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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

听到这个名字,花满楼全身一震,他伸出手,想要触碰面前人,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黑衣人持刀劈来,紫衣男子回身抬腿,一脚踢飞了黑衣人,那熟悉的,让人听了便欢喜的声音在花满楼的耳边响起:“花满楼啊花满楼,我教你灵犀一指,不是让你来砸我招牌的啊。”花满楼沉下心,几招流云飞袖,解决了另外两个黑衣人。

马车还在颠簸,外面已经寂静得只听见风声,“陆小凤。”花满楼颤声说,回应他的是一片沉默,“陆小凤……”他又唤了一声,往前走了一步,突然,他感觉颈间一痛,巨大的眩晕感向他袭来,他身子一沉,倒在了紫衣男子的怀里。

男子的呼吸缠绵在花满楼的耳边,他的声音极其轻柔,如同朦胧在云后的月光。

“花满楼,你真的相信我吗?你一定是相信我的吧,不然,你不会来……”

意识逐渐陷入模糊,最终,花满楼瘫在了那个温热的怀抱里。

陆小凤曾经好奇过,花满楼的梦境是什么样子的。

这次他站在风中,远山飘来木叶的清香,他在盛夏梦到了深秋,花满楼的梦可以没有颜色,可以是一片混乱的光影,这其实和他对这个世界的印象很相似,那么多不确定,那么多破裂,纵使他从未憎恨过什么,却也很难去相信了。

只有一个人,能让他相信,只有那个人的眼睛,在这浑浊的世界里无比清明。

这样,便足矣。

梦醒来时,花满楼睁开眼睛,房间里的空气很陌生,带着不知从哪儿飘来的麦香,身下的床硬硬的,这儿应该不是眠凤阁。花满楼起身下床,摸索着走到窗边,打开纸窗,阳光和煦,蝉鸣入耳,原来已经是正午了。

窗外,有一个男人蹲在沙地上,手上拿着一根树枝,在沙地上写写画画,“窸窸窣窣”的声音传进花满楼的耳朵,几个歪歪扭扭的字浮现在了花满楼的脑海中,花满楼略一皱眉,轻巧地翻出了窗外,停在了男人身边。

“陆小凤,你的字再差,也不至于差到这种地步吧。”花满楼说。

男人抬起头,浓眉如剑,一双眼睛极其清澈,眼底却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令人捉摸不透,他的嘴上留着两撇胡子,修剪得十分整齐,乍一看还以为这人的眉毛长在了嘴上,他站起身,拍了拍衣襟上的灰尘,说:“这位公子,你这一醒,倒是把我们青泉村医术最高明的金大夫变成庸医了。”花满楼饶有兴致地偏过头,说:“哦,此话怎讲。”男人手叉腰,打量着面前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子,说:“我见你两天未醒,便叫金大夫来给你看病,结果,他竟说你是个瞎子。”花满楼笑了笑,说:“他没说错。”男人抬起手,在花满楼眼前晃了晃,有些惊讶地说:“你还真是个瞎子啊?”

花满楼抓住他的手,说:“陆小凤,别闹了。”男人缩回手,满不在乎地说:“陆小凤?陆小凤是谁啊?我叫天寒,苏州青泉村生人,两天前我去山上采药,见你晕倒在后山,旁边还有一辆翻了的马车,我想你一定是在山路上遇到了歹人的袭击,便把你带了回来。”

闻言,花满楼疑惑地皱起了眉,怎么回事?他明明记得他和瑁光道人遇到了袭击,陆小凤现身出手相助,还使出了灵犀一指,面前这人,无论是声音还是气味都和陆小凤一模一样,他却说他叫天寒?瑁光道人呢,现在又在何处?

见这个俊秀的男人眉头紧锁,天寒抬起手,拍了拍花满楼的肩膀,说:“公子,你没事吧?莫不是撞到脑袋了?”花满楼神色一凛,气运丹田,抬手挥袖,袖间寒光如刃,向天寒逼来,没想到这个温文儒雅的男子会攻击自己,天寒下意识地抬起右手,两指一夹,一声脆响,花满楼的袖子被他扯下来一截。

花满楼敛袖,有些欣喜地说:“你还说你不是陆小凤,你若不是他,又怎会灵犀一指?”天寒将袖子拿在手中把玩,满不在乎地说:“那又如何?难道这世界上会灵犀一指的,只有他陆小凤一人吗?”

“不,他曾经教给他的挚友,花满楼。”

“那我为什么不能是花满楼?”

“因为我是花满楼。”

“……”

“好吧。”天寒将袖子抛到空中,又用另一只手接住,说:“他能教给你,自然也能教给别人,你认为自己在他心中,就那么特殊吗?”花满楼一时语塞,他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平静地说:“这么说来,你认识我那位四条眉毛的朋友?”

“不认识,我不是说了吗,我是青泉村生人,从小就没离开过苏州。”

“那你究竟是怎么学会灵犀一指的?”花满楼追问。

天寒认真地想了想,然后笑得极其灿烂地说:“这样吧,你既然嫌我字写得难看,就教我写字吧,等我把字练好了,就告诉你。”

“好,一言为定。”花满楼点头说。天寒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说:“你的手虽然漂亮,但眼睛看不见,所以你的字,未必比我好。”花满楼微微一笑,一挥袖,沙地上的树枝如同被看不见的丝线操纵了一般,刷刷地在地上写出了三个字——花满楼。

行云流水,笔锋秀中藏利。

“好字!”天寒不由得赞叹,花满楼敛袖,侧身而立,道:“怎么样,现在我有资格教你了吧?”天寒点了点头,他看着花满楼,说:“花公子若不嫌弃,就暂住在我家吧,虽然只是间茅草屋,却也算得上青泉村的全部了。”

“全部?我感觉青泉村没有那么小啊?”花满楼疑惑地说。

天寒将手中的袖子塞进花满楼的怀里,用轻佻戏谑的语气说:“花公子有所不知吧,这村东头住的,都是死人,村西头住的,都是疯子,像你我这样正常的大活人,不就只能待在我的茅草屋里了?”

他双手枕着头,从花满楼身边走过,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花满楼站在原地,手里拿着那截断了的袖子。“死人?疯子……?”他嘴里呢喃。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这青泉村也不知道在苏州的什么地方,地界不大,却山清水秀,气候宜人,真算得上是人间天堂了。

暑气渐浓,花满楼也不过随便说了一句想弹琴,第二天,天寒便抱着一把琴献宝似的走了进来。

摸着冰凉的琴身,木香清幽,花满楼细闻,竟是上好的杉木,再拂弦,琴音清透奇幽,绕耳不绝,花满楼不由称奇道:“好琴,如此好的琴,你是从何处寻来的?”天寒抱着手倚在窗边,说:“我上次见村西头的冷麻子弹来着,他一个疯子,怎会把弄这些玩意,那声音,简直比过年杀猪还难听呢,与其让他糟蹋好东西,还不如拿来给花满楼你呢。”

花满楼颔首,挥袖间十指舞风,琴声悠扬,如泣如诉,声声脆如玉珠,又深刻如心头血,弹得他指尖微红,却仍舍不得停下。他好像在讲诉一个故事,阳光也仿佛醉在了他的指间,只敢与琴声缠绵,天寒望着他,目光逐渐变得深沉。

一曲终了,花满楼抬手,余音未绝,天寒拍了拍手,笑着赞叹道:“连知了都不叫了,果然是花满楼。”他的语气和多年前的陆小凤一样,花满楼一时恍惚,想起了那人没心没肺的模样,嘴角不由得上扬,笑容浮现在他温柔俊秀的脸上,失神的眼底竟多了几□□惑的神色,天寒的目光又深沉了几分,他走上前,俯身凝望着花满楼,两人的鼻息几乎交缠在一起,花满楼面上一红,心跳猛地加快,他淡淡地偏过头,说:“今天的字,练了吗?”天寒又望了他许久,终是直起了身子,恢复了往常的轻佻语气:“佳人当前,仙乐飘飘,你竟然叫我练字,花满楼,你也太没情趣了……算了,练就练吧,不过,你得弹琴给我听。”花满楼点了点头,天寒兴高采烈地翻出笔墨和宣纸,铺在桌上,磨起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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