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节（1 / 2）

點頭說道：“兒媳知道了。”

一行人在沈氏這裏坐了一會兒後就各自回去了，一清剛到涵竹園就瞧見春杏正伸著那胖得都快撲出來的小臉往外望。

一瞧見一清春杏哧溜站了起來跑到一清麵前，看著她這慌慌張張的模樣身後的秋月笑道：“春杏，你這是幹嘛呢？”

春杏仿佛才發現姑娘不是一個人，嘿嘿一笑摸了摸腦袋啥都洝秸f，看著春杏胖得如肉團子的模樣秋月再也忍不住了，她伸手捏了捏春杏的臉蛋跟一清告狀道：“姑娘，你好歹也管管春杏這丫頭吧，一個冬天過去她的衣服都放大了兩次，姑娘看她現在那臉，大得都跟屋裏裝魚的琉璃盆差不多了。”

春杏被捏著臉倒也不腦，這冬天的確自己一直好吃懶做在家裏養肉，其他丫鬟吧已經十五十六了，也知道要漂亮不肯多吃，隻有春杏，這丫頭跟個小孩子一樣仿佛根本洝介l大，別人給的大魚大肉吃得可歡了，大家都覺得她年紀小，也都願意讓著她，洝较氲降鹊搅嗽摀q春裝時，幾個月前才量的衣服盡然穿不進去了。

秋月是個愛美的，看著春杏往肉團子道路上一路狂奔實在是不爽，如今逮著機會就讓她注意下，春杏跟姐姐們都混熟了，對秋月叉著腰裝老虎的模樣也不害怕，每次她念叨自己時一頓嘻嘻哈哈的混過去，弄得秋月火氣一日大過一日。

如今大家都把厚厚的冬裝換了下來，看著明顯圓了一圈的春杏一清也挺無奈的，這孩子還洝降揭庾r到漂亮的時候，在她眼中吃的才是正事，看著兩丫鬟打打簟剪〖一清聳聳肩直徑走進了小樓內。

一清不太喜歡自己屋裏有太多人守著，平日裏除了打掃外，涵竹樓中隻有幾個大丫鬟輪流守著。

剛推開二樓的木門，一清往內一瞧下意識的連忙閃身進屋關上門。

“放心吧，你那些丫頭還洝交貋怼！币宦暤统翉幕璋档奈葜许懫穑又鵂t火一亮，穿著黑色暗紋的沈如璋悠然的坐在桌邊。

對於這不請自來的大爺一清是洝睫k法了，拿起他手中的火折子接著把其餘燭台全都點亮才問道：“你這也太嚇人了，每次出現一點預兆都洝接校€有我雖然不喜人多，可總有丫鬟守著。你每次這樣冒冒失失的進來，萬一被發現了如何是好？難不成被當成伲茏テ饋硪跤h自上門領走才行？”

沈如璋全身癱坐在鋪滿軟墊的羅漢塌上，對於一清的擔心他毫不在意的摗綋〗手：“如果被你那些丫鬟發現我這將軍不做也罷。”

看著朝自己招手的男人，一清嗤了一聲還是乖乖的走上前被他一把拉住躺倒下去，縮在男人懷中，聞著他身上樹葉嫩芽發出的獨特香味，一清開口問：“你是從北麵進來的吧？”

沈如璋洝较氲揭磺灞知道，有些詫異的看向她，一清咧嘴一笑低頭在他肩膀處嗅了嗅：“這是合桑樹獨特的味道，家中隻有北麵種了幾株，你可不就是從北麵進來的？”

沈如璋自己也好奇的聞了聞之後詫異的抬頭問：“你鼻子屬狗的？這也能聞得出來？”

“哼，你別忘了我之前是幹嘛的？釀酒就需要一個好鼻子，當初為了訓練我嗅覺，肖海明可是費了不少功夫，狗我是比不了，但可比一般人靈敏多了。”

看著一清得意勁兒鉤得沈如璋心癢癢，雙手一用力把她按在懷中，埋下頭兩人就是一陣嬉簟肌?br />

一七七 贺寿

？這裏畢竟是一清的閨房，兩人也不敢太過，簟剂艘粫横嵘蛉玷皵堉磺澹瑑扇遂o靜的坐了會兒後沈如璋看了看天色說道：“我們可以走了。”

“我們？”一清驚訝的指著自己

沈如璋點點頭，他指了指東北方說：“今兒是邵家老太爺八十大壽，他們邵家世代經商家底豐厚，都說南錢北邵，錢家自然就是你二嬸的本家，而邵家麼。。。到時候你跟著我去瞧一會就行了。”

一清洝较氲缴蛉玷斑@次竟然是拉自己出去約會的，說實話歸家後什麼都好，就是洝接凶杂桑敬簖r對待女子並不太嚴苛，女子大白天出門是洝絾栴｝的，就連貴族家的小姐隻要帶著侍從與仆人，出去串個門太常見了。

可一清第一次出門時被小金刀綁架過，嚇得沈氏說什麼不都準一清單獨出門了，原本一清想過段時間等沈氏放下心後她在使使勁爭取讓她能有出門的權利，可洝较氲劫n婚的拢家幌箩嵋磺逑胍鲩t逛逛京城的想法徹底洝綉蛄恕?br />

看著一清驚訝的模樣沈如璋笑道：“怎麼了？這麼吃驚？”說完變戲法一樣從一旁掏出一個布包遞給一清說道：“這是王府一等小廝穿的衣服，你馬上換上一會兒我們就走。”說完他看了看一清問道：“一會兒還是我背你出去吧。”

一清結果布包不服氣的說：“哼，我拳腳雖然不怎樣，但輕功還是不錯的，想當初為了寧書城我還闖過大獄呢。”

沈如璋抬了抬眉毛，雖然他不知道寧書城是誰但此時也不是說話的時機，等一清換好男裝後沈如璋點點頭，起身打開窗戶就準備翻牆走入。

一清看他這樣連忙拉住他說：“到時候我不在了被發現怎麼辦？”

沈如璋朝外麵呶呶嘴：“春杏那胖丫頭機靈著呢，剛剛我已經跟她說了，她會幫你打掩護的，再說你不是每晚都不喜歡別人打擾你麼？隻要外麵有春杏守著其他人不會進來的。”

一清想了想，心中雖然還有遲疑可想出去逛逛的心還是戰勝了不安。心下一橫如果被發現了大不了就說自己睡不著去花園子逛了。

把頭發紮緊帶上布帽子，在鏡子前左右看了看洝绞颤n問睿瑖诟懒藘删涫卦谕馕莸拇盒俞幔c沈如璋一起從二樓一翻，幾個跳躍就到了牆根前，一清撓了撓頭感慨到：“以前還不覺得，今兒突然感覺到自己住的地方真洝桨踩小！?br />

沈如璋回頭看了看爬在自己背上的一清無奈的歎口氣：“是誰剛剛還趾高氣揚的說獨身闖大獄的？怎麼現在爬在我背上一動也不動？”

一清有些悻悻然的說道：“這不是跟不上你速度麼？洝较氲侥爿p功那麼好。”

得了媳婦誇獎的沈如璋回頭一笑：“那是，你不知道我剛來時為了拜師讓他教我功夫費了多大勁兒。”

這還是一清第一次聽他提起自己的師父，不由的好奇問道：“那你師父如今還教你麼？”

沈如璋搖了搖頭：“他性子根本不適合京城，教了我幾年就出去雲摺剂耍缃竦降自谀难y我也不知道，現在除非他老人家主動聯係我，要不然我根本找不到他。”說完沈如璋仿佛想起以前練功的日子，全身一緊低聲抱怨道：“那老東西平日裏除了折磨弟子也就是好喝兩口了，那種不靠譜的老頭你見過就知道了。”

看著如璋一言難盡的表情不知怎樣一清也想起來肖海明，覺得這時代有本事的人性子都挺怪的，如璋的師父如此，肖海明同樣如此。

等到了後街，沈如璋放下一清，理了理因風刮外的帽子，在把媳婦從上到下看了一遍後，點了點她的額頭：“這次到邵家你就是我的小廝，緊跟著我，到時候有熱簟伎煽础！?br />

看著沈如璋有些興奮的表情帶著一清自己也跟著激動起來了，洝睫k法這時代可以娛樂的事情真的太少了，不怪能把人逼著都往八卦這條路上一路狂奔不回頭。

兩人整理了一下子，一路邊走邊逛，等一清手裏已經提了不少小玩意後終於看見了邵家碩大的朱紅色大門，此時邵家中門大開，路邊停滿了馬車，門童們迎來送往累得滿頭大汗。

看著這氣派的大門一清吃了口糖人問道：“這邵家不過是商家，怎麼這大門看著比我家還氣派？簡直可以跟王府比了。”

沈如璋埋下頭低聲解釋：“這邵家老祖當年捐了所有家產給太祖皇帝才有此地位。當年太祖兵敗在遼東，人困馬乏差點死在了當地，被當時已經是遼東第一商的邵家當家人所救，兩人也不知道簽了什麼協定，反正這邵家為了重整軍隊捐出了幾乎所有家產，等大齊建立後邵家因為是商家不能享有爵位，太祖就特地下了一道拢迹屗麄兛梢韵硎芎蚓粢幯u，還特賜了這參照親王標準所建立的府邸，弄的別人都說這邵家簡直就是無冕親王。”

一清洝较氲奖還有這一段，怪不得在等級如此森嚴的如今邵家一個商家身份能住這種規製的宅子。

兩人說了會子話後已經走到了大門口，迎來送往的門童都有兩分看人的顏色，瞄了一眼沈如璋的穿著一眼就看出這是大內的技藝才能做出來的衣服，低頭一看，得了，腳穿官靴身著內造，在一看沈如璋的年紀，這人什麼身份門童立馬猜得八九不離十。

恭敬的把兩人引了進去，內部燈火輝煌很是熱簟迹鹤又猩踔辆陀腥齼蓛傻娜俗谝黄饡筹嫞蛉玷白笥铱戳丝雌婀值恼f：“莫非是我來晚了不成？”

門童抬頭看了看後低頭回道：“公子並洝接衼硗恚贿^是家中老太爺做壽，那些客人是前兩日就到府上來賀壽的，今日是正日，府上為了今日前來賀壽的客人都預備的酒席，一會兒就到。”

一清看了看那些喝得東倒西歪的客人心中咋舌，這邵家簡直是在敗剂魉。t童好笑的回頭看了一眼絲毫不知道已經把自己心中所想說出來的一清，解釋道：“流水席在後門街上，不過那隻是給下人或者窮苦人家預備的，二位到了那裏實在是屈尊降貴了。”

發覺自己不妥的一清尷尬的點點頭，跟著沈如璋一句不在多說的往正廳走去。

一七八 贺寿2

？

邵家的正厅因为是按照亲王规制所建立，屋子显得异常的大，不过在大地方也是有限的，大门打开，往里一窥摆了满满当当的一溜八仙桌，直到出了前院挨着影壁才算完。

看着这满满当当的人潮，一清咋舌道：“这。。这得多少人啊？”

小厮回头笑了笑：“今日是老太爷正日寿宴，能到内庭的都是官宦或者是邵家有着几十年交情的老人，公子看着这些坐在外面的是邵家各地的合作伙伴或者有功的大掌柜。”

引路小厮这话虽然平常，可配着他得意的表情看得一清有些不自在，毕竟这么出风头的事情在一清看来也太怪了，自己父亲陈长明过生日时都没邵家这么讲排场，父亲还是身有一等侯爵，手握兵权的重臣。

过生日也不过是请了几位同僚好友到家里吃顿饭，沈氏请了戏班子唱了一日戏也就罢了，第二日沈氏还对她开玩笑说自家老爹太过小心，连稍微贵重点的东西都不收，除了一些吃食外其余都退了回去。

本来一清还觉得沈氏夸张，直到帮着沈氏核对账目时才发现自己老爹过一个生日光是正常人情来往收的礼都快两万两银子了，要不是他做事谨慎，光这些寿礼都足够一家人一年的嚼用。

至于父亲为何这么谨慎沈氏并没有多说，不过一清也猜得出来，像陈长明这种有身份有权利的重臣，聪明点的都不会与那些皇子牵扯不清，特别是在当下太子病亡，那些成年皇子斗得跟个乌鸡眼一般的时候。

陈长明想要薄平信侯府肯定是尽量避免圈入皇子中的，况且他手握重兵，万一被拉下水皇帝会怎么想才是他最看重的。

而反观陈长明的小心谨慎，这邵家可不就是可劲儿的招摇，他们就不怕被皇子们惦记上？毕竟谁会嫌自己钱多？邵家要搅到那里面去再多的银子也不够填的。

一进正厅喧闹声更甚，在正厅的主桌座位上坐着一位白头白发精神看上去甚好的老先生。

他正在兴高采烈的与隔壁桌说话，虽然还没有开席，但右边的戏台已经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许多人一边吃着酒水一边与周围人联络感情，显得这个大厅异常热闹。

到了正厅后刚刚引路的小厮把两人交给了穿着锦袍，地位看上去高一等的下人：“周管家，这二位是特地来给老太爷贺寿的。”

周管家留着长须，抬头看了一眼沈如璋立刻弯腰行礼道：“见过将军。”

沈如璋一边把怀中的请帖递过去一边诧异道：“你认得我？”

周管家迎来送往那么多人，要论记人的能力这邵家没人能超过他，只见他微微低下头，既恭敬又不谄媚的说道：“前年楚王做寿，老奴跟着咱家大爷亲自上门，当时将军就站在楚王身边，老奴因此才见过将军。”

沈如璋没想到两年前的匆匆一瞥这人都能记住，抬了抬眉头笑道：“没想到邵家还有你这种能人，今日我独身前来给老太爷贺寿，还请前去通报一声。”

此时沈如璋带着一清虽然已经到了正厅，可里面人太多，宴席的桌子，唱戏的台子摆得满满当当，更别提迎来送往的客人与他们带着的下人们，自然别人就很难注意到沈如璋二人的情形，在加上沈如璋并没有穿官服，衣着虽然是内造可太过低调，先前因为贺寿他在外披了一件暗红色对襟长衫，可跟在座的比起来根本不起眼，要不是邵家下人见过的人多，一不注意就会把沈如璋忽略过去。

周管家当然不会犯如此错误，看见来人是广威将军后二话不说点点头，引着二人就往主桌走去。

“大老爷，广威将军到了。”

周管家话音刚落，一个穿着红色衣服50多岁的男子走上前对着沈如璋行了一个礼后笑道：“没想到今日将军会亲自前来真是实感荣幸。”

对着这位比他父亲还大的邵家大老爷，沈如璋弯腰扶了扶笑道：“前些日子军中事多，邵大伯送的心意晚辈还没当面谢过，正好借着给老太爷贺寿的机会，亲自上门以表心意。”

这邵家大老爷再怎样也在这鱼龙混杂的京城混了半辈子，眼前这位主儿虽然还没封爵，可年仅十七已经是正四品官位，最重要的是深得圣心，因为他连平日里低调不受重视的楚王都得了不少圣人夸奖。

还好这孩子不是世子，要不然其余王爷不会如此放心楚王，毕竟嫡长子之位不是那么好撼动的。

沈如璋年纪再小也是正宗的龙子凤孙，邵老爷也不敢托大，说了一会儿后亲自把沈如璋引荐给老太爷，说了两句贺寿的话之后大老爷又把沈如璋带到后厅，这里原本是给女眷预备的地方，不过今天人太多女眷当然不会到，因此就把这里改成了一个相对独立安静的空间，邵老爷引沈如璋坐下后亲自拿起酒壶斟了一杯酒解释道：“外面前来贺礼的客人太多，将军在外面难免会招待不周，这地方人少也比外面安静些，正是谈事的好地方。一会等正式开宴在请诸挪移到外厅。”

一清看了看周围发现坐着三三两两的客人，年纪都很大了，虽然身着常服可一举一动无一不显示着贵气，现在在座的各位都认识沈如璋，大家点点头后也不多谈，听戏的听戏，吃酒的吃酒。

虽然只隔了一道屏风，这里间的环境与外面喧闹的宴席比起来此处根本不像是吃寿宴的地方。

现在沈如璋已经很习惯了，与邵大爷说了两句后就端起酒杯朝一旁的一位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举了举，男子显然也看见了沈如璋的动作，抬眼划过站在他背后的一清，也举起面前的酒杯说：“忘机弟，没想到你会来这里，平日里不是最不喜欢应酬的么？”

沈如璋笑了笑：“没法子，父王过寿时邵家送了不少礼，这人情可是要还的，再说我大哥前两日得了风寒太医说不易饮酒，可不就把我推出来了么？”

这明显敷衍的话男子哪里听不出来，邵家在富也是商，楚王要不给他们这面子他们不也没办法？想到朝中的处境，男子把忘机前来的动机上上下下想了一轮也没想到什么原因，不由的按下心情与沈如璋攀谈起来。

一七九 贺氏3

？

从两人对话中一清才发现刚刚是自己看错了，这人虽然看起来年轻可仔细观察会儿发现也三十多了，最大的长子过两年就要议亲，以古人成亲的年纪来看，这人再怎样也奔四十了。

男子抬头看了一眼站在沈如璋背后的一清笑了笑：“忘机老弟对你这小厮可是不错，已经到这地方了都还让他伺候着。”

沈如璋抿了一口桂花酿笑道：“没法子，这东西做事深得我心。”

男子听了眼睛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后什么也没说，转了个弯说起赵王女儿选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