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节（2 / 2）

一洁看着狄氏平淡无痕的眼神不知怎地，背部的汗毛竟然一根根立了起来，在这可以说是紧迫逼人的眼神压力下，一洁定了定心神，靠近狄氏低声把下午自己看到的说了出来。

狄氏听后连眉毛都没抬，摸着拐杖上雕刻的活灵活现的老寿星说道：“只有你一个人看见？”

一洁此时突然觉得她有些冒进了，可话已经说了也吞不下去，只能强撑着点头：“是，当时我丫头玉珠正在船篷里，外面只有我一个人。”

狄氏顿了顿，想了想后才低声开口道：“你说的我知道了，这次你帮了我们诚郡王府大忙，老婆子我会记住的。”

一洁听到这话冷汗立马下来了，她深呼吸了几次定定神说道：“一洁只从看见这事情之后就心神不宁，又不敢与人说，本想先告知世子妃，没想到今日她病了，一洁不敢拖延，只能找个借口告知老太太。”

狄氏闭了闭眼，拍了拍一洁的肩膀说道：“你是个好孩子，活得明白，比你娘亲明白许多。”

一洁：“。。。。。。。。。”

一清找了一大圈也没发现世子妃半个影子，一旁的惊蛰莫名其妙的说道：“是不是三姑娘看错了？这儿天色渐暗，晃神也是有的。”

一清听后点点头：“是，算了，等明日亲自问问世子妃不就得了？我们回去吧。”说完带着惊蛰并两位提灯的丫鬟沿路走回了狄氏歇脚的凉亭。

狄氏看见一清远远走来后脸上表情就是一柔，拉住一清的手说：“老太太休息得够了，清儿我们回去吧。”

一清看了眼坐在一旁的一洁，点点头扶着老太太起身回屋了。

直到一清回屋，梳洗上床休息后，惊蛰才对一旁的春杏笑道：“春杏你可没瞧见，四姑娘跟着老太太出门时妙琴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接着她一边叠着衣服一边说：“可你要说她争宠吧倒也奇怪，这边的老太太一直是不待见她的，她也知道因为白姨娘的原因夫人吃了不少苦，老太太不待见她她也不上杆子往上凑，今儿这是怎么了？这么奇怪？”

春杏吃着果子满不在意的说：“放心吧，老太太不会被她几句话打动的。”

惊蛰点点头：“可不是，我们回去后应该是老太太跟四姑娘说了什么，四姑娘尽然根本等不得，前脚刚进屋她就主动要求回去休息了，哼，你说要到老太太跟前尽孝，怎么跑得那么快？还是我们姑娘亲自服侍老太太卸下后才回来院子的。”

春杏点点头：“那就是了，肯定靠上去被老太太推下来了呗，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快就走了？定是觉得丢脸面了。”

听着自己两位丫头的话，一清转过身冲着床里想着一洁今晚怪异的表现，想来想去也不知道她为何要这么做，狄氏不待见她又不是第一天了，以前根本就当没这人，还是等一清回家后老太太才对着一洁有了些笑脸，为的也是沈氏与一清的名声，一洁那么聪明的人不会不知道这些，可今晚她的行为简直太反常了，况且以她对狄氏的了解，她不觉得狄氏是在无视一洁，反而在回去的这一路上狄氏盯着一洁看了好几次，那表情一清有些形容不出来，反正肯定不是厌恶，她又不是没见过以前狄氏对待一洁的方式，仅有的几次狄氏虽然在人前对待一洁很和蔼，可那表情就跟上级接见下级一样，全是表面功夫完全不走心，跟看见自己时从心底涌出来的欣喜是完全不一样的。

左右想了想还是一点儿头绪都没有，一清一拉被子盖住自己想到：“不管了，反正肯定与她无关，要不然狄氏和沈氏肯定不会放过一洁的。”

日子风平浪静的过了几天，除开那天晚上一洁的主动之外，连着好几天一洁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态度，对待狄氏恭敬有余亲近不足的状态了，一清心中虽然奇怪但两人都不提她自然也不好多问，过了舒心的几日之后得知第二日一早大家就要起身回城，收拾好明日要带走的东西后一清就先休息，睡到半日隐约听到外面有吵闹声，一清因为习武的关系耳朵很灵，她看着窗外隐约的火光这分明是从老太太院子里传出来的，心中立马一紧，匆忙穿好衣服，也没叫醒惊蛰与春杏，自己独自一人出门悄悄的往老太太院里走去。

一六九 自私

？

一清的动作很快，她并没有贸然的冲进去，而是把衣服系紧些，走到矮墙边拨开墙根的花丛，双腿一登一用力就跳上了围墙，伸头一看立马愣住了。

狄氏的院子的确灯火通明，但人却并不多，狄氏与世子妃二人穿着正装一脸严肃的站在门廊下，外面的几个婆子低着头安静的站在下面。

这情况跟一清想象的完全不同，她刚开始以为狄氏这里出事了，没想到看见的会是这种情形。

看着情景一清就知道肯定是诚郡王府自己内部出事了，狄氏不跟她说也正常，一清看到狄氏这里没事后心也放下准备离开回屋睡觉时就听见外面响起一连串的脚步声，因为位置的关系一清要不想被人发现只能等着他们都进狄氏的院子后她才好回去，另外她也好奇诚郡王府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弄得如此大的阵仗。

随后一清走进来的一行人，立马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两位婆子压着妙雪进了院子，妙雪被麻绳捆着，身上全是泥土显得及其狼狈，与平日见她的打扮大相径庭。

婆子手段很是粗鲁，双手一放妙雪就跪倒在地上，因为嘴里塞着帕子无法说话，只能呜呜呜的叫着。

世子妃看见妙雪外面穿着低等婆子才穿的粗布衣裳，头发也只用一块青花布裹着，原本白白净净的小脸被可以的涂上了灰，裹着眼泪鼻涕糊成一团，显得异常狼狈。

世子妃看见妙雪这样既生气又害怕，她憋得满脸通红也不敢说话，只能侧头看向一脸阴沉的狄氏。

狄氏深深的看了眼躺在地上浑身颤抖的妙雪，指了指一旁的婆子，那婆子反应也机灵，立马把背后挎着的一个布包递了出来。

一打开所有人全都倒抽一口气，里面除了一些布料普通的衣服外，就只剩一些首饰与一叠用油纸包裹好的东西，狄氏脸色更加阴沉，她摸着手中的拐杖开口说：“打开。”

婆子点点头，一点点把油纸打开后拿出一叠银票，数了数低头说道：“回老太太，这里一共有一千两银子，加上首饰和一些碎银，大姑娘身上总共带了大约一千五百两左右。”

世子妃听后捂着嘴倒抽了一口气，他们王府姑娘每月的月利不过五两银子，妙雪带着的银子肯定不可能是她自己的，在说姑娘都还没出嫁，公中出的首饰都不会太贵重，看着那布包中露出来硕大的珍珠头钗，这根本不是妙雪这姑娘身份能得到的。

这些世子妃自己能想到，狄氏当然也早就想到了，她抬起眼盯着躺在地上全身颤抖完全说不出话的妙雪，目光中的凌冽压得妙雪根本不敢抬头与老太太对视。

接着外面又是一阵喧哗，一清就看见一个婆子被压着走进了院子，那婆子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了，见到狄氏立马瘫软在地，嘴里除了饶命外什么也不敢说。

狄氏盯着婆子看了会儿说：“把她带上来。”

随后婆子被两人架着提到了狄氏前面，狄氏抬起手杖敲了敲地上的青砖说：“说吧。”

婆子颤抖着双手全是匍匐在狄氏面前，哽噎了半晌才哆哆嗦嗦的说道：“老奴。。老奴。。都是老奴贪财，老奴有个不争气的儿子，他在外面赌场输了几百两银子，赌场说要不还钱老奴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老太太，这婆子的男人在庄子上当管头，家里生有两男一女，她说的就是那不争气的小儿子。她儿子好赌，庄子上相邻的几家人都知道，她男人看实在是没办法了，就在年前宣布把那逆子驱逐出家门，是死是活在跟家里无关。”

婆子听后连忙擦干净眼泪说道：“老太太，我男人在狠心他还是我儿子，从生下来就养着，眼看都快娶媳妇了却闹出这中事情，老奴就想在帮他最后一次，还了银子后成了婚，有了媳妇看着也许就能变好的。”

“所以你就收了姑娘给你的银子？”

婆子在狄氏的眼神压力下抖了抖，想到自己的男人，自己的命，她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吞口唾沫点点头说道：“原本老奴是不敢的，谁不知道老太太最讲规矩，这种事情老奴怎么敢做？可姑娘。。姑娘。。”

看着那婆子躲躲闪闪的样子，世子妃皱着眉头呵斥道：“叫你说你就说，吞吞吐吐干嘛呢？”

“姑娘，姑娘说如果不答应她就把老奴小儿子欠赌资的事情告诉给管家，老奴害怕，一是怕丢了自己的差事，也怕给当家的招祸，所以。。。”

世子妃听到这里都被这婆子的想法气笑了，“所以你收了姑娘的银子准备带她出去？你知道不知道姑娘要真跑了我们在这里站着的所有人一个都跑不了？大姑娘的名牌已经送上去了，与北狄的官员也都核实定下来了，这时候她要跑了北狄要是借机发难，皇上施压下来，我们能得到好？”想到这里世子妃就是一身冷汗，妙雪的身份是改不了的了，她不仅名字送了上去，上了关谍与圣旨，就是北狄那边的人也都来看过，这么重视的联姻如果真被她逃跑成功，他们上上下下的一家人都要被牵累。

又想起世子前些日子说朝中已经有许多大人看王爷不顺眼，参他的折子已经不少了，不过是找不到具体证据皇帝本人也不介意，如果被政敌逮到这次，蔑视皇上，扰乱国家大事这两顶天大的帽子又要往王爷头上扣了。

这么沉重的帽子就算以诚郡王府的功勋恐怕也背不起的，想到这里世子妃看着躺在地上一言不发光是流泪的妙雪，那眼神简直如同淬了毒般。

如果不是狄氏在上面镇着，世子妃真想冲过去摇着妙雪问，王府到底哪里对不起她了？好吃好喝供着，因为王妃没女儿，家中居是把姑娘当嫡出的培养，从出生到嫁人，王府没亏待过她们一针一线，为何要让她们为王府付出的时候就如此自私？难道她想不到如果这次她自己真的跑掉等待诚郡王府的结果是什么么？那些一直虎视眈眈的政敌们会放过这天赐的机会？她是想要害死所有人么？

狄氏慢慢走到妙雪身前，用拐杖抬起妙雪的脸，妙雪被狄氏的眼神吓得浑身一抖，除了喃喃喊了句老太太外，就头脑一片空白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一七零 心境

？

此时的狄氏是一清从来没有看见过的，虽然她的动作还是以前那般雍容，话也没说几句，可那种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势让人浑身颤抖根本不敢抬头看她。

妙雪差不多害怕得要昏过去了，这次事发等待她的结果她已经不敢想了，家里肯定会一天一点不落的派人盯着她，直到把她送入洞房。

她了解自己的祖母，知道祖母不是那种心思手软的人，这次事情不仅祖母不会放过她，父王母妃一样不会让她好过，她自己的命运已经无所谓了，她只是担心姨娘。

姨娘把自己所有的梯己都给了她，就连好些父王送的首饰都给了她，如果她成功跑了姨娘还能凭着生育一儿一女的功劳混过去等待她的消息，可如今她逃跑失败，姨娘要怎么办？

想起她那早逝的弟弟妙雪心就抽痛，要不是还有自己姨娘当场恐怕也就跟着去了，也正因为失去过一个孩子，姨娘把自己当成眼珠子一般的宠着。

在家中有王妃和严侧妃两座大山压在姨娘头上，当初为了保护自己姨娘没办法投靠了王妃，一直把自己当个对付严侧妃的枪。

要不容易怀孕生下个哥儿，姨娘原本以为就要熬出头时没想到哥儿没到三岁一场风寒人就没了，当时才五岁的妙雪清楚的记得姨娘抱着自己时那撕心裂肺的哭声。

从那以后姨娘更是把自己看成眼珠子一般，也许是没了儿子，王爷王妃对待姨娘要好上两分，虽说名分是侍妾，可吃穿用度只比严侧妃差一等而已。

在加上姨娘脑子灵活，拿着平常王爷赏赐的东西换成银钱与外面合伙做点生意，也许正是上苍补贴姨娘是去儿子的痛楚，从那以后生意一直很顺利，姨娘也赚了不少钱，每次数银票的时候姨娘总会念叨说这些都是留给她的，有了嫁妆在婆家也能站稳脚跟。

自己虽是庶女可王妃并没有女儿。这就造成就算是庶出求娶的也不少，等自己刚刚过了十四，陆陆续续都有官员请的媒婆上门打探，每到这时姨娘几乎把正院的妈妈们都拜托遍了，为的就是早些打探到女儿的婚事。

妙雪自己心中虽然害怕，但更多的是憧憬，对于父王与母妃她还是了解的，母妃虽然待她平平，可平日里并没有任何不好的地方，况且母妃是位要面子的规矩人，庶女嫁得好不好这些口碑她还是要的。父王是妙雪这短短的几十年生命里最熟悉的陌生人，名分上是父女，可两人能够单独说话的机会一年也找不到几次。每次父王不过是例行的问话，例行的东西，例行的叮嘱。

父王很忙，父王的事情很多，别给父王找麻烦，这是她从懂事起身边的母妃，姨娘，保姆一直在她耳边念叨的。她有时深夜甚至会想不起父亲的模样来。相对于一手培养长大的世子哥哥，她几乎分不到多少父爱。

可就这样两个跟自己感情没多少的人几句话就能把她打入地狱，听到这消息姨娘当场就晕了过去，醒来后抱着她嚎啕大哭，去找父王，父王根本不见她，去找母妃，除了几句敷衍话什么都得不到。

越多的希望就越深的失望，其实等自己冷静后觉得，要去和亲她已经不怕了，可她舍不得姨娘，姨娘就只剩她一个，如果她走了，这辈子也回不来京城，这会要了姨娘的命。

原本她打算等自己出嫁了，时常能回来看姨娘，有了孩子也带给姨娘看，直到父王百年后她就去求母妃让姨娘能够经常出来，也能让她过过含饴弄孙的日子。

可没想到现实居然是这种样子，她真想冲过去质问父王，他对姨娘究竟有没有一点点善意，对自己这个女儿有没有一点点心疼？如果就只有她一个人，要她去和亲她也许会害怕，会紧张，但不会逃跑，因为本来就一个人，就算是死在那边也不过化为一杯黄土随风而逝罢了。可她还有姨娘，她不能让姨娘一辈子为自己操心，两鬓泛白了还小心翼翼的讨好那些贪得无厌的老妈妈们，陪进笑脸就为了打听一些自己的消息。

犹豫了半个月后她才下定决心要逃跑的，其实姨娘那里她已经想好了，等跑时就装作落水溺亡，这样家中自然会找其他人顶替她的位置，等自己安顿好好在想办法接姨娘出去。听到自己计划原本胆小的姨娘吓得几乎魂飞魄散，可又想着如果一辈子见不到女儿一面，这爱女之心还是战胜了恐惧，终于点头答应了妙雪的计划。

因为怕她路上出事，姨娘把攒下的银子全都给了妙雪，就连父王送与她的首饰都给了出去，还花了大价钱去弄户籍，只等妙雪假死脱身后，她在想办法出府去与女儿团圆。

妙雪看着眼前狄氏，心底已经从刚刚被抓时的害怕缓了过来，平静过后反而生出一股怨气，她直了直身子，抬起头看向狄氏说道：“你们不就是想拿我换前程么？”说完特意的看向了世子妃。

世子妃被妙雪那一眼看得心火穿起，刚想说话狄氏挥了挥手：“你是我诚郡王府的女儿，家里把你锦衣玉食的养大，不就是等你这时候的回报么？”

妙雪听到这话苍白的脸立马红了，气得声音都提高了两度大声说道：“是，家里养大我，我要回报家中不假，可为何？为何只是我一个人嫁去北狄？妙琴只比我小半岁，因为有我在前面顶着，她为何就可以找个家在京城的婆家。”

狄氏听后皱了皱眉问道：“这些你是如何知道的？”

妙雪此时也是破罐子破摔了，完全不给一点脸面的说到：“呵呵，妙琴从小就被养在严侧妃身边，要打听她的事情不难，也是，她这么小心翼翼的捧着严侧妃，不就是想以后有个好归宿么？可怜我姨娘，就我这么一个女儿被人送到那不得见人的地方，还不如我此刻立马死了，省得她时时刻刻牵肠挂肚，人到中年还被那些小人作践。”

一七一 绝境

？

听到妙雪这话狄氏突然笑了，她叹口气面色有些悲凉的说道：“你既然都能打听到妙琴的归宿，如何就不打听打听你自己？”

妙雪冷笑着说：“我？我不过是一小小庶女，等着家里拿我换前程罢了，只是可怜我姨娘，之前失去了我弟弟，如今女儿也不能在身边陪伴，你们这些人心太狠太狠。”

世子妃听到这话在也忍不下去了，虽然妙雪说的在某种程度上没错，可这种想法完全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要拿出来说再传出去，诚郡王府的面子可就完蛋了。

她怒火中烧指着妙雪低声呵斥道：“你别想转移话题，说什么我们拿你换前程？如果这样，那京城所有人家都要拿自己姑娘换前程了么？你们这次入选的那么多姑娘，都是出自亲王，郡王家中，要让你这么一说，难不成所有的人家都是这种无情之人？”

妙雪听后撇开眼开口说：“你们养大我不就等着我为家牺牲么？”说完她抬起头直直的看着狄氏，眼眶中充满了泪水，却下意识古脖子说道：“我听你们话，好好的进宫学规矩，安安分分的嫁人，可你们要放过我姨娘。”

世子妃长那么大还没受过这种气，气得呼吸声大得像个风箱一样，捂着发疼的胸口指着她，嘴里除了大逆不道之外啥都说不出来了。

狄氏与妙雪对视了许久后叹口气像是老了好几岁一般，对着押着妙雪的婆子挥挥手说道：“把她押下去，叫上几个嘴严的婆子，一日不落的看着她，如果出什么幺蛾子，你们的结果想必也是知道的，北边的煤矿可是缺人的很。”

那些婆子听到后浑身一抖，赶忙点点头用发誓的语气激动说道：“老奴们一定睁着眼睛一点不落的看着姑娘。”

妙雪见狄氏如此说话知道这次之后恐怕再也没机会了，心中的焦急让她此时的力气大得惊人，两个强壮的婆子尽然压她不住，她高声喊道：“祖母！！！孙女知道自己做事冲动了，可孙女只有一位姨娘，如果孙女得知她有何不测，孙女就算是死都不会闭上眼睛。”

狄氏转身的身影一顿，回头目光凌厉的看着被压在地上的妙雪：“我刚刚问你，你自己都打听到了妙琴的结果，为何不问问你自己的？”

妙雪被狄氏的眼神盯得发毛，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狄氏慢慢走近她低声说道：“跟你定亲的那位你父王已经找好了，他是可汗最小的一位儿子，从小精通汉语，大部分时间都在大齐度过，等你嫁过去也等于有许多机会跟着他</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