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微臣实不愿因逆弟之事,与冀州结下生死仇怨。”
若说上次淳贵太妃千秋之时,伯邑考对妲己的不同,让帝辛心生介怀。
那现在的这个要求,就已经是隐隐有些触怒了帝辛了。
心知此时不宜过多苛责,可是表情就是忍不住冷了下来。
总觉着,伯邑考肯如此退让,竟只是为了跟自己,换取一次见妲己的机会。
是,这种结果,任谁瞧了,都是再划算不过的,但旁人可以,妲己不成。
“爱卿不必如此介怀,这冀州侯夫人之事,乃是那姬发之责,并非爱卿之过,便就是要赔罪,也该亲往冀州,去与冀州侯细说此事才是。
若是爱卿难以开口,担忧冀州侯不肯谅解,孤可亲笔书信一封,在冀州侯那里,为爱卿说项。”
伯邑考自嘲的一笑,而后也是冷下了脸色,再无一丝方才的温润之态。
“大王,如此说来,可是媚皇贵妃还在记恨微臣?若是如此,微臣更该亲往致歉,微臣曾是媚皇贵妃的师父,自是清楚,冀州侯夫人于她而言,是多么的重要。
如今必是伤痛欲绝的时候,微臣请陛下恩准,准臣前去开解,以解西岐与冀州的仇怨,莫兴刀兵,陷两地子民于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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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章 不想亏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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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老臣亦觉着,西伯侯所言甚是,那姬发毒害冀州侯夫人,总要有一番说法才是,另趁着西伯侯人在朝歌,也好一并将姬昌之事,调查清楚。【首发】”
见帝辛仍旧在犹豫,比干老丞相,忙不迭的起身说道。
能够应付如今的困境,还有何不愿的,至于帝辛和伯邑考,都未曾提及姬昌之死,自是都有着自己的考量。
却非是此事一经过去,是以比干直接将此事挑了出来,借着冀州侯夫人之死,压制伯邑考的发难,况也是一种威胁,既然如今人在朝歌,那就必须得对此事有个态度才是。
不然,此事终是祸患,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被掀了出来,无休无止的蔓延成灾。
若然这话是旁人说的,帝辛必将多考虑上一些,甚而是直接反驳了去的。
但偏生是比干老王叔所言,且是出自肺腑,为自己筹谋,这就逼迫的帝辛,生生的将心中的火气压下。
但就这么允了伯邑考和妲己独处,心中也是不愿的。
是以稍加权衡之下,便就有了计较。
“既是西伯侯有心,孤自当允肯,安子,去与媚皇贵妃说上一声,明日,宣召西伯侯入宫,让她好生准备,孤也会亲往娃宫,与之共进午膳。”
“微臣谢过大王隆恩。”
对于帝辛的安排,伯邑考并无异议,此事也就这般应付了过去。
虽是谁都知晓,这不过是将惊涛骇浪隐于地下了,可终究是求得了一时的安稳。
后宫因着羽皇贵妃的强势干预,使得闻夫人的挑衅无的放矢。
前朝又因着伯邑考的不为所动,令得闻老太师的恶意,彻底落空。
这大好的机会,却是以闻家的全面失败而告终。
这并无太大风浪的元日庆典,却成为了殷商王朝世上不可多见的一个风向标。
闻半朝的格局,已然在朝臣们心中,起了微妙的变化。
死忠派自然是没有选择的,但原本的一些态度暧昧不明的中间派,却是纷纷开始向着帝辛倾斜。
庆典之上,实在是个再好不过的机会,既不显得刻意,又不会彻底激怒了闻太师,给自己置入绝境。
闻太师纵横官场数十年,历两朝元老,自然不是急躁之人,此番行事,也是迫不得已,若不是自己老了,儿子又不成大器,又何必如此。
如此想来,又望了荣辱不惊,与帝辛,与朝臣都喝的畅快的伯邑考,不由的心下感慨。
想那姬昌老匹夫,一生铺陈,就受自己压制,不敢有一丝的异动。
为表忠心,给西岐争取时间,竟是舍得下自己的性命去,也真是算得一号人物了。
只是,不拘帝辛,还是自己,甚而是满朝文武,怕都是不曾警惕过这个温润的伯邑考吧。
此人乃是隐于鞘中的宝剑,看似无害,实则锋利的见血封喉。
自己的儿子,能斗的过伯邑考?连自己都不会相信。
定国王爷,想来也是不成的,如此说来,自己该是先按压下那些太过妄想的念头,与帝辛全力配合,先维持住了殷商江山,再议其他。
一念及此,也就不再针对了旁的事,向帝辛发难。
甚而向帝辛敬了杯酒,当真是惊呆了满朝的文武。
按说这臣子,想要敬大王酒,也要够的上位置才成,只有大王赐酒,那才是尊贵。
可在闻太师这里,却全然不是的,每逢庆典,帝辛必会赐酒与闻太师,哪怕是闻老太师因病不来,也会着其子代饮之。
而闻太师敬大王酒,今儿却还是头一招,内里的低头之意,已是昭然若揭。
帝辛心中畅快,便就多吃了几杯,也不知是不是身子不适的缘故,还是久不饮酒所致,竟是很有些头晕。
未及结束,便就先行离开了。
在大庆典之中,帝王本就没有必要从头至尾的待着,疲累不说,对于朝臣而言,也是一大束缚,从来都是正事谈过了,也就先行退去。
是以谁也未曾放在心里,正好趁了这个机会,去与闻太师修补一下关系,朝堂之上不缺忠臣,但更不缺的,却是小人。
只要是能为家族子嗣,多留下一条出路,这低三下四,又算得上什么。
伯邑考乃是新进的权贵,也很是受到一些寻常官吏的追捧,只是自帝辛退去,便就借口不胜酒力,躲至了一旁,喝着清茶清静。
闻太师几次偷眼瞧了,都见伯邑考闲淡的很,也就不再多加理会。
可闻太师的目光移开之后,伯邑考却是露出了深邃且有些焦虑的神色,不过也只是一忽,不曾被人所察觉。
直到一名前来奉茶的婢女,悄没声息的点了下头之后,伯邑考方是长松了口气,转而随着婢女离去。
“主子,您也累了,既是先行离开,为何不回宫歇息,还要来这梅园之中呢?”
凝香见主子脸色红润,很是有了些醉意,此时风又很有些硬,便就巴巴的开口劝道。
“冬日之中,也只有这梅园之中,尚有几分生气,那些养在暖房里的花儿,怎生相比,本宫本是钟情紫竹林,只是……罢了。”
恍惚中还记得,当日来此,提携了戈雅,如今物是人非,也不知,她可曾后悔过当日的攀龙附凤。
自己果是酒品不好,这一有些多了,便就什么都醒起来了,不拘何等陈芝麻,烂谷子的,都袭上心头,另得自己眼眶发酸。
“主子,您如今可谓是宠冠后宫,又是暂掌凤印,莫说是喜欢几株紫竹了,便就是想要在娃宫建造一处可昔日凤仪宫,一摸一样的紫竹林,那又有何难?”
凝香不解,主子何以如此悲伤,那一抹身影,竟是自己有一种恍惚中,欲要乘风而去的错觉。
是以忙不迭的安慰着。
“诚然,本宫现下,想要修建出紫竹林,实非难事,可是,怎生修,会有当日那紫竹之上,诸般情谊,斑斑泪痕?
怎生修,会有那温润如玉之人,浅笑于紫竹之旁?”
更不会再有人,执了一株紫竹,那般决绝的选择,那般信了自己,护了自己。
妲己缓缓的阖上眼眸,心中悲苦一片,前生有负,今生如何才能不亏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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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一章 故地无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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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邑考踏入这梅园之中,眼中哪里还有一丝的醉意,早已是清明一片。【首发】
瞧着妲己微醺的模样,抬头闭目的模样,不知怎得,心中很是疼痛。
她仍旧这般孤单吗?即使天下都在传言,大王宠她如宝,她仍旧这般难过吗?即使天下都在倾羡,她得尽这世间的一切美好。
“西伯侯..”
凝香一回头间,忙是惶急的福礼。
“都是故人,不必多礼。”
伯邑考苦笑着摇摇头,那个昔日看见自己会笑,会给自己递上茶水的小姑娘,也与自己生分了。
故人,终是一个一个走远,难道这就是权势的魔力吗?
虽是难免些许伤痛,但自己不惧失去,唯独……唯独不愿有负一人,而今凝香对自己的戒备,可切莫,切莫是顺着她的心意才好。
妲己迷迷糊糊,也未曾听很真切,笑颜如花的回了头,望着伯邑考,痴痴的笑了。
伸出小手,接住一片落花,就想插到伯邑考的发间。
伯邑考也不躲闪,仍旧长身而立,嘴角还衔着一抹笑意,一丝期待。
就在妲己的手,将要碰触到伯邑考发间的时候,却是终于认出了眼前人一般,目光瞬间清冷。
“原来是西伯侯,本宫失礼了,不知侯爷怎会在此?前殿的宴饮,该是还不曾结束吧?”
伯邑考面上难掩失落,张了张嘴,却是不曾说出苛责的话。
“不过是饮的有些多了,头晕的紧,便想着随处转转,也好吹吹风,缓解一二,恰于此处碰见娘娘,却也是有缘。”
妲己绕着伯邑考转了个圈,而后方才回望了。
“此处乃是生僻之所,除却通向永巷,便就只通往孔雀台了,可不拘是这两处中的哪一处,都不是侯爷该来的地方,今日人多嘴杂,侯爷虽身份贵重,无所顾忌,可也总该慑于天威,有所收敛才是。”
“娘娘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诚然,我此番是特意来寻娘娘的,冀州侯夫人之事,我很抱歉,你可以打我,骂我,恨我,这些都是应该的。
可是,娘娘总不能不顾及往昔的情分,将我视为陌路人吧。”
妲己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
“本宫母亲……”
虽被胭脂阿姨告知实情,但妲己心中,仍旧认定了是自己的错,如今骤然提起,自是忍不住有些哽咽。
“此事乃是姬发所为,本宫自会向他讨回公道,自不该怪罪到侯爷的身上,倒是侯爷,很该明辨是非,莫要中了他人的奸计,做出什么让自己悔恨的事情来才好。”
妲己虽很想知晓前殿的事情,但是元日庆典,各路诸侯具在,若是一个不当心,自己的探查为他人所知,便要做实了干政的事实。
届时必然要面对满朝文武的一致攻讦,妲己虽然不惧,却也不愿惹出这等没必要的风波出来,是以并不曾派人前去打探。
如此一来,自然就无从知晓,伯邑考有否向帝辛发难。
对上妲己略带审视,斟酌,并着些许期待的眼神,伯邑考眼中有些东西,瞬间碎裂了。
摇了摇头,很是难过的转身欲走。
妲己万不料会是这个结果,更不知伯邑考这等行为,又是何等用意。
心中难免有些慌乱,当即向前追了两步。
“侯爷这是何意?故人相见,不待将话说完,这便要走吗?”
“故人?哈哈哈..”
伯邑考笑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可是妲己却分明感到彻骨的寒冷,还有些撕心裂肺的疼痛。
捂着心口,后退了两步,何去何从,都由得伯邑考,自己再不想勉强。
“前些日子,要出发来朝歌之时,本侯便想着,又能见到你了,心中的欢喜,当真是压抑不住的,既担忧你过的不好,又恐自己太过无用,让你失望。
可是当真踏入这里,瞧着之前的景色,却再也寻不到故人了。
世子哥哥变成了侯爷,妲己变成了本宫,诸般试探,千般堤防,敢问娘娘,你心中,可还当真视伯邑考为故人?”
伯邑考痛心疾首的指责,让妲己无奈的苦笑。
“侯爷何故如此?你我如今皆也长大,身份自与往昔不同,如此称呼,并无不妥,既合乎情理,也能免去旁人的猜忌,何乐而不为?”
“合乎情理?免却旁人猜忌?从何时起,娘娘竟也开始顾虑这些?若是娘娘真个在意这些虚浮的东西,又何须让伯邑考将权柄牢牢抓在手心?”
妲己还是第一次见到伯邑考如此激动,往日便就是天塌了下来,也都是一副无所顾忌的样子。
知晓这是因着自己之故,说不感动,那确是骗人的了。
自己年岁虽是不大,心境却早已过尽千帆了,如今身边剩下的朋友,已然是少之又少了。
每一份情份,自己都是倍加珍惜的,只是,伯邑考非比旁人,本就交集不多,所情所感,不过都是他的一面之词,而这,也是最不可靠的。
万一,当日他的单薄,都是假装出来的,而自己的请求,刚好就成了他的顺势而为呢?
一念及此,妲己便就收敛了心情,话语仍旧清冷。
“侯爷何必如此说来,本宫纵然机关算计,所图也不过自保罢了,可是侯爷,便当真不贪恋这权势的滋味吗?不欲站在高处,挥斥方遒吗?”
看来,一切都不过自己一厢情愿罢了,她并不相信自己,上次相见,她孤单,无助,自己于她而言,便如那救命的稻草,而今,却什么都不是了。
伯邑考自嘲的笑了,而后紧紧的盯着妲己。
“娘娘是否已经爱上了陛下?愿意为陛下守住这大好河山?”
“这天下,本就是殷商的天下,侯爷何故有此一问?”
妲己并未直接作答,可内里的意思,却是至为明确的。
“好,好一个本就是殷商天下。”
伯邑考冷笑连连,伤心欲绝间,很是有些恍惚,险些支持不住的倒退了两步。
凝香忙不低的去搀扶,却被推至一边。
“既然娘娘如有决断,且是这般坚决,那何故不将此事禀奏大王,也好早做防范,甚而是先杀了本侯,一劳永逸?
难不成,娘娘是担忧本侯会将娘娘的事,告之于大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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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二章 梅树下的物是人非
?,请牢记!
妲己直视着伯邑考愤怒的眼睛,坦然的摇了摇头。
“侯爷的心,本宫却是不敢说已然尽知,可是侯爷的磊落,本宫却是丝毫不疑的,便就是本宫用上些许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侯爷也必然正大光明的反击。
只是,人皆有看不开的地方,老侯爷的事,本宫虽解说分明,可侯爷能看透几分,本宫也是全然没有把握的。
若说为大王计,本宫是该让他地方侯爷,可惜,妲己终究是妲己,不拘现下是皇贵妃,还是本宫,都抵不过本心。
侯爷性情中人,又何必多加奚落呢?”
妲己此话,却是将伯邑考的打算离去的脚步,给生生留了下来,长叹一声,却是眼圈微红。
“娘娘所得极是,是本侯着相了,不拘媚皇贵妃娘娘,还是妲己,都是本侯心中想要守候之人,原没什么分别。”
妲己很是欣慰,伯邑考并未因权势而滋生不可控制的贪念,如此一来,局面便就尚可回转,不至铸成大错。
可是尚不曾开口,便被伯邑考的话,给先行截断了去。
“只是,先父的血海深仇,伯邑考身为人子,却是不能不报的,娘娘所言的,自是一种可能,并没有绝对的把握,定然是事实。
本侯只能答应娘娘,决计不会轻举妄动,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定然不会借题发挥,错怪了好人,但……若一旦确定了仇人为谁,哪怕是九天之上的人,本侯也必将拔剑,到得那时,还望娘娘体谅本侯。”
妲己坦然的回望了伯邑考,笑意暖暖。
而后将手抚上了心口,“以君心,比我心。”
是啊,自己不也是为了冀州侯夫人之死,耿耿于怀,惧怕妲己迁怒于自己吗。
实则,她并不曾,只是,那始作俑者,不拘是谁,却是决计不会放过的。
君心似我心,此一句,的确胜过了千百句的保证,伯邑考至此方是释然了。
“如此,本侯便放心了,时候不早了,娘娘还是早些回宫吧,冬日风烈,可切莫过了凉气才好。”
妲己本就有了些许醉意,此时被风一吹,还当真是有些头痛。
轻轻揉了揉额角,便就冲着伯邑考点了点头,既是大事已了,自己确是不该久待于此,若是被他人所见,还指不定要传扬成个什么样子。
明枪暗箭的,自己倒是不怕,但帝辛本就多疑,旁的事上,许还能信上自己几分,可这男女之事上,怕是要比之对旁人,更要多上几分不理智,不谅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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