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2 / 2）

娣蓝看了一清一会后有些佩服的说：“你真厉害，活到你这份儿上也算是到了一种境界了吧。”

“什么，外面有说什么的？”一清侧头问娣蓝。

娣蓝皱着眉头看了两眼一清回问：“我说了你会生气么？”

“呵呵，你觉得可能么？”

娣蓝点头：“我想也是，你要是在乎那些混账人的话也不会坚持到现在了。”

一清用胳膊碰了碰娣蓝问：“好了，说吧，你到底听到些什么。”

娣蓝侧头让丫环都下去后才在一清耳边小声的说：“我娘现在正在给葵蓝想看人家，你和她差不多大，娘也应该替你看着。”

“那些人说话不好听？”一清侧头问道

娣蓝面露恶心的表情说：“岂止是难听，反正愿意相看的都是家境不如你的，那些家境不错的又。。。反正不是什么好话，本来这些我不想告诉你的，免得你听了伤心，可前几天我去请安的时候听见一媒婆说的话气得我当场让人把她打出去，你以后碰见此人可要小心。”

“是谁？”

娣蓝皱着眉头想了想：“是东村的一个秀才，他还嫌弃你说你天天抛头露面，也不看看他自己，穷得啥也没有，爹死娘改嫁，屁股后面一串嗷嗷待哺的弟妹，聘礼出不起，还要你把酒坊当陪嫁，还说让你出钱给他三弟入学用。”

“他不是秀才么？怎么？自己不考？”

娣蓝一摆手说：“考啥啊？他都三次不中了，现在把希望全放在弟弟身上，等你进去之后就是个老妈子，你以后选人一定要擦亮眼，那种人家可别进去，免得他们吃你的用你的到头来还鄙视你。”

一清虽然也被这种人恶心得不行，可看着娣蓝焦急的表情她现在心里只有欣慰，拍了拍娣蓝的肩一清说：“放心吧，我不傻。”

娣蓝知道自己的好友是个有主意的人，她说出来只是怕一清没经验光听媒妁那张能把死人说活的嘴，既然她都懂那自己也放心了不少。

随即两人又说了些其他话之后，娣蓝才神秘兮兮的开口说：“宁公子还活着。”

一清心中一紧，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表情说：“怎么？你知道？”

娣蓝点点头，在起身看看四周后压低声音跟她说：“前几天官府来我们家问了好几次，要不是我爹同上面有关系，他们恐怕都不知道搜查几次了。”

“就这些？”

娣蓝看着一清的表情狠狠瞪了她一眼：“你傻啊？官府这动作不就明显说明宁公子没死么？”

“是没抓到吧？没抓到不代表没死啊？”

听到一清这么一说娣蓝愣了一下，张张嘴没说出话来，一清看着她的表情猛然觉得自己似乎说得有些过分，拍了拍肩膀安慰道：“现在对于宁公子来说，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他都能从牢里消失，肯定不会就那么死了的。”

娣蓝这才点点头，一清又问她葵蓝怎么样。

娣蓝此时松松肩说她还是老样子，只不过以前只是有些悲伤春秋，现在是悲伤春秋外加掉眼泪，对自己的婚事也不上心，一清听到这话只能安慰的说时间长了就会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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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生病没更新，今天多写

三十四 老戴

？

一清在许家住了几天，除了天天给王氏和张氏请安外，就是和娣蓝在一起，娣蓝婚礼用的东西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她只绣自己用的一些小东西，其他大件的全是张氏找外面的绣娘做。

许家这点钱还是出的起的，除此之外最让一清头疼的就是葵蓝。

葵蓝这文艺青年也不知怎滴，以前对她是爱答不理，可这次她到时经常来找一清说话，本来就聊天么，一清这性格跟谁都能当个好听众，可葵蓝不一样，她这人说着说着除了掉眼泪外就是抖书袋子，听得一清一脑袋的之乎者也，如果光是如此就忍忍就算了，可葵蓝说完后还外加一个“你根本不听不懂我说什么”的眼神，似乎她刚刚在跟一白痴对话一般。

一清被葵蓝这精神胜利法弄得头皮发麻，现在看着她就想躲，而作为亲姐姐的娣蓝也怕了自己的妹妹，娣蓝和葵蓝两人虽然是姐妹，但性格却大相径庭，娣蓝虽然知道自己妹妹处于情伤阶段，她应该安慰她，可时间长了后娣蓝自己也撑不下去了，这次一清的到来到给了她喘息的机会。

“一清，你说宁公子可还活在这个世上？”葵蓝依着木栏，低头看着远方的竹林，侧头问一旁正在和自己下棋的一清。

“应该还活着吧？反正现在对于他来说没消息就是好消息。”一清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落子，她棋艺马马虎虎，但对着葵蓝她已经输了许多次了，这次不管怎样她在也不想被葵蓝鄙视。

“瘦影自怜秋水照，卿须怜我我怜卿。一清，你经常在外，可能帮我打听宁公子的下落？”

一清满脑子都在算棋根本没注意对方的话，随意的点点头。

葵蓝看她的态度敷衍有些不满，她抿抿嘴说道：“这木头，怎可知我心？”

一清：“。。。。。。。。。。”

一旁正在吃桃的娣蓝受不了的说道：“你干嘛呀？宁公子是你心上人，但他不是一清的心上人。”

葵蓝刷的一下打开扇子半遮脸不肖的对着两人说：“你们是不懂我的。”说完头也不抬转身就走，气得娣蓝蹦起来像去抓她，一旁的一清赶紧拉住暴脾气的娣蓝熄火道：“哎呀，她就是这性子，说来也好笑，每次看着你被她气得跳脚，你怎么就不磨磨自己性子。”

娣蓝好没气的说：“不知道，一看见她那模样脾气就上来，怎么都控制不住。”

一清一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好以后的姐夫听说人很温和，要不你这暴脾气肯定不知道吵到什么地步呢。”

娣蓝听这话瞪了一清一眼：“他敢？”

一清笑嘻嘻的问：“你们见过了？他人怎样？”

娣蓝此时脸稍微有些不自然但也大方的说：“他人很好，订婚前我们见过几面。”

“说话了没？”

娣蓝点点头脸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嗯。”

一清看娣蓝这模样知道如果在问下去肯定恼羞成怒，也明智的岔开话题，娣蓝呼口气后对着一清笑了笑。她看棋还没下完就拉着娣蓝接着下，娣蓝是个臭棋篓子，比一清的水平还要差不少，不多时一清赢了后心中舒服多了，娣蓝看她那模样好没气的说：“你这人也真是的，赢不了葵蓝就拉我当垫背。”

一清用精神胜利法赢了棋后心情巨好，她笑着喝口茶说：“葵蓝赢不了我就拿她姐姐出出气。”

气得娣蓝狠敲了一清一下，两人嘻嘻哈哈的闹了半响。

总的来说，在许家小住的这几日除了每天和王氏张氏请安外，其他的时间一清过的到还蛮舒心的，特别是王氏看一清如此勤辛苦就让许万年从推荐了一个有着几十年经验得老掌柜给一清。

有了他后一清到轻松了许多，许多事情基本不用她出面了，除了一些新酒坊碰到的技术问题或者账目才需要一清自己来。

新来的人大家都叫他老戴，是一个精瘦的老头，头发已经花白，他已经在许家干了许多年，本来已经退下来都要跟着儿子颐养天年，可哪知道儿子一场疾病去了，留下两个小孙孙，老戴看着嗷嗷待哺的两个孙孙，也只能擦干眼泪回来找许万年。

可许万年这里一个萝卜一个坑，他已经走了快半年了，那份工别人早就顶上哪里有他的位置，此时正好一清在许家，许万年听到老太太念叨一清事儿太多时一拍大腿心说得了，就把老戴推荐给了一清，一清得知他这情况也欣然答应，她马上就要进京，奎子和石头两人虽然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但生意上的事情他们是不太了解的，有了老戴的确能减轻一清的一些压力。

一清看着眼前个子不高的老头，恭敬的喊了声：“戴伯。”

之后两人就定了下来，试用期一年，期间戴伯的薪水和在许万年这里一致，以后酒坊生意越做越大后，利润的提升也会给他相应的奖金，一清甚至告诉他，时间长了后，他也会跟奎子和石头一般都能分得酒坊股份。

老戴听了一清的话，心里那点在女人手底下做事的不自在也烟消云散掉了。

本来自己是走投无路，想自己不管怎样也在西乡混了几十年，到头来尽然在一小丫头手底下讨生活，这让他心里有些难堪，但真的和一清这东家接触过后老戴发现她的确有值得说道的地方，接人待物有礼而不献媚，说话不徐不慢条理清楚，特别是心里非常清楚自己做事的目的，这让原本打算度过这段难关就离开的老戴心里舒服了许多，心里也不那么抵触了。

许万年看着一清不到一个下午就把自己的老伙计收服也挺佩服这小丫头的，老戴什么性格他很清楚，他这人当一个普通的伙计太埋汰了，而自己店里高阶掌柜人又都满了，本来他就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作为引荐，老戴这人虽然有着商人的圆滑，可骨子里却有点读书人的傲气，本来他觉得自己可能要打圆场老戴才会同意，可没想到两人见面之后，听着一清徐徐道来说着酒坊的规划和远景。眼前这情况根本不用他多话，想到此许万年再次感慨，如果一清是肖大哥的亲生女儿就好了。

三十五 进京

？三十五进京

有了老戴一清算是轻松了许多，虽然她对于这人还没完全信任，但不管怎样，现在一些琐事不用她在出面处理，这给一清留下许多空余时间。

还没休息几天霍老板的信就到了，除了要一清给他送出三千坛酒外，就是催出一清尽快到达京城。

信上说他在京城已经选好了地方，就等一清到了之后确定施工图纸后就可开工，工期赶点儿明年就可以生产了，京城的酒坊一清是有股份的，作为技术入股典型，她此时也该到了出力的时候了。

听到一清要进京的消息王氏是不太开心的，她总觉得一个女孩家家怎天这么跑不像话，可她又不是一清真正的奶奶，只能在许万年面前念叨两句后叫张氏帮着一清收拾东西。

其实这一路不用一清准备太多，因为她是跟着徐老板的商队走，徐老板在外跑商已经许多年了，他对这条路烂熟于心，况且都走的官路，所以一清除了忍受一下路途上的不便外安全问题到不用怎么担心。

说道安全，其实就算在这个太平年代，截货杀人的事情并不少见，特别是一些比较偏远的地方，当地人甚至就是白天种田，晚上当贼，一个村的人都在这两种身份上随意切换，所以千万别认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在古代小道上乱走没危险，就算你躲过的老虎豹子财狼，也未必躲得过那些劫匪。

流浪的那两年要不是肖海明武力高，一清都不知道现在化成那种野兽的排泄物滋润大地呢。

终于种种原因一清是不愿意远行的原因也可以理解，但这次有些不同，西乡虽小却是个交通集散地，而且这一路进京走的是最短的管道，一清算了算，如果一路上老天爷给脸，大约九天时间就可以到了。

相对于一清在担心一路上会出现的状况一旁的春杏则简单多了，当她知道要进京时就激动得嘴就没停过。

她和一清是完全的反面，一清是被外面流浪的生活弄伤了，而春杏是从出生到现在就没走出过西乡这范围，在她心目中京城那种高大上的地方就连路都金光闪闪晃人眼睛。

对于她的心态一清除了冷笑两下外就丢一旁，这次她不光是要准备远行的行李，最主要的是安排好西乡的事情。

今天她来到有间酒馆的后院，特地把奎子石头和老戴叫来安排好事情。

三人都是老手，奎子负责新酒坊，石头则管着老酒坊，现在新酒坊的产量还提不上来，卖的许多都是老酒坊的酒，所以相对来说，石头的责任要更重一些。

而老戴，他也做了几十年掌柜，对于账目生意非常清楚，一清把他们现在酒坊的最大产量什么都跟他说了，也说明如果有生意上门的话，让他和石头奎子二人商量着办，如果还有特别紧急的事情就去找许万年。

当都安排完了之后，一清才带着春杏和两个伙计，六个人两辆马车跟着徐老板的商队缓缓的上京去了。

一清和春杏一起坐在马车里，她就在一旁看着春杏从刚开始的叽叽喳喳到后来连车帘都不想掀的转变。

看着无精打采的春杏一清笑着说：“觉得闷的话就出去透透气吧。”

春杏立马侧头笑道：“小姐，我给你洗杏子去。”

有了小姐的话春杏根本等不及一清回答，像只猴似的哧溜一下钻到外面和车夫聊天去了，一清被她那模样弄得哭笑不得。

这一路一清一直在闭目养神，在现在虽说是管道，但路况也不是很好，在加上现在没有弹簧，只要地上稍稍一个小坑就让整个车厢晃动不止。虽然马车上铺了厚厚的一层垫子，但能减少的震动很有限，这情况也不可能看书了，一清只有闭上眼睛靠在垫子上想心事。

陈长风离开已经快半个月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他应该已经到了那道观，西乡现在还是属于外松内紧的状态，以前进出城门向一清这种小姐乘坐的马车一般都不检查的，但这次不但检查还把可能藏人的夹板都撬开看了一眼，戴老板生意做那么大，老徐又是走惯了的，他们不可能不打点这一路的官府，但就算如此，他们虽然没被刁难但绝对说不上放松。

而且出了城门后，一清清楚的看到上面放着许多军用弩，那种弩以前肖海明曾经说过，他们都戏称它为红肉串，因为它力道非常大，如果人站的密集一发就能穿透几个人的身体，连在一起就像切好的烤肉串一样。

这弩因为威力巨大，民间是不允许使用的，而且造价高昂，一般只有最前线的军队才会配置，而西乡是后方的后方，根本不可能用到这种弩的，那把它拿出来的原因就不言而喻了。

一清看到这情景就了解从陈长风越狱之后，西乡虽然看上去一片平静但内里却暗潮涌动，还好当初她没冒险翻城墙，要不以她那半吊子轻功在背着一个人，肯定当场就被射成刺猬。

想到此她心里有些悻悻然，对于肖海明的感觉更加复杂。

其实到现在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执着什么，总觉得连肖海明本人都不在乎的事情，她一个跟这件事情完全无关的外人干嘛要去趟那种浑水，可理智上虽然一直那么劝说自己，但情感上一清总觉得她要把事实弄清楚，如果她不知道肖海明是什么人也就算了，但她不但知道以前的肖海明是什么人，甚至还和性格大变的他生活那么长时间，她总觉得，她一定要知道原因，为什么一个人人称颂的大齐战神会变成一个为了支持周王而通敌叛国的罪臣。

一清知道这么查下去等于是给自己找罪受，可她控制不住，她闭上眼睛就回忆起肖海明的点点滴滴，以前自己并不在乎的事情在了解越多后反而更加清晰，那情景现在也觉得不对劲起来，仿佛那一切都透着古怪。

她要把事情的真相弄清楚，为了那个男人，她不能让他带着屈辱消无声息的死去。

在晃动的车厢内，一清把这阶段打听到的消息一条条的在脑中过滤着，虽然那些消息不一定准确，但也能够让她拼凑出一个大概的图形。除此之外，她唯一担心的就是陈长风，他没出过远门，虽然脑子够用但有些事情不是脑子够用就能避开的，只希望他运气够好，等到了道观他也算占时安全了。

一清现在脑子很乱，但因为昨晚没睡好，今天在这晃动的马车上到是迷迷糊糊的眯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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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梦境

？

八岁的一清穿着蓝布褂跟着前面的肖海明在崎岖的山路上走着。

此时的一清很想问还有多久能到目的地，可她不敢，她总觉得此时的肖海明和平时不一样，虽然他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但身上散发的气势让一清选择闭上嘴巴。

肖海明并没有照顾到身后跟着一个才八岁的小姑娘，他迈着长腿在这几乎没路的山上穿|插着，一清看着自己跟他距离越来越远心中焦急不安，可她还是一句话不说咬着牙全力跟着他的步伐。

等天色已经微微发暗时肖海明停了下来，他回头看向已经累得完全没了人型的一清一眼，打开水囊喝了一口后说道：“你不该跟上来。”

一清擦干头上的汗喘着粗气说：“我没地方可去。”

“西乡的许万年我救过他一命，他会看在我面子上照顾你。”肖海明瞟了两眼已经站不起来的一清说道。

“我不认识他。”一清倔强的看着眼前这个如大山般壮硕的男人。

肖海明听到小姑娘的话扯出一个微笑，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后说：“我捡到你时你才那么大，虽然给了你两口</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