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听了这话,一口气泄了,剑刃就垂了下去。
魏依山说:“男子大丈夫当顶天立地,我瞧九兄本身并非穷凶极恶之辈,为何定要助著颍王为非作歹呢?”
久说:“这世上有谁是完全问心无愧的?颍王於我如再生父母,我为他做事,再顺理成章不过。”
魏依山说:“颍王於九兄又有何恩德呢?不过买了九兄入府,然後百般驱役,九兄为什麽看不透?九兄平素杀的是些什麽样的人,难道果真不知?我瞧九兄一路落魄,说到底难道不是交待不过自己的良心?”
久说:“我只如一粒草芥,哪里需要你来谆谆教导?你到底是谁的手下,如此煞费苦心究竟意欲何为?”
魏依山说:“不瞒九兄,区区效力於东宫太子,名正言顺。不过我依附太下殿下,并非是出於个人喜好。太子一心为国为民,正是我辈誓死追随的对象。追随太子,也就是追随好男儿自己的治国平天下的报负。”
☆、依稀见南山17
久说:“别把自己说得那麽高尚,人都是那麽回事,没有善恶之分。你的太子殿下与颍王利益各自不同,所以你才会凑到我面前诋毁颍王,不论善恶,你都会这麽做。”
魏依山说:“九兄此言差异,天下黎民求的都不过是温饱,太子殿下若能登基,心中装的是河山万民,而颍王是个只图私利的祸国殃民之徒,九兄如此聪明又怎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想九兄一生也吃了不少的苦,又怎麽会不懂平民百姓的苦?只要九兄肯弃暗投明,太子殿下一定既往不咎。”
久默然,魏依山所说的,他怎会想不到?只是魏依山的图谋绝非表面上这麽简单。自己的功夫近来越练越纯,但也不算是惊世骇俗的高手,魏依山拉拢自己,不可能是让自己再做杀手,恐怕是要从自己口中套出宁钊隐秘,更有甚者,说不定是要赚了自己去刺杀宁钊。无宁钊怎麽对自己,背叛宁钊的事,自己都是不会做的。
魏依山说:“九兄,请恕区区交浅言深。颍王对你有些过往的恩情,但後来是怎麽对你的呢?难道你不怨吗?”
久说:“我现在只想知道,那个叛徒到底是谁,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宰了他。当然,就算我宰不了他,背主求荣的人也不会有好下场。”
魏依山讲到这个地步,也知道是无法讲通了,说:“良禽择木而栖,九兄何必如此执著。”
久说:“人各有志,再多说也是无益,至少你今天让我知道了,我们当中有奸细。”
久一刻也不想再多留,站起来就要走。
魏依山说:“若是颍王知道你我今日倾谈良久,又会对九兄作何感想?”
久说:“你们想使什麽手段尽管使吧。我只好奇,为什麽你们会盯上我的。其实我对你们什麽用都没有。”
魏依山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麽,但又没说,改口说:“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想九兄终有回心转意之时,区区诚心待君。”
久一语不发,沈著脸回了房,紫云见了颇心惊,一句话也不敢说。久不愿再有旁人在,打发了紫云独自一人出神。
这是久所经历的最低谷,头脑里乱成了一锅粥。一直在想,到底是谁。苦苦思索了一日,可以确定是老六了。这个人平素牢骚最多,行事也古怪,外人要套话,也会从他开始,而且年初他伤了手,一直拼命掩饰,但又怎麽瞒得过辛总管的眼睛,想必他为此战战兢兢吧。以自己现在的功夫,杀了手残的老六可说是易如反掌。做完这个决定,久反而更加迷惘。
在魏依山的面前,久装得很镇定,但其实,魏依山的每句话都敲中了他心中最深的痛处。那些话一直回旋在久的耳边,几乎要击垮他。宁钊就是他的最爱,但这份感情无时无刻不在折磨他,令他六腑俱摧。他一直都爱著宁钊,没有任何原因,就算宁钊突然被贬为庶民,也不会改变他的感情,除非宁钊一剑杀了他,才算是至死方休。
☆、依稀见南山18
久独自关在房里不出门,喝著闷酒昏昏睡睡,想著宁钊,越想越糊涂。浑浑噩噩地不知过了多少日,突然之间豁然开朗,自己应该离开宁钊,虽然自己痴心爱著他,可是自己无法再忍受这些折磨。
快点回去,告诉宁钊自己的愿望,如果宁钊坚持不让自己走,就说明他对自己其实也很留恋,那麽留在他身边,至少也还是有些值得的。如果宁钊竟然同意自己离开,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不论怎麽样,都算是有了一个了结。
想通了这些,久立刻从床上站起来要走,不经意瞄到铜镜里的自己,披头散发,胡子拉渣,衣服污糟糟的,怎麽可以这个样子回去见宁钊。叫了仆役去打水,另给了些银子令他去买件新衣服。待梳洗换衣过後,整个人神清气爽,肚子却咕咕叫起来,出去叫了一桌好酒好菜,畅快吃了一顿,又叫准备了些干粮路上带著。结完帐,牵了马出门便行。这些年来,久攒下大笔的银票,早已在别处安置好,此时倒不用操心。
这一路,久走得很快,不眠不休地赶路,只在马累得不行的时候才缓了缰略歇一下,两日之後就回到了颍州。
这一回从侧门进王府,守门的侍卫见到他有些意外,进去通报,很快就出来,说宁钊唤他即刻进去。
此刻宁钊却是在前院的花厅里,坐在书桌边正拿著份邸报细读,见久进来,抬头说:“我的九月竟然这麽快就回来了?每次不是都要在外面逛上一个月才够的?”
久一言不发,走过去矮身扑到他的怀里。
宁钊伸手摸摸他的头发,呵呵一笑,揽著他进内室躺到了床上。久这次见了他,激动异常,宁钊也把正事丢到脑後,与他畅快淋漓地做了一场。一时宁钊起床著衣,久鼓起勇气叫了一声“殿下。”
久在宁钊面前一贯绵软顺从,宁钊叫他怎麽他便怎麽,这时主动叫了宁钊一声,竟是破天荒头一遭。宁钊也有些讶异,回头看了他一眼,抚著他的脸颊,说:“小乖九月可是有什麽想要的东西?”
久说:“我满八岁那年,过新年的时候,殿下说,等我加冠之年,送我一样大礼物,我要什麽便给什麽。这麽多年过去了,我还记得清清楚楚。不过殿下也许早就忘了吧。”
宁钊一听,嗤的一声笑出来说:“真是小孩儿心性,一份礼物,憋在心里算计了这麽多年。你今年都二十二了,倒突然想起这个来了。说吧,你想要什麽?就算你想要太子妃头上的凤冠,我也去摘下来送给你。”
久说:“我希望殿下可以放我出府,过些普通人的平静生活,娶个老婆,生个……”
久尚未讲完,就被宁钊一声怒喝打断了:“住口,跪到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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