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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担心我吗？”像是为了让人听得更清楚一些，佘渊文说的很慢。

觉得现在可以好好说话的靖澄松了一口气，至少怀里的人不像刚才那么满身是刺。

“我说过不管在哪里相隔多久我都会想你。不仅想你，每天都想看到你，都想像现在这样抱着你亲吻你。”

“哼。”虽然很小声，但是鼻息打到了靖澄的脸上。哪怕是这样的冷笑，他觉得此刻自己喜欢的人是那么可爱。

“只要你和我说话，哪怕一句我都会高兴半天，只要你对着我笑，心里有再多的积雪都会融化掉。我就是那么喜欢你。我喜欢你。”他不是为了讨好佘渊文也是为了哄他。每一句甜言蜜语都诉说着靖澄的真心。

“刚才还说不想再有交集那个人难道不是你吗？”明明保持着奇怪的姿势，但是两个人都没有分开彼此。

“那是因为……我觉得自己是你的仇人，所以你应该会恨我讨厌我。……我想逃避，不想接受这个事实。”

佘渊文的脸上摆出了惊讶，似乎在说“你到底在想什么呀”。过了好一阵，低下头嘀咕了一句“我说过不讨厌你的。”

靖澄也低下来，将额头抵住额头，鼻尖抵住鼻尖：“那我可不可以私自理解为，你不讨厌我，就是你喜欢我？”

搭在靖澄胸前的手指微微翘了一下。

“先生，您在吗？”外边小童锲而不舍地敲着门。

佘渊文想去开门，但是被靖澄用手臂紧紧地捆绑着。感觉到外面小童再得不到回应就有可能破门而入的冲动，靖澄撇撇嘴，朝着房门大喊了一句“不要再来打扰我和佘先生的良宵了”

之后，敲门和询问声终于停止了。

（十一）

早朝的大殿里大王一直用千思万绪般的眼神盯着靖澄看，在大官们的眼里大概只是认为这位任性的公子又在贪图好玩而将头发扎得像个已婚的成年人，但是从大王的眼光来看，似乎又在猜测些什么。

因为昨晚就那样睡在了碧寒小楼，今早又起得晚了，所以没有回自己的寝宫。头发是佘渊文帮他绑的，他很喜欢。临走前又忍不住抱着亲吻了一阵，所以早朝是在大官们都到齐后的注目中进入大殿的。虽然还穿着昨日的衣裳，但是感觉脱胎换骨一般的神清气爽。

退了朝之后，靖澄也是乖乖地去了书苑和武术场，午膳是在藏书楼的侍卫休息间食用的，一直到了下昼快黄昏的时候，回到了寝宫，沐浴更衣之后才去找佘渊文。

刚到的时候，就看到昨日放在一楼门口的古琴还是很寂寞地晾在那里，小楼上下都没有人。

刚想着是不是出去散步了，似乎自己不在的时间里，哥哥已经解除了佘渊文的禁足令，上次会在湖边看到他，大概就是他去散步时遇到的。身后传来了人声，回头看到小童跟着佘渊文从外面回来，正手舞足蹈地说些什么。看到靖澄后，小童立刻收了声，露出警觉的眼神。

干什么要像盯着坏人一样盯着我。靖澄心里想。

“去把茶水换上。”佘渊文打发了一句，小童朝靖澄做了个鬼脸离开了。

露出“上来坐吧”的眼神佘渊文想上楼去，但被靖澄拉住了手。

“被孤零零地抛弃在角落里，我真可怜~主人我真可怜~”想小孩子一样摇晃着对方的手，靖澄假装哇哇地哭。接受到佘渊文不解的眼神之后，用手指了指门口墙边的古琴。佘渊文叹了口气。

“我不是说过‘喜欢也没有办法’吗？”

“喜欢就应该…至少不能这样对待它，不然我和它都会伤心的。”

看佘渊文摇摇头这回轮到靖澄不明白了。

“我不懂琴。要了它也不会弹。”

咦，这算是重大发现。一直毫无根据地认为佘渊文那么聪明的脑袋肯定什么都会，没有想到他居然不懂音律。靖澄的脸上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把佘渊文看得低下了头。

“那你当为了我，学一下。”

佘渊文没有说话，低着头上了楼。靖澄也跟了上去。两人坐在走廊的卧榻上，一直待到太阳彻底下山看不见。

“你该回去了。”持续了那么长时间的沉默，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靖澄失望到底。

“我想留下来。”

“不行。”

还想撒撒娇的靖澄察觉到佘渊文现在又转换到了冰冷模式，但仍旧不甘心地问了“为什么”。结果等了半响，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上浮起淡淡愁绪。

“我还没有原谅你对我视若无睹三个月。”表情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样子。

啊？靖澄的心里被大大的惊叹所占据。昨日两个人都已经和好了，这家伙现在居然说还在为那件事耿耿于怀，虽然事情是自己不对，但是没有人会和自己还在生气不想原谅的人相处一晚吧。

“你说每日都想看到我，实际却是根本相反。我为什么非要被你这种小孩玩弄不可。”

靖澄撂了撂佘渊文的侧发。

“因为你也喜欢我。不管我做错什么，你都会原谅我。”

“……哈？你哪来的自信？”佘渊文似笑非笑，很惊奇靖澄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