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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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心里。

活生生俏灵灵的思思,也当真七窍玲珑,心思细腻,她是学艺弟子,却为了不争是非宁愿自己从弟子里退下去做个杂役。当初又为何来做个弟子呢?也不过是在家道中落父母亡佚后想寻求一份安逸罢了。是啊,思思原先还是个武官家的小姐呢。也不怪乎她性子温和娴静,处处拿捏的极恰当,从来不轻易得罪人,明哲保身。

唐年君便是喜欢她身上这股不和世间俗女子一般恃宠而骄飞扬跋扈净想着出尽风头的恬淡气质,什么都不争,又会事事打点妥当,懂得如何安生活于世。也因此他总是喜欢去她呆的浣衣院,有时候一坐便是半天。说得有深度点她是他的亲信,但是说到底唐年君是将她当做了在这个青霜宫里唯一可以说上真话的人,如此信任,如此亲昵。那些时候他也不知那种感情是叫做喜欢的。

她一直好好呆在浣衣院,做尽本分之事,若这次不是主上命三娘将她无故带入刑事房,他也不会知道原来他不能失去她。埋藏的情感一瞬间苏醒并爆发。

将重伤的她抱出刑事房之时,他知晓,他怕是真正陷进去了。见到她满手血迹的时候他心里的疼痛远远超出了他在主子面前将剑插入自己胸口,一个是身体的伤痛,另一个却是灵魂上的痛楚,痛得他眼里湿润。

思思。他明白,他这一生心为一人所系。

思思将额头抵到他的肩上,“在这之前曾经很羡慕寻善,得到主子宠爱,亦有你时刻关注。”那一巴掌至今留在她心底不可磨灭。

“对不起。”唐年君呢喃,“我只是觉得她太像青霜,想起青霜我就想起往事,那天我是情绪不好,所以才……”

连他自己都跟中邪了一样竟然会挥手打她一巴掌。

他疼惜地触摸她的脸颊,“青霜的影子太过鲜明,一直活在我心里,那日见你责难颜寻善我竟想成了青霜,情不自禁因此才动了手。”

这番失控的行为叫思思不能接受,她问:“终究还是因为青霜公子。青霜在你心里似乎超越了主上的地位。”

唐年君也不否认,“不管怎样一切都过去了,青霜是青霜,颜寻善是颜寻善,两者不能混为一谈。再者青霜风华绝代绝不是颜寻善一个粗野丫头能比的。虽不知主子为何独独宠她宠到无法无天,但我是不会容忍的。”

说到底他还是没讲他为何心下惦记青霜,视青霜为神圣。

那件事是他心里的秘密,和他听到的那个女孩的声音一样,只有他一人知晓。

十年前,他还是扶季宫里一个不入流的小弟子,他跟宫中大多数弟子一样自小父母双亡,为了立足于世,又或者是为了讨口饭吃,加入王氏的扶季。

他一开始只是个小小的学艺弟子,年纪小,武艺差,得不到教习师傅的器重。他天生是个急脾气,又因为连日遭受冷视,竟生出自暴自弃的想法。彼时,青霜和司简的名声已经很大,“扶季”双骄几乎成为全宫上下欣羡的对象。他也只是听过他们神话般的事迹,诸多仰慕,无缘得以一见。

当那个犹如神袛一般的少年从玉兰树下向他走来的时候,他几乎觉得他是在做梦。

张大嘴巴,难以置信。

青霜穿一身白袍,干净的色泽,像极无瑕白玉,翩翩临世,极是温雅。

他精致如画的眉眼间透着一丝善意,和颜悦色,唇边微微笑着。在昔日的唐年君眼里,即使是如今,他也觉得青霜柔软的笑容里仿佛透出一丝佛光,相似菩萨,却比菩萨要真实温暖。

多年后当他站上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之时,他才陡然醒悟,那种佛光,那种温暖,其实是一种意外的恩赐。

恩赐给他一个鼓舞,一个勇气,一个坚持。

青霜朝坐在地上的他伸出自己白净温软的小手,把他拉起来站到自己面前。

他说:“永远也不要丢掉耐心,因为没有耐心,你将一无所有。”

他又说:“坚强起来,再强大起来,为了你为了这个天下苍生。你可以用五年十年的时间去改变自己。答应我,强大后站到司简身边,帮助他赢得这个天下。”

年幼的唐年君并不明白突然出现的公子青霜会对他说出那么一番话,就像是在选择谁去玩一场游戏。

青霜在他耳边笑:“除了司简,你站到谁的身边都会输得一败涂地。不要疑问,因为司简生来就是王者。在他的世界里没有败者为寇的说法。不选择司简,你只能碌碌而为无故死去。”

一语成谶。

青霜倒更像是个灵验的预言师。

唐年君苦笑,不知聪明如青霜有没有为自己预料到有朝一日会惨死在他一心扶持的人手里。

但是即使如此,他还是感谢青霜。青霜依旧是他生命里的贵人,依旧在他心里占据无法撼动的地位。

那个恍若神袛的少年,他从一开始便是信他的。

青霜司简,像是手足,又是敌对。外人永远也无法了解他们之间存在怎么样的关系。

青霜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抓着司简的手微笑着满足地死去。

至此青霜成为一道过往风景,逐渐消淡在众人心里。司简成为另一道盛大景致,魅惑着所有人的眼。

青霜青霜。那个一语改变了他一生命运的王氏青霜,亦长留于唐年君灵魂深处,至此无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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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喜庆下的忧虑

(唐年君的婚事自然比不得司简恢宏大气,只是简单在他的殿里布置了大红扎结的绸缎,殿门前挂起了两盏红灯笼,也算喜庆地光照门楣。

青霜宫各教习师傅和一些大弟子都送去贺词。三管事到齐,主上亲临,也算给足了唐年君的面子。

唐年君面上是极高兴的,红袍穿戴,见到谁都是笑意盈盈,就连见了寻善也能给一个好脸色。糖糖由婉儿带着跟在三娘身畔,这个丫头这会儿倒也不闹腾,一心等新娘子出来拜堂。

寻善陪着新娘子坐在闺房中给她梳头。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

寻善梳着梳着心下就无尽欣羡,“能嫁给心爱的男人为妻,真是福气。”

“寻善不也是一样吗?”她不准他们称她夫人,思思只得唤她名字,“嫁给主子,已是让世间少女羡慕不已。寻善,你亦是幸福的。”

寻善闻言皱起鼻子,一脸娇憨,“你嫁给唐管事能有我给你梳头,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可我跟司简成亲之时只有我们两人。哪有这些个风俗。”

思思笑了,笑意清浅,温婉娴静:“主子的感情已经不需要用这些外在事物来表达了。寻善,我虽不知你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能让主子非你不娶为你正名。但是,作为一个女人,作为一个局外人,我能明白主子对你是真心的。”

说起局外人,说起正名,寻善就觉得心生愧意,“对不起思思。让你平白无故受委屈了,还连累了唐管事。”

“不是平白无故。”思思道,眼里平静,聪慧无双,“这是我该受的责罚,不过迟了些时候到来罢了。”

当日她才是无故责难寻善,只为唐年君一个眼神。今日受难她不后悔,再来一回她还是会用滚烫的水烫伤寻善,她是个活生生的女人,有着俗人该存在的嫉妒之意。今日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但是却叫她拾回了唐年君的感情,再大的伤痛在唐年君的疼惜里都化为烟尘消散。说起来,她反倒要谢谢寻善给了她一个嫁给唐年君的机会。

用一时伤痛换来终身相守,值得。

她娇羞垂首。大红的方巾盖了上去,铺散开一色温柔,微风里浮起隐约的胭脂香,清淡香甜。

喜娘扶着新娘子进入布置喜庆的大堂,殿内殿外皆站了前来观看的众人。司简内衫雪白,罩了一件薄如蝉翼的绯红色薄纱外衣,坐在上首充当新人长辈,一眼望去整个人如同仙子临世,彩绣辉煌,竟比一身鲜红的新郎官还要出色几分。

司简目光转向跟随新娘一同步进来的寻善,愈显柔意。他朝她招招手,示意她坐到他身边来。

寻善原先不愿,脸皮薄,觉得自己年纪还及不上思思大呢,就要接受他们跪拜。再看三娘,竟也要她坐到上首去,司简身边正好空出一个位子,想着他们该是早就想留给她的,况且她如今的身份摆在那里,坐上去随着司简接受新人跪拜也是理所应当。便也就红着脸入座了。

司简暗自握住了她的手,嘴边扬起一抹清浅到让人疑心错看的笑痕弧度。

在他雾里看花一般迷离的笑意中,前方的新人开始随着慕容司仪的请礼跪拜。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众人欢呼,簇拥着新人闹洞房。殿外响起鞭炮声,华灯初上的空中放起烟火,极尽欢闹喜庆。

寻善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热闹的青霜宫,不免也想跟着众人去闹闹洞房。

司简将她拉回来,“去哪?”

此时殿内走光了人,连三娘慕容也跟着去了外头,糖糖更是早就喊叫着随着人流冲去了新人的新房。

寻善不免有些不满,“去凑热闹。”

“人家的洞房哪有自己的好?”司简直接拉着她回了端华殿,“入夜了,我们也该歇了,娘子。”

司简眉梢邪气了几许,眼里透出一丝清妖,竟是美艳得紧。

寻善脸红心跳,推他,“你别胡来。”

司简笑,突然问:“我送你的那把剑还在吗?”

“剑?”他思绪跳得太快,她愣了少许,“流光?在的,在我那个装物件的箱子里,上回从清铭殿搬过来,那些东西还未理过。”

“嗯,在就好。下回我教你剑术。”司简面目温和,却也不是在说笑。

寻善直觉的想要抵触,摇头,“我不想学。我这么大了,哪学得好?”

“你本身是有底子在的,只是你失忆忘却了,我只要慢慢引导你,你专心学,便能学好。另外,你以前内功和轻功就弱,这几天你不要贪玩,先从内功练起。”司简极其认真,从外间桌案上拿起一本手抄书籍,给她翻开看,“这些是我从原装本上抄过来的,是我从别处找的内功心法,觉得不错适合你便抄了一本过来。你拿去先看一遍,一些重点难点我给你划出来了,你看的时候注意点,不懂的来问我。”

司简是在这本书上花了极多心思的,又是手抄,又是注释重难点。寻善可以看到他写的那些清秀字迹,一笔一划,认真细致,字是黑色笔墨,注释是朱砂笔迹。

寻善不由将此书藏进袖中,问:“原装本呢?何必费心再抄一遍?”

“原装旧的厉害,纸张也破损不少,所幸重抄一遍。”

寻善愈加狐疑,“既然这样为何不叫别人再去印一本?那些心经也是拿来藏在书阁里的吧?”

司简笑而不语,摸摸她的头,转了话题,“小白,听话,对你有好处。”

寻善嘻嘻笑,偎进他怀里,扯着他的袖子,“哪里找来的红衫?竟没见你穿过。”

“好看吗?”

“好看,都比新郎官好看了,连红尘都及不上你。”

红尘着红衣妥帖漂亮,不会让人觉得一个男儿诡异。而司简只剩下让人叹为观止的惊艳,风韵灼灼,清冷又妖娆,连眉间生来的一抹薄凉都被染成寂静温雅。

“喜欢便好。”

他捧起她的脸疼惜亲吻。一袭红衫,不过是穿来她喜欢罢了。见她满心欢笑,他心头也像是清风拂过,畅快不已。

紫檀香炉里的熏香岚岚烧着,一室旖旎暧昧的气息。窗棂外明亮月华照着这座古城,银丝所到之处,皆是一片亮澄。唯独那座大殿,暗黑紧闭,透不过一丝光线。

刘扶萧依旧坐在榻上,懒洋洋靠着,紫袍解开,露出里头的白衣和一大片苍白肌肤,锁骨深刻,在明灭的一盏宫灯下显得瘦骨伶仃。

他垂着头,手上把玩一幅画像。画像卷起,底端系着一枚黄玉玉佩,玉佩底下又坠着一条明晃晃的金色流苏。

他懒懒问道:“还没破出来?我养你们一帮废物有何用处?”

两个华服男人跪在他脚下,吓得身子颤抖,“公子息怒,奴才也在想方设法破解那个阵,只是,只是时间问题……”

...

( “一个月的时间还不够?”

“公子恕罪!奴才,奴才定会破解出来,那个……”擦一下冷汗,尽量平稳地回复,“公子,那个也不知是什么阵,竟古怪至极,奴才虽然还无法破解最终的道路是指向何方,但是奴才肯定其中一个出口是在西山断崖边上,和西山是脱不了关系的,所以,所以……”

“这话你从一个月以前就开始讲了,哦,一个月的时间你还是给我一堆废话!太心寒了,太让你主子伤心了,你说该怎么办好呢?”刘扶萧抬起头来,眼里划过一道寒光,笑眯眯道,“把你的脑子拆下来看看到底里头的是不是真材实料?还是剖开你的肚子看看里面是不是装着学问?”

男人立即吓得不住磕头,砰砰直响,把自己脑袋当石头使,听得他身边的男人小心别开了头。

“还有你!”刘扶萧顿时将矛头指向另一个男人。

那个转开了头的男人又将头转回去,跟着砰砰响磕头,说来也怪,他竟也不觉得额上疼痛,心脏倒是吓得瑟缩了一下,“公子恕罪,公子恕罪!”虽然说起来他也不知道他到底何错之有。他只是过来禀告一个事实罢了。

刘扶萧把画像舒展开来,上面浮现出一个穿白衣的少年,眉目精致,笑意盈盈,站在玉兰树下提剑摆了一个姿势,少年的温润清雅成为他独特的气质,干净透彻令见过他的人都眼前一亮。不倾城,却清新澄澈别有一番风华,这便是青霜。

刘扶萧看了两眼,将画像上挂着的玉佩扯了下来随手扔在地上:“吃进去。”

一句不着边际的话,轻飘飘,同时惊愣了地上的两个男人。

“公子……”

“吃进去,随便你怎么吃,只要进了你的肚子就饶你一命。”他轻笑,像是在玩一个有趣的游戏,但是其实他是半点都提不起兴趣的,只是习惯了而已,于是连笑容都假惺惺地一直挂着脸上,都成为了一种变相的权威,“哦,只能一个人吃,谁吃谁活,自己决定吧。”

地上的男人抬起惊慌的面容,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找到了惊惧下掩藏的疯狂之意,血红了双眼。

为了生存,人可以变得和畜生无异。

刘扶萧面色如常听着那两个人在地上厮打扭曲的声响,摸摸自己的耳朵,将画像卷起藏在榻边,躺下,背过身,喃喃:“这几日吹得都是什么风啊,司简成亲了,唐年君也成亲了,青霜宫的人是迫不及待想要为自己留下子嗣吗?真是有远见,知道他们青霜有朝一日是要为我所灭的。”他想着开心一笑,转而又苦恼地皱起眉头,他猜不到那个诡异的迷雾深林是干嘛用的,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真相呢?会是司简的宝贝吗?还是……他伸手碰了一下身边的画像,异想天开地笑,会是死去的青霜吗?

西山西山,那块地方果然不吉利,连炸了几个炸弹都惊不起司简的注意,一如既往造围场,也找不到关于那个阵的任何蛛丝马迹。

他往窗外看了一眼,夜色更深,月色更亮。算算日子,春日也已走到尽头,白日的风吹来都带来一股子闷热气息。

改天让那群蠢蛋给他换个阴凉的地儿。他懒洋洋打个哈欠,眯起眼睛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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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再遇红尘

(青霜宫内,慕容亲自上场给弟子指导剑术,司简在殿内也亲自指导寻善最基本的剑术练习。ww他让寻善拿的是真剑,那把流光握在他手里,一招一式都比划得极其清楚,寻善看着他的招数头脑清晰,认真记,竟看懂了大半。她点点头,司简便把流光递给她,她照样给他舞出一遍花式来,有模有样,给人感觉不像是在模仿,而是一个练武之人自然挥出的招式,剑法娴熟,身姿标准,并未哪里不妥。

寻善握着剑,觉得上手,身体跟着思绪走,灵魂告诉她它适应了那把剑,亦适应了那些剑术。青衣挥动,飘然而起,衣襟带风,在满室熏香中款款旋身,步伐走的平稳无误,一扬手,剑尖上指,竟是走完了全部招式。完美无缺。

司简眯起眼睛,“很好。”仅二字,没有了下文。的确不错,超出了他的想象。

寻善收了剑,问:“真是奇怪,好像早已摸透了这些招式一样,是扶季宫学来的吗?”

司简不答反问:“可有哪里不适?”

寻善摇头,看着自己的剑,问:“这是我以前的剑吗?”

“不是,你以前的早已丢失不见,这是我重新命人给你打造的。”

司简伸手摸她的脸,眼里迷离清淡,闪着她看不懂的深意,“小白,好好练习剑术,将轻功也习好。”

“我知道了,司简,你想让我做回我自己,是吗?”

“你就是你,一直都是你自己。”

寻善丢了剑,打开窗户,闻着外头草木的清香,回头粲然一笑:“不知不觉都过了春日了,司简,我们下回去外头练剑,就去那个畅快林,可好了!”

“好。”司简微笑应。

“对了,红尘呢?最近都没有见到他,他回去大理了吗?”寻善突然想起来,人家千里迢迢赶来看她,她似乎自从清醒后都未有和他好好说上一句话。

司简笑意不变,柔声道:“他不方便打扰我们。况且他来中原并不是单单为了你的事情,他们千羽门在这里设有分舵,近日估摸是忙不开身吧。”

“大忙人,比你还忙。”

寻善嘻嘻笑,继续跟着他练剑。

下午之时,寻善去看望糖糖,糖糖在婉儿手里被照料得也是不错,这个丫头乖了许多,但是见到寻善依旧撒娇无赖什么招式都用上了,一个劲儿黏在她身上。

寻善便抱着她坐在院落里的树下,几个婢女端来一个小桌子置上瓜果点心,糖糖一边嗑瓜子一边挤眉弄眼跟寻善讲几日来清铭殿发生的各种事情,多半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并不值得一提,比如,谁扫地的时候不仔细竟偷溜进来一条小蚯蚓,或者糖糖在室内找到一根红色的羽毛,婉儿哪天晚上吃坏东西拉了肚子第二天忘记给她端酸梅汁了……。

“红色的羽毛?”寻善随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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