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大白,三人好好地送走了老者。
阿枝在她们身后,一直没有说话,此时转过身来,就去取剑。
“我现在就打出去,不管怎么样,先杀了范蠡再说!”
西施按住她:“范蠡是要杀的,可不是这么个杀法,他本就该死,但倘若你现在出去以命换命,岂不是更不合算?当务之急,是要先逃出吴宫,再从长计议。君子报仇,十年……二十年不晚。”
郑旦刚皱着眉压下一股火,忽然一队官兵破门而入。郑旦怒道:
“我这里虽然是冷宫,可是我北宫娘娘的位置还是在的,怎么由你们随意就闯进来!难道说,是要造反不成?”
为首的官兵见状慌忙下跪:“惊扰了二位娘娘,我等万死莫辞,但是现在情况危急,越军说我们再不应战,就要强行登城,将姑苏城杀得片甲不留……所以大王特封北宫娘娘为护国大将军,即刻开城出战。”
“什……”郑旦惊讶万分,一句话哽在喉咙里,这个当口,夫差不亲自带兵出征,居然是让她出战,就不怕她降了越国?
阿枝一步护在郑旦身前:“夫差是怎么回事!明知道我们不会再为吴国办事了!”
军士一脸无奈:“我们这也是没办法,大王这么说的,这是军令,将军您想调多少兵马都可以!”
西施脑子飞快地转着,附耳和郑旦说:“无家,依我看,这是夫差有意要放你一命,也放城中军士一命啊!”
郑旦摇摇头:“夫差,他这是要我死啊,要我死得好听一点!”
西施道:“你别那么想,夫差就是再怎么样,也绝不会看不出此战毫无胜算,他待你是真情实意,即使知道你是奸细也没把你怎样,他绝无理由用这种方法杀了你。”
郑旦苦笑:“若是夫差知道,我的心一直就没在他身上呢?”
西施张了张嘴:“他……他知道你和范蠡的事了?”
郑旦不语。
“无论如何,”西施接着说:“夫差给了你一个出城的机会。以你的武功,即使不投降,要逃跑也定然不难,这点他知道。”
郑旦点点头:“那我把你们两个编为副将,随我一起出城。”
士兵忙拦下来:“大王有令,西宫娘娘不得出城。”
“为什么?”
“小的们只是负责传令。”
西施心里升起一股不妙之感,心说吴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是要把她扣押在城里,莫非假若郑旦投降或者逃跑,就杀自己祭旗么?
郑旦哼了一声:“你看,他还是要我死。”
“他不要你死,他只是要杀了我来报复越国,无论你胜也好败也好,我都活不成的,我们两个在吴国做了这么多年奸细,总归要杀一个,给百姓和军士一个交代。现下你那样得军心,未必杀得,而我,只不过是一个王妃,死则死矣。阿枝,你随无家出征吧。”西施叹息着说。
阿枝摇摇头:“你这样说,那我更得陪着你,谁来杀你我就杀谁。”
西施自知以阿枝性子,死活是劝不动的,只好由着她来。郑旦一脸悲愤披挂上马,西施一把拉住马缰。
“姐姐。”西施唤了声。
“小妹。”郑旦苦笑着应,她们都是第一次使用这个称呼,十几年的欺骗,将自己也骗进去了,而今终于记起来,却已面临生离死别。
西施擦了擦眼泪:“姐姐你这一辈子,为养母,为我,为阿枝,为百姓活着——独独没有为自己活过一日。此一去,是战是逃,是生是死,全在你一念之间。我不劝你逃走,只劝你不要念我,不要念任何人,只想你自己,你觉得怎样快乐,便怎样做,好吗?”
郑旦并没有说话,只是眨眨眼,一滴泪落在马鬃上,马儿呼噜噜地打了个响鼻。
“姐姐,此一去,不知能否活着再相见,愿你听我这一番话,妹妹我纵然在九泉之下,看着你好,我也瞑目。”
郑旦依旧不语,回身看了看早已失去光华的吴宫,又低头看了看阿枝。
“阿枝,照顾好她。”
阿枝神色凝重地点点头。
郑旦忽然勒紧了马缰,一棍抽在马屁股上,马儿抬起前腿一声长嘶,飞快地向城门跑去,吊桥正好拉开,郑旦的身影湮没在马蹄溅起的尘土中,始终也没回头看过一眼。
西施呆呆地望着郑旦消失的方向,她实在判断不出,郑旦究竟会战,还是会逃。这样也好,无家终于能自己做主一次,纵使一辈子听人摆布,独独能做主的,恰恰是最大的生死。
她就这么望着,阿枝在她身边,轻轻地拂去她脸上的尘土,摸到了一丝滚烫的湿润。
城外,号角起了,无数的马蹄声起了,脚步声起了,弓弦紧绷咯吱有声,战鼓咚咚敲响。
蓦地,一切归于寂静,西施心惊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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