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凌远低了头,脑海中一片空茫,“爸,对不起,我——”
李局长站立不稳,身形猛地晃了晃。
“谢晗……谢晗——三年了,他为什么还不放过熏然?”
年迈的父亲带着痛苦和哽咽,喃喃地低下了头,泪水晕湿了笔挺的西裤。
“熏然……他是个好孩子啊……”
病房里一片死寂。
凌远慢吞吞地下了床,他拒绝了韦天舒的搀扶,一下子跪在了李局长身前。
“爸,熏然有了我的孩子。”
李局长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来。
“孩子……你说——孩子?”
指甲陷进肉里,泛起刻骨铭心的痛,自裁到近乎残忍。凌远腰板挺得笔直,仿佛教堂里永不倒塌的钟。
“爸……我会找到熏然的。”
————
李熏然觉得有些冷。
他昏昏沉沉地睁开眼,双手下意识地向四周摸去,想找些遮体防寒的东西。左手却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硌得腕骨生疼。
“醒了?”
调笑的声音自身旁响起,李熏然猛然间清醒过来!
一辆车飞驰在深夜中,李熏然靠坐在副驾驶位置,左手同驾驶座上的人用一副手铐连了起来。冷风自留着弹孔的车窗灌进,四周一片漆黑,唯一的光源是一支明明灭灭的烟。
但那一支烟的光亮,足以刻出驾驶者轮廓分明的面容。
“谢晗……”
李熏然咬牙切齿地撑起身,疼痛却陡然间自小腹爆发开来。异物感存留在血肉里,牵起无数后知后觉的痛觉。
他硬生生地吞回一声呜咽,颤抖着手抚上去,摸到了一把刀柄和满手淋漓的血。
“本来没这么严重的,你那个新情人没下狠手,”谢晗心情很好,甚至还吹了一声口哨,“只是——我又往里捅了捅。”
李熏然没精力和他斗嘴,他迅速地检查了刀柄周围的伤情,粗略判断出对孩子没有大的伤害。接着他果断地拔了手术刀,扯了T恤上一块还算干净的布料,死死捂住创口。
“哦?你不生气?”谢晗难得感兴趣地冲他那边扭过脸,看着他的猎物因疼痛在宽大的座椅里蜷成一团。
“生气?生谁的气?”
硬撑着一口气简单处理了伤情,麻醉剂再次侵袭了李熏然的头脑和四肢。他尽力蜷缩得紧一些,以减少失血带来的冷意和腹部阵痛。
“凌远……我怎么舍得生他的气呀。”
轻轻柔柔的声音,带着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
谢晗看了他很久,终于慢慢转过脸去。
“你变了。”
李熏然轻笑一声,嗓音被困意侵染得含糊不清。
“我变了吗……谁知道呢。”
谢晗听着身旁人的呼吸变得和缓平静,嘴角勾起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他踩了一脚油门,汽车重新在被夜色掩盖的路上飞驰。
他随意地哼起一首歌,带着夜露和晚风的味道。
“春天到了,你变成了果,腐烂在潮湿的泥土里……”
————
韦天舒第十四次推开门,凌远依旧坐在电脑前打电话。
他叹了口气,把端着的咖啡放在桌上,接着又收拾了滚落一地的咖啡杯和文件残骸。
凌远见他进来,和对方简单地交代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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