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头!赶紧走,不怕再让人家打一顿?”
小胖捂着脑门揉了揉:“那你还没告诉我,那个是谁呢,到底是哪个大人物啊……”
大头哼了一句:“让你做一下功课,你就不听,青龙堂的周霆琛阿,我听说他三年前去洪门为青龙堂老堂主报仇险些被打死,现在又活蹦乱跳回来了,命真大。”
小胖丈二和尚摸不到头,他不知道周霆琛是谁,更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纠葛,但看大头一本正经的模样就知道,此人一定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是吗,你没认错。”大头肯定的点点头:“绝对没认错,上次我在周家抢善粥时候还见过他。”
“那跟咱有什么关系?咱们俩穷的只剩下草鞋了。”小胖吧嗒一下自己的草鞋,草鞋的底子掉在地面上,他抬起脚,露出脚底板的鞋子让他无奈的咧嘴:“完了,现在连草鞋都没了。”
大头望着黑色汽车驶离的方向若有所思:“我觉得,我们的机会来了。”
“什么机会?”
“别问了,以后告诉你。”
“你可不许骗我。”
“保证不会骗你,不信咱们拉钩上吊……”
两个半信半疑的少年晃荡着脑袋渐渐走远。
唯独那辆黑色汽车带着轰鸣声一路驶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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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过去,佟苑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各类花卉依然围绕在长廊外,绚烂的迎着夜风摇摆,间或有两声蝉鸣夹杂其中,讴歌着夏日炎热。
几道车灯停在老宅门口,形成刺目的光亮背景。佟毓婉在门口望着佟苑的字匾怔住脚步,感受月霜拂照下的故园。佟苑落款是旻达。
是父亲的表字。辛亥革命以后,在旗的皇室们都改了习俗,几大正镶黄旗的老姓都纷纷避祸改了,阿玛额涅之类的称呼也随着革命被同化,如今只尊称父亲母亲。似乎从回到京城开始,一切都已改变。
寄人篱下的日子,受尽了舅父舅母的冷嘲热讽。原本准备赴任的父亲官帖还没递上去,宣统皇帝已经退位,隆裕太后又随之殡天,闹哄哄一场千里奔官也只能就此落幕。
正镶黄旗有官爵的,勉强关起门来度日,似父亲这般根基不深的也只能仰人鼻息讨生活。若非舅父开口,他们一家还不知要寄居到何日。
素兮从车上下来,见毓婉出神,轻轻唤她:“小姐,你在看什么?”
毓婉徐徐站到台阶上,回头笑笑:“只是觉得好像在梦里一样,已然十年过去了,家的模样居然一点都没变。”
素兮仔细打量一下四周墙壁摇摇头:“还是变了,墙都断裂了,还有周边以前的熟悉的邻里也都换了模样。”
夜风拂动毓婉垂在胸前的发辫,她昂首不语。
素兮见小姐不说话,便协助佟福张罗仆人一起慢慢往宅子里搬东西。
毓婉站在佟苑门口风劲吹透衣衫,犹豫是否要入内休息。父亲母亲去了周公馆还未归来,她想等他们归来。
忽然,一辆黑色的车缓缓驶过佟苑。灯光透过一路延伸的回廊直射内里草木青绿,浓荫浅光,车渐渐放慢了速度,车灯凝聚成一点落在前方。
佟福见状连忙让在路边忙碌的仆人纷纷避让:“都让开点,小心让车碰了东西。”仆人们得令让出一条路,黑车极慢溜过,月色在车身上划过一道银光,车内深坐的周霆琛从怀中掏出香烟,低头按下打火机,幽蓝色的火焰腾起,他意外没有靠近香烟,人定定望着车窗外忙碌的众人,顺着车光落在佟苑门口的背影上。
素兮跑过来问毓婉:“小姐,先回房休息吧,老爷太太都要等一阵子才能回来,听说上海也是乱得很,闹j□j的学生还围攻了日本领事馆,咱们搬完东西就把大门上锁,等老爷回来再打开,省得给老爷惹麻烦。”
霆琛听见素兮的声音,深邃的眼睛微微眯起,手指间的火苗还泛着红,险些烧到他的拇指,他闪了一下手,断了半截的小指狠狠按在打火机上。
毓婉无奈的吐吐舌头:“知道了,我马上就进去。”说罢,似乎感觉远处有什么东西吸引自己,她抬起头张望,正看见那辆黑色车子窗户里闪过红色火光照映的熟悉面孔,她迟疑:“那不是……”
素兮顺着毓婉的视线向远处张望:“是什么?”
毓婉不敢置信的摇头:“没什么,也许是我认错了。”虽然隐约肖似那人的眉眼,神态却天差地别。一个是温暖体贴,一个是冷傲阴沉,必定不是他。
素兮搀扶毓婉一并走入内宅,背后那辆黑色的车子也慢慢驶离,周霆琛的视线木然从车窗外收回,黑暗里,他的神态有些奇怪,眉头紧皱不自觉的问:“佟家又回来了?”
司机并没有回头,只是随意询问:“堂主,你认识佟大学士?”
周霆琛愣住,随即恢复冰冷面容,将已经熄灭的打火机又重新按下,“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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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铃声响起,毓婉第一个背着画板从教室里走出来。身后蹑手蹑脚跟出黎雪梅和邓流芳,邓流芳悄悄的拍了一下毓婉的肩膀,不等她反应过来,两个人立即蹲在一旁灌木丛里躲藏。
佟毓婉受惊回头,目光落在灌木后还是看见她们,拿起手上的绘图卷筒一人头上敲了一下:“你们两个促狭鬼,又来捉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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