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冥哥哥…快放我下来,我能跑的!」月灵奋力撑起沉重的小脑袋,尽可能不让脑袋长时间朝向地面,这能导致脑充血,搞不好还会死的!
不过照现时的情况所推断,即使她死了,他也不会察觉到,毕竟,自他逃出去,不,该说自他背起她逃出虎x的那刻起,非但没关心她的伤势,还完全不搭理她,虽然她没受到啥严重的伤,但他在公在私都该关怀一下她嘛…她可是一直倒挂着呢…厚危险的啦…脑充血可大可小哩!还是自食其力好,待他发现时,她早就向阎王报到!好,第一步要先唤回他的注意!抡起一双粉拳,她使力捶打他硬绷绷的背脊,但此举非但未能挽回他的注意,还弄痛了自个儿的双手。痛死啦!敢情他是被石头造的么?呜,他何时才发现那头晕目眩、楚楚可怜的她?
霍地,她那半倒着的身子失去依靠直往下方去,眼看头颅快要高速降落于地,她本能地闭上双眼,等待着痛楚的到来。她会死
当此念头在脑中闪过之际,身躯直往下之势给止住,她清楚感觉到腰间有一股力把她整个人拉好,她大口大口呼着气,暗自庆幸自个儿的好运,不过,身子是稳住了没错,但她的情况跟先前的没多大分别,她的姿势仍旧如是──整个人倒挂着,头颅朝向地。头脑沉甸甸的,眼睛也看不清映像,只瞥见到一些类似草丛的物体快速走过。「冥哥哥,你…你快放我下去…」她的头痛得要命!
他没答腔,也没半点反应,仿佛她方才没说过话似的,他依旧以惊人的速度穿越黑压压的丛林,往远方那几不可见的光点去。
「喂…冥哥哥…快放我下来…」她那接近力竭的呼喊声,也未能激发起他那少得可怜的善心,他似乎有意不搭理她,让她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当成另类惩罚。谁叫她把任务搞垮?「冥哥…哥…」她眼前一黑,昏死过去。纵然他知晓她昏过去,却依然故我,不但没移好她的身子,还持续用扛的带着她跑。
不消一会,他已越过那片丛林,来到平坦的石路上。他走近那辆停泊在路旁的名贵跑车。然后迅速打开车门,把娇小的她塞进前座去。快昏厥的她没了他作依靠后,便瘫软在黑色的绒质座椅,瞥见她那苍白的脸庞,他非但没怜惜之意,嘴角还要噙着一抹恶劣的笑。
「坐好。」他替她扣好安全带。他何时爱上耍人的?难道是感染了jehovah的恶习不成?有空才想这个,现时最重要是把这小麻烦安全送走。
「呃…」她捂着发疼的太阳x,溢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她好似隐约见到自己的头顶上有星星在团团转,转啊转…她到了天堂吗?头颅好沉重…她惺忪地贬一下大眼,眼前黑压压一片,难道她是上天堂不成,掉进地狱去?
天呀,她不要下地狱啊!说罢,她又昏昏沉沉,脑袋瓜子左摆右摆,最终撞到自动杆,彻底昏迷不醒。
另一边,他悠然跨进rcedes-benz黑色跑车,熟练地c匙、启动引擎,驶出公路。「坐稳。」
依靠着车头灯的微弱光线,他认清前方是直路时,便右手握紧方向盘,左手把自动杆往后推,用力踏上油门,车速仪表版上的箭头马上往右移--八十、一百、一百二十…
「嗄?」头痛好了些…她缓缓撑开沉重的眼皮,身子微往前倾,她mm后脑,满脸狐疑,刚刚是否有人在跟她说话?毫无预警地,霍尔车速加快所产生的后阻力,全数卸到她的身上,就是这样,她那可怜小脑袋便狠狠地撞上椅背,把害她头痛的星星全盘驱除,她猛然清醒过来。「呃…」发生啥事?!
车速仪表版上的箭头指着一百五十时,他才稍微收敛一下自个儿的狂妄。他晓得她醒了,所以才大发慈悲,不把她吓个半死。可是,一切都来得太迟,她已吓到冷汗直冒,腿儿发软,想尖叫,也有心无力。她只能默然于心里惨叫。
哇──天公伯,救命呀!
咻──高速公路上,两辆同是黑色的名贵跑车在狂飙下所制造的巨响划破街灯伫立的寂静,那惊人的车速绝对可媲美fi的赛车,一前一后,靠得极之相近,只差仅仅数厘米,于后方的车子便能撞到前方的车子,此等画面不只惊险吓人,也怵目惊心。扫了一眼倒后镜映出的那辆穷追不舍的跑车,他把油门踩到底,以极速拐过一个急弯,暂时甩掉了后头的车子。
坐在他身旁的她险些被向心力甩向车窗去,只差仅仅数厘米,她就跟玻璃窗接吻噜!「呃…冥哥哥,你你你觉不觉得车速好似快了些?」虽然她手心渗着冷汗,但她仍死握着头顶上的护栏不放,神经兮兮地偷瞄了那开动着一辆时速一百七十公里,还能脸不改容、冷静自若的男人,又觑见窗外的夜景正以吓人的速度变换时,她惶恐地贬了贬水灵大眼,困难地吞咽口中翻滚的唾y,红唇开开合合,重复了这个动作好几次,她才把脑中组织好的话说出:「呜,g本就快得过火!」
「不觉,已算慢。」他轻扬剑眉,以平板无波的口吻回答,显而易见,这话有「你还未见识过何为快」的意思。
「这都算慢?!」她险些就失声尖叫。他他、他疯了!
「有意见?」冷硬的话语旋即搁下来,那话语里不容反驳的意味极为浓重。
「没没没…」她怯懦地回应,平日的气焰不知飞到哪儿凉快去,这刻的她活像个被恶婆婆欺负的媳妇儿。谁叫她弄垮了任务…
呜,她自找的…下次想造次都记得择个良辰吉日…
她一手抓紧安全带,一手握紧护栏,担忧他会没由来的煞车,然后把她整个人直飞打出去。愈想愈不堪,因恐惧而严重紧绷的身子,机械式地尽往椅背靠,直到整个背脊紧紧贴靠椅背才肯罢休。
呜,车子开得这么快,好危险…要是一个不小心,可能会冲落悬崖…会死人的…她她、她她她好想下车…
「已追过来?」瞧见那辆靠得愈来愈近的法拉利跑车,那张俊脸上不但没展露半分惧意,嘴角反而弯起了一个很美的弧度,那是抹饶有兴味的笑容。
「坐稳,我要加速。」他向后轻卧,藉以减低气压对人体造成的阻力。
不、会、吗?!他、在、跟、她、说、笑、吧?
话落,她激动得差些从椅子上跳起,把身子倾向侧面的他。她一定要阻止他这疯狂、荒唐之举!她可不要平白无故的死去!「且──」可是,慢字还未说出来,车子已再度加速,拉开了两车的距离,而她的头颅又再次啪一声撞上椅背。
救、命、呀!
「冥,已准备好接应行动。」车厢的通讯器传来一句软语。
「哦。」话落,方向盘一转,又紧急拐了一弯,车轮胎几乎要在地上摩出火花来,那磨擦声清晰可闻,差不多响彻整座山头。
「哇哇──」还有那令人不禁恭维的惨叫声。
不悦的神色自俊脸上游走,厉目瞪了她一眼,一接收到他以目光传来的噤声命令,为免惹火他,她便自动自觉地闭上嘴儿,硬生生吞下惧意,抑制住欲惨叫的冲动。
「艾尔特的手下,于弯弯曲曲的山路上高速行驶,粉危险啊!」通讯器的女x软嗓没却了,取而代之是一把低沉得带点让人颤栗不已的磁x嗓音,以及那数声近乎毛骨悚然的低笑声。
「斐格尔的手下,如其关心别人,倒不如先管好自己。」
「喔?稍有不慎,会冲落山的。」言下之意,即讽喻冥的驾车技术不如他。
「你先管好自己。」冥闻到弦外之音后,非但没动怒,反而一扯唇角,不愠不火地回应。
「我?我不会死的。」
「对,险些忘记了你不是人的事实。」
「喔?既然你得知此秘密,恕我不能放你走。」语音一落,于后方的车子突然加快,追赶过来,紧贴车尾。
「哇哇──」她本是想探头看看甩开了那辆法拉利没,岂知,却目睹这吓人的一幕。她瞠目,嘴儿蹶成o形状,惨叫声所产生的分贝不减反增。要是那车子撞上来,还了得?!一想到她小命快不保时,她就难以控制自己不去尖叫…
「女人,给我闭上你的嘴!」说罢,冷眼狠狠地扫过她的脸,寄予警告,立即一手推尽自动杆刹车,车尾因入弯而产生强大的向心力以高速拐过弯路,四轮车胎与路面摩擦,点点星火冒出,车子呈「?」型地移动。
「哇哇──」心奔离了x口,她的脸险些就撞到车窗去。呜,天妒红颜、红颜薄命!天要亡她!她今年才刚满十八岁!男友都未交,她还不想死!她要下车、要下车呀!谁来救救她?!
霎时,冷飕飕的空气弥漫于车厢中,并不是空调的温度调得过低,而是被她惹火了的他自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及冰眸里那显而易见的寒光。一张好看的俊脸在这一刻板起了,抿紧的唇间吐出冷硬的话语:「女人。」淡漠的口吻中还要夹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慑人气势。她要是敢再吵的话,就要有承受后果的准备。
惹火他,绝对不是件好事。
「已没事。」他努着下颚,咬着牙硬生生吐出这三个字,就是为免耳朵活受罪。回去后,他才好好对付她。
她尖叫得正忘我,不但听不见他那句「安抚」的话语,也看不见快要抓狂的他。前方是一条直路,无需拐弯,即不用再经历那种变态的拐弯方式,而车子也稳定行驶着,她才稍微安下心来。当她以为一切已完结时,眼前又出现弯路…
天呀!宰了她吧!她不用做人啦!
「哇哇──」惨叫声再次降临,震撼他的耳膜之馀,还轰炸他一直引以为傲的理智。弯未拐,声先到。这女人是存心惹火他吗?
难怪古代会有句谚语:「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高速公路尽头约五十哩有个窄弯,两旁种满密麻的榕树形成树丛,他踩下油门,全速向前,一手推尽自动杆突地刹车,车尾以高速扫过急弯,尔后一直滑过直路,至看见一段吊桥。
他往左方看,叶丛间隐约可见一艘巨型客货运船正要驶过,吊桥的两端开始从中央分裂,纲g石屎制的桥面正向漆黑天空伸展,他抓紧方向盘,踏油门的脚没一刻放松。黑色房车驶上桥面,使力顺着移动的桥面向上,再一下,车速可见已达至极限,车子跨过中央的空隙,像黑夜中的一点星光横越过吊桥。
一个剧烈的摇晃,车子终成功驶至另一端,他尽量稳住身子的平衡,不敢松懈地狂踏油门,车子疾驰而去。
「成功逃脱。」
「哇呀──妈呀,我要死啦!」一双灵目已在较早前,于车子驶上桥面那一刻,就本能地合上去。她会死的…呜呜,她的人生就这样终结…
她只是十八岁而已,还很年青的…她还有很多事未曾做过…
「女人,到了。」大手托着下颚,偏头一瞥,仍是看到五分钟前那张蠢极的脸。耳闻她依然发出惹人厌的怪叫声,他抑制住欲掐死她的冲动,挑起眉,直盯着她那张还是不肯乖乖闭上的嘴巴。车子老早停驶了,也停泊好。他就是找不出她还要尖叫的理由。
「哇呀…」又来。这女人摆明是想考验他的忍耐力。
夜磷,你要忍住,别失控掐死她。
「喂,你听到我的话没?」他捺着x子问,语气算不上和善。他自问声量不算低,但她却彷佛听不到他的话般,继续p轰他。
「无…哇──」
还敢说无?看来再多说都是没用的。「你──这该死的女人!」
他咬牙,朝她直吼。话毕,他一手把拉她向自己,那力度不大不小,恰到好处,没弄痛到她,也能取得一刻的宁谧,不过,这女人是教不好的,免除后患的方法是封住那张罪魁祸首。
当惊觉自个儿被人扯住时,她赶忙睁开眼,一眷见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时,她愣住了,嘴儿不再溢出刺耳的叫声。他又要狂飙车吗?哇呀
不出一秒,她回过神来,嘴儿蠕动着,看来又要尖叫出声。女人,果然是一种麻烦之极的动物。
乘她茫然之际,他抓紧得来不易的机会,探出大掌,chu鲁地扣住她的下颚,然则俯下首,以薄唇封住了她的唇。
他吻她。没错,她被他吻住了。如他所愿,尖叫声消失得无影无踪。早知这么容易能搞定,他就不用多费唇舌。再多的言语,都不及封住她的口来得有效。
「你…嗯…」一双水灵大眼不其然地撑大了,一见到那张特大号的俊脸,还有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所映出的自己,还有感觉到有种软软地东西压住自己的唇瓣时,她整个人像是触电般,定住了,全身紧绷着,动也不动,嘴里的抗议全都化作含糊的咦咦呀呀声。天呀…他他他、他他吻了她!
瞧见眼前那双清澈如潭的水眸怔忡住,那难以置信、惊慌的目光,还有…她那两片唇瓣的柔软触感,都出乎意料之外地取悦了他。他深信,她应该不会再尖叫个不停。他本是想在确定她会乖乖不再制造噪音时,就放开她。可是,他却意外地喜欢上她那可爱、有趣的反应,最重要的是他有点喜欢那唇瓣的柔软触感。是男x的生理现象吗?思及此,笑意达上一双泛红的黑眸子。
男人嘛,生命中就是不能缺少女人。
倏地,他没询问过她的意愿,本是扣住她下颚的大掌就移到她的后脑勺,施予适当的力度,把她压向自己,让他能享受这个吻。
相信他,这异举,是他太久没碰女人所致。
第五章
第五章
冥单膝跪下,垂下头,额前略长的浏海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庞,使人难以看清他此时的表情,不过那挂在唇畔的冷笑,可逃不过聂傲天的双眼。他的冥胆子越来越大噜。竟敢不把他放在眼内吗?
「jehovah,任务失败,我愿意接受处分。」他以平稳没起伏的语调道,明明是带罪之身的他,不但没丝毫惧怕之意,更能冷静自持面对着组织的当权者。那悠然自得的模样,g本难以令人相信即将受罚的人正是他。
「喔?冥,你是来认错的吗?可是,我却感觉不到你有任何悔意。」聂傲天那双睿眸扫过他一眼,嘴畔勾起淡淡的弯弧,隐泛着一抹温文的笑,可是,言语里却溢满了与温文不相合的讽谕味儿。
「这糗死的模样还不算?」他一扯唇畔,勾起一抹淡笑,那笑容带着浓重的嘲讽。他是嘲笑自己这刻的蠢样子,同时间亦因闻见聂傲天的话而感到好笑。果然,他是最了解他的。
「是吗?但你的傲气满重,我敢说你不认为自己有错失,或者做过任何一个错误的决定。」聂傲天挪开视线,埋首于小型的手提电脑前,修长的十指忙着于键盘飞舞,嘴里也没闲着,轻轻以数话道破冥的把戏,完全没有饶过冥的意思。俗语都有提及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他不否认以上所提及过的全是冥的优点,不过,这些优点同时间也害他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人心难测,一个人的忠诚与否,g本难以猜测。无条件去信任人,无疑是一种愚不可及的想法。要一个手下永远忠于自己,就需抓住他的把柄。他的冥,终其一生都无法背叛他。
冥站直身子,眸子瞟着眼前那位如常脸带笑容,笑意却永远达不上眸子的男人,道:「怎样装都逃不过你的双眼。」
「是任你怎装,你都装不出神髓。」
「是吗?」论佯装,他当然不及他。毕竟,他不懂如何能整天挂着一张蠢死的笑脸。心情糟透时,要强抑情感,以笑脸迎人,还要口吻和善,这些他的确做不到。他没自虐的倾向。
「对,见到焰少吗?」聂傲天忽地转换话题,但不曾挪开过视线,眼睛仍是锁住电脑萤幕。
「他的样貌跟画像有九分相似。」他答。要不是亲眼目睹,他亦难以相信那人仍在世的事实。果真是无其不有。
「眼睛的颜色呢?」聂傲天续问。
「灰色。」虽则,那男的墨镜飞打出去时,只是于一瞬间发生,但他仍能辨识清楚,那是一双犹如野狼般的灰眸子。以及那张不曾变过的脸庞,无言地道出了那人的身份。
「果然,看来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噜。」聂傲天移动鼠标、按键,接着跷起修长的腿,微弯曲的无名指轻擦过下唇,那模样像极一位慵懒的翩翩贵公子。看来,他发掘了一件很有趣的事噜。思及此,他垂眸,稍微掩去眸中的兴奋之情,可是那逐渐加深的笑容却泄露了他真正的思绪。
「决意与斐格尔对抗?」冥问,言词间充斥着肯定意味。事实上,这问题跟肯定句无异。不过,要看过jehovah的反应,才可作准。
「嗯,是他们先出手,怪不得我。」他耸耸肩,答得理所当然。说罢,他缓缓站起来,移到落地玻璃窗前,一双如子夜般的黑眸茫然地望出窗外。
很可疑。「是吗?难以置信。」
冥挑眉,眯起眼,盯着聂傲天的背面,欲从中瞧出丁点端倪。
「要不然,你以为我有空闲搭上他们吗?」聂傲天低笑数声,反问。
你有。「这个,我不否认你有这个能耐。」他驳话。
一旦被盯上,则休想能逃生。jehovah才不会有这个善心,让猎物有机会逃开。
「我的冥,你太看得起我,我可没闲情逸致跟他们玩。」锐利的眸子顿时一亮,聂傲天淡漠的答话,态度认真不过,不像是闹着玩。
也许,是他多虑吧。既然弄清了事情并非如他所想的复杂,他不用再留在这儿。不知怎的,天生的直觉告知他在多留此地,将会发生不幸的事。
「是先前小看你而已,我先行退下。」话毕,他便迳自往门那边去。
「嗯,等一下。」话才刚说完,聂傲天就出言阻止他。
「还有要事吗?」冥停下脚步,问。
「有,急事。」
「嗄?」该不会是
「送魁回去。」果然。这刻的他只能怪自己的直觉过准。
「他怎会在这?」冷漠的言语间带着怨愤的味儿。他不喜欢做运送工作。尤其是护送男生回家。不知悉内情的人可能会以为魁是受君,而他则是攻君。
好端端一个男生,没事生成这副模样,活像个女王受干么?
「这个,我也不清楚。」
「在我面前,就别装。」
「嘿,别说废话,快送他回去,我可不想那张新买的沙发沾满魁的口水。」
「好。」他泄气的道。
冥踱步来到梳化椅前,他轻扬剑眉,扫过沙发上睡死了的人儿一眼,脸部神经瞬即绷紧,俊脸上没任何表情,让人难以看得清他这刻的思绪,不过那略微栗动、将近抽搐的唇畔,却突显出他的无奈。
于他而言,送魁回去跟被魁缠上两者间,可以画上一个等号。
倏地,他弯下身,泛红的黑眸紧盯着到那位卧倒在沙发上的熟睡着的美人儿──魁。魁侧身,曲起双腿,头枕着沙发椅边,两只交搭着的白皙大手置在他的脸庞旁,尖尖的瓜子脸,细长的秀眉,还有那浓密而纤幼的眼睫毛,微微向上翘;玫色唇瓣微启,轻缓吐纳,x口若有若无的起伏着;数绺黑而亮的秀发垂落在他的脸儿,其馀的长发则蜿蜒在他的颈际、x膛,模样极度诱人,相信任何一个生理正常男x只需看过这美景一眼,都会失控扑上去,欲上前一亲佳人的芳泽。
不过,大前提是他们不晓得魁是男生。毋需怀疑,以上所指的美人儿正是魁本人。千万别搞错魁的x别,他绝对是个大男生。
忽地,魁异常地拧起一对秀眉,像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般,扭曲着一张俏丽的脸蛋,冥瞧见这幕时,不禁担忧地问:「他身体不适?」
「或许吧。他从不准时回大楼,但今天却早来报到,好异常。」
「是吗?」
霍的,冥的脑中莫明地响起警号,不祥的预感扩散至四肢八脉。脑中掠过一句话,此地不宜久留。
就在冥尚未搞清那奇异的感觉时,一双修长的臂膀忽尔朝冥的颈项袭去,冥瞬即作出反应,连忙后退数步,但最终也逃不开突击,身上多加的重量,以及那个圈住颈际的「铁钳」,正在告知他无法逃开的事实。
黑眸一凛,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掏出两手,把挂在自个儿身上的「树熊」移好,调整到一个「树熊」会睡得较为舒适的姿态,他竟然中计。
最令他意外的是,两人设计陷害他。
脖子就被圈得紧紧,那对双臂犹如铁钳般死扣住他的颈部不放,还要得寸进尺,把头脑尽往他的怀里塞,调整好一个极为舒服的姿势后,那罪魁祸首更不识趣的轻喟叹一声,像是不把他气死誓不罢休似的。
他强捺着欲来个摔过肩甩掉身上那只树熊的冲动,咬牙切齿,迈步往大门去。用得着扣得这么紧吗?他又不会没人x到把魁甩开。
确实是有一次,他心情不好,一手把魁甩到地上去,然后,还不管他的死活。
这种事,只发生过三次而已。五g手指头都够用,他俩用不着设计他的!
「那我跟魁先退下。」冥铁青着脸,抑制内心的不满,把牙关咬得更实,差不多快要咬出血来,冷硬地搁下话,就抱紧「树熊」离去。来到门前,还不忘用力踹开门扉,让昨天刚刚才修理好的门扉,狠狠撞到墙上,弄松了门的金属连接位置。此举,不晓得是怒气所致,还是一时失控。
半晌,传来咯咯的高跟鞋与地面碰触的声音,以及叽叽的关门声。
聂傲天依旧悠然自得,不受影响,完全不被方才那一幕打扰自家的好心情,他嘴角轻扬,漾出一抹好看笑容。
倏地,眸光一敛,他伸出手,五指俨如有灵魂般轻触玻璃的表面,指腹顺着表面往下滑过。棋子已齐备,只待主角上场。「天渊哥哥,谁叫你多管闲事?恕我不能饶过你。」
略微抖动着的指尖轻轻擦过唇瓣,指腹压在两唇间,指腹的微温贴着没温度的唇瓣,给予水嫩的红唇丝丝温度,然则,她凭着脑海里模糊的记忆,贴着唇际的指腹缓缓施加力度,直到那种感觉如记忆般时,唇畔不自禁地向上扬,两颊泛红,她马上张开小手捂住嘴巴,掩藏住快要脱口而出的笑声,肩头微微颤栗着,看是强抑住什么似的。
霍的,她一个左侧身,整个身子都陷进床里去,卧在软软的床褥上,她辗转反侧,虽然那只小手仍掩着嘴,但还是盖不住从唇间溢出的清脆笑声。
这这…是真的吗?
他…他竟然吻了她…
即使已过了好几天,她仍是无法相信…他吻了她。
她不懂如何形容这种感觉…
每当想起那一晚时,心儿都会失控地怦怦狂跳个不停,还有,她会有想笑的冲动…她无法抑止心中那种澎湃的喜悦…
她好高兴…她从没想过他会吻她的…
原来这就是吻…好特别的感觉…
好令人眷恋的感觉…
活了足足十八个年头,她才亲身感觉到一个吻的美好…
她好幸福啊!
她缓缓挪开手,改为用嫩嫩的指腹扳揉两片唇瓣。说罢,嘴畔往上扬,她转回以软嫩的掌心覆盖着小嘴,免得傻笑出声。
回想这寥寥数星期,短短的「同居」生活,他的确待她好好…虽说她是冒失,但她也牢记住他为她做过的每一件事。她知自己很任x…常常耍赖,什么家事都不肯做…但他却帮她打理好一切,从没有过一句怨言…还有──那次任务,他从敌方手上救了她。
顷刻,心头一暖,这股发自内心的暖流游走至四肢八脉,整个人热烘烘的,小脸上的笑容加深了,笑意染上水灵大眸,一切一切都泄露她想遮掩却遮掩不住的奇异情愫。她一直都没发现到自己很留意他的…目光总是投放在他的身上,甚少挪开过,而且眼睛常不受控,有意无意搜寻他的身影,就是为了确定他的存在…她好似愈来愈喜欢他…比想象中更喜欢…他每一个举止都能轻易牵扯她的心弦、刺激她的感官,还有,他所做的一切,她都无法忘记…他与她一起经历过的事,即使过了两、三星期,她仍能把每件发生过的事牢记于心,尤其是…那个吻…虽然已过了好几天,但那种感觉,仍如烙印般烙在她的唇瓣上…唇齿间仿佛仍残留着属于他的味道…她真的…好高兴。
接着,她又偷笑出声,眸子里尽是笑意,眉宇之间的喜悦,在小脸上跳跃。她挪开掩着脸的小手,双手举高,把玩着十只宛如青葱的指,十指交拢、分开,再交拢、分开,这个无聊不过的动作,在她眼中却变成一个有趣、新奇的玩意。他主动吻了她,那他应该有点儿喜欢她…她想得对吗?
突然,她无力地垂下双肩,那瘦弱的双臂随即降落在床上,她随意把双臂置放在床褥上,眸子里的笑意瞬即褪去,就连脸上的那抹笑意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方才那位喜悦的人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没生气的洋娃娃。她茫然地眺望着浅紫色的天花板,红唇微微蠕动着,活像个失去了灵魂的躯壳般,那模样实在是教人心疼。她清楚记得他在结束那个吻时,于她耳畔所说过的话语。
「一个吻不代表什么。别误会,也别对我有任何幻想,我从不喜欢你,以后也不会喜欢你。」
虽然,他把声量压得很低,差不多近乎耳语,但由于他是靠着她的耳畔说话,所以,她仍是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漏,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宛如利刃狠狠c进她的心坎。她只想牢牢记住他吻她,但不想记起那句伤人的话语。可是,事与愿违,那句狠话非但无法消除,还要不断在她的脑中徘徊,持续告诉她别再妄想在他的身上取得什么…她一直都知道他不喜欢自己…
只是,她一直不愿承认而已…不过,她总有一天能感动他。她说得没错吧?
只要有恒心,铁柱总能磨成针,对吗?
晨光初现,刺眼的阳光透过落地玻璃窗打在睡得正熟的他身上,他正想转身避开日光、继续补眠时,一声尖锐的惨叫声随之袭来,轰炸他的耳膜。
呀
「妈的──一大清早,吵什么吵!」要不是她是成员之一,他会毫不犹豫掏出灭音枪干掉她!他嘴里吐糟,口吻充斥着浓浓的不悦意味,但还是走下床,随手抓了被弃置在地板上的牛仔裤套上,穿上件黑衬衣,便直往事发地点去。
目睹那抹熟悉的身影时,怒气直达脑神经,黑眸差不多迸出火来,他口吻不佳地问:「你又想怎样?!」
踏进厨房,除了她那娇小的背影外,他瞧不见有什么天大的事情值得她大清早p轰他的耳朵!他只睡了仅仅三小时而已!
耳闻她最爱的哑声男x嗓音,她本该很高兴才是的,可手指传来的痛楚却使人高兴不来嘛…她抿抿唇儿,小脸上尽是委屈,他干么一开口就骂人的,也不体谅一下她的苦况…「呜呜──」她哭得很惨,如同鬼哭神嚎。
不知怎的,一闻到她的哭声,方才的怒气不知跑到哪儿凉快去,他刹那间忘了要责备她。他怎会这样轻易就心软?
「我的手指…好痛,所以才…」她硬咽的解释,也忙不迭转过来,以那双无辜程度可跟小鹿斑比相比的水灵大眸委屈的瞅着他看,无声指控他的冷血、无情、没人道!感到痛都不能喊出来,难道要憋到内伤才对?!纵然眼眶持续渗出泪水,稍微碍了她的视线,但她还是隐隐约约见到他投过来的怀疑眸光。
她、好、伤、心!他竟然不相信她!她是很爱说谎没错,但她绝不会拿自己的身体来开玩笑!为证实她所言非虚,就算伤口痛得要命,她仍要伸出那只正在流血、受了重创的──手指,让他看过明白!
他微眯黑眸,盯着那只只不过是刮上一道伤痕的──手指,本是和缓的怒气全数归来,一双泛红的眼珠子再度闪烁着火苗,他强抑住上前摇醒她的冲动,咬牙地问:「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刀伤,有必要哭成这样子吗?」
那个伤口小到他要凑得很近才看到,好不?他有理由相信redrum的聘用准则出现了严重问题。这个女的g本内内外外都不合格,redrum为啥会收容她的?他愈来愈弄不清jehovah的心思。
「不是…呜呜…」她垂首,边飙泪边掏出完好无缺的左手直指桌面。随着她指的方向,他唯一见到的是桌面上头那堆显然被人狠狠蹂躏过的──洋葱。
他愣住区区半秒钟,便回过神来,死盯住她的头颅。要是目光能杀人的话,她已死了百次、千次!这个女的脑袋究竟载了什么?!
在他有意抛下她、旋身离开之际,她忽尔抬脸,chu鲁地用手背抹去泪水,她颤声道:「我想煮早餐给你吃啦…」
但她没想过自己会这么不济,切个洋葱都会切到自个儿的手指…她昨夜没睡过,只是一味想着怎样令他慢慢喜欢她,不再觉得她是个麻烦、包袱…但她就是不曾想过切个洋葱都会让人这么伤心、这么心酸,眼泪还流个不停…
他想不理会她的,但当他一瞧见她那张满是泪水的脸蛋,双脚像被钉死在地板般,无法动弹。
他下意识知道自己正在转变──但他不想有任何改变。如果害他改变的人是她,她不能再留在这里。即使是jehovah亲自下的命令,他都不会听。
注视着那张楚楚可怜的娃娃脸,他突然有冲动拥她入怀,是生理反应吗?
思及此,他薄唇一勾,漾出一抹好看的笑容。
她盯住那张俊脸,发着怔。
他竟然会笑?她晓得他懂得笑,但她不曾看过他笑得这样关怀。
乘她惘然之际,他直接了当把她渗出血珠子的指头纳入嘴中吸吮,免得她再为了这个一丁点的伤口而吵个不停。
「赫!」她被他这出奇不尔之举吓了一跳,疑惑的水眸接触到他那双带着笑意的眸子时,脑袋瓜只剩下一片空白,除了目瞪口呆外,她不晓得还能作出什么反应来。直到一股奇异的电流从她的食指窜至全身,她才猛然醒过来。她红着脸,使力想救出自己的手。「不要──」
「别吵。」他放肆的舌灵敏的舔了她的指一下。
她浑身一凛,使劲抽回手。「我──无…事…」她羞赧得恨不得直接找个洞钻进去!她垂下头,不敢再望他,握紧拳头,并置在背后,有意藏着那只刚刚被…呃…被他用…舌头舔过的手指…她现时的确感觉不到痛楚,但那羞人的湿滑感仍残留于指间。他、他、他怎可以对她作这种事?
难道他开始对她有意思?还是他有意慢慢认识她的好、她的优点?
在她沉沦于少女幻想之际,头顶突尔飘来一句杀风景的话。
「别对我作无谓的幻想。」他即场泼她冷水。瞧她一面少女怀春的模样,他就额际泛痛。那夜,为了撇除她对他的瑕想,他才撂下狠言粉碎她的美梦。无论是普通人或组织里的成员,他从不为难自己,勉强接纳他们的缺点。他不否认他对她是用多了份耐心,于某程度而言,她是特别的一个,不过这并不能代表什么。他对她所作的事,只是一时兴起。他不想为了这区区一时冲动而去负上任何责任。
「我…哪有…」她心虚的把头垂得更低。他怎么会知道她在想什么?
「今晚没有行动。」他突然冒出这么的一句。
「嗄──所以呢?」她抬颈,满布疑惑的眸子直盯着他来看。
「所以拜托你别再发出半点声音骚扰到我的睡眠。」他搔了一下凌乱的发尾,一口气说完,中途无需换气。
「喔…」她罕有地扮演着小媳妇的角色,乖巧地点头表示明白。
她刚刚好似看到什么异常的东东…
「我现在去补眠,别再吵到我。」搁下话,他便旋身走向回旋楼梯。
「喂──」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她喊停了他。
「又有啥事?」他没有回头,只是背着她说话,言语间充斥着不耐烦的味儿。
「呃…无…」她勒住险些冲口而出的话,暗咬牙,不敢乱说话,怕会惹他生气。她只是想跟他说,他的眼瞳跟平日的不同…变成鲜红色…
两层式的洋房外有一个小型的花园,以及一个可摆放三辆跑车的车库。
她就坐在花园里修剪整齐的草皮上,仰起脸,闭上双眼,感受日光的洗礼。
抬眼眺望着蔚蓝的天空,她伸了个懒腰,徐徐地打了个呵欠。
难得这十多天都不用行动嘛…当然要好好休息、玩乐一番,才对得住自己呀!
难不成连假日都要劳役自己么?哪像他,差不多天天都很晚睡的说,要到天亮才去睡觉──别奇怪她为啥会知道他的作息时间,原因简单,她每个早上跑进他的卧室都会遭到一顿痛骂。既然,他是因为被她吵醒而不悦,更正,是极度不悦,眼睛差不多快要冒火来…好可怕的说…那应该是她害他睡眠不足吧…
她还是少跑去找他好唷──更正一点,是减少在早上找他!
话说回来,他那天早上的眼睛真是红得不像话…他的眼瞳明明是黑色的,黑得犹如漩涡般,使望着他的人不自觉地卷入去。难道他的眼瞳本身是红色的?她皱眉,试着把当天早上的情景自记忆中掘出来,那种触目的红色,带给她一种莫明的震撼,心不规律x地猛跳,她是曾经看过这双红色的眼瞳吗?
思及此,一股惧意顿时涌上心头,冲击脑神经,她不其然打了个冷颤。
瞧瞧她又在想什么?她使劲摔头,挥却这没逻辑可言的想法。还是别想太多,通常知道太多的人,都会早死──她还不想年纪轻轻便香消玉殒
敢情住在这里的高层都是夜猫子来的?
要不然,怎么整个早上都是静悄悄的,活像是方圆十里都是没人居住似的景况?虽说她在这里住了将近三、四个月,但她始终无法习惯这种日夜颠倒的生活方式。因此,据有良好生活习惯的她,在每次任务后,一沾枕就倒头呼呼大睡。
霍的,尖锐的刹车声打断了她的沉思──一辆小型货车不知在何时停泊在大闸门外前。
在她还未弄清外边发生什么事,一堆身穿黑西装,面上架着墨镜的高大男人不知用什么方法解开大闸门的密码锁,推开闸门,抬着一个麻色的大木箱进来。
「你好。」他们往车库走去,经过她身边时,还有礼貌地向她打招呼。
「你们好啊!」她反sx回话。
语音未落,他们便越过她,加快脚程朝车库去。
他们是谁?
好半晌,她才察觉到现时的情况不太对劲,她急忙站起来,跟着他们走。
「咦,你们想干什么?」由于他们的腿很长,她要用跑的才勉强跟得上他们的步伐。
他们没答腔,只是边环视四周,彷佛担心会有突如其来的袭击般,另一方面,他们快步走着,双手紧抓住大木箱的四侧,像是在护送什么贵重物品般不容有失。
她顿时被他们的举动弄致一头雾水,他们的身份成谜,不过能轻易破解redrum的电脑防卫程序,应该是自己人吧。她是这样想的…
她学着他们左顾右盼,但映入眼帘的尽是熟悉的事物,她搞不懂他们在找什么来着。
「喂,你们──」当她欲开腔询问来人时,他们就冒出这么的一句。「这是刚送来的货,请点收。」
「哦…」她愣呆应声,眼角瞄到那双大手拿着一张单据时,她才反应过来。原来是送货嘛…用不着穿得像个黑帮打手吧…
「这个…是什么来?」她问,并向男人投下一记疑惑的目光。瞧她那张稚气得要命的脸蛋,只及至他x口的高度,还有那套大码卡通睡衣,以及她的无知,他猜她应该是新来的佣人吧。既然如此,他就不能让她知道太多事。
「是高层人员订购的货物。」他弹了一下指头,发出清脆的声音。其中两位的高大男人便走回大闸,自口袋中掏出一张纸,核对资料。
「正确无误。是这房子没错。」
闻言,男人便自西装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一支银色钢笔。「请在这儿签名。」
「好的。」装什么神秘?白月灵低声嘀咕,接过钢笔,便飞快地签下自个儿的大名。
「下雨时就将胶质布袋铺在上方。」
「嗄?为什么?」
「因为会弄坏里面的货物。」还附加一记「你很无知」的眼神。
「嗯。」她缓缓应声。这个男的未免太夸了吧?这个大木箱明明是密封,一粒沙都进不了去,更何况是水?他g本就是见她长得稚气些,误以为她跟小孩子一样好生欺负!她才不会被整!
「多谢光顾。下次有需要的话,请光顾我们。」
「哦。」她礼貌x地回了他们。
冷不防地,他便一手抢回钢笔,跟他的同伴像是火烧后门似的火速跑回车子上,「咻」一声便往另一橦洋房子飞驰去。
「真是怪人。」她喃喃道。
她好奇地伸手m了m大木箱,便弄致满手都是灰尘,有洁癖之称的她眉头皱得死紧,一面厌恶地晃动那只脏兮兮的小手,欲把黏在手心的尘埃弄走,可她无能晃得再用力也好,那些尘埃还是死缠着她的手心不放。
「咦──」她差不多用飞的速度跑到车库里的角落,蹲下身来,扭动那个银色的企身水龙头,任由那涌出来的冰水冲洗双手。她使劲洗擦双掌,誓要把双手洗得干干净净。这不会太扯了吧?哪有货物这么脏的说?!那个大木箱一定要好好洗刷干净──她实在忍受不到一个满布尘垢的物体出现在她视线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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