱石堆积,杂草丛生,荒无人烟,稍显诡异阴森。

司简转了头,看到那边大石上站着的少女,冷冷一笑。

小草已扔了那盏灯笼,俏声笑道:“果然是个练家子,武艺不错,反应迅速敏捷。我只是想试探你们一下,莫慌。”

寻善抬头望去,气愤道:“妖女,骗我们跟你走,竟想加害与我们!”

“是姐姐不肯告知我你们的真实身份,如何怪我,你们想试探我,那我便也试探你们一番,礼尚往来,如何欺骗了?”

“这是西山。”司简突然道。

“不错,正是西山。”

司简勾唇一笑,他竟也不知这个阵的另一条出口是在西山的悬崖边上。他带着寻善飘身而起,足尖点过山壁岩石,一处处攀高,上了山顶。

小草在下面愕然地张大了嘴巴,如此轻功,简直神乎其神,轻易带着另一个人上了山顶,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她不禁在下头喊:“喂,我提醒你们上面不要过去,青霜宫的人在那里头建造围场,危险!”

寻善闻言忍不住笑:“刚刚还要我们掉进悬崖,这会儿竟叫我们别干危险之事。”

“各为其主,不过守着规矩而已。小白,我们回去。”

“各为其主?你又瞧出什么了?”

“当初那阵法的创始者后人还在,还守着最初的约定。”

“什么约定?”

“阵法雾林只为一人牵引。”

寻善自是听不大懂,笑道:“你也不过比我虚长四岁,怎地感觉比我多活了半辈子一样,看来我不在的日子里你倒是学到了很多东西。”

司简放她落了地,牵了她的手道:“不急,我会把那些知识悉数传教给你。”

寻善急忙摇头,皱起了鼻子。

西山山顶的月华愈加明亮,远处有动工的声响。寻善低头看着自己脚下被翻动过的土地,问:“好生奇怪,怎么像是被翻整过一样?”她蹲下身就要触摸脚下的泥地。

司简急忙拉住她,搂她入怀,柔声斥道:“小白,几年不见你怎么手变得愈发痒了,什么东西都要去碰一番。有些东西看着美丽实际上带了最致命的毒药,你在扶季宫呆了十几年难道还不清楚?”

寻善在他怀里撅起嘴巴,“这些泥土哪里好看了,还不是被我们踩在脚下。”

“我是给你一个警告。”

司简在她头顶叹息。寻善安生,小白胡闹。明明是同一个人,记忆不同性子也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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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再见小草

(自从那日从沛庄归来不出三天,寻善竟惊讶地在青霜宫内再次见到了小草。

小草和一个蓝衣男子站在一起,男子似乎在斥责她,她低着头一脸委屈。半晌,男子叹口气摸摸她的头安抚,小草便偎在他怀里哭泣。

寻善看得莫名其妙,正欲过去,司简从后面圈住了她的腰身,“小白要去干嘛?”

“小草在这里,她上次害我们跌进悬崖,我要去问清楚。”

“傻瓜,人家夫君在身旁,你去作甚?”

“夫君?”寻善吃惊地瞪圆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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