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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澄将握着拳头的手伸到他面前,缓缓打开手掌,里面是那个时候佘渊文丢给他的饰物。小扇般的睫毛快速闪了一下。

“我才想说,你的阴晴不定才叫我痛苦呢。”看佘渊文垂下了眼皮,靖澄坐到他身后,从身后怀抱住了他,“你不知道我有多少次为你的一笑而欢天喜地,又多少次被你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弄到寝食难安。”没有错,从一开始就这样反反复复着。

“对不起,”怀里的人似乎变得情绪低落,“我,无法说服自己。”

为何明明是被抱怨的人,现在却反过来让对方道歉了。

“该道歉的是我,是我不好,从来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

佘渊文大大地摇头。

“不是,靖澄你没有错,是我。”感觉到对方情绪开始变得焦躁,靖澄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在烦躁什么。怀里的人忽然转过来,与自己面对面,然后左手用力拉开了衣裳的前襟,直到露出左边胸上的粉红。对突如其来的视觉刺激靖澄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慢慢才发觉对方要让自己看的,其实是白皙的胸口上那一道伤疤。那一道正中心脏位置的伤疤似乎今时今刻还在做出让人疼痛的形状。

“大概是在和你一样的年纪留下的。虽然伤我的那个人已经在那个时候死了,但是这道伤痕没有停止过疼痛。”

那是一个他深爱的女子为了向敌国投诚而下手杀害他留下的伤疤,虽然那个女子在刺伤佘渊文之后就害怕得丢下凶器逃走,最后被敌人杀死。但是整件事情最让佘渊文受伤的不仅是被爱的人背叛,还有对他极度的不信任。那时已经担任东南国谋士的佘渊文有着十足把握可以退去敌人,但是没有得到自己最亲密的人的肯定与信任。

“我很难说服自己再去相信谁。”带着最后的犹豫说完了整件事情的佘渊文深吐了一口气,就像把背负太久的秘密说出来之后的如释重负。

怔怔听完所有的靖澄一时不知该如果是好,只有将眼前柔弱的身体搂进怀里,紧紧抱住。怀里的人像是脱了力一般乖乖偎在他的胸膛里。这个伤口是多么痛,是要多少勇气才可以承受得住。他不禁设想如果佘渊文这样对待自己,自己说不定会就此死去。这些年来,这个人到底是如何活过来的。他对自己会若即若离,是因为无法完全把自己交出来,他害怕会再受伤再被背叛。靖澄稍微有些明白了。

“我不会离开你,哪怕这个世界所有人都放弃了你,哪怕你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都不会离开。”下了千千万决心的他将怀里的人推到面前,在那张木然表情的脸上久久一吻,“所以请你相信我。”

没有得到佘渊文的回答,但是没有沉默很久,上来送茶水的小童就打破的安静。大概是看到了佘渊文敞开的衣襟和两个人奇怪的姿势,小童一直都是红着脸低着头,默默斟上两杯热茶之后,难以启齿般磨磨蹭蹭问了一句“要用晚膳吗”。这才让靖澄想起两个人都没有吃过饭。想到在有些寂寞的小楼吃饭,不如去自己寝宫让一群闲着的侍女伺候,于是征得佘渊文的同意后两个人就下楼准备去隔壁的寝宫。临走前小童嘱咐记得要回来服药,但是被靖澄一句“担心的话就给主子送过来,今晚可能不会回来了”的话打发了回去。佘渊文回头说“不用送过来,我会回来的”的时候已经被靖澄拉着走远了,不知道小童有没有听到。

(十二)

靖澄的寝宫里完全是住在碧寒小楼里的佘渊文想不到的一副热闹景象。刚一进门,侍女们就嘻嘻哈哈地围了上来,满脸好奇地盯着主子带回来的男子。得知这就是住在隔壁小楼里的佘渊文的时候,无不惊讶称赞。

“我还以为那里关着什么可怕的人,原来是位俊朗的公子。”

“你这呆子,难道主子日思夜想的是个怪物不成?”

看佘渊文十分怕生地低着头,靖澄连忙冲侍女们嚷道还不快去把晚膳端来,这才让她们纷纷散去。靖澄的晚膳虽然是他每日都会吃到的“普通的食物”,但是对佘渊文来说都是难得的美味。大概看到对方十分不习惯的举筷不定,靖澄笑了笑自嘲地说是不是王室家族太奢侈了。

“和这些山珍海味比起来,如果哪一天见不到你,再好的食物也食之无味。”大概是感觉到自己随口就来的甜言蜜语让佘渊文觉得很不可思议,他也停下手中筷子回望着旁边位置投来的目光。穿着一身白衣的人披散着长发,柔情的眼睛被自然下垂的睫毛装饰得十分动人地望着他。靖澄忍不住扭转脸颊轻吻了他。

“哎呀,我的主子你就不能乖乖地用膳,这样人家佘先生怎么吃饭?”端着饭后茶点进来的侍女嚷着。

“他呀,今日能吃那么多已经是个奇迹了。要是佘先生每日都在,我看不用一个月,就可以养得膘肥体壮了。”另一个侍女插了嘴。

佘渊文推了一把还吻着自己的靖澄,满脸通红地低下了头。靖澄的脸上堆满了笑容,虽然只是单纯的嘴唇相碰,但身体却不自觉地发热起来,想要他,想要抱他。

“我还是回去吧。”似乎看出了靖澄企图的佘渊文面前的饭菜几乎没有怎么动。

“不都还没有好好吃吗?”不等靖澄的抗议,侍女就先开口了,“佘先生慢慢用,我们呀帮你暂时保管这个烦人的家伙。”说完不理会主子说还没有吃完呢就拉着他出去了。虽然之前去小楼前已经沐浴更衣了,侍女还是准备了泡着花瓣的水给靖澄擦洗。被侍女们七手八脚伺候着的靖澄一心只想着佘渊文。不想放他走,今天在对自己揭开了旧伤疤的男人前说过的誓言,在没有确认对方有没有好好接收到自己的决心前,绝对不能放他走。

等待的时间长得让靖澄担心佘渊文是不是已经不辞而别了。终于在他手忙脚乱跑回去的时候,在书房门口遇到了佘渊文。看上去他也是不能幸免得被侍女拉去擦洗并换了衣裳。那是去年自己生日前王后找人特意为自己做的衣裳,十分难得地使用了与王宫乌黑色调相比明显的粉红色。但是因为各种原因送过来的时间已经过了生日,所以一直没有穿。现在穿在佘渊文身上除了尺寸太大之外,颜色倒使他看上去脸色好很多。

“她们硬说要我穿上试试,之后又不让换下来。”

靖澄想着如果你想脱下来,我可是恨不得为你效劳,马上就把它扒下来。可是在那之前必须要说一些事情,如果对方继续毫无根据地怀疑自己的真心,不肯相信自己而忽冷忽热飘忽不定的话,自己肯定会受不了。这些话该如何开头,如何能全部传递给对方呢?靖澄想了很久很久。

“已经很晚了,不打扰你休息,我先回去了。衣裳洗好后会让蚕芷送过来的。”

不好,他要走了。

“不要走。”靖澄拉住了佘渊文。自然垂的睫毛一直盯着地面,不敢抬起来。“不要走,我还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明日再说吧。果然遭到了这样的拒绝。

“不,我等不到那个时候了。只要你一离开我的视线,我就浑身难受,怕等到明天我就会死掉了。”

死是个忌讳的词,佘渊文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手上的香气一下子传到靖澄的鼻子里。这是这个美人特有的味道。

“我一直都想问这是什么味道,每次都很有心机地诱惑我。”

听他那么一说,捂着嘴的手马上放了下来。

“没什么特别的,以前自己院子里种的一种草,叫香子兰。因为气味好,所以拿来香衣。用的久了,身上就散不去了。”

“这草我们这边没有吗?

“我只知道在温暖地方比较多,阿鲁巴国那么寒冷,估计长不出来吧。”

一旦打开了话匣子,佘渊文一点点表情温柔了起来,似乎放下了警备的心。靖澄就问东问西,甚至说到了最近一直吃药的原因。那是类似哮喘的一种病,在病者情绪波动较大时发作,症状是呼吸困难。他觉得如果是情绪波动的话,很大部分可能和自己有关。但是这些话没有问出口。两个人说的越多,让靖澄感到越没有机会表明自己的立场。他还想到自己如果没有喜欢上面前这个人,说不定两个人也会是关系不错的朋友。他甚至有点后悔因为自己的执着而让对方揭开了受伤的疤痕。可是没有办法后退,因为自己的爱是千真万确的,自己想要守护那个人的心也是真实不容质疑的。靖澄不知道自己算是幸运还是不幸。在过去的十八年中从未喜欢过其他人的他,初恋是个有着故事,大自己八岁的男人。他没有自信去与佘渊文心中那个“无法忘怀的凶手”相比。这样的自己虽然拥抱过他,但始终没有完完全全得到他的心。他已经无法将“请你相信我”说出口。

门外传来侍女的声音,说佘渊文的小童将汤药送过来了,问佘渊文要不要现在服用。听到此话,佘渊文眨了眨眼,说该回去了。这一次靖澄没有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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