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顾不得多想跪下来道:“臣宁间非参见圣上!”
一语未了,夏侯醇语音含糊地道:“起来吧,坐到朕身边来。”
间非犹豫着没动,夏侯醇直起身子,一把将他扯入怀中,一股酒气扑面而来,两点红晕渲染在脸颊之上,竟已经是满面春色,他抱了间非在膝上,却不像往日那样急色,只是痴痴望了宁间非出神。
间非给他看得不自在起来,便要低下头去,夏侯醇却一托他下巴将他的头又抬了起来,半日才道:“朕记得你是江南人氏吧?”
宁间非点了点头,夏侯醇黯然道:“算起来,朕也是半个江南人呢,朕的母后就是浙江杭州人。”
夏侯醇的生母吴氏是先皇的惠妃,清丽绝俗,久有艳名,十六岁入宫,十七岁生下夏侯醇,其生母禀性柔弱,后宫事非之地,不几年便心力交瘁,虽然宠冠后宫还是日见萎靡,终至夭亡。先皇痛失爱妃,将夏侯醇立为太子,正宫并无生育,是以夏侯醇由皇后抚育长大,却仍是念念不忘生母,夏侯醇本是生性活泼之人,但是个性中却隐隐约约一点冷清,便是承其生母。
间非看夏侯醇神色竟有两分凄凉,知道他是想起了母亲,看他痴痴呆呆地看着自己,满眼都是衰伤之痛,但听他说:“这小院是母后生前所居,朕每每思念母亲便要到这里来坐上一坐。朕那一日在那客栈之中见了你,便念念于心,后来再见着你,竟然再也难以放下。便是因着你那一股子冷清之气,似是而非,总让人忆起儿时的事来。”
这一番话竟是肺腑之言了,间非与他相识以来,夏侯醇的心事从没吐露过半点,间非只当他是好色成性,想是宫中女子上得腻了,这才与自己缠夹不清,再看他面上红晕浅淡,眼光迷离散乱,摸不透他这到底是酒后失言还是一时感伤,只好默不作声。
室内烧着炉火,屋里甚是暖和。间非还穿着夹棉的官服,不一会儿,便觉得周身燥热,夏侯醇见他鼻尖上沁着一层汗珠,细细密密地排着,凝露似地晶莹,伸指尖替他抹去,笑道:“还是去了袍服吧。”
宫女便上来替他除了外头的棉衣裳,去了冠带,又脱下他的靴子,夏侯醇看他去了外衣,身形更见单薄,那一种风流纤巧当真是动人之极,将适才那一点感伤之情抛之脑后,将他扯入怀中笑道:“朕也不知怎的,一见到你便有点儿情不自禁了。”
说着便伸手去解他衣裳,一眼瞥见他脚上还穿着白色布袜,顺手扯脱,露出玉石雕就般的双足来,宁间非反射性地将脚一缩,夏侯醇却一把扯住,他掌心灼热一握住冰凉的脚掌,竟是说不出地舒服,轻轻抚弄着细细的脚趾,但觉得肤质细腻光滑,柔若无骨般地温软,顿时心中一荡,反身将他压在榻上。
间非给他压得气也喘不过来,脸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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