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节（1 / 2）

听下？”

苏羽心里忍不住腹诽：“知道左叔住院了你还问？”

不过这句话他却没有喧之于口，只是道：“在附二院，不过是做些恢复性的治疗而已”

三个人果然没有多等，不过几句话的工夫，门口便传来卫靖等人的说话声，苏羽扭头一看，好家伙，不光是卫靖过来了，还有卫秦秦二水高大壮张博以及二水的老婆陶美娟，五六个人嘻嘻哈哈的，像赶集一样涌了过来，陶美娟老远便笑嘻嘻的道：“哟，小羽兄弟，不耽误你们谈情说爱吧？”

苏羽“……”

卫兰却瞄了一眼陶美娟，没好气的道：“知道你还来？故意的是吧？”

卫秦到底是在体制内混的，一看蒋雅君在苏羽身边坐着，便岔开哥几个的调侃，笑着招呼道：“小羽是来县里开会的？这位是蒋乡长吧？”

苏羽忙给几人作了介绍，蒋雅君虽然微笑着跟几个人分别握了握手，不过心里还是生出几分别扭，继续留在这里似乎不对，但直接离开的话又好像更尴尬，忍不住便多看了苏羽一眼

不过卫兰却比蒋雅君更沉不住气，几个人刚落座，她便冲卫靖道：“三哥，小羽说南槐公路只有四个月的工期，砸石头的事儿就别干了，赚不了几个钱”

卫靖“呃”了一下，道：“我啥时候说过一定要去砸石头了？”

高大壮接过话头道：“不是刚才还在说要去看破石机吗？这么快就忘了翱早知你这货不实在，还糊弄我也投钱给你，幸亏没上当！”

几个人闻言都是哈哈大笑，卫靖脸上一红：“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苏羽先招呼秦二水与陶美娟两口子：“二哥不会这么早就打烊吧？居然连二嫂都带出来了”

高大壮道：“老秦叔在家呢，又不是没他俩就开不了门”

陶美娟解释道：“店里真正费工夫的是煮肉，门店反而不是最忙的，有一个人守店就行”

苏羽又笑呵呵的问高大壮：“大壮哥也忙着搞投资？准备跟卫三哥合股翱”

高大壮道：“老三不实在，不想跟他合着做生意了，兄弟，你们围堰坪不是修路么，能不能包段工程给哥几个？听说蛮赚钱的呢”

苏羽有些明白过来，敢情哥几个是冲着这个过来的，不由看了看张博：“张四哥的基建队弄成了？”

张博脸上微微一红：“还是老样子，就是买了一台电葫芦和振动棒……”

苏羽道：“那你们也没法包筑路工程翱”

卫秦岔开话头：“听说外商要在围堰坪投资两亿美元建厂？”

苏羽点了点头道：“七哥连这个都知道艾不过现在还正在谈呢，没有最终定下来”

卫秦道：“那就没错了，不然的话，县里会投资一亿两千万修南槐公路？”

蒋雅君忍不住接口道：“县里哪有资金修路？都是人家投资商出的钱”

卫秦微微一笑：“对县领导来说都一样……这么说，围堰坪要大发展了”

苏羽心思不由一动：“七哥想到围堰坪来？好像你现在的单位蛮不错呢”

卫秦摇了摇头，话题却是一转：“老三前段时间不是吵吵着要淘沙金嘛，借了几万块钱，后来听你说淘沙金不靠谱，心里就没了主意，所以想请你给参谋参谋，看有啥机会，能解解哥几个的穷气”

066.抢功劳

记挂着李炳坤的邀约，苏羽不好去得太晚，所以还不到六点，他就与蒋雅君赶到小肥羊，罗潇早已订好了包厢，苏羽报了名字后，就被服务员领进二楼的紫薇厅

李炳坤还没有来，罗潇也没露面，苏羽与蒋雅君坐在包厢里面，一边品着茶一边闲聊

蒋雅君道：“南槐公路才启动，便是老天爷给面子，冬天不下雪，年底想要完工的话也得靠运气，更不要说药泉的生产基地了，你怎么这么快就把销售的事儿给定了下来？而且这事儿也不归咱们哦”

苏羽轻笑了一下：“药泉公司的基地虽然还没影儿，但产品宣传上市却不会太晚，听他们的意思，将会在内地部分市场先期投放一部分产品，进行预热，晖县以后就是他们在西北最大的生产基地，自然也会是先期的投放点之一”

蒋雅君“哦”了一声，微微摇了摇头，对苏羽将这件事随意的交给几个朋友，有些不以为然

苏羽多少有些明白蒋雅君的心思，这次乔安娜带考察团可不是空手来的，包括李炳坤在内，不少参与谈判的人员都享受过正宗的药泉纯净水，蒋雅君就是其中之一，大半个月的时间，投资方所说的“增强肠胃功能排毒养颜延年益寿”的功效，除了延年益寿不好说之外，前面两项都得到了最好的诠释

所以，苏羽让卫靖在县城搞一个药泉专卖店的时候，蒋雅君要是没有别的想法，反而不正乘

苏羽笑了笑，道：“雅君乡长，家里还有什么人？”

蒋雅君倒是没想到苏羽会关心起这个，随口道：“我爸妈都已经退休，大哥在银行工作，嫂子是市政府新闻办的主任，你应该认识的”

苏羽怔了一下才道：“卓玉兰？”

蒋雅君抿嘴一笑，道：“苏乡长果然认识”

苏羽道:“卓主任平时很低调的，你今天不说的话，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关系”

蒋雅君却苦笑着摇摇头：“不低调行吗？官场上人走茶凉的事儿太多了，我爸在位的时候要注意影响，退下来之后别人又不把他当回事儿了，我嫂子的正科，都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劲儿才解决”

点了点头，苏羽正好知道这件事，卓玉兰原本在市委宣传部下面的一个科室当副科长，竞争科长的时候被人挤掉了，后来辗转去了市政府新闻办，这里面其实也擎了几个领导的角力，挤掉卓玉兰的是宣传部长的人，那时候苏羽还不知道，卓玉兰的公公居然是退休没多久的蒋副书记

心思转动间，苏羽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政府办以前就是蒋书记分管的吧？”

蒋雅君“嗯”了一声，道：“冯叔要到花溪工业园去任职了”

苏羽眉心就是一跳，蒋雅君说的是冯南，原来的政府办主任，他自然非踌悉

“冯主任调去花溪工业园了？啥时候的事情？”

前段时间冯耀先还曾经为花溪工业园拉投资过去，苏羽自然专门翻看了一遍工业园的资料，花溪工业园是韩清泉主导的市政府重点工程项目之一，但始终没有做起来，不过工业园的主任，却是由韩清泉的心腹，主管工业的副市长胡炳辉兼任的

冯南调去工业园，这里面隐含的意思可就相当丰富了

罗钟钰到花溪市任市委书记后，对人事上的调整极鞋基本上沿用了原来的人马，像冯南这样的政府办主任，原本是蒋煜的心腹，而蒋煜在罗钟钰上任前的体系中，属于不折不扣的中间派，而且还是代表人物，这些人也是罗钟钰一直努力团结的对象

只是罗钟钰担任市委书记的时间太短了，仅仅刚过了一年多，现在袁牧接任书记，自然有他的一套用人准则，将冯南调到花溪工业园，说不上来是针对罗钟钰还是韩清泉，但任用自己的人手是不会错了

“前两天刚知道的，”蒋雅君苦笑了一下，“也是跟我打听药泉饮品投资的事情……”

“这事闹的”苏羽不由摇了摇头他起心往围堰坪投资固然是为了改变围堰坪的面貌和现状但却没想过靠一次投资就完全改善这次之所以砸下两亿美金关键还是为了修一条直通山外的公路，为围堰坪以后的发展奠定基船只要这条路通了，围堰坪的发展方向便宽阔了许多

“还不是都想要政绩？”蒋雅君撇了撇嘴，下午的时候，卫秦曾经说过县里要投资一亿两千万修南槐公路，知道内情的她就觉得不地道，这不是打肿脸充胖子么，要是让投资方知道了，还算什么事儿

“冯主任不会是也想招商引资吧？”苏羽多少有些好奇，他想知道，韩清泉怎么跟冯南说的

“这倒没有，”蒋雅君捏着茶杯，稍微沉吟了一下才道：“花溪工业园那边，他还没有去上任呢，只说是过去担任工业园主任，也不知道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工业园主任吗？呵呵，这可就不好说了，工业园是副厅级的架子，冯主任过去当一把手，虽说是进步了，但若是工业园一直没什么起色的话，他也就是个副厅级的农场主”苏羽摇了摇头

“农场主？”蒋雅君瞥了苏羽一眼

“那边全都是好耕地，只是被圈起来了而已，若是没有投资商落户，可不就成农场主了？”苏羽道

“都是耕地艾那可不便宜，”蒋雅君都有些惋惜，晖县的开发区虽然也占地不少，但却是建在荒滩上的，没有占用一分一毫的耕地，否则的话，也不会每亩工业用地才八百块的价格

“李县长约咱们过来，你说会不会有啥变故？”沉吟了片刻，蒋雅君忍不住问道，这事儿她在心里憋了一下午，虽然觉得可能性不大，但总觉得不踏实

苏羽笑了笑，道：“具体方案不是还没有汇报么，能有什么变故？其实对于李县长来说，这笔钱无论投到围堰坪还是开发区，都没有啥区别，他可能会消早点儿把协议签下来”

蒋雅君怔了怔才道：“敢情是怕新来的李书记抢功劳啊”

067.试探

苏羽摆了摆手，道：“抢不抢功劳的跟咱们没关系，我的意思是，有没有拿代理权的念头？”

蒋雅君怔了一下才明白苏羽的意思，倒是没有觉得有啥不好意思，沉吟了片刻才道：“多大范围？”zee

苏羽道：“这就看你的意思了，小到一个县，大到区域性代理，只要做得来就行”

蒋雅君明白苏羽为啥问她家里的情况了，这事儿她自己是肯定不能干的，琢磨了片刻才道：“我先回去商量商量再说，嗯，明天给你准消息”

她是亲身体验过药泉魅力的人，对于药泉的前景比谁都有信心，自然晓得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机会

苏羽点了点头，这种事并不违反什么原则，又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不介意用来做做人情

蒋雅君这才道：“看乔安娜的意思，似乎有搞旅游区的意向，这方面是不是跟他们合作一下？”

苏羽却叹了口气，道：“这就要看县里的意思了，咱们乡政府根本就做不了主”

蒋雅君道：“有啥做不了主？你对围堰坪的了解，还是不够……咱们乡与其他乡镇不同的”

苏羽沉默了片刻才道：“南槐公路修了之后就没啥不同的了，以前县里不予理会那是无利可图，眼看着变成大蛋糕了，他们没理由会视而不见，否则的话，李县长又何必调整王水清的职务？”

蒋雅君滞了一下，道：“还不是为了政绩？有了围堰坪的这笔投资，李县长的腰杆怕要挺起来了”

苏羽道：“真要那样的话，反倒好了，最起码不会对咱们这次谈成的方案挑三拣四”

蒋雅君琢磨了一下，道：“应该不会再有啥问题了吧？冯书记已经调走，新书记立足未稳，暂时不会在这件事上指手画脚，否则的话，两位县领导以后可就不大好相处了”

苏羽道：“若是两位领导沆瀣一气的话，也合作不了几天，绝对不是上面想要看到的情形，虽然口头上一再要求他们团结一致……真要抱了团，窝案就出来了”

蒋雅君微微一笑：“这就是矛盾的统一体对立统一了？”

“哟，两位好兴致，居然研讨开哲学问题了，”

门外传来一阵笑声，却是罗潇笑吟吟的推门进来了，身后还跟着招商办的贺红梅以及政府办的宁天慧两人，想必是在门口听到了蒋雅君的话尾，随口开起了玩笑，“苏书记的专业就是政治经济学吧？”

苏羽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道：“李县长还得多久才能过来？”

对于罗潇的称呼，苏羽显然有些不高兴，毕竟他现在只是代理书记，正职还是乡长，若是过几天县里重新任命一位书记下来，他岂不是又得从“苏书记”改成“苏乡长”了？还没得让人耻笑

罗潇却不如何在意苏羽的不高兴，作为李炳坤的嫡系心腹，自己老板是什么心思，他又岂能不清楚？若非苏羽担任围堰坪乡长的时间太短，这次就直接让他当书记了，弄走王水清，一方面是为招商引资工作扫清障碍，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直接把苏羽推到围堰坪一把手的位置上

李炳坤其实还有更深远的图谋，只不过没有形之于口罢了，罗潇却隐隐猜到了几分

“晚上在饭店给李书记接风，老板还得再过一会儿才能来，咱们先开始吧，”罗潇进门之前便已经吩咐服务员上菜了，所以话音才落，服务员便端着汤锅进门了，还有八个小菜

蒋雅君道：“咱们还是等领导来了再开始吧？”

罗潇道：“不用，”顿了顿又道：“咱们喝点什么，啤酒还是白酒？”

苏羽摇摇头：“看几位女士吧，我不喝酒”

蒋雅君却从自己手包里面掏出一瓶水，道：“我喝这个就行了”

苏羽和罗潇都不由苦笑，扭头一看，贺红梅也掏出一瓶水，包装与蒋雅君的一模一样，正是考察团带过来的药泉纯净水，全是250毫升的小包装，没想到她们两人会随身携带

罗潇也算是药泉的拥趸了，第一次在秦城宾馆用过之后，便对药泉纯净水念念不忘，不过他只获得过一箱赠品，自己享受的恐怕连五分之一都没有，而蒋雅君和贺红梅却占着负责接待考察团的方便，每人都弄了好几箱赠品，而且还都是留给自个儿用的，当然有随身携带的了

趁着服务员上菜的工夫，罗潇问苏羽：“这玩意儿啥时候能在内地上市？”

苏羽道：“全面上市恐怕有得等了，香港那边都供不应求呢，最起码也得等国内的生产基地有了眉目再说，不过小范围的推广嘛，应该很快了”

罗潇眼睛一亮：“有什么好消息？透露一点”

苏羽道：“咱们县应该会有个专卖店吧，已经在筹建了，但供应量肯定受限”

罗潇咂摸了一下嘴巴：“估计价格也不会便宜”

苏羽摇摇头：“不好说，香港那边也才10港币，我想咱们这里也不会超过十块钱吧？”

罗潇道：“内地还没有生产基地，光是运费就不老少了，十块钱？还不得抢疯咯？”

苏羽笑了笑，没有多说这件事，毕竟自己不是药泉的代表，说多了也不合适

跟罗潇一起进来当陪客的，还有政府办的宁天慧，在综合处当副主任，差不多就是个副股级的样子，能被罗潇带到这种场合来，自然容颜不差，也比较擅长交际，跟蒋雅君贺红梅都比较熟悉，反倒跟苏羽没有见过面，不过罗潇也没有给两人引见

这段时间跟苏羽接触的越来越多，罗潇自然也就比以前了解得多了，只是苏羽给他的感觉，与传闻中的形象差别太大，倒让他不知道相信哪个了，传闻苏羽在市委当秘书的时候，非常的好色，连顶头上司的主意都敢打，甚至都到了神憎鬼厌的地步了，但真实接触之后，却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罗潇也曾经试探过几次，却没有什么眉目，但见蒋雅君经常跟在苏羽身边，两人相处的又不似那种特殊关系，所以他有些摸不准苏羽的性情，陆续安排贺红梅与宁天慧接近苏羽，未尝没有继续试探的心思

李炳坤对苏羽的看重，罗潇是看在眼里的，他不得不在苏羽身上多用点心思

068.前景

听完贺红梅的介绍，宁天慧望向两瓶纯净水的目光，简直就像是饿狼见了羔羊似的

“如此神奇的宝贝，才10港币一瓶？”

宁天慧颇有些不可思议，不过不是不相信药泉的功效，而是对这样便宜的价格难以置信

“不便宜了，”罗潇接口道，“这玩意儿可不是喝一瓶就完事儿的，习惯了的话，差不多每顿饭前都离不了，每天按最少3瓶计算，一个月得小一千块，不是谁都能享受得起的”

“那也超值了！”宁天慧想也不想的说道，“单是排毒的功效，就已经远超所值，长期饮用的话，得少花多少看病的钱？更不要说增强肠胃功能养颜以及延年益寿了！罗秘，现在哪儿能搞到？”

“这得问苏书记了，”罗潇笑眯眯的望着苏羽道，并没有称呼他乡长，似乎认定了苏羽以后会去掉前面那个“代”字，“药泉公司正在跟围堰坪谈投资的事儿呢，苏书记应该知道一些内部消息”

宁天慧一双水汪汪的眸子望向苏羽，让苏羽身上忍不住生出一层鸡皮疙瘩：“应该快了吧，听说正在筹备专卖店呢，不过全面上市还早，得看南槐公路啥时候能竣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