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们,霸王我吧。**********
第 48 章
普通老百姓都是同情弱者的,虽说董卿真算不上弱者,但这坏水那一番苦计还是博得了舆论的支持。
在一群欧巴桑欧吉桑的轮番攻击之下,茶末溃败三千里。
她本就是个嘴笨的人,这下更是百口莫辩。
余大姐说了,你还想图个啥呢?人家小董都拍脯指天发誓一定娶你,明儿个天一亮就去登记,你还想如何?
茶末无言以对,她想如何?她就是什么都不想啊。她不想害人害己,更不想惹一身骚。
可如今事情已然到了这一步,再说也无益。得了,随便了吧。
心一横,手一摊,爱咋咋滴。想娶是吧?想死是吧?得,成全你。
有道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反正横竖不是自己的命,茶末也豁出去了。再说了,你说想娶就娶?这不是还有孟院长在前面挡着呢。不过孟院长也不保险,谁人不爱惜自己的命?等他明白了,未必还会继续趟这浑水。不趟了也好,一下省两份心事。
想到这儿,茶末就放松了。
身边没能人,那庸才也得上,可她身边是能人太多,索她这样的庸才就退了吧。
搞了大半夜,觉都睡不成。
天一亮,董少爷就要拉着她去登记,结果被余大姐一顿好骂。
开玩笑了,你说登记就登记啊。结婚,多大的事,儿戏不得。没有三媒六证,没有双方父母,连个酒水都没办,就想结婚?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倒也不是怕董少爷花不起这个钱,贱娶了茶末。小门小户有小门小户的便宜行事,大门大户却也有大门大户的繁文缛节。说到底,这是规矩,是风俗,是传统。
恋爱是两个人的事,结婚却是两家人的事。年轻人要时尚要简约,谈恋爱的时候爱咋咋地去。结婚既然是两家人的事,那就得听听两家大人的意思。
怎么着,也得男方女方坐一块,聊聊吧。
董少爷是发了宏愿了,一拍脯。
成,谈就谈。
谈就谈?谈何容易。他拍脯拍的响,那头茶末是冷笑阵阵。
董家那样的人家会容得下她这样的媳妇?
他要拍脯就拍吧,且看他到时候怎么收场。
事情既然扯到这一步,茶末反而轻松了。这前头挡着的人太多,个顶个都比她能耐大。她又何必自己出头,让别人使力去吧。她就坐收渔翁之利好了。
所以,等群众走了,这小破鞋就老神在在打着哈欠倒水洗脸洗脚,准备睡觉。
董卿坐在破桌前,抬手一看表,都凌晨三点了。
她洗完了手脚,汲着拖鞋踢拖踢拖的出来,仿佛没事人似的,看的董卿牙痒痒。
他在那头撅着嘴,呼哧呼哧跟头猪似的闹。那头茶末爱理不理,铺开被子自顾自钻进去。
“你猪啊你,还睡得着?”董少爷哪里受过这样的气,闹腾。
茶末懒洋洋看他一眼。
“明天还要上班呢,干嘛不睡。”说完,躺倒盖被。
董卿蹭一下跳起,一把扯开被子。
“睡睡睡,睡你个大头鬼。”
茶末瞥他一眼。
“还要吵?再把人招来,你还让不让人家睡觉了?有点公德心没有?”
董卿心里委屈。
“公德心?我都要死要活了,还讲什么公德心。”
“你怎么就要死要活了?睡吧,大少爷。你不上班,我还得上班呐。”说完,一把扯过棉被,背朝他裹紧。
董卿站在那儿,气的肺抽。都这份上了,她还想着上班?就那800块的班,上了有屁用。上班上班,上班比他重要?这狗东西怎么就这么没心没肺,活活气死人。
他这头气着,那头茶末翻个身,钻出头不悦瞥一眼。
“不睡觉你别杵在这儿吓人,鬼似的。”骂完了,又翻身背朝他。
董卿想反骂回去,可嘴开了开,吐不出一个字。
最终,这位大少爷也只能狠狠一跺脚,一屁股坐在床沿上,开始脱鞋。
才脱了一只鞋,茶末又翻身转过来。
“你不洗脸不洗脚就别想上床!”
董卿回头瞪她,她又翻身背对他。
气了三秒钟,董少爷套上鞋子气呼呼冲向卫生间,在里面摔摔打打的洗脸洗脚。
上了床,两个人背对背躺着。
董卿哪里睡得着,就闭着眼在床上挺尸。
他从来没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可躺在这床上,背对着茶末,他这一肚子气却没处发。
茶末就是团棉花,你气死她也是那个死样。
他只能自己跟自己生气,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招惹上这样一个货。现在好了,舍不得放不下,这下一辈子都得吃瘪被套。
难怪世人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他这还没往坟墓里躺进去呢,就已经领教到其中的闷和苦。可世人又说,没有坟墓的爱情就只能死无葬身之地,这么一想好歹他总还有葬身之地。况且这好歹也是他自己选的一块坟地,总比别人选的强迫你躺进去要好得多。
比比李卫东,比比王海冰,比比那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包办婚姻。嘿,他这块坟地还算不错。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得了,心安理得的挺尸着吧。
先不说这边董卿郁闷的挺尸,转过头来说说孟浩然那边遇到的事。
离了茶末,孟浩然就直接开车回家。
这时候杨媚早就陪孟老太爷睡下了,孟大少冲回家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砸门叫人,气势汹汹。
他倒并非是急着探寻什么真相,他是气的。一则本身杨媚就是鸠占鹊巢,和孟老夫人以及二位公子有旧仇。二则孟浩然气她在茶末这件事上也横了一杠,多管闲事误人姻缘,是为新恨。这旧仇新恨加一块,孟大少就连起码的脸面也不给了,直接摔打上门。
孟老爷子被惊动了,那个气啊,那个悔啊。
往日里那个听话懂事识大体的大儿子哪儿去了?怎么就越活越回去了?好在杨媚劝住了,陪着一起出去看到底怎么回事。
孟浩然也不含糊,直接挑明了事,问杨媚关于茶末是怎么回事?
问起茶末,杨媚脸色就变了。她变脸是看在孟老爷子的份上为孟家两个少爷担忧,但孟浩然则以为她是心虚,越发嫉恨。
孟老爷子自然也知道茶末,听大儿子来问以为二儿子又勾搭上了小破鞋,立刻嚷嚷着要拿孟非来问话。
岂料这一次是两个儿子都栽进去了,差点没把老爷子气的心脏病发作直接报销。
孟老夫人这次也不得不出面了,就算再大恨再大的怨,到底一头是自己丈夫一头是自己儿子,都扯在这种烂事里成什么样。但就因为家里出了这种事,那也是更加的怨恨杨媚。
孟老夫人言语间自然是挂了刺的指桑骂槐抱怨连连,孟老爷子还没呕完儿子的气又得搭上老婆的气,血压是一个劲的往上飙。
见老爷子不对劲,孟浩然就算再大龄叛逆也知道今晚还是别问事了,先保住老爷子要紧。好在他是医生,做了紧急措施之后立刻安排车子送老爷子去医院。
这头家里乱成一团,那头孟非却还彻夜不归不知所踪,连电话也打不通,不知野去了哪里。
孟家这一晚也都没睡上好觉,**飞狗跳到天明。
直到第二天天亮,孟老爷子脱离了危险期,躺在加护病房里消停了。孟浩然这才送自己的妈回家,然后再次赶到医院。
趁着这点工夫,杨媚索把事都和他一五一十挑明了。
孟浩然当然不信,做医生的多是唯物主义,不信神鬼乱力。人就是人,一堆蛋白质化合物而已。怎么会有那种人,那种事?山海经也就是个玄幻作品,当神话小说看看有趣,成了真……那就太搞笑了。他追问这事原先只以为里面有不得已的隐情,想解开茶末的心结。哪里知道事情竟然还就是茶末说的那么一个玄幻故事,这就太荒谬了。
他不信,杨媚也懒得解释。爱信不信,这年头太多事只会吃力不讨好。
经过昨晚那一闹,她也想通了。背后替人做好事,人家未必领情,回头可能还要吃埋怨。不如把事情明说了,要死要活自己掂量去。
至于孟老爷子,俗话说得好,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做牛马。管不到底,也没法管到底。这两少爷,一个三十多一个奔三十,都是成年人了,自己的事情自己能做主。
有些事,摊上了是祸也当宝,摊不上是宝也当祸。各人有各人的看法,各人有各人的心思,谁也劝不了谁。
再说了,她杨媚算什么?说到底撑死就是孟老爷子的姘头而已,这又不是亲生的儿子,连干的都算不上,她管得着什么呢?管了讨嫌,不如不管。孟老爷子如今都七十多了,还有几年好活?只为当年一份真情,她守着他也就守这么几年而已。等孟老爷子腿一伸,她和他们孟家就再无干系。
少管是福,多管是祸。这么多年了,她怎么就看不透?真是多情误事,多心害人。
这一族,最忌多情多心。活了几十载,她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杨媚说完了这一番以后就再不多言,任孟浩然旁敲侧击也罢,威逼利诱也罢,反正撒手不管闭口不言。孟浩然见再问不出别的了也只能作罢。
这事是越追究越糊涂,一边一问不是个法,得三方对质才能辩个明白。
对,他得把茶末找来,和杨媚对质。
打定了注意,一宿没睡的孟浩然强打着神开上车,朝着家具厂奔去。
孟家折腾了一宿,那头家具厂两人背对背一宿也没睡好。
第二天七点半,茶末顶着一窝乱发两只熊猫眼摇摇晃晃去卫生间梳洗,董卿则坐在床头发呆。在哗啦啦的水声之间,手机响了,是董卿的。
拿起一看,是王海冰来电。
董卿想了想接起。
“小卿,醒了?”
“嗯,姐夫有事?”
“阿,公司里有点事,醒了就马上来一趟。”
“急事?非我不可?”
“算吧,反正你马上过来见我。”
公司有急事?信他有鬼。这一招耍的拙劣,董卿焉会不知。王海冰打的什么算盘,董卿用脚趾头就猜得到。然而王海冰连这种劣招都用,无外乎两个原因。一则关心过头,也不管不顾了,反正什么劣招烂招,只要能起作用那就都用上吧。二则就是不避嫌了,大家挑明敞亮了来,真刀真枪着干,都用实招。
董卿自然是想守着茶末,最好拖进结婚礼堂之前都拴裤腰带上才保险。
可这哪能呀。就算不接王海冰的劣招,他也得去办其他的正事。这男人也不能真溺死在儿女情长里,连正事都不做吧。
但倘若扔下这破鞋一个人在这儿,那他就整颗心没招没落了,只怕到时候正事也办不成。
真是何曾想会有如今这么一天,一个情字,来的这般不知不觉一堕到底,想懊悔都来不及,抽身早成了奢望。
如今到了关键时刻,也只能背水一战。
既然都挑明了,董卿眼珠子一转,心里有了个破釜沉舟的主意……
“姐夫,恐怕我得请假了。”
“请假?怎么回事?”
“我想请几天假,带个人去见见我爸妈。”
“见人你爸妈?谁?”
“我女朋友。”
“女朋友?”
“对啊,怎么?姐夫你和姐姐不是总唠叨我该成家,我想想也差不多是时候。择日不如撞日,索就带她去见见爸妈,也算了一桩大家的心事。”
王海冰在电话那头听的是云里雾里,不知所云。他并不知道自己走后除了求婚那一场,所以一时也没明白董卿的意思,以为董卿移情别恋了,心里还有些庆幸。
但这人到底还是心思活络的,回味一下立刻就觉得有地方不对劲,于是立刻追问。
“她?她是谁?”
“谁?”董卿还装傻一下。
“你女朋友啊。”王海冰急得不由提高声音。
“哦,她啊。”董卿装着恍然大悟,用力哦了一声,然后装作漫不经心的继续说。
“那人姐夫你也认识,就是茶末。”
“茶末?”王海冰那头是蹭一下就蹿起,重重磕在车顶上,疼得他直咧嘴。
“茶末!怎么会是她。小卿你搞什么名堂。”
“我不搞什么名堂,我就是带她去见见我爸妈。我也是时候成家了,这不是大家的期望嘛。”董卿说的不以为然,轻描淡写。
“你……你疯了。你明知道她……你还带她去。董卿,你要想清楚,别头脑发热一时糊涂。她可不是个善茬,你以为伯父伯母会让她那样的进门?你要气死你爹妈是不是?”王海冰急得火烧屁股。
“姐夫,你可真关心我。”董卿阳怪气一句,哼哼几声笑。
王海冰那头脸色土灰,他当然听得出弦外之音。可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因为茶末不合适做董家媳妇,还是因为他不想茶末做别人老婆。但不管是哪一桩,他终究是不看好茶末也不看好董卿的。董卿是个没定的浪荡少爷,他哪里会安于婚姻。茶末也是个勾三搭四搞七捻三的破鞋,她也不安于室。这两人要是凑一对,这就太搞笑了。
“好了,姐夫,谢谢你的关心。放心吧,我是成年人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为了我的终身幸福姐夫你就准了假吧,我带她去见过了爸妈立刻就回来。到时候还要请姐夫你为我们主持婚礼呢。”董卿不安好心的飞刀子戳他。
王海冰的脸色是白一阵青一阵。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行,你非要撞南墙我也不拦你。
他倒要看看,董卿怎么个幸福法。他既然知道自己要做什么,那就让他看看,别人会不会让他去这么做。过得了他王海冰这一关,这小子也过不了自家父母那一关。
有别人给他教训何必他动手。
皮笑不笑,哼哼两声,王海冰松了口。
“好啊,你要追寻终身幸福,姐夫我自然会祝福你。好好干,姐夫等着你的好消息。”
“谢谢姐夫的吉言,我会努力的。”董卿也不露声色,嘿嘿一笑,挂了电话。
那头茶末梳洗完了,从卫生间里出来,看他坐在床头笑得一脸阳怪气,不由给个白眼。
董卿挨多了白眼也没感觉了,把手机往床头随便一扔,抓起衣服往身上套。一边套一边说。
“昨晚上你不是说要先见我爸妈,成,今天我就带你去。”
茶末愣一下,抿抿嘴。
“那得等我下了班。”
“不行。”
“为什么?”
“时间来不及。”
“又不是赶火车赶飞机,还时间来不及,开玩笑。”茶末打开柜子拿出擦脸油擦脸,切一声说道。
“你说对了,我们就是得赶头一班的飞机去。”董卿套好了衣服翻开被子下床穿裤子。
“坐飞机?去哪里?”茶末呆住。
“出国。”董卿系好皮带,低头穿鞋,轻描淡写一句。
“出国?开玩笑,我又没护照。”茶末吓得叫起来。
董卿抬头瞥她一眼,几分好笑几分嘲弄。
“嘿,你还知道护照啊。”懒洋洋酸溜溜一句。
茶末翻个白眼,盖上擦脸油摔打着放回柜子里,不睬他。
“快点收拾点要带的东西,等会我直接开车去机场,能赶上哪班我们就坐哪班。护照的事你别管,我有路子,可以落地签。”董卿起身跺跺脚,催促。
“我还得上班呀。”茶末叫起来。
“上班?上个屁的班。嫁给了我你就是董家少,还用上什么班?快点快点,等我洗把脸出来,你最好都收拾好了。”董卿不以为然说着,朝卫生间走去。
茶末堵一口气想辩驳,但随即一想何苦呢。他说要带她去见父母,行,见一见又不会死人。董卿那样的出身,那样的人家,挑媳妇还不得按里选妃的标准选。反正怎么选也落不到自己这种出身头上来。所以她有什么好怕的,只当是出国旅游好了。
浪费点时间一了百了,也好。
只是可惜了这一份难得的工作,钱不多但活轻松,还有厂子里的姐妹同事。
唉,摊上了这样的事,她连寻一份安稳的日子都没指望了。
叹口气,她心情低落,沮丧的哀怨。
董卿在卫生间里哼着小曲洗脸,压不知道外面茶末又开始悲春伤秋。他要是知道这狗脑子在外面千万个舍不得的哀叹着那800块一月的工作,却将他这样金山银山堆砌的钻石王老五丢弃在一边,非得吐出一口血来不可。
等他梳洗完出来,茶末穿戴整齐背着她那只俗气的挎包,拎着一袋水果坐在桌边等着了。
“不用带什么水果去,我家不缺这个。”董卿皱皱眉。
茶末懒洋洋白他一眼。
“你想得美。这袋水果我是路上吃的,放这儿非得烂了不可。你们家金山银山堆满仓,要什么没有,还缺我这袋水果?”
董卿被她噎的说不出话,愣了几秒。
“好好好,我多事。那走吧,没别的东西落下了吧?”叹口气,董少爷认栽。
“落下了也不怕,反正你穷的只剩下钱了,跟着你我缺啥也不会缺钱。只要钱不缺,还能缺啥?走吧,咱们见你爹妈去。”茶末哼笑一声,扭着屁股款款走出宿舍。
一边走,那手还不嫌着,从塑料袋里出一只大富士苹果,脆生生咬一口,一路上吃着。
董少爷被噎的一口气上不来又下不去,只能瞪着眼跟在她后面。
上了车,呯一声关上门,油门一开小跑怒吼一声,冲出大门飞驰上道路。
董卿开着车,一脸怨妇的表情。旁边茶末优哉游哉,把一只苹果啃的嘎嘣脆响。听着她那头咔叽咔叽的动静,董卿心里那个堵啊。
怨天怨地怨不得别人,只能怨自己,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货。
凭什么?凭什么呀。
凭什么也管不着咯,能受就受着吧,董少爷。
**********要和谐,要低调,但不要霸王。谢谢。**********
第 49 章
孟浩然这天走背运,董卿的小跑前脚刚走,他开着大奔后脚才赶到家具厂。
到了门口就受到了传达室大爷的“热情”款待,刚巧余大姐等人也坐厂里的车要出去,他就和一干群众在门口狭路相逢。
听说这就是给小董撬墙角的人,余大姐当仁不让对孟浩然进行了一番思想教育。
亏得孟浩然好算沉稳,忍着大半夜没睡积压的怒火,从群众一言一语之中抽丝剥茧找到了重点。原来董卿一早就带走了茶末,知道了要紧的去向,他也就不和群众们纠缠了。
调转车头一踩油门,追去。
群众看着这主的大奔一溜烟的远去,心里也是感概万分。
看看,都是些什么样的公子哥儿。不说小董的潇洒风流,这一位也不差。年纪是稍微大了一点,可那叫一个成熟男人的范。而且一看就是好出身好家世好教养,那车那范绝对的金婿。茶末这个小女人真是何德何能,怎么竟是这样的主找上门来?
听说昨晚上来接的还不是这一位,这一天的功夫就找上门来三个不一样的,这可真是大开眼界。
一众中年妇女也黯然销魂,怎么自个儿年轻的时候就没碰上这等好事?咱们年轻那会可也不比茶末差呀。
可见一命一福天注定,个人有个人的造化啊。
那头孟浩然开着车去城里,赶到博洋一打听,董卿不在。
于是他打电话联系陈立阳,准备去董卿的那几个小窝里抄人。
陈立阳昨晚上被董卿耍了正一肚子火,抄家这等事是一叫一个准,立刻赶过来亲自带路。连抄了董卿三四个地方,都扑了空。
孟浩然又打电话联系王海冰,想打听打听情况。
那头王海冰弄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就把董卿在电话里给卖了。虽说董卿是自己的亲戚,可王海冰气他当年撬自己墙角,如今又铬应自己,旧愁新恨总要报。相反,他对孟浩然却有一分惺惺相惜。当年那三个坏胚惹事的时候,他俩收拾烂摊也算一个阵营。再者就算是为了茶末好,选孟浩然也比选董卿合适。
总之王海冰就是抱着这样复杂的心情,把董卿请假带茶末去看家长的事给卖了。
得知了这个消息,孟浩然却并不高兴。
因为董卿家里他和陈立阳早就去过了,并没有人。
这难道是董卿放了个假消息,使了个金蝉脱壳之计?
思前想后一番,他对陈立阳说。
“小陈,线索到这儿就算是断了。要不咱们分头行动,各自去别处打听打听,务必找到董卿。你看怎么样?”
“行,我这就去别的哥们那儿打听打听,有消息立刻通知你。”陈立阳也答应的爽快。
两人一点头,各自上车,分头行动。
貌似这两人好像暂时结成联盟,为同一个目标奋斗,其实各自都有各自的小九九。
在得知董卿要带茶末去见父母之后,孟浩然就心思一动想到了他的去处。他想到了却不说,假意不知支开陈立阳准备一个人行动。
原来董卿家里的情况,孟浩然也是知道一点的。他家有点复杂,当年董老太爷生了三个儿子,大儿子就是董敏芝的父亲,博洋的老总裁。二儿子没成年就没了,没留下什么子嗣。三儿子就是董卿的老爹,因为是幼子,所以很得老太爷的宠爱。
本来老太爷的家业应该是两个儿子分,但董卿的老爹却不是个经商的料。这位爷喜好风雅,写一手好字画一手好画,典型的舞文弄墨风流公子一个。因为如此,所以老太爷的家业就留给了大儿子继承,但二儿子也占了不少的股份,只要不败家一辈子也可做个富贵闲人。因为兄弟没有争家产的纠葛,所以两兄弟也比较和睦。
董卿的父母是离婚了的,艺术家嘛,生风流不定。原配董少是个时代女,格很要强。老公一出轨,决不姑息,坚决离婚。
那年董卿才十岁都不到,董少没带走他,而是自己一个人出国拼事业去了,后来就在外面定居,也重新组织了家庭,但没要孩子。
这头呢,因为董少当年是老太爷亲自选得媳妇,看重的就是能干本分家世清白书香门第,原想着是替自己这个不争气的风流儿子守住家业,结果还是让这个败家子给气走了。但万幸留下了董卿这条,小孩子没了妈老太爷那是疼爱愈甚。
拧不过自己的儿子,董老太爷还是让那个外面的女人进了董家门,但有一条,就是不许那女人生孩子。董老太爷为了董卿,那是真下了狠心。
艺术家嘛,哪里在乎这些,董三少爷答应的爽快。反正他已经有了董卿这条,对董家就有了交代。只苦了那新三少,虽然争到了名分却终究落得个没子嗣的下场。
后来董老太爷去的时候也留下了话,三少爷的家产都是要留给董卿的,大伯也要帮忙。总之,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董卿。
故而,董卿在董家比他老爹说话还有份量。
此一番说要去见家长,但却没有回董家,很显然董卿是准备先带茶末去外面见自己母亲。本来,他就是更在乎母亲一些,和父亲这边比较冷淡。
这个情况其实陈立阳也想到了,毕竟和董卿是光屁股长大的朋友,董卿那点家底他岂会不知?可他也有他的小九九,也寻思着自己行动。
于是乎两个人分开了,却又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进。
旁人都知道家长这关难过,董卿焉会不知?这坏胚也有他自己的打算,这次他舍近求远,先带茶末出国就是从好下手的地方先下手。
他老妈在国外,一则耳目闭塞,就算想打听也打听不到茶末那点破事。二则国外观念比较开放,没有那么重的门第观念。三则老妈比较疼他,只要不是逆天的事都会由着他。四则他自己本身也更看重老妈这边的意见,希望得到她的祝福。
至于老爸那边,得这边搞定了,去意思意思一下也就得了。反正老爸自己管自己都管不过来,哪有闲情管他。
最难的反到是大伯家那边,堂姐敏芝和姐夫王海冰都是知道内情的人,必然会强烈反对。但说到底他们终究不是自己的父母长辈,隔了一层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只是到时候必然会唠叨责备一阵,比较头疼。但到时候再说吧,抗一阵也就过去了。
只要打通了自家的环节,茶末父母那边他是不愁的。
他董卿有什么不好?家世,人品,样貌,那都是一等一的。
就算茶末家里人反对,凭他的头脑和心计也有信心搞定一切。
总之路途是曲折的,但前途还是光明的。一番心理建设之后,董卿自信满满。
但今天他也有点走背字,到了机场错过了前一班的飞机,而下一班还得等一个多小时。幸好茶末的签证办理也需要点时间,就算一路开绿灯那也得等个个把小时。
等就等吧,没收了茶末的身份证后,董少爷就押着她在贵宾室里等。
放松心情只当出国旅游了的茶末比之董卿的小心翼翼,她就显得特别安逸。董少爷这次定的是头等舱,相当高级。茶末是个土包子,早从电视小说里看过头等舱的豪华舒适,这一次想不到自己也能坐坐,真是期待又兴奋。
她那袋水果也没白带来,刚好在候机室里闲的无聊,吭哧吭哧的吃水果。
水果吃多了肚子涨,坐了半个小时她就不安份起来,左右摇摆。
“怎么了?屁股抹了油?”董卿早看不惯她那副没事人吊儿郎当的蠢样,眼皮一抬,没好气的开口。
“我肚子涨,想上洗手间。”茶末不好意思的扭捏说道。
董卿瞪她一眼,恨恨低骂。
“懒人屎尿多。”
茶末皮实,装作没听见,拉开自己的挎包翻了翻,找出一包餐巾纸站起身。
董卿立刻也戒备的站起。
“你干嘛去?”
“上厕所,不行啊?”茶末白他一眼。
“一起去。”董卿一马当先,亲自护送。
茶末哼一声,不以为然。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候机室,穿过走廊来到货运电梯旁的洗手间。
“我给你拿着包。”董卿伸手,体贴的说道。
茶末看他一眼,把挎包塞他手里,捏着餐巾纸一个人进去。
董卿目送她进去,掂了掂手里的包,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在走廊上等着。他其实并非真体贴入微,主要是扣着茶末的全部财产防止她跑路。虽然茶末不至于神勇到敢从厕所气窗跳出去,可他总还是小心一点更好。
这条走廊正好面对这机场大厅,抬头可以看到不停翻动着的登机牌,低头则是川流不息的来往人群。
董卿真漫无目的的乱看,突然眼睛就瞥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定眼一看,嗬,这不是陈立阳那小子嘛。
陈立阳正急匆匆跑向购票点,董卿一下就明白,他是去打听自己有没有订票。
不知道陈立阳是追踪着哪条线这么快就跟了过来,真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令他措手不及。因为没防到会有人这么快追踪而来,所以董卿用的是实名,可想而知陈立阳一打听就能知道。更要命的是,陈立阳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十之八九还会登同一班飞机。
在一架飞机上狭路相逢,那可真要了亲命了。
他现在只能祈祷那一班飞机的机票都卖完了,让陈立阳搭下一班。
为了确定自己的祈祷是否成功,董卿掏出手机拨打咨询台,才接通大厅里又蹿出另外一抹眼熟的身影。
顾不得电话那头客服小姐悦耳动听的招呼声,他定眼一看。
嗬,好家伙,连孟浩然都追来了。
他的行踪这下算是彻底败露,真不知到底有多少人追来了?孟非那小子可别也来凑热闹。
正胆战心惊眼珠乱转想折的时候,那头陈立阳已经打听完消息转身朝楼上看过来。
吓得董卿立刻后退几步,想也没想就蹿向走廊尽头躲进安全通道里去。
也没心思打听机票的事了,他挂断手机捏着茶末的挎包在安全通道里犹如困兽一般团团转。
怎么办?这个点已经暴露了,看来得立刻离开转别的途径出国了。
但现在出去是否安全?陈立阳和孟浩然肯定会在机场里寻找他和茶末,来贵宾室只是时间问题,万一正巧碰上了那就糟糕了。
欸,洗手间旁边有货运电梯,他可以带茶末从货运通道偷偷溜出去。
有了主意,董卿立刻行动,去厕所里捞茶末。
今天也是茶末倒霉的日子。她拿着包清风面巾纸进厕所,才发现原来机场里的厕所有供应手纸。
也好,省点是点。把面巾纸揣兜里,她脱裤子放水。
放完了水,她慢条斯理的出来,洗手烘干,享受着这些免费的便利。
机场的烘手机并不比kfc那儿的好,噪音也轰隆隆的,塞满了耳朵。她自顾自低头烘着手,就没瞧见从对面男厕所里走出来的楚人美。
楚人美是一出来就瞧见了她,当时就愣住了。
这可真是狭路相逢,怎么就这么凑巧。
楚人美的飞机就停在这个机场里,今儿个他准备坐自己的飞机回去。刚才技师打电话过来说飞机上的厕所出了点小问题,要修理一下。所以他就过来这边上厕所,一出来竟然就碰上了茶末。
茶末背对着他,低着头,露出四分之一边的脸,一双手在烘手机里搓了又揉,那样专心致志。
昨晚上他转身走人的时候是打定了主意要和这些破事一刀两断,可回到住处看到枕头边董卿那只手机,却又心烦意乱,焦躁不安。
这感觉,就跟戒烟似的。
下定决心戒烟,很容易。可真等到戒烟开始,整个人就不对劲起来。
他也是真下了决心的,董卿的手机他给扔进了抽水马桶里,进了水彻底报销。
可晚上躺在床上,那手机里的照片视频却在脑子里一遍遍会放。就跟知道了母版被毁,不甘心就此消失的拷贝版就不停的提醒他一定要记住,一定要记住。
记住个屁,记住这些做什么?
好吧,就算脑子里这些东西都赶出去了。可身体却又再一次提醒他需要记住的那些感觉,仿佛也是知道了从此以后将不再会有这种感觉,身体也一遍遍开始会放那些触觉,抚,那样的温度,湿度,那种柔软,那种温暖,那份紧致,缠绵。
这后半夜,似幻似真,如梦如痴,搞得他就跟重回少年时光似的,春梦不觉晓。
一早醒来,面对着一裤子的湿漉漉,他气得差点炸肺。
这叫什么事。
盯着两只熊猫眼和一肚子的郁闷,楚人美当机立断,走人。
眼不见心不烦,断了念想彻底戒毒。
可多倒霉啊,怎么上了趟厕所一出来,就又碰上了这个冤孽。
那头茶末终于烘干了手,甩了甩,要转身。
她要转身了,就要看到自己了,怎么办?现在他该怎么办?
楚人美脑子一下就空了,砰砰砰除了自己的心跳什么也听不见。
就在茶末将要转身的刹那,他动了。一步蹿上前,伸手就朝她后脖颈上狠狠一个手刀打去。
茶末微微一震,立刻软绵绵倒下。
他张开手臂接住,拦腰抱起。转身就冲出走廊,从货运电梯下楼。
那头董卿躲躲闪闪从安全通道出来,朝厕所这边一看,没人影,嘴里啧一声。
怎么还不出来?掉马桶里去了?这个麻烦的东西。
在门口转悠几下,探了探头。
里面出来一个女的,撞了个照面,被唬了一跳。
“神经病。”
董卿也不是好惹的,回瞪一眼。
“你全家都神经病。”
一把推开人,索闯进去。好在里面没人,可没人更糟糕。
茶末呢?这狗东西难道真跳气窗跑了?他急得团团转,抬头一看,气窗反锁着,压不想有人出去过。
难道是自己躲安全通道那一会的功夫,她已经出去了?
于是他急忙冲出厕所,路过货运电梯的时候瞥了一眼。
刚才电梯停在三楼,但现在显示却是去了地下一楼。
这里面肯定有事,他有直觉。
等不及电梯,他立刻转头冲向安全通道,走楼梯下去。
机场方面已经通知了楚人美的机师,跑道已经清理完毕,允许他起飞。
技工也已经把厕所修理好了,收拾了一下就离开了飞机。
楚人美弄了个大旅行箱把茶末装进去,当行礼运上了自己的飞机。等随行人员都登机了,机场工作人员就过来检查好他们的各种证件和文件,然后由指挥车带领飞机前往跑道。
地勤打完手势以后,机师就发动飞机,滑翔一段路程之后机头抬起,飞机徐徐升空。
到达三万英尺高空后,楚人美就拉开旅行箱,把茶末抱出来放在卧室的床上。
他坐在床边,看着她,感觉非常好。
昨晚到今早那种焦躁不安,心烦意乱的感觉已经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心满意足心安理得的适宜感觉。
他是个讲求实际的人,解释不通的就不必解释。反正这女人他想要,那就要了吧。别人怎么想怎么做和他无关,她会怎样也和他无关,重点是他现在心情很好,感觉很。
这就够了。
他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
从床头小冰柜里取出红酒给自己到了半杯,他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美酒在手,佳人在床,小日子挺不错。
喝完了酒,他打个哈欠。
现在,他觉得自己可以躺下好好的小睡一会,这次一定能睡个安稳觉。就算不安稳,也没关系了。反正想折腾的人就在这儿,他想怎么折腾就可以怎么折腾。
叹息一声,楚人美拍拍茶末的屁股,把她往床里面推了推。自己则脱了外套也躺下,想了想,又侧过身,伸手将她搂住。这样总算安心安稳了,就闭上眼睡觉。
至于三万英尺之下的地面上,机场里,忙的到处寻找的董卿,陈立阳和孟浩然,自然不会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然而其实楚人美今天也并不怎么走运.如果他能有时间去机场打听打听,或者问问茶末,他就能知道董卿的目的地和他要回的家其实是同一个地方。
茶末也算的上是殊途同归,总算也踏上了她的出国之旅。
至于那些兜兜转转的男人们,真应了那句老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茶末的人生啊,真是彪悍如狗血,寂寞如春雪。
第二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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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
茶末失踪半个月后,z市那群无头苍蝇才约抓到了一些线索。
这半个月,一众人兜兜转转互相猜忌互相埋怨着实浪费了不少时间。
一开始,孟浩然和陈立阳在机场地下1层找到了董卿,不见茶末人影还以为他使了调虎离山金蝉脱壳之计,计中计,假意要出国实际是把人给藏起来了。任凭董卿怎么解释也无用,懊恼的他恨不得当场一头撞墙,以死明志。
后来两人发现他所言非虚,人真给搞丢了。一个个气的浑身发抖,咒骂连连。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这就是自不量力。
董卿呆呆挨了一通好骂后爆发,骂骂骂骂,骂个屁,再骂能把人骂出来?找去!有这闲工夫听他们骂人,还不如分头找去。
没错,找去。人找着了,要骂要杀要剐,都行。没有人,一切都白搭。
可往哪里找去?
有困难,找警察。
先报警吧。好在国内的人口失踪报案没国外那个24小时的限令,及时生效。又加上这三位公子哥的背景人脉,警局好歹也要落实一把。
去机场一调查,茶末没有离境。那这么说,肯定还在国内咯?于是矛头调转对内。
这方向一错,时间就耽误去不少。
警察叔叔查茶末那边的线,孟浩然和董卿陈立阳则查他们这边的线。
从王海滨到孟非甚至连刘若东,都去拜访了一遍。每到一处,总演固定的戏码。一开始先是口水混战一通,各揭各的疮疤,到最后则一致枪口对准董卿,将他骂个狗血淋头。
对这小子吃里爬外两面三刀奉阳违的做派,人人痛恶。
凭什么?凭什么呀?
董卿也真耐得住,一处处被骂,抗着。
他也自责,怎么就给丢了?明明抓在手里,转眼怎么就不见了?
倘若是那狗脑子自己跑路了,还则罢了。可万一是被人绑架,遭人毒手,那他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越想越害怕,害怕到董坏水满肚子坏水变成了死水。
关心则乱,一乱,他脑子都不行了。
就因为董卿这一乱,耽误了楚人美这条线。等众人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号人物的时候,人家都已经回去快半个月了。
可人家都回去了,还能如何?茶末没出境呀。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还是查了查这条线。刘若东和李琳琳在外面的时候有点交情,一打听才知道,楚人美在外面家世雄厚,这次来还特显摆的是开着私人飞机来的。
私人飞机这个线索一出现,众人不由一个个心头一震,豁然开朗。
飞机上难道还藏不下一个人?没离境记录并不代表不会离境,否则偷渡就不成立了。
再往下一打听,却原来这香蕉仔离境之时就是董卿带茶末去机场那日,飞机离开的时候就是茶末失踪的时候。
一条条一桩桩的都对应起来,董卿磨着牙狠狠诅咒。这事要是那香蕉仔没捣鬼,他就把香蕉仔的私人飞机生吃下去。
虽然还不明确楚人美绑架茶末为了什么?但既然已经知道了茶末的去向,那就不能不采取一些行动。可摆在众人面前的问题又来了,怎么去?谁去?去多久?去了怎么办?
大家在国内都不是闲人,孟浩然是副院长,医院离不开。董卿倒是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可这都已经过去快半个月了。陈立阳也有课,孟非也要管理公司。刘若东也不闲着,合着愣没一个人能抽出时间。
这真是太可笑了,平日里一个个人五人六呼风唤雨,到如今却只能眼睁睁被个香蕉仔给耍了?
树活一张皮,人争一口气。不能让个香蕉仔把他们给看扁了,md,开私人飞机了不起,还敢往他们嘴里夺食。
咽不下这口气,跟他拼了。
无需言语,是男人就该当机立断,现在彼此应该抛下各人恩怨,枪口一致对外。人民内部矛盾人民内部自己解决,先把那个不识相的外敌搞定先。
孟浩然回医院申请休大假,院领导当然不肯放人。可人说了,要么给假,要么他直接辞职。事关一生幸福,错过了就是一辈子。他态度坚决,抱着破釜沉舟的气势,院领导不看僧面也得看孟家老爷子的佛面,好歹给了一个月的大假。
董卿那边还算轻松,王海冰就算再不待见董卿,可也更不待见楚人美。董卿再怎么说也是自家人,那香蕉仔算个什么东西?人民内部的矛盾可以先放放,先对外要紧。新总裁大笔一挥,一个月的假就这么批了,并且表示,如有需要还可以再给假,务必要把茶末夺回来。这事关脸面,要争一口气。
孟非把公司托付给了李卫东,好兄弟就体现在这个时候了。陈立阳则更干脆,辞职甚至倒贴学校钱争得一个自由身。可其实学校哪敢收这位小爷的钱啊,反正小爷就是挂个名,给他弄了个留职停薪脱身。
刘若东自知比不上这几位爷的厚实也比不上他们的疯狂,主动退让,当后方。
一行四人定了机票,揣上简单的行李,多带现金多带卡,轰隆隆也飞出了国门。
然而这四人当时还不知道,国门那一边等待着他们的将是一个什么样的楚人美。
那么,茶末在干什么呢?她过得好嘛?
当孟浩然他们坐着飞机飞出国门的时候,茶末正躺在海滩上晒太阳。
堕落是天底下最容易传播和感染的一种病毒,一旦染上就会成几何倍数发病。更要命的是,病程还不会痛苦,就越发令人自甘堕落。
茶末躺在雪白的星沙沙滩上,享受着阳光和美景,堕落的一塌糊涂。
花钱的感觉太爽了,尤其是这花的还不是你自己的钱。
以前在博洋上班的时候,就听见办公室里有小妹妹发花痴说将来要找个有钱的男人嫁了,然后去美丽的马尔代夫度蜜月。
茶末是个土包,马尔代夫是什么她压不懂。后来小妹妹在办公室里给大家上了一趟时尚享乐普及课,对这电脑上那些漂亮的不可思议的图片,众人这才明白了马尔代夫是什么。
那是一个宁静的浪漫的天堂,阳光,沙滩,小木屋。清澈的海水,五光十色的小鱼,还有绚烂的珊瑚。异国情调热带风情,一切都是那么华丽。
当然,价格也是比较华丽的。当时金融危机还没来,国内走马尔代夫还属于高档路线,那华丽丽的五位数价格着实吓人,尤其是吓茶末这等穷人。
据说这国家50年后就要在海底下了,要去得趁早。
当时茶末觉得自己恐怕是没指望去马尔代夫的了,可没曾想生活是一天一个样,她竟然能赶在这国家被海水淹没之前来了。
这全靠了楚人美的福,大金猪,暴发户,有钱人,真好。
来之前,茶末在楚人美家里上网百度了去马尔代夫旅游的攻略,还打印了一些基础的路标餐饮旅游项目的中英文对照表,结果全都白费劲。
楚金猪太有钱了,私人飞机一开,茶末就没有机会领略到飞机套餐的乐趣。至今她还想念董卿给她订的头等舱机票,没能享受到真是扼腕长叹。要知道如果坐航班,她就可以不必自己动手做菜端饭铺床。而在楚人美的飞机上,她就得给楚大爷当小保姆。待遇天差地别。
好在到了岛上以后她终于可以享受别人的伺候了,从此过上了堕落幸福的地主婆待遇。
开始的几天茶末还是有点紧张,小人物土包子第一次出国,一想到会被鸟语包围满眼金发碧眼的老外,她就吓死了。
岂料到了以后才发现完全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马尔代夫是一个岛一家酒店,每一家酒店都只有一百多个客房,小一点的岛连一百都不到。
楚人美订的岛就比较小,客房少,客人也少。整个岛上连客人带服务生才两百多号人。
楚人美又包了附近的五间小木屋,以至于他们屋前那一片水域一整天都见不到几个人。茶末对这种天地间只有她和楚人美两个人的生活很不适应,开始几天忙着潜水钓鱼开快艇还不觉得,四五天以后她就闲的只能躺在木板过道上发呆可做。
本来她还以为会有去逛旅游纪念品店的机会,结果楚人美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她也只能作罢。
去旅游却不买旅游纪念品,对茶末这种土包来说就跟没完成任务一样痛苦。
后来因为茶末满足了楚金猪沙滩野战的激情幻想,楚人美心情爆好亲自出海深潜,给她弄了几只海星回来养,权当旅游纪念品。
对于茶末来说,在明晃晃大太阳底下和男人野战平时是想都不敢想的。但这儿是马尔代夫,一个没有人认识她,而她也不认识任何人的地方。在这儿她只是一个游客,她做了什么都不会被自己熟悉的人知道。这就像一个魔咒一样,引诱着你去做一些平时不敢做的事。
禁忌之门一旦打开,没有强有力的外力作用就很难再关上。
楚人美是胆大妄为惯了的,他带茶末来马尔代夫只有一个目的,取悦自己,取悦茶末。
在这儿,他只是他,她也只是她。其他一切都被抛弃在这个小岛之外,剩下的只有身为男人的他和身为女人的她。所以男女之间能做的一切,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和她做。
对于他来说,马尔代夫的景色不是重点,在这景色之中享受茶末才是重点。
他尽情的和她寻欢作乐,像伊甸园里的毒蛇一样一步步引诱茶末堕落。
从开着窗欢爱,到沙滩上野战再到潜水的中途发生关系,他引诱茶末跟着自己抛弃那些束缚一起沉浸在世外乐园之中。
他想放纵她,麻痹她,堕落她,让她成为他的女人。
至于这样做为了什么?他也解释不清楚,只能说既然想要,那就要的彻底。既然已经要了,那就好好改造好好调教。至于为什么要,不是重点。
茶末毫无察觉的迅速堕落,除了偶尔会在心里问自己这样的生活是不是太腐败了的小问题,其他的她无暇顾及。
除了这些海星海胆牡蛎珊瑚的水生物纪念品,茶末还得到了一件特殊的纪念品,那就是她身上那明显的比基尼晒痕。
看到晒痕的时候茶末懊恼的抱头,中国人迷恋白皮肤,晒黑容易躲白难。这一次晒的太厉害,茶末整个从米白色变成了蜂蜜色,估计想恢复非得躲上个一年半载不可。
然而这样的晒痕对于楚人美来说却是另外一种魅惑风情。在岛上不乏有裸晒的人,反正基本上看不见其他人,大家也都有点百无禁忌起来。但茶末还是不能接受裸晒,所以才有了晒痕。这晒痕基本上就等同于茶末的最后一块防线,对楚人美来说则是最大的挑战。
把茶末脱光了看她的晒痕对他而言很有成就感,也能从一定程度上羞辱茶末。而且他发现当他用视线,手指甚至舌头抚那些晒痕的时候,茶末特别容易动情。征服与被征服,占有与被占有,统治与被统治。男女之间的互动,就在于此。
不过快乐的时光总是飞驰,20天的美好时光转瞬即逝。
二十天前,茶末还有点兢兢战战缩手缩脚贼头狗脑的抗拒楚人美。二十天以后,她就已经昂首挺扭着屁股跟在楚人美身后一派堕落享乐的米虫姿态。
楚金猪对自己下猛药花血本改造茶末的成果总体满意。
正如王海滨当年担忧的一样,串串狗是最没有忠诚观念的宠物,多吃点外人给的食物就会倒戈叛变。
他没有预料到的是,自力更生的小野狗被娇生惯养过以后,也会迅速堕落成为米虫狗。
更何况,茶末还抱着一种便宜白占白不占,找死也是他人自寻死路的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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