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
难不成是打傻了?还是孩子在宫中受了什么委屈?胭脂心里直打鼓,偏生弄不明白。
再教训,那是万万不敢了的,只想着,若有机会,还是该问问主子的,可莫要让凝香有苦难言才是。
可是真的见到妲己之时,胭脂才觉着,恍然大悟了,想来凝香并非是自己受了什么委屈,而是在为主子担心了。
妲己方才起身,并未梳洗,没有厚重的脂粉掩盖,那青黑的眼袋,并着浓浓的倦色,都让胭脂心疼不已。
立时便就上得前去,接过凝香呈上来的热鸡蛋,磕破了皮,几下子就剥了个干净。
以此在妲己的眼圈之下,滚来滚去,嘴里还在喋喋不休的絮叨着。
“娘娘现下已然贵为皇贵妃了,有什么事,直接交代下去也就是了,还需得自己劳心劳力不成?您看夫人,何时这般不会御下之术了?
便就是这宫中的奴才们不合用,或者普大的很,使唤不动,不是还有凝香,还有老奴吗,娘娘这是嫌老奴老迈了,还是凝香不得用呢?”
胭脂说着,回头瞪了正在那哧哧偷笑的凝香一眼,而后又接着对妲己絮叨。
“定是这妮子不学好,也学了那些没规矩的奴才,一味的顾着情情爱爱,腻腻歪歪的,让娘娘不喜了,若是她偷懒,娘娘只管告诉老奴,看老奴不大耳刮子抽她。”
胭脂阿姨果然就是胭脂阿姨,说起话来,仍旧如在冀州时候一般无二。
听得妲己和凝香面面相觑,忍俊不禁,竟愿沉醉于这一刻,不要醒来才好。
胭脂说了半晌,方是发觉,这两人无有一丝回应,也懂了这是在对自己的话不以为然。
顿时有了一种权威性被质疑的感觉,脸色就沉了下来,很有些愤愤然。
“真是些不让人省心的孩子,自己过的不像样子,还偏生不肯听话,罢了,老奴不稀罕管教你们了,还是早早的去给夫人上香。”
胭脂说着,便就要去灵堂,这几日,虽是病的严重,可那处妲己为夫人所设的小小灵堂,却是每日里必然要去的。
将将迈出门槛之际,却是生生的将脚步停顿了下来,面色有些迟疑的望了妲己。
“娘娘,夫人的灵堂,点着长明灯是该的,可是用烛台也便就是了,当真是不必让那孩子举着,在冀州侯府,夫人可是从不兴谁人虐待奴仆的。
娘娘一片孝心,夫人自然直会知晓的,但若是如此苛待下人,恐反会让夫人不喜啊。”
邑姜?妲己牙齿都咬的咯咯作响,诚然,若是以今生度之,这邑姜却是有些无辜了。
可前世之事,自己决计不敢忘,她有谋害母亲之心,此时也不过是因着自己重生,占了先机,将她踩的死死的,才有了她这一番可怜。
否则,真的异地而处,自己和母亲,想要一丝可怜都不可能,所有自己爱的,在乎的,都将死去,死在她和姬发的野心之下。
如此深仇大恨,自己岂能轻饶,不,绝不,什么天理人和,什么她还未曾真的犯错,自己都不想听,更不愿去想,去分辨。
在邑姜一事上,妲己断然不允许任何道理来讲,自己要如此,便就只能如此。
便就是胭脂阿姨,抬出了母亲来,自己也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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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五章 不论对错,只论亲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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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母亲虽宅心仁厚,却也肯为了自己和哥哥,为了冀州百姓,选择以身栽赃姬发。【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
由此可见,母亲也并非是不分善恶对错,轻重缓急的烂好人。
“胭脂阿姨,本宫是断然不会放过那个贱婢的,本宫活着一日,便要折磨她一日,若然本宫身子不济,时日无多,也会先将她做成了干尸烛台,****跪于母亲灵位之前,无日无休。”
胭脂本以为,那婢女不过做错了事,这才遭到了娘娘的惩戒,却不料,竟说出这般很辣的话来。
不可置信的望着妲己,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竟让娘娘变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心中虽不赞同,可也知妲己自幼主意就正,决计不会谁能够劝说的动的,是以也就只能叹了口气,退而求其次。
“这宫中的事,老奴不懂,也不敢随意插嘴,但有一点,夫人心善,又喜爱清静,娘娘要处置什么人,都是娘娘的自由,可是犯不着当着夫人的面,不若给她换个地方吧。”
妲己可以尊敬胭脂,更愿意奉养她终老,但是,若她执意不肯成熟起来,仍旧如同在冀州侯府一般,单纯而不谙世事。
那么这个皇宫,就不再适合她了,自己不想因为一时的不忍,而终究落到个尸骨无存的地步。
到时候,什么样的愧悔,都已然无用了,被害死的人,都远远没有活着的那个人来的痛苦。
这种感悟,自己是亲身经历过的,所以更是不会允许自己有,哪怕那么一点点的迟疑。
对一个人好,方法有千万种,如果胭脂阿姨,真的不适合这个吃人的皇宫,那么强留下她,就是等于在害她了。
心里虽是有了盘算,但妲己仍旧愿意做最后的努力,只要..只要胭脂阿姨肯相信自己,听自己所言,那么哪怕是不够聪明,也是无妨的。
“胭脂阿姨,你自幼跟随母亲,该是清楚母亲为人的,可是母亲是怎么死的?在府中,又被逼至了什么地步,你可是知晓?”
胭脂目光有些躲闪,亦是有些迷茫,但是却不肯很心服,张了张嘴,便想着要反驳。
可妲己哪里会让她,有这等闭上眼睛,不去面对现实的机会。
当即向前走了几步,就站在了胭脂的面前,死死的盯着她,不容她有丝毫的躲闪。
“母亲仁善,可若是一味的仁善,现下兄长许是已为人所害,便就是本宫,远在这后宫之中,怕也是没个善终的。
连自保都不能的,那不叫做善良,该叫做懦弱才是真的,本宫不屑,也不愿为之。”
妲己的话,胭脂许还是有些迟疑的,但提及夫人,便是悲从中来,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滚落。
这许多日子以来,自己都在想着,夫人怎么就会走到了这一步的,明明一切都好好的,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一切就都变了。
夫人的死,在胭脂心中,就是一个永远解不开的结,更是永远的痛。
总觉着,若是自己能够聪慧一些,多为夫人做上一些事情,哪怕最后的结果仍旧是这种,那么至少夫人不会那么孤单,那么无助,那么累苦了自己。
胭脂哭的几乎喘不过来气,抽噎着蹲了下来,脸色都憋的有些青黑。
妲己看了,心中也是不忍,长叹了一声,也上前去抱住了胭脂,凝想早已是忍耐不住了,不过是不敢在妲己之前,有所行动罢了。
如今主子动了,哪里还能忍耐的住,自然也围拢了上来,抱做一团,恸哭不已。
经过了这一场哭,三人的心中都是畅快了些许,之前压抑的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感觉,都得以缓解了不少。
胭脂也是想了个分明,善恶,真得有那么重要吗,对错,又真的有那么分明吗。
夫人冤枉了姬发公子,本心是要置他于死地的,可是如今,自己仍旧在伤心,且恨着姬发入骨的。
夫人临终之前,嘱咐了自己前来朝歌,到主子身边来,可不是让自己来给主子添堵的。
在夫人那里,自己已然再无机会,这永远的痛楚,已然是无法救赎的了,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完成夫人的遗愿,好好守护主子才是。
这一次,自己绝对不会再留遗憾,绝对,不可以,再让主子孤身奋战了。
一念及此,胭脂当即直起了身子,一脸的坚毅之色。
“主子,是老奴错了,主子是老奴的主子,不拘主子想做什么,都是对的,老奴只要主子好好的活着,旁人,纵死一千次,一万次,那又怎么能与主子相比。
主子自幼善良仁爱,如今变成这副模样,显见着是受了很多的苦楚的,定然是因着她们对主子不利,主子方才下手整治的,老奴当真是鬼迷了心窍,竟只看现下的可怜。
主子饶恕老奴吧,让老奴留在您身边,伺候您,照顾您,这是夫人的遗愿啊,不然老奴真个就是活不成了。”
人有执念,盖莫能免,胭脂的执念,便就是对母亲的愧疚了。
妲己深深的叹了口气,看来胭脂阿姨,也并非当真肤浅之人,只不过是平素里被母亲管束的,太过软弱善良罢了。
如今既是已经顿悟了,想必会成为自己的一个助力,最起码,胭脂阿姨的忠心是不需要怀疑的。
一念及此,妲己心中苦笑,自己这一切,都不过是在给自己找借口罢了,只在胭脂阿姨说,离去必然活不成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没有选择了。
重情,怕也是自己的软肋吧,幸好,自己所在乎的,都不会伤害自己。
只是终究要打破她们心中的梦,让她们生生的撕裂开来,看到这个残忍的世界了,不然,自己真的保护不了她们。
“凝想,快扶胭脂阿姨起来,只要你不嫌我手段毒辣,本宫又怎忍心舍弃于你,这步步为营的日子当真是辛苦,一步也错不得的,不然,下一刻许就是身首异处了。”
胭脂虽未全然明白妲己所言,可心中却知晓一条,那就是定然要留在主子身边伺候主子,是以忙不迭的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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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六章 难以抉择
?安抚好了胭脂,已然是日上三竿了,凝香忙不迭的伺候着妲己沐浴梳洗。【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
看着妲己略眯着眼睛,仍旧是有些红肿,加之心情仿似也有些沉重,心中便不禁疑惑,自己所为,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主子可还是在为胭脂阿姨的事,心中不快?奴婢想着,阿姨定然是刚进入这宫中,尚不知这里的险恶可怕,是以才会被有心人利用。
但心思是决计不坏的,定然是忠于主子的,主子切莫难过。”
若然因着自己今日的无心,害得主子对胭脂阿姨,有所不满,那……凝香这心里当真不是滋味,甚而觉着,便就是将来自己死了,下到地下,也无颜去见夫人了。
妲己本是正在思索,被凝香这一大段,方才明白,这小妮子是在担心什么,不由的轻笑出声。
“本宫并没有怪责胭脂,她本性单纯善良,这么想,也算不得奇怪,只是……本宫却不能纵容,有人在本宫的娃宫之内,搅风搅雨,真当本宫是好欺的吗?”
妲己眼中已然是满满的杀机,凝香看着心头一震。
“主子的意思是..这一切是那邑姜有意为之?不能吧,她不过一个贱婢,哪里能知晓得了胭脂阿姨的事,还能将之心思,拿捏的这般正好,若然如此,那这也实在是太过可怕了。”
凝香怎生想,都是想之不通的,是以有些为难的摇了摇头。
若是旁人,妲己也不会如此警惕,可是邑姜,可是怎生小心都不为过的。
妲己这番沉默,思考的便就是此事,乍看着仿佛一切都只是偶然,顺理成章的紧,可是仔细的推敲之下,很多的痕迹,便就都显露了出来。
“凝香,你想的太过简单了,胭脂阿姨却是单纯善良,但却不是个好事之人。
在冀州侯府,也是帮衬着母亲管理事务的,你可有看到过胭脂阿姨,会无缘无故的去询问那个丫头仆役的事情,或者是主子吩咐的活计的?”
凝香不过粗略想想,便当即摇头,确是不曾有的,否则,便就是在质疑主子的威信了。
这般一想,漏洞就再明显不过了,胭脂阿姨初来宫中,并无明确的身份,刚刚能下地,也不过是想要去拜祭夫人,伤心之下,哪里还能去多事到注意一个不起眼的宫女。
可胭脂阿姨偏生注意了,不但注意到了,而且还知道的那般详尽,且为了此人,来与主子争吵。
那此人的心机,当真是深不可测了。
“主子,这邑姜,是断然不能留了。”
死吗?怕是这个世界上,最容易做到的事情了吧,杀了她,怎么能够呢,远远不够偿还前生之时,她对自己所做的。
妲己深呼吸了两次,也还是不能将仇恨很好的压制下去,胸脯剧烈的起伏着,将将能够不那般痛彻心肺罢了。
“本宫活着一日,便能压制了她,是以不必杀她,若然有朝一日,本宫真的压制不得她了,再杀也是不迟的。”
凝香很想要劝说主子,这养虎成患的事实在是太多了,这仇怨已然铸下,万一一个不当心,被那邑姜脱离了控制去,岂不是危险至极。
可是瞧着妲己牙根的模样,心下又是不忍,不拘主子为何这般怨恨邑姜,总是有自己的道理的,强迫主子放弃,实在太过残忍。
只是..日后自己必当加倍小心,绝不能给邑姜翻身的机会就是了。
妲己虽然被仇恨所控,但还未曾当真被彻底蒙蔽了双眼。
是以也知,安全方是最要紧之事。
“一会儿寻个机会,让春荷去敲打了邑姜,再有下次,本宫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是,主子,奴婢记住了。”
因着今日太过非比寻常,不拘是盛装打扮,还是着意俭朴,都怕落了个刻意的嫌疑。
是以凝香不敢擅作主张,而是特意请示了妲己,究竟该怎生穿戴才好。
“怎生穿戴才好..”
妲己也是有些迟疑,伯邑考所请,必是已经让帝辛起了疑心的,可到底怎生看待自己,以及判定自己对待他,对待伯邑考的感情,便全在自己今日的表现了。
事关重大,实在是马虎不得。
依次看过凝香挑选出来的衣裙,有帝辛最爱的,自己最喜的,甚而还有伯邑考最为夸赞过的,到是面面俱到,一丝也没有疏漏。
手指触摸到最角落处的月牙白,素缎的衣裙之时,眼睛骤然一亮。
“便穿这个好了。”
自重生以来,妲己鲜少穿戴素色的衣裙,因觉着心情灰暗,悲苦,所以只爱绚丽的颜色来点缀了。
“主子,您穿这般素气的衣裙,固然是会让大王以为,您是对西伯侯无意的,可是……可是会不会太过刻意了,反是引起大王的戒心,觉着是,是欲盖弥彰呢?”
凝香许配了飞廉将军,这许多日子的相处,已然懂了些男女之间的心事,再不似从前那般懵懂无知了。
是以很是担心,自家主子可莫要当局者迷才好啊,虽看似聪明无比,但若是有了刻意的痕迹,可就落了下乘啊。
凝香能想到这一层,妲己心中也是颇为欣慰的,只是火候仍旧稍显不足,怕是还要磨练一番,才堪大用。
凝香可是自己扼在西岐喉咙上的一只手,决计不容有失,是以妲己不介意在任何时候,对之教导一番。
“若本宫穿这件大王最为喜爱的衣裙,那不但不能让他安心,反会因本宫的刻意讨好而愤怒,哪怕是穿本宫自己喜爱的,也只会被大王认作是两不相帮,一种无奈的妥协之举罢了。
况他是陛下,本宫是他的嫔妃,本就占着天理大义,是以这个权衡之下,已是等于他输了。
可这件本宫平素里,鲜少去穿的月牙白锦缎,却是不然,本宫母亲因姬发而死,不拘怎生说,西伯侯也托不得干系。
如此一来,大王便会有些相信,本宫对于西伯侯,是有怨恨在心的,转而来怜惜本宫,心疼本宫,这猜忌,自然也就消弭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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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七章 教训邑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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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春荷自背后绕了过来,如愿以偿的看到邑姜脸色惨白,手指红肿的搅动着帕子。【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
邑姜慌张的左右看了下,确定再无旁人,这定然是在与自己说话无疑了,虽不解,自己之前明明仔细看过的,怎得不见春荷从哪里冒出来的。
可此时也顾不得想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了,这问话,定然是要回答的,不然可就要是一顿重罚了。
后宫中人皆然,媚皇贵妃最是仁善,赏罚分明,从不无端拿了奴才们出气,可是到了自己这里,怎得一切都是不同了呢。
动则得咎也就算了,便就是不往身旁凑活,也要时不时的被提拉了出来,整治一番,可偏生又不置自己于死地。
现下还被这个莫名其妙的郡主给盯上了,可不是要遭殃了吗。
“春荷姐姐,我..”
邑姜的话还未曾说完,便被春荷一个巴掌给扇倒在地。
“大胆贱婢,本郡主的名字,也是你可以叫的吗?”
自己自然不敢以下犯上,只是,这娃宫之中,人人皆称春荷姐姐,自己情急之下也未曾多想。
可郡主怪罪,偏生还这等占了道理,邑姜自然没有辩驳的余地。
“奴婢,奴婢参见明珠郡主,是奴婢失言了,还求郡主恕罪。”
“本郡主问你话,你却是顾左右而言他,是不把本郡主放在眼里吗?”
“回郡主的话,奴婢奉命看守此处,方才……”
邑姜哪里敢跟春荷顶嘴,眼珠子转了几转,便想好了一番说辞,试图蒙混过关。
“方才见香烛已然不多了,便想着去取些来,不想竟冒犯了郡主,还求郡主开恩,饶恕了奴婢。”
春荷鄙夷的望着凝香,嗤笑出声。
“到底是你太蠢,还是当本郡主太笨?”
“这……”
凝香不懂,自己到底哪里错了,想要说是自己太蠢,可是那不就是在坦诚,自己方才说谎欺瞒了吗。
一番纠葛下来,只能将话生生的吞了回去,且看春荷怎生问罪罢了。
“此处的供给自有定制,从无疏漏,怎么?你这是打算告诉本郡主,有人克扣了冀州侯夫人的供品?
旁的事许还是可能的,但在娃宫,本郡主亲自调教出来的奴才,敢行此等事,那确是万万不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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