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日,春风优柔,艳阳明丽,一切美好的□都争相聚集,云岫别院的景致更加秀美玲珑。颜苏却很是惋惜,因为这样美丽的春日,没有诗人的赞叹,总觉得不够完美。他不禁向往起言墨讲述的那些日子,早春风光,亭台楼阁,倾酒斗诗。然而当他真的看到诗人的笔墨时,心情却恰恰与喜悦相反。
这位诗人是不再写诗的薛流,写的也不是诗,而是喜帖。
薛流亲自写的喜帖,他也亲自给颜苏送了过来。
薛流没有说什么,只是将喜帖递给颜苏,喝了他倒的一杯茶,便走了。
颜苏拿着喜帖看他走远,怔怔的表情仿佛被逼婚的是他自个儿一样。颜苏很想劝薛流想开一些,但话到嘴边,却不忍心说出。每当他想要安慰薛流,想要让他忘记那个叫做云儿的少年时,颜苏脑海里总会出现那个少年清清淡淡的笑容,他便再不忍心叫人忘记这张笑脸。
或许,他自己也是不会忘记的吧。
颜苏无奈地摇着头,他不知道自己是同情云儿还是怎样,反正他就是摆脱不了这样一个身影:清瘦淡雅,无欲无求。猛然睁开眼,他刚才看见了什么!
那少年一身淡青纱衣,斜倚在花繁叶茂的大花窗前,手捧一本薄书册,半阖着眼似在听风,又似在看书。那张脸却不是云儿的,而是……流琴。
是他自己。
他看着心疼、不忍忘记、同情却不怜悯、仿佛梦魇一般无法摆脱的竟然是他自己!
颜苏被这个想法吓住了,他难以置信地望着手中的喜帖——原来,原来是把云儿比做了自己么?如果没有逃出京城,没有遇上言墨,他便是和云儿一样的遭遇,一样的下场。
云儿,云儿。你是解脱了。原来你是解脱了!
“怎么了?”
颜苏缓缓抬头,见言墨站在身前疑惑地望着自己。他抬起手中的喜帖,表情又哭又笑,“薛大哥要成亲了。”话刚落,他的泪便再也止不住。
“苏儿……”言墨慌忙将人搂住,拿袖子替颜苏擦去泪水,却怎么也擦不干。“你这是怎么了?白天还好好的。发生什么事了?和我说说,嗯?”
颜苏只是摇头,言墨看着着急,只得将他的脸抬起,正对自己,“苏儿,到底怎么了?你是替薛流哭的么?”
颜苏仰头面对言墨,昏黄的烛火下,被泪浸湿的双眼也看不清他的表情。颜苏再忍不住心中悲切,哭诉道:“我和他一样的。”
言墨一怔,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他是谁?”
“云儿……我和云儿是一样的!”颜苏又哭了。他猛地抱住言墨,使劲儿地哭,哭得撕心裂肺,怎么也止不住。
言墨顿时慌了神,他何时见过颜苏这样伤心?他只能拍着颜苏的背,轻声安慰道:“你怎么会和云儿是一样的呢?你……”他突然顿住,不再劝慰。因为他在这一瞬间就明白了颜苏的意思。
他怀里的人,其实还是个孩子。
言墨无声地笑了,“苏儿,我绝不会让你离开我。”这一刻,他仿佛也想通了什么,不再慌乱地说些安慰人的话,而是平静地说出这么一句。
颜苏听见了,在他自己制造的噪声中,听见了这么一道冷静的声音。他疑惑地抬起头,望向淡笑着的言墨,含糊问道:“先生说什么?”
言墨重复道:“我绝不会让你离开我。就算你去了阴曹地府,我也要去把你追回来。所以,你和云儿不一样。”
颜苏还迷糊着,歪着脑袋,眼角吊着泪珠,眼神迷蒙地望着言墨。言墨也不管他听清楚没有,直接吻上他的唇,一个翻身就将人压在身下。
【以下省略1000字……】
喜帖上拜堂成亲的时间就在第二日。这日的薛府热闹的过分,也喜庆的过分。厅里厅外座无虚席,弄得颜苏和言墨只能站在廊下观礼。颜苏不禁抱怨言墨让他起这么晚,现下腰酸背疼,还没位子坐。
言墨笑呵呵地搂住颜苏的腰,满足地听他低低抽气的声音。颜苏瞪他一眼,嗔怪道:“你还笑!”
“噗!苏儿的叫声实在太好听,我忍不住想再听听。”说着言墨又在颜苏腰上轻轻一捏。
“嗯……先生!”颜苏瞟了瞟四周,低声道:“你也不怕别人听见。”
言墨笑了,“这么吵,谁听得见。”
“先生。”颜苏又唤,却换了副正经口气。
“嗯?”言墨低头看他。
“你昨晚……”颜苏皱着眉,思索着该怎么问。
言墨当然知道颜苏不是问他昨晚为何那么卖力折腾他。他拍了拍颜苏的头顶,宠溺一笑道:“昨晚想通了一些事。”
“什么?”
“唔,不告诉你。”
“先生!”
“你莫非忘了我说过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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