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见了他这般本事,一颗心彻底凉了,虽是觉得对不起周通,却也只得和他说:“兄弟,你也看到那道人的手段,似此怎强得过他?今日这山寨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我们如今好好地将他迎上山去,还能混个好情面,若是不然,等他打上山去,我们便都作降虏了,兄弟是个通达之人,如何这个也不知?日后若是那道长逞凶,无论拳头脚尖,哥哥都和你一起受着,也是我们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周通抽泣着说:“只怕哥哥那时便不肯这样!”
李忠听了有些不乐,道:“兄弟恁地小瞧人,俺打虎将却不是畏刀避剑之人,定与兄弟同生共死,只是这件事却说不得只得如此。那位道长,俺兄弟不是你的对手,按照山寨家规,便请你上山做当家大寨主,原本的大头领降作第二,第二地降作第三,从今后俺行二,我那兄弟周通行三,诸般大事都由你管,这般可使得么?只怕你嫌俺们山小,容不得猛虎。”
苗雪山笑道:“容得容得,这便是放虎归山!孩儿们,咱们一起回山去也!两位兄弟请了!”
周通眼看着苗雪山笑得满脸花,立刻便入了戏,行动言语颇有大寨主的风范,难不成是从前干过的?原本只当他是个犯了淫戒的恶道,哪知竟是个江湖上亡命的强徒,自己从此在他手下做事,可不是仰人鼻息么?若是他再逼着自己干那羞耻的事,自己可怎么拒绝大哥的命令?
因此周通两眼含泪,只得跟着上山去了。
第五章
分金聚义厅上大排酒宴,新来的大头领苗雪山坐在正中,两边陪着李忠和周通,一众小喽啰都在外面饮宴,笸箩里盛着大馒头,盆里是热气腾腾的炖肉,酒桶里是散白酒,今日寨子里添了新头领,众人以是高兴。
周通坐在厅上看着下面如此热闹,心中更加不是滋味,暗想:“这都是什么乌龙的鬼事情?俺下山结亲,倒结出来一个道士,被他在黑洞洞屋子里淫了一夜,连脸庞儿都未看仔细,第二天却奉他为当家人,相伴着在这里吃酒,按理这不应该是我新婚头一天的大庆么?怎的成了庆贺新寨主的宴会?让人好不忿气!”
周通越喝心中越难过,他虽不太通文墨,此时也无限感慨起来,那酒都作苦水儿顺着脖子后面下去了。
苗雪山在厅上兀自大吹法螺:“兄弟们今后有我带着,定然发财,也再不必畏惧官军,从此在这桃花山上逍遥自在,仿佛东胜神州傲来国一般,自成一个世界,倒是也好!”
喽啰们很多都见过他的手段,有人还大着胆子将那被捏扁了的枪尖捡起来看,只见上面明晃晃三个指印,如同拿模子锻造的一般,当下舌头都僵硬了,更加死心塌地,回来和伙伴们一说,那班喽啰个个敬服,把苗雪山看得天神一般,如今有了一个这般厉害的大寨主,自家却也硬气。
众人吃喝了一阵,都有了酒了,苗雪山便说:“今儿酒足饭饱,该回房睡觉了,三弟,你来扶我回房。”
李忠见周通苦着脸,忙道:“大哥哥,已经叫小的们收拾好了一间齐整房屋,我和三弟送哥哥回去吧。”
苗雪山回头笑道:“有劳二弟,不过我来山寨,寸功未立,还是先莫要另占单独一间房舍,我与三弟意气相投,我俩便作一处睡好了。三弟,你躲什么?大哥还会害你不成?”
苗雪山看着似醉了,脚下却煞是灵便,三步两步便赶到躲闪着的周通身后,伸出一条胳膊,手掌如同铁爪一般攀在他肩上,痛得小霸王“哎呦”叫了一声,登时想起山寨外苗雪山捏枪尖的情境来,顿时不敢再逃,只能像个拐棍儿一般被苗雪山拄着。
苗雪山回头对瞠目结舌的李忠说了一句:“贤弟高谊,请自安置。”便搭伏着周通肩背,逼着他将自己扶回他的房间。周通欲待将他随便带进一间房屋,哪知苗雪山精乖,又令一个小喽啰在前面引路,周通想将他带到斜路上去都不成,因此只得一步一颤地把他领回自己的房屋。
一进入周通的房间,苗雪山的酒立刻就醒了,身子也站直了,清明的眼神嗖嗖嗖地便在屋子里扫了起来,见这房中桌椅床帐虽然不是富贵人家精雕细刻的样式,做工却也不粗糙,都结实耐用,尤其是床后面摆着两口大箱子,上面都挂着沉重的锁头,显然主人极是看重。
苗雪山看了便问:“那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你一个男子,也要这么多四季衣裳么?”
周通脸上一红,扭过头去说:“都是些金银细软之物。”
苗雪山点头道:“原来都是劫掠来的不义之财,倒是发家得快!”
周通恨得牙痒痒的,暗道:“你若是不想入这一行,又到山寨里来做什么?乳老鸦笑话猪儿足,原来灯台不照自!你自道奉公守法?你也吃这井里水,无所不为,清洁了些甚么儿?还要说人!”
这时苗雪山又说了一句话,让他满怀腹诽登时都抛到九霄云外:“兄弟,我们上床睡觉去吧!”
周通立刻想到昨晚自己与“娘子”睡觉的情景,头发根都炸了起来,惊慌地道:“要睡你睡,我却不睡!”
苗雪山咯咯一笑,把搭在周通肩上的手只一推,周通便噔噔噔往前抢了几步,正趴倒在他自家那张黄杨木大床上,而下一刻苗雪山的身体便压了上来。
周通挣扎着叫骂道:“你要睡便自己睡,压着人家做什么?难道垫着我这一身骨头,你便睡得好舒服么?”
苗雪山不理会他的捣乱,一径将他的衣服都剥下来,把他赤条条丢到床上去,自己把守着床口,将自己身上的道袍小衣一件件脱下来,然后在周通满眼惊恐的神色中上了床。
周通昨儿鏖战半夜,今天只歇息了一个上午,中午吃了一顿满饱的酒饭后,此时外边正是大清白日之中最慵懒的午后,除了巡山放哨的喽啰,满寨子里其他人都倒头大睡下午觉了,窗户前几只蜜蜂嗡嗡飞过,采摘漫山的野花,安静的院落中只能听到这一点声音。他虽是个粗人,不懂得“花光寂寂,静日绵绵”,却也觉得这时辰甚好,酒足饭饱之后果然好该躺倒在床上挺尸,只是如今却多了这么个吃人的魔头,让自己怎么敢躺下酣睡?
因此周通此时见苗雪山上了床,便恐惧地用胳膊在身子后面撑着床,两条腿屈起来倒换着不住往后退,那样子便如同一个倒退的蚂蚱一般。
一直退到床的最里面,缩在床犄角,看着不断逼近过来的苗雪山,周通怕得都要哭出来了,他带着鼻音说:“你,你到底要如何?昨儿一个晚上还不够么?”
苗雪山看到他那狼狈样子,笑道:“三大王怎的如此胆小?竟像孩子一般地哭了!瞧你蜷缩在床角,哪里像个占山为王的山大王?世上山贼尽多,似你这般脓包的却少,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任是如何挨打也不叫喊的,你怕的什么?眼角儿都湿了!你这般没气概,怎做得大王?难怪这好端端的桃花山都被你弄得局促了,好小家子气!你道是已经陪了我一个晚上,今后便想断绝了,你与那刘家小姐结亲,也是一遭儿就完么?少不得被你长年累月地霸占。怎的你作丈夫时便唯恐时日太短,换了别人作你的丈夫,连一夜都嫌长?我好教你知道,你既入了我手,今后有一两万个日子要捱哩!”
那周通一时急了,竟真个扳着手指头算了起来,一五一十,三五一十五,想看看到底有多少年。
苗雪山的笑容更大,道:“不用再算了,我直接报个数给你知道,百年不过三万六千日,抹去零头,一万日便是二十七年,两万日是五十四年。你倒是会算账,平日你这山寨上劫了财货都是你拢账的么?敢是个账房先生!”
苗雪山说话间用手抓住周通一只脚脖子,往下一拽,便将这小霸王拽得身子往下一出溜,躺在了床上。周通被他抓着两只脚踝左右一分,宛如山寨上酒宴时撕烧鸡一般,便将自己两腿大大地豁开,原来那紧夹着的地方陡地一开朗,三月的春风便登时吹了进来,那湿热的阴部被摊开晾着,就像人家晾晒潮湿的棉被一样。
周通昨夜乃是黑漆漆如同蒙着眼睛一般被他强占,什么也没看见,虽是突如其来的劫难,但无知者毕竟无畏,此时午后阳光正好,灿烂妩媚,因此他便将苗雪山全身上上下下看了个一清二楚。
只见苗雪山通身雪白,只有两个地方有颜色,一个是胸部,一个是胯下,胸脯上两点红豆,胯下却是两色,私密处一簇黑密密的毛,毛发下面悬垂着一条深紫色肉棒,那肉柱又粗又长,威武狰狞,此时正直撅撅地竖立着,瞧那拧眉立目的样子倒仿佛一只野兽一般,周通眼睛一花,竟觉得那东西似乎长出爪牙来,张开血盆大口要将自己吞噬净尽。
周通不由得惨叫道:“妈呀!这玩意儿怎的恁大?”
苗雪山用手蘸着药膏给他淘弄了几下,便昂着性器笔直地往他那桃花洞里插,眼见周通杀猪也似嘶叫起来,苗雪山便笑道:“你乱叫什么?不怕你那群小喽啰们笑话!只不过是给你将肠子清一清,你便叫成这样,若是被官府捉住打板子,不知你又叫成什么样子!我告诉你,你如今遇到我还是你的造化哩!若是不给你改了命,遇到那般除暴安良的罗汉,一顿拳头脚尖,定打得你打得一身伤损,亲事照样不成,还不得这般快活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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