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攻势凛冽的拳法打来,竟是不要命的打法。司马昂喝了酒身法本就不如他敏捷,如今又被他话一激心下一乱,再加上他这般不要命的打法,身上竟也受了七、八拳。
这样下去不行,对了! 司马昂应对的同时放声大喊“暗处的朋友,请再助一臂之力!在下一定感激不尽!”
“阿昂,是你吗?” 一个清冽的女声响起,语气带着不可置信,“光线太暗,他又离你太近,我怕强弩会伤了你!”
司马昂心下大惊,是自己出现幻觉了吗?静娴…叶赫静娴,真的来了?
正当分神之际,崔直一掌拍在司马昂后背。他阴狠的笑着,缓缓将手拿开,却见她的后背上直直插着一把断剑,原本不甚锋利的断剑被他全用掌里刺进了司马昂的后背,参差不齐的断口深深没在血肉里,外边只露着剑柄。
他狂妄的笑着,站在原地靠着月光看清了自己右手里沾着的属于敌人的鲜血,他像一头嗜血的狼一般舔了舔血。猩甜的味道让他癫狂!
“噗噗噗”竟是三弩连发,已是躲无可躲!他望了眼已经躺在地上失血过多不知死活的司马昂,笑着倒了下去。
☆、月
“快下车去看看人都怎么样了!” 话音刚落,几个身手敏捷的侍卫立刻放下手里的强攻弩,抽出了腰间的小刀。一踏一步之间竟是毫无声响,慢慢的靠近那片血腥浓重的区域。
最外围的十六个弩手已经全部死亡,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小心翼翼再往中间走去,新鲜的血液透着浓重的腥味儿让他们差点呕出来,“回禀主子。除了一个中剑的不知死活,其余十六黑衣弩手并一男子尽数全灭!” “凉月你把中剑那人扶上马车。其余的人检查现场,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 “是!”
凉月带着人重新回到了马车里,面无表情的看着一身是血的司马昂。原本温暖干净的车厢此时弥漫着一股腥味儿,她无不嫌恶的捏着鼻子“要不是看着你的面子,我才不会带一个死人回来,真是又臭又晦气!” “她…已经死了!” 凉月白了她一眼“背上插了半把剑,又受了十多掌” 兀自掀开那人的衣服,“瞧瞧这箭伤,啧啧,摸摸这刀疤!原本就……” “那还能救吗?” 叶赫静娴不着痕迹地把衣服撩了下去,凉月面色古怪的瞄了她一眼“十六个弩手摆的是四方杀阵型,东南西北一面四个,入阵者就算插翅也难飞,看来是有人下了决心要取她性命……” 手掌一摊“秃斑石,明显有人栽赃嫁祸,这人我们是不救也得救。静娴,这人不会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小情郎吧?” “青萍荡相思,离离漾秋波。谁道风景好,此景亦窈窕……” “行了行了,别一副酸酸唧唧的样子,看得我难受!”凉月不禁打了个得瑟,谁让自己最受不得这些情情爱爱的荼毒呢!
“与其想那些有的没的不如想想现在该怎么办呢!” “当然是去寅王府。” “咳咳!” 好像被一口风呛到“这好像…不太合适吧?” “那凉月你倒说说,是哪儿不合适?” “……”当然哪里都不合适啊,新婚当夜新郎莫名其妙出现在旧情人的马车里,还满身是血浑身是伤半死不活的……“贺礼不是还没送吗?”目光淡淡扫过那人昏迷的脸庞“至于她怎么受的伤,就得等她醒来再说了。” “静娴……”
“我有点累了,安静一会儿好吗?”
凉月看她一脸疲惫的样子也不再多说不再多问,默默出了车厢。 “哎,凉月你怎么又出来了?”车夫打着趣儿问。“嗨,还不是里边太闷,这车晃的我头疼。”她勉强扯扯嘴角,拿出自己的匕首借着光细细擦着。啊,感情什么果然最无聊了,一不小心就让你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她心里暗暗想着,擦拭着匕首的节奏又加快了些。
☆、疗
“啪” 大门被踢开,“谁!” 一把明晃晃的长剑霎时抵住了心口, “你相公还认不出来啊!”只见凉月背着司马昂摇摇晃晃进了屋“快来搭把手啊,没瞧见人都快掉下去了!” 真是该死,那个臭女人说什么不能惊动其他人结果就指使自己来干这么个晦气的差事,好嘛要不是自己刚才反应快就得栽这把剑手里!
“你到底是谁!” 顾子衿怎么会轻易相信眼前这人的说法,手里的长剑依旧牢牢地抵在凉月的心口,要是敢动一下,她就让这人完蛋!
“哎,我说你…得,长话短说。有人要司马昂的命,正巧让我们遇上了。要不是我们好心救了她,明天你见到的就是一具尸体!不信你看看我背上背的是不是她!” 转了个身,把后背朝向顾子衿“你看看,是不是冤枉好人了!”
半信半疑靠近看了一眼,煞白的脸蛋没有一点血色,最显眼的是背后可怖的伤痕,好像土地上干裂的一道沟壑。顾子衿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她难以想象这人今晚到底遇到了什么。
见她总算相信自己的话,凉月淡淡嗤笑一声,赶紧把人放到了床上。又随身掏出了几个瓶瓶罐罐,“这都是上好的伤药,你记得给她换药。千万不要声张,保不准想要她命的人就在你们府里!”总算完成任务,凉月满意的拍拍手,准备离去。“慢着,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凉月听了这话慢慢转过身,脸上带着莫名又奇异的微笑“顾姑娘,明天你会知道的。”
这一晚注定不能平静的夜晚。有人死里逃生有人命丧当场,有人心心念念有人不知不觉,有人釜底抽薪有人暗度陈仓。然而能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的,恐怕只能是情网。
把衣服撕开后,顾子衿才知道她伤的有多重。清晰的掌印赫然出现在洁白细腻的背部,还隐隐带着淤血。那道剑伤如蜈蚣般盘踞在后背,伤口里还带着点点铁屑。
此刻不是流泪软弱的时候,顾子衿暗暗握紧了拳头。拿起桌上的合卺酒沾湿帕子细细地擦着伤口。或许是因为疼痛,那人开始扭动起来,原本已经结痂的伤口又崩裂慢慢渗出了血珠。 顾子衿却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恨不能替她分担哪怕一分的痛苦。虽然这人骗了自己上苍也看不过去要惩罚她,可是……能不能把一个完完整整的司马昂给我,让我全心全意地去讨厌她。这样严重的伤口,到底是折磨她,还是折磨我?
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司马昂,再也忍不住心头的颤动,俯下身如蜻蜓点水般在她冰凉的嘴角相触。说不出口的心意就这样弥留在唇齿相依间。
尽管…还有人还浑然不知。
☆、傻
清晨…… “殿下,您醒了吗?” “王妃,您醒了吗?” 晨间一记又一记的叩门声把两人从睡梦中叫醒。“什么事?” “老奴贺殿下大喜,贺王妃大喜。奴婢来请白帕,还请殿下王妃让奴婢进屋。” 这都日上三竿了居然还没有醒,自己就从来没见过这么,咳咳…这么随心所欲的主子,嬷嬷心里默默腹诽着。 很快门被打开了一条缝,里边递出来条被揉成一团的白帕子,门立刻又被关上。“这……”按理是自己进房去替这对新人整理床铺,再检查白帕才能回宫复命。“王妃,奴婢大胆请您开门。这按理……” 里边响起极其虚弱的声音“怎么?嬷嬷是不愿意走了?” “奴婢不敢。只是这规矩……” “本王与王妃感情如胶似漆,这才什么时辰,还不起呢!” 早早守在门口的丫鬟们一听这话都羞红了脸颊,连自诩见多识广的嬷嬷也被堵的无话可说。这小俩口的事儿…咳咳!
“都给本王下去。这会儿献什么殷勤!” 听着自家主子要发脾气的样子,丫鬟们忙匆匆退了下去。“你看你!这下不知道他们要传出什么来!” 顾子衿面颊绯红推搡着床上那人,“能怎么传?”坏坏一笑“芙蓉帐暖度春宵?” “伤成这样还有心思玩笑!”粉拳不痛不痒打在身上,司马昂手腕微微用力制住她,“子衿,你不生我的气了?” “你说呢?”狠狠白了那人一眼“昨晚就不该帮你包扎伤口,不该给你上药,眼睁睁看着你痛死才合心意呢!” 说话间顾子衿起身到桌边取一些干净的麻布准备换药,“子衿,你可别生气,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怕你生气。” 小狗似的吐着舌头讨好“下手千万轻点啊!”话音刚落又受了个白眼,这不是废话吗!难道自己就想看她半死不活的样子?虽然伤在她身,可痛的决不止她一个人。
顾子衿倒了药在帕子上,轻轻敷在伤口上,“嘶…疼!”不安分的手又开始要乱动,却一下被制止了“你别乱动!到时候碰掉了又得重新上。” 刚抬头就对上了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真是拿这人没办法,“那我给你吹吹,你可别乱动啊!” 口气是自己也不曾察觉到的温柔。
司马昂趴在床上,舒服又惬意地眯起了眼,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子衿,听说你也是江南的才女,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长得也是标致动人又通晓岐黄之术…谁有这么好的福气娶到你呢?” “你不是娶到了么?”话里半开玩笑半是认真。“这怎么算,说好三年以后和离,再嫁再娶互不相干…嘶,疼疼疼!”顾子衿听了这话心中却是气闷无比,上药的手也加了力道。
还没察觉某人已经怒气盈天的司马昂还在滔滔不绝“能入你眼的人一定才华横溢、魁梧非凡…子衿,你有中意的人吗?” “有。” “真的?是谁,是怎么样的人?我认识吗?” 没好气的瞥那一脸好奇的人一眼“你最熟悉不过!” “那可不太好…我认识可都是些不靠谱的浪荡子啊!”司马昂认为自己绝对有必要劝她回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只恋浪荡子啊!
“别猜了!”那人怎么越想越离谱! “子衿,你已经在我这儿栽了一次,我可不能眼睁睁再看你栽一次啊!告诉我他是谁,好不好!” “一根傻木头!”
“禀殿下,王妃。府外有人求见” 门外传来下人通报声,“是谁?” “回殿下,那人说是殿下的老相识,叫什么叶静娴。” “快请进来,就说我和殿下随后就到。” 顾子衿似笑非笑的望着司马昂,恐怕这叶静娴就是叶赫静娴吧!
网址已经更换, 最新网址是:yzwhub.com 关于解决UC浏览器转码章节混乱, 请尽可能不要用UC浏览器访问本站,推荐下载火狐浏览器, 请重新添加网址到浏览器书签里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